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水

(上接2009年第2期)

佛像雕刻罩金漆

罩漆即以透明的罩漆漆在不同漆地的器物上，因漆地底色的不同，有罩朱髹、罩黃髹、罩金髹及灑金數(shù)種，南宋時已流行。此外還有描金罩漆，以罩金漆的各種佛像雕刻制品最為多見?！皟删娱L物”專拍以275萬元成交的明代金髹木雕雪山大士像，可謂罩金漆的代表品。此像高34厘米，拍前估價僅20萬至30萬元，像“全身通飾金髹，打金膠，貼金箔，上罩透明漆”，“構(gòu)思之巧妙，工藝之驚絕，堪稱漆像之典范，極為難得。”王世襄先生指出，“這尊木雕金漆像，運刀爽利奔放，大膽而不逾越規(guī)度。無論是骨骼筋脈或衣裳褶紋的剔鑿，都仿佛是運斤成風(fēng)而不是精鏤細琢的?！薄按讼竦淖龇ㄒ彩强棠緸樘?，上漆灰，打紫漆地，貼金罩漆。因年久及塵垢積掩，表面漆作深紫色，只有棱角高處常被摩擦的地方，閃露金光。但看像的底座，顏色金黃，接近初完成時的漆色?！?/p>

王世襄先生指出，“灑金又名‘砂金漆，即在漆地上灑金片或金點，上面再罩透明漆。”“儷松居長物”專拍中的2件清乾隆漆盒是代表器物：瓜蝶紋灑金地識文描金葵瓣式捧盒直徑39厘米， “木胎，在灑金地上用朱、黑兩色稠漆堆起瓜蝶紋?；y或全部施金，或以金鉤紋理。圖案豐滿，色彩華麗，盒里亦為灑金地”；獲浦網(wǎng)魚圖灑金地識文描金圓盒直徑13厘米，盒為皮胎，“灑金地上用不同顏色稠漆堆起花紋，再施以多種色漆裝飾或堆飾，或平涂，或貼金粉，漁船上漁夫則用識文描金工藝。盒整體以花朵、蝴蝶為飾，采用了描金、貼金、蒙銀葉的工藝”，兩盒皆以22萬元成交。

描漆制品不常見

描漆即設(shè)色畫漆，包括描漆、描油、漆畫，這種技法多運用于漆家具的制作，小件擺件及把玩物品數(shù)量不多。1996年中國嘉德秋拍時，瓷雜專場上拍過一件清中期的流云紋戧金描漆鵪鶉籠，高28.5厘米，當(dāng)時估價已高達10萬至15萬元?；\為木胎，類似鳥籠，無橫杠，應(yīng)是清中期宮廷中豢養(yǎng)鵪鶉的用具，用于出斗前使用。“籠身及蓋在朱漆地上用藍、褐、紅、紫、茶等色描繪流云，深淺成暈，由一色漸漸轉(zhuǎn)入另一色?！毙屑抑赋觯谤g鶉籠器形在各類傳世品中都十分少見，以漆器制作更是難得，屬漆中珍品?！贝思钠吩浻谕跏老逑壬摹吨袊糯崞鳌贰?005年香港佳士得春拍，瓷雜專場以4.8萬港幣拍出過一件清康熙時期的描漆花紋筆，筆長22.2厘米，是少見的清代描漆毛筆。北京翰海2007年的迎春拍賣會中，曾上拍過2件高4l厘米的清代錫胎描漆金方花觚，是不多見的錫胎漆器。描油漆器拍場上所見不多，漆畫多見與其他漆器技法配合制作的器物，北京翰海2005年舂拍古董珍玩專場曾以77萬元拍出過2件清乾隆時期的戧金彩漆畫箱，86.5×43.5厘米，同類器亦不多見，雖有傷，仍高價成交。

