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得勝
《書屋》的胡長明先生曾經(jīng)問我,你這個系列為什么叫做“另類人生”呢?我解釋說,這個系列原本叫做”另紙人生”。二者之間雖只有一字之別,但差異卻不小?!傲眍悺焙刑亓ⅹ毿械囊馑?就說辜鴻銘吧,清末民初,別人腦后拖根豬尾巴,他偏剪短發(fā);人家割了豬尾巴,他老先生偏又把豬尾巴留了起來。這就叫“另類”?!傲砑垺眲t更多地承載了舊傳統(tǒng)之外的另一種表達。人家“紙”上的東西,與我那“紙”上的東西,顯屬兩個不同的認知體系。如果人家自視高明,我倒也心甘情愿地闡發(fā)我的愚見。在這塊看似邊緣的土地上,我擁有許多懂我的讀者。足矣!可后來,陸續(xù)有報紙刊物改作“另類人生”,我也便順勢沿用了。
一些讀者常常疑惑:“兩個毫不相干的人物,你是怎么把他們扯在一塊的?而且銜接得是那么的天衣無縫?!逼鋵?最初的那些人物設計,還是很本分很傳統(tǒng)的,所寫的兩個人物,在精神上近似就行了。后來,寫著寫著,靈感就活泛起來,手中的那支筆也就無拘無束起來,正如網(wǎng)友紫壺所評論的那樣:“魏先生這支怪筆真夠奇的,上天入地,哪兒跟哪兒全能摻和在一起。別不信,你敢出題,先生接過來便寫,決不會噎住?!睂嶋H情況差不多,“另類人生”影響所及,的確帶來很多點題式的約稿,結果也是一一發(fā)揮到極致,真的“不會噎住”。所謂駕輕就熟嘛。
但我還是更愿說說出自靈感的那些作品,比如《司馬遷與麥克阿瑟》、《趙麗蓉與布萊爾》、《魏忠賢與凡高》、《彭德懷與比爾·蓋茨》、《秦檜與博爾曼》等等,一看題目就知道,全挨不著。然而,他們還是在我的筆下走到了一起。就說《魏忠賢與凡高》吧,一太監(jiān),一畫家,開篇我就把他們扯在了一起:“二人在面對不同的‘欲求時,都有一種異常的勇氣:凡高為解決性欲問題而割下了自己的耳朵;魏忠賢為解決物欲問題而割下了自己的塵根,恰好一反一正?!边@就叫做“共性由來是反正,靈感一閃為文章”;又如《趙麗蓉與布萊爾》,一為中國的小品演員,一為英國的前首相,兩人有何聯(lián)系可言呢?我在文中寫道:“如果說趙麗蓉是世界上最大的女孩,那么相對應的,世界上最大的男孩當為英國首相布萊爾?!眱烧叨加幸活w自然率真的心靈。
佛家講靈魂轉世,我將信將疑。但因為長期以來讀歷史,寫人物,對人性事理的認識便不斷加深。我相信,每個后來者都能從歷史人物中找出自己的影子,如林語堂先生就曾說自己儼如蘇東坡之后身。我這本小書,涉及的人物也不少,說不定某些讀者也能從中找出自己的前身呢!出生無選擇,隔代有知音。自古至今,看似紛繁復雜的人生,實際是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