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安展

足球運動在中國古代被稱為蹴鞠。

——題記

讀圖書館的歷史典藏

翻到下一頁恰好是盛唐

清澈的牡丹盛開在洛陽

我顛著足球在街頭搖晃

招牌式的單車過人飄蕩

丹鳳眼的瞳孔

寫滿古老的蒼涼

舊時的街頭彌漫槐花香

我盤球過人合理沖撞

凌空抽射球門的方向

一夢千年的飛翔

蝶舞洛陽的翅膀

誰用長安的秦腔

唱一曲西元的恢宏

哪怕她國色天香

怎敵他流年韶光

風微涼

紅顏淚光傾城

洛陽城

用木槌和鐵錘砸腦袋哪個痛?

答案是腦袋痛。不僅腦袋痛，還伴隨著數(shù)以萬計的星星在腦海里不斷閃爍。此時的趙蝶舞，正是陷入這種疼痛當中。

像是陷入恐懼的夢魘，經(jīng)過長時間的掙扎。趙蝶舞猛地睜開漂亮的大眼睛來，頓時天地恢復光明。她腦中一片空白，緊接著傳來劇痛，隨即皺起眉頭問自己，這是在那里?

有飛鳥在碧藍如洗的天空斜斜掠過，古老而恢弘的閣樓建筑；長街盡頭，杏黃色的槐花滿地。彌留的濕潤季風穿越而過，留下淡淡的剪影。

如果這不是電影拍攝場地，那就是自己在做夢。趙蝶舞看著周圍與自己記憶中格格不入的場景，心里不由得想到。

如果自己沒記錯，傍晚是去參加學校一場重要的女子足球賽，她換好球衫和球鞋，給家人打了招呼，便帶著足球出門。

對，足球呢?趙蝶舞四周看了看，試圖尋找自己的那顆很漂亮的耐克紀念版足球。

天吶，趙蝶舞吸了一口冷氣，不遠處的街頭角落，一幫穿著古裝劇里面短衫樣式的孩子正在相互追逐著自己的那顆足球，只是，足球在他們每個人腳下時，就好像變成了身體的一部分，隨心所欲地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

這不可能，趙蝶舞這才想起，這是自己家鄉(xiāng)小城啊，什么時候小城有這幫孩子的，自己怎么不知道?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她整個人張大了嘴巴呆立不動：這不是自己熟悉的小城靈臺，沒有記憶中陳舊而逼仄的老街坊小弄堂，也沒有笑容和煦的少年和白衣飄飄的姑娘；取而代之的，竟然是身著雍容華貴的錦衣長衫抑或極具異域風格的胡服的路人。而自己對這里，一無所知。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這里是什么地方?趙蝶舞帶著這兩個問題去詢問街邊的行人。

所幸，語言還是相同的，盡管音律有所偏差，但并不妨礙交流。只是入鄉(xiāng)隨俗，到后來，路邵竟也學著古代影視里的樣子，沖一緩行的老者作揖，然后說，這位老人家，在下有禮了，想請教老人家，此處乃何方地界?

姑娘，你不是中原人士吧?歡迎來到洛陽，一個老人說，只要你不是來洛陽賣藝的，那么你將是洛陽的客人。

聽到老人的話語里有蹊蹺，趙蝶舞便耐著性子向老人提出了自己所有的疑問。午后的陽光帶著時間的印記隨著老人的敘述一點一點散去。

暮色四臺的時候，老人的敘述完畢，可趙蝶舞似乎掉入了夢魘中，久久無法蘇醒。她知道了，自己穿越回到了古代的洛陽，但卻不知道是哪個歷史朝代，只是這個時期所有的人都以蹴鞠為樂。

而趙蝶舞，原本是靈臺小鎮(zhèn)的一個喜