描金多見色地器

描金即在漆地上加繪描金的各類紋飾，以黑地描金、朱地描金最為多見，明清傳世品中也見貼金箔者。此外，尚有描金與描漆結(jié)合者，以及識文描金等數(shù)種。日本稱之為蒔繪，實際最早出現(xiàn)于中國的戰(zhàn)國時期，明宣德開始這一技法被廣泛運用，北京故宮博物院收藏有傳世實物。拍場上以明清描金家具最多，成交價格不菲。描金漆器見有黑地描金、朱地描金、紫地描金、識文描金幾種。

2003年香港蘇富比秋拍以342.24萬港幣拍出過1對清乾隆御制紫檀嵌鎏金銅描金加漆佛塔，高216厘米，被北京收藏家馬未都競得，馬未都曾表示撿了一大漏，此對塔現(xiàn)正在北京觀復(fù)博物館紫檀廳展出。2007年香港蘇富比秋拍“清代宮廷藝術(shù)珍品專拍”，以168.75萬港幣拍出一件清雍正御制黑漆描金山水樓廓圖屏風(fēng)，此屏風(fēng)大約在1900年前后由清宮流出，后至法國，為LeopoldDavout dAuerstaedt將軍收藏。2006年香港佳士得秋拍，以L08萬港幣拍出過一件高47.6厘米的清代紫檀描金五爪金龍箱。

中貿(mào)圣佳2007年春拍224萬元成交的明代“皇明祖訓(xùn)”描金云龍紋漆盒，是歷年成交價較高的朱底描金漆器，盒高39厘米。

中國嘉德2006年春拍46.2萬元拍出的明萬歷黑漆描金龍鳳紋筆，是明代黑地描金漆器的代表品。筆長24厘米，原為日本藏家舊藏，胎體輕薄，通體髹黑漆，繪描金龍鳳紋，輔以花卉紋，筆帽上直行“大明萬歷年制”描金款。通體采用深淺兩色金彩描繪，即所謂的“彩金象”技法。此類工藝技法的代表品首推“儷松居長物”專拍中的明萬歷纏蓮八寶紋彩金象描金紫漆大箱，以132萬元易手，箱高97厘米，寬66厘米，形制碩大規(guī)整，箱畫里正中以泥金直行楷書“大明萬歷年制”款，是典型的萬歷宮廷家具。箱為紫色漆地，“四面及頂以回紋作邊飾，各繪蓮紋16朵，分為4排，以枝葉串聯(lián)，每朵上承八寶一件，金色分深淺，花蕊、花瓣用赤色金，球狀花心及枝葉用正黃色金。八寶分別用兩種金色裝飾?！逼峁し浅？季?，曾著錄于《髹飾錄解說》《明式家具研究》。

“儷松居長物”專拍中的清乾隆瓜蝶紋灑金地識文描金葵瓣式捧盒、清乾隆荻浦網(wǎng)魚圖灑金地識文描金圓盒，以及清代云龍紋識文描金朱漆長方盒，都是識文描金漆器的代表作。清代云龍紋識文描金朱漆長方盒以10.45萬元拍出，長19.3厘米，朱漆呈紫紅色，盒蓋面繪一龍，“龍頭、鱗片及圓珠用深紫色稠漆堆出，描赤色金”。專家指出：此盒的髹漆工藝受到了日本工藝的影響。

堆漆即“把漆積聚起來之意”，傳統(tǒng)漆工藝中有識文和隱起兩種，常與描金結(jié)合。識文即用漆或者漆灰堆起花紋，再加上雕琢的即為隱起。明清傳世的堆漆器物不多，王世襄舊藏的明代金髹木雕雪山大士像，眉毛所用的方法就是堆漆。

