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愛平
我們常常會憤怒,是源于身邊有著太多的讓我們憤怒的事、憤怒的人。我們也常常被感動,同樣,也是源于生活中有著太多讓我們感動的事、感動的人。憤怒和感動糾纏在一起,人就成了不斷被情緒折磨的載體。因此,人有時是幸運的,有時也是悲哀的。
先說說幸運。據(jù)報載:山西某縣城某女孩腎壞死,命懸旦夕,只有緊急換腎,方可得救,但一時腎源難求,愁煞醫(yī)生也愁煞了家人。誰來給患者獻腎?于是,年逾五旬的父母間就有了一場“爭奪戰(zhàn)”:他要獻,她亦要獻!最終還是母親說服了父親,與女兒一起上了手術臺。女兒的生命得以延續(xù),母親的愛再次感天動地……無獨有偶,又據(jù)刊載:重慶一母親,長年累月拾破爛,不是為了生活,而是為了給兒子積攢藥費。兒子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有了足夠的錢,她就能給兒子做手術。但這位母親,最終沒有完成她的愿望,因為車禍,她死了。她死前,手里還緊捏著剛剛用破爛換回來的一把零碎錢……可敬的母親!可憐的母親!
我們在此說“幸運”,指的是這對兒女。他們本是不幸的,但因為母愛,他們又從不幸中找到了幸運。雖然殘酷了一些,沉重了一些。而讓母親能肩擔殘酷與沉重的又是什么?四個字:血濃于水。
何謂血濃于水?據(jù)傳古人為了確定血緣關系,往往采用滴血認親的方式。此方式簡單:端來一盤水,再將血滴入盤中,若有血緣,血便會沖破水的阻隔,融于一體。因此,人們就把人與人之間所有的關系比做水,而父母對孩子的感情則比為血。血濃于水,故父母之情。
遺憾的是,父母之情也有被褻瀆的時候。
再說一個故事。小女孩朱雅茹,安徽阜陽人,5歲那年不幸身患癌癥,就在她與死神抗爭時,父親和爺爺奶奶突然將其拋棄,逃得無影無蹤,且卷走了社會捐助的3.7萬元善款。為什么?怕人財兩空。如果“血”為親情,那么,“血”流走了,可以想象,小雅茹的生命隧道由此變得更加昏暗和窒息。好在“水”也來了,又為小雅茹的心靈天空架起了彩虹。這流淌過來的“水”,是一個中年男子,他叫包學強。
包學強來了。來了就充當了“父親”的角色。和小雅茹一起放風箏;和小雅茹一并玩耍捉魚……他成了天真的孩童,她喚醒了生的夢想……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周圍的人就有了“聯(lián)想”:非親非故,這個男人有何企圖?
終于,一份突然曝光的遺書,揭開了這個男人的秘密:他也是一個絕癥患者!他感到來日不多,只想用生命里最后的時光,給不幸的小雅茹些許陽光、些許快樂……
這個男人做到了。這個男人為此消耗的卻是自己的生命!
至此,我們不禁有了一份懷疑:“血”比“水”濃?
也許血緣只是一種本能,只是一種責任,它融于親情中,又依附著親情,而非血緣的親情,則是一種精神,一種品格,它融于大愛之中,又豐富著大愛……
血濃于水?不,血濃水亦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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