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 之
我的愛人小名暖暖,是個非常講求生活情趣的女子。她喜歡稱呼自己“炊煙女人”,因為一種叫“一生之水”的香水而感動得要哭。她最喜歡對我抒情的話是:“小女子無以為報,惟有以身‘香抱?!?/p>
暖暖會在每天早晨出門前,挑出日常用的草木花香型香水。那份清新優(yōu)雅的味道,據(jù)說是以青草、樹葉、花瓣為原料提煉而成。暖暖將香水對著空中噴灑出霧狀的“香水雨”,然后輕快地在“花瓣雨”下旋轉(zhuǎn)一圈,有時調(diào)皮的她會轉(zhuǎn)進我的懷中。當我伏身在她柔順飄逸的長發(fā)中尋覓芳香時,她會認真地告訴我:“真正的香水是無香的。”
有時在下班的路上,我會想著暖暖說的那些奇怪的話。有時走過花圃、青草地時,我會因為那一方熟悉的空氣而突然想起暖暖。還有時,我打開公文包,會驚喜地發(fā)現(xiàn)那里面藏著一封情書。散發(fā)著幽幽清香的信紙上,是暖暖寫給我的話,囑咐我吃藥,或者抄錄她喜歡的幾句詩,或者是讓我心旌神搖的邀請:晚上陪我看一部香味電影好嗎?
那部香味電影叫做《薰衣草》,講的是一個香水師和誤落人間的天使的愛情故事。那家影院特地購置了幾部噴香氣的機器,在放映過程中,將玫瑰、茉莉及薰衣草香味隨著畫面散播。放映過程中,我一直握著暖暖的手,時不時悄悄凝視著她。她因故事情節(jié)或悲或喜的純真表情,讓我憐惜不已。
那天晚上回家的時候,暖暖向我宣布了她的新年計劃,她要報名參加“香薰師訓練班”,她說“這是一個以身‘香抱的時代啊”。我微笑著看她的一顰一笑,我寵愛這個女子的一切浪漫夢想。我貼緊了暖暖的耳朵告訴她:“你的身體就是一個造型美妙的香水瓶?!?/p>
暖暖打開了臥室里的cD機,將香熏包放在旁邊。香熏幽雅的氣息伴隨著舒緩的音樂,如水般在我們的房間里流淌。
我張開懷抱,擁抱暖暖。每天擁著她,感受是不同的。她身體散發(fā)的氣息是變幻的,靈動的。有時是淡淡的味道,清澈明朗,帶我進入夏日寧靜的午后,有著綠格子紗窗、輕搖的蒲扇、空氣中流動自然芳香的房間;有時香甜、濃烈,回味無窮,閉上眼睛,眼前全是暖暖嫵媚動人的模樣,讓我沉溺其中無法自拔;還有時,暖暖的體香讓我感覺到她的美麗和神秘莫測,讓我窮盡一生的時間去探索,去尋求芳香地的來源,雖然迷失困惑,我卻鼓起勇氣和力量再次踏上尋覓的探險之路。
暖暖的美麗,傾刻間有如音樂、有如舞步、有如香韻一般,散發(fā)到房間的各個角落。我恍若置身空中樓閣,閉目感受繞梁之音的舒放;我隨同暖暖翩翩起舞,快樂得如同在云端舞蹈??諝馐峭该鞯?,暖暖是芳香的,我緊緊地擁抱著她,只是想將倆人的生命嵌為一體,將我們的氣息融成獨特的、只屬于我們的愛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