填漆寶座價最高

填漆是在漆器上陰刻花紋后再填入色漆，干后再磨平。《髹飾錄》中載有磨顯和鏤嵌兩種，楊明在注釋時認為“磨顯填漆，(桼包)前設(shè)文；鏤嵌填漆，(桼包)后設(shè)文?！迸膱錾铣霈F(xiàn)者不多，價格不高。代表者出自“儷松居長物”專拍，如3.08萬元成交的清中期花鳥紋紅細紋填漆黑漆橢圓盒，直徑10.5厘米，盒為皮胎，盒面的主題圖案是牡丹紋和長尾飛鳥紋，盒的立墻飾水仙紋。為先刻劃紋飾后再填人各種色漆。北京翰海2004年秋拍，以88萬元拍出過一件清乾隆填漆彩繪八仙檀香盒。

2007年香港佳士得春拍，1376萬港幣拍出的清康熙御制五屏式黃地填漆云龍紋寶座，是清代宮廷填漆家具的典型器，寶座通體髹米黃色漆地，以雕填手法裝飾各式花紋?！白鶉裉詈Ｋ募y及云紋、龍紋；座面雕填開光，點綴拐子紋、云紋及各式折枝花卉。牙條、腿、托泥等部位亦滿飾各種折枝花卉?！贝藢氉瓰榘⑸つ贰べ惪死詹┦渴詹兀?994年12月由紐約佳士

得拍出，后歸法國巴黎古董商Robert Rousset。北京故宮博物院研究館員胡德生指出，“其做法足先以軟質(zhì)木抖制成家具骨架，在骨架上打生漆，趁生漆未干，糊麻布一層，然后用壓子壓實，使生漆透過麻布眼滓到上面來，再上漆灰膩子，干后打麻平整，再上三遍黃漆。黃漆干后，在漆面上打畫稿，然后用刀雕去畫稿部分，雕刻深度僅表面的三層黃漆。雕好后，再根據(jù)畫稿要求填以各色彩漆。填漆的過程一般要兩次，因為漆后都有收縮，故須上兩遍漆?；y填完后入陰干室陰干，再用細沙石磨光，露山黃色漆地，顯露出各色花紋。而這些花紋義與黃色漆地保持同一個平面?！北本┕蕦m藏有類似風(fēng)格的清康熙晚期御制剔黃五屏式龍紋寶座，以及一件“大清康熙年制”款黃漆地填彩漆龍紋雙環(huán)式香幾。

雕填制品多戧金

“雕填的做法是先用填漆的方法做好花紋，然后沿著花紋輪廓勾畫出陰文線，并細勾出花紋上的紋理，在線內(nèi)填金?！泵髑鍌魇榔崞髦幸娪小翱毯筇钌帷闭吆汀坝貌势岙嫵傻摹?，《髹飾錄》中將這兩種做法分別稱為“戧金細鉤填漆”和“戧金細鉤描漆”。王世襄先生認為，“雕填是明、清漆器中的一個大類，數(shù)量之多可能僅次于剔紅?！迸膱錾铣山坏牡裉钇崞鲿r代最早的是2件明嘉靖龍紋戧金細鉤填漆柜門殘件，出自“儷松居長物”專拍，分別以34.1萬元、27.5萬元成交。柜門以方格錦紋作地，朱漆格內(nèi)填黑漆‘卍字紋。填漆厚度隨紋飾的大小、主次而有深淺薄厚的區(qū)別。2007年北京翰海秋拍，以39.2萬元拍出過一件明萬歷的雕填戧金彩繪花卉龍紋圓盒，盒直徑20.7厘米，略有傷，此盒刻有“大明萬歷丙辰年制”楷書款。前文提到的清中期流云紋戧金描漆鵪鶉籠，也常被行業(yè)人稱為雕填漆器。

