雪 松
坐落在六朝古都南京的我軍某軍事學院環(huán)境優(yōu)美,每年接納來自五大洲數(shù)十個國家的幾百名外軍留學生來華學習深造。各國學員膚色不同,宗教信仰不同,所在國家的軍事文化不同,卻共同演繹出一段軍旅精彩,展示出職業(yè)軍人的價值操守和精神追求。
無論來自哪個國家的學員,在華學習期間都非常注重維護自己國家的尊嚴與形象。有一次,巴基斯坦軍官應邀為其他國家的學員作講座。前一天布置會場時,發(fā)現(xiàn)會場內(nèi)巴基斯坦國旗的旗腳處有一小塊污漬,他立刻走上前,取下國旗,拿回宿舍清洗、熨平。第二天,一面潔凈如新的巴基斯坦國旗重新懸掛在會場上。還有一次,教官在講課過程中展示了一幅中東國家地圖,黎巴嫩學員不禁皺起了眉頭。第二天,他抱來一大摞資料,向教官指出地圖上標注不準確的地方。如果按照地圖上的標注,黎巴嫩的國土面積就比實際縮小了一點點。在得到教官的認同后,這位黎巴嫩學員向在座的全體外軍學員鄭重地做了更正和說明。
外軍學員對輪流進行國情介紹的活動極為重視。巴布亞新幾內(nèi)亞軍官特意將國情介紹安排在國慶日那天。清晨天剛放亮,他已穿好能夠體現(xiàn)本國最高禮節(jié)和榮譽的軍禮服,來到旗桿下面向祖國的方向鄭重地敬了軍禮。當紅日躍出地平線的一刻,巴布亞新幾內(nèi)亞的國旗緩緩升起在異國他鄉(xiāng)。各國學員走進教室,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仿佛置身于美麗的太平洋島國。教室墻壁上張貼著巴布亞新幾內(nèi)亞的地圖、照片和宣傳畫,講臺前懸掛著巴布亞新幾內(nèi)亞國旗,每位軍官的座位前都擺放著巴布亞新幾內(nèi)亞宣傳冊。這一切都是他前一天晚上精心布置的。
各國學員在華學習期間都時刻牢記使命,特別是那些來自發(fā)展中國家的學員,非常珍惜來華學習深造的機會。一次在課堂上,博茨瓦納軍官突然舉手,對教官的觀點提出疑惑。為了將自己的想法解釋清楚,他跑上講臺,一邊在黑板上畫圖,一邊用手比劃。豐富的面部表情,夸張的身體語言和聲情并茂的講述,引來教室內(nèi)笑聲一片。下課后,他依舊不依不饒,纏著教官繼續(xù)探討課上的困惑,直到最終恍然大悟,臉上才露出孩子般天真燦爛的笑容,給教官來了個熱烈的擁抱,并動情地說:“課堂上有不敬之處,請您諒解。我能來這里學習非常不容易,我非常珍惜在貴校學習的機會,不能原諒自己帶著任何疑惑回國。惟有學到真本事,才對得起送我到這里學習的祖國。”
一位坦桑尼亞的學員在華學習期間,國內(nèi)傳來父親病故的噩耗。坦桑尼亞駐華使館武官處來函為其請假回國處理喪事。在得到批準后,他強忍內(nèi)心的悲痛,哽咽著對中方人員說:“感謝你們的關心,我還是決定留下來。我是父親的兒子,也是祖國母親的兒子?,F(xiàn)在課程正進行到關鍵階段,回國勢必會耽誤很多課程,而它們對我們的軍隊建設非常重要。我不能走,我相信家人能夠理解。”
外軍學員還有個共同的特點:非常注重體育鍛煉。特別是那些來自局勢動蕩不安、武裝沖突不斷的國家的軍官,將體能訓練當成第二生命。有一天,雷聲大作,暴雨傾盆。在這種天氣里,竟然還有兩個人在運動場上跑步。原來是剛果的兩名學員仍在堅持體能訓練,用他們自己的話說:“戰(zhàn)爭的惡魔往往趁著惡劣天氣伸出血腥的魔爪?!?/p>
還有一次,正值盛夏,下午2點鐘,烈日炎炎,地上的草木被烤得打了蔫,生氣全無。就在這時,運動場上跑來兩個黝黑、高大的身影,原來是蘇丹學員。兩人一跑就是4000米,汗水濕透全身。據(jù)他們介紹,蘇丹要比這里熱得多,反政府叛亂分子不會因炎熱而停止襲擊。
新加坡學員則堅持每天在400米跑道上跑15圈,做200個俯臥撐和仰臥起坐。他介紹說,新加坡國小,人口少,現(xiàn)役部隊數(shù)量有限,因此采取“全民皆兵”的國防動員體制,年滿18歲的青年人都必須服兵役。因此,新加坡的成年人基本上都具備一定的軍事技能。一旦戰(zhàn)爭爆發(fā),平日里的普通民眾能夠立刻應征入伍,成為手持武器、戰(zhàn)場應敵的戰(zhàn)士。
在華學習期間,來自不同國家、不同軍事文化背景的外軍學員用實際行動演繹著共同的軍旅精彩,譜寫著共同的軍人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