元代螺鈿品價高，

明清制品精者少

螺鈿即以貝殼裁切成薄片馕嵌于漆器表面，有厚螺鈿和薄螺鈿兩種，這種技術(shù)最早始于商代，元明清時期盛行，薄螺鈿的成就最為突出。拍場所見年代最早的螺鈿器是元代制品，特別是帶銘款的器物成交價高。香港佳士得2005年秋拍，以132萬港幣拍出過一件元代黑漆嵌螺鈿人物圖插屏，獨特之處在于插屏正背兩面皆刻有“吉安府廬陵縣郭顯璋己巳記夏”款，是少見的刻元代干支紀年銘的螺鈿器。從案屏圖案中的“狀元”二字可以推斷，此屏應(yīng)出自“己巳年殿試掄元、自京師衣錦榮歸的士子”之家。去年北京保利春拍，清乾隆紫檀嵌螺鈿石鼓文畫盒也拍出了190.4萬元，盒長45厘米，天津文物公司舊藏品。盒蓋雕刻海水龍紋，其一側(cè)留有長條形空白，邊框涂金，中間嵌螺鈿隸體“御筆集石鼓所有文成十章制鼓重刻序”十六字，字體蒼勁有力，螺鈿光澤閃爍。

厚螺鈿者如“儷松居長物”專拍中的明代纏枝蓮紋嵌螺鈿黑漆長方盤，以9.9萬元成交，盤長31厘米，曾著錄于《中國古代漆器》。黑漆盤面嵌牙黃色螺鈿，盤中心開光嵌纏枝花八朵，上承八寶，所嵌螺鈿厚度近1.5毫米，“制作不甚精細而有厚拙粗獷之致，是一件標準的明代厚螺鈿器。”明中期螺鈿漆器流行添加金銀片，清代更為流行，如“儷松居長物”專拍中的清康熙楚蓮香嵌螺鈿加金銀片黑漆碟，寬10.5厘米，以14.3萬元成交。碟正面以螺鈿飾一執(zhí)扇仕女，長裙上以銀片綴成小花，飄帶轉(zhuǎn)折處用金片，碟外邊以金、銀甸條組成錦紋，小碟運用了嵌螺鈿、貼金、銀片多種工藝，底嵌“楚蓮香…修永堂”方印。清中期以后的螺鈿漆器以揚州盧映之、盧葵生祖孫所制最有名，專拍中還有一件清代梅花紋鐫螺鈿黑漆冊頁盒，拍出了33萬元的高價，此盒從工藝特點來看，應(yīng)為江蘇揚州盧氏祖孫之手，以盧映之的可能性較大。盒蓋正中以湘妃竹界出欄格，內(nèi)以螺鈿嵌“宋楊補之梅譜，杭郡金農(nóng)題”，欄格外的梅花也以螺鈿嵌飾，曾著錄于《中國古代漆器》。

犀皮器物更難尋

犀皮漆器表面光滑，其花紋由不同顏色的漆層構(gòu)成，類似松樹樹干的鱗皺。做法復(fù)雜，先在器胎上上稠漆，干后再一層一層的上各種色漆，最后再磨平?？脊懦鐾廖镒C明三國時期已出現(xiàn)了犀皮漆器，但傳世犀皮漆器多見明清制器，明清時期傳世的犀皮漆器不少，有木胎制品，也有皮胎制品，拍場上高價成交品不多，超過十萬元的僅數(shù)件，且皆為明代制品。“儷松居長物”專拍13.2萬元成交的明代紅面犀皮圓盒，直徑23.9厘米，皮胎，盒內(nèi)髹朱漆，表面紅黑相間，間夾暗綠色，紋飾如行云流水。當(dāng)年北京翰海秋拍，也以20萬元成交過一件明代的犀皮金漆長方箱。清代犀皮工藝經(jīng)常被用于家具裝飾上，同時也常與款彩、戧金技術(shù)相合使用，單純的犀皮漆器少見。

剔犀漆器看元、明

剔犀即通常所說的云雕，是在器胎上以兩三種色漆逐層髹涂，其后再雕剔出圖案花紋，剔后的斷面會出現(xiàn)不同的色層，是明清漆器的常見的品種，花紋以幾何圖案為主，元末明初達到了歷史高峰。

歷年成交價格最高的剔犀漆器是明嘉靖的一件剔犀黑漆如意云紋執(zhí)壺，2007年12月5日由法國巴黎PIASA公司的“中國漆器——PROFESSOR&Mrs; R.de STRYCKER珍藏專拍釋出，壺高28厘米，以154.3752萬歐元成交，原收藏者曾為20世紀早期法國駐中國大使。

中國市場以去年李氏家族舊藏專拍中的幾件最具代表性，僅舉兩件；宋／元剔犀如意云紋盞托以230萬港幣成交，通體綠、朱二色漆分層髹飾而成，有朱面、綠面，綠間朱線，朱間綠線于一體，特別是綠色剔犀，非常罕見，山東博物館收藏有類似器；明嘉靖剔犀如意云紋六方執(zhí)壺以602萬元拍出，壺高23.8厘米，底刻“大明嘉靖年制”款疑為后加款，壺為金屬胎，六棱形，通體髹朱漆，底髹黑漆，1983年曾現(xiàn)身倫敦佳士得秋拍，此壺的造型流行于嘉靖年間，是傳世朱漆剔犀壺中的孤品，曾著錄于《中國漆器全集》《中國漆器精華》。

款彩專喜飾屏風(fēng)，

戧金技法不單用

款彩即北京漆雕工匠所說的刻灰，也有大雕填之稱，通常是用漆灰在器胎上打底子，再按圖案花紋剔去不用的漆灰，其后再填進色漆或色油，常用于各種類型的屏風(fēng)類擺件，單純款彩類的漆器物較少見。拍場上出現(xiàn)的運用款彩裝飾的家具以清乾隆元年黃花梨龍紋壽字款彩山水人物圖圍屏最具代表性，此屏12扇，長達674.4厘米，高320厘米，2001年現(xiàn)身香港佳士得秋拍時，以114.5萬港幣被北京收藏家馬未都競得，此圍屏可推為明清黃花梨與款彩相結(jié)合的典范之作。

戧金就是在刻好花紋的器胎上打金膠粘上金箔，包括戧銀工藝，這種技法最早出現(xiàn)于戰(zhàn)國時期。常與彩繪等其他漆工藝相結(jié)合使用，不僅用于各種漆器，而且廣泛運用于各類家具上。2005年北京翰海秋拍，以15.4萬元成交過一

件清早期的戧金漆彩繪山水人物長方盒。當(dāng)年春拍，該公司還以77萬元拍出過2件清乾隆時期的戧金彩漆畫箱，見前文。

插屏文房嵌百寶

顧名思義，就是將各種珍貴的玉石等材料鑲嵌在漆器上組成各種畫面，盛行于明清時期，所嵌珍寶豐富多彩，用此法所制的漆器品種多樣，大到各種家具，小至案頭文玩，無所不包，傳世品中以清代制品數(shù)量最多。

拍場上出現(xiàn)的百寶嵌漆器成交的價格較高，最高的一件即前文提到的清乾隆御題剔紅百寶嵌枋寮戰(zhàn)圖掛屏。北京保利去年秋拍“明清宮廷藝術(shù)”專拍中，以268.8萬元成交過一件高95厘米的清乾隆紫檀百寶嵌御題詩插屏。插屏中央黃地上嵌白玉、翡翠、墨玉、珊瑚等多種碧玉寶石?！耙渣S玉為山石，上升芝草；以墨玉為枝干，表現(xiàn)樹木；以碧玉和翡翠為樹葉，以紅珊瑚、白玉為花果?！薄胺疵嬉皇浊赌袂∮}詩”，詩出《御制詩二集》卷三十五。清代的各類硬木文房用具也流行嵌百寶，2006年中國嘉德春拍“翦凇閣精選文房名品”專拍就曾成交過2件明清時期的百寶嵌文房精品：33萬元成交的明晚期黃花梨木錯銀百寶嵌瓊林獨宴圖文具盒，長13.8厘米，盒面以銀絲鐫銘“瓊林獨宴、桂子飄香”八字，盒面“構(gòu)圖以宋代花鳥寫生小品畫為立意，生動傳神、氣韻清逸，百寶嵌色澤凈素高雅，與黃花梨恬穆的質(zhì)感，和諧統(tǒng)一”；27.5萬元成交的清中期紫檀百寶嵌蘇武牧羊圖文具盒，長14.8厘米，錯金銀穰嵌百寶，蓋頂陰刻凹槽鑲嵌螺鈿、硨磲、珊瑚、虬角、蠟石，椰殼、玳瑁等珍貴寶石原料，組合成五彩斑斕的“蘇武牧羊、漢使來訪”圖案，盒壁四周滿飾梅花、山茶、玉蘭；間有四喜鵲，形態(tài)各異，生動傳神。

漆器行情尚未到最高點

明清宮廷御制漆器流落民間的精品數(shù)量不多。行家指出，拍場上元代以及元以前的漆器數(shù)量有限，因此收藏家可從明中期或清三代制品入手，特別是文房類的盒、盤、筆等器物，造型獨特的品種，可列為首選。這些年代的制品價格較低于元代、永宣及乾隆制品，鑒別的難度相對較低。剔紅、剔黑、剔彩等品種，是大收藏家極為青睞的品種。

20世紀90年代以前，中國漆器多數(shù)被日本人收藏，但是隨著中國政經(jīng)的發(fā)展，這些漆器大量向中國回流，主要收藏群體是港臺藏家，比如禮瀛的蔡禮瀛、乾坤的萬健、雅典襍的陳仁毅、周家店的周中斌、居意的張富荃以及洪三雄等，目前正在向內(nèi)地擴展，觀復(fù)的馬未都、清賞閣的王冬等都是代表人物。

北京清賞閣的王冬，致力于漆器的收藏和經(jīng)營多年，是北京地區(qū)知名的漆器收藏者。為了得到滿意的藏品，他經(jīng)常前往倫敦、紐約、巴黎以及港臺地區(qū)搜集，2007年12月就曾在法國巴黎PIASA秋拍中以6.3816萬歐元競得一件清乾隆彩漆戧金連慶方盤。是盤底有“大清乾隆年制”款，盤呈正方，是一件孤品。王冬接受本刊記者采訪時指出，“漆器在市場上的流通量少，是一個冷門。與其他門類的文物藝術(shù)品一樣，只有具有歷史價值、學(xué)術(shù)價值、工藝價值的作品，才有收藏價值。只要是在工藝美術(shù)發(fā)展史上具有重要參考價值的作品，價格永遠不會低。這兩年好的雜項工藝品越來越受到了藏家的重視。元明漆器的紋飾以人物為上，有故事的更好，動物次之，花鳥再次之。漆器的存世數(shù)量太小了，拍場上出現(xiàn)過一些精品，大部分都進入收藏家之手，很難再出來?！蓖醵J為，從各個年代來看，“宋代的漆器國內(nèi)民間收藏幾乎沒有，成交價格最高的幾乎全部是明永樂御制漆器，永樂時果園廠的漆器當(dāng)時價值就非常高昂，遠高于官窯瓷器。乾隆漆器的價格沒有永宣制品高，但是這兩年漲幅也不低，‘春壽寶盒的成交價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钡幸粋€新的現(xiàn)象需要引起收藏者注意的是，受中國漆器價格大漲的影響，“現(xiàn)在市場上出現(xiàn)了很多日本漆器”。

有分析人士指出，近年來拍場上缺少精品漆器，一方面確實是因為量少，而更主要的原因則是，收藏家們覺得目前的價格還沒到他們期望的目標，與同時期的官窯瓷器或琺瑯器相比較，還有相當(dāng)太的空間，相信在李氏家族舊藏漆器專拍的推動下，未來會迎來一個漆器的黃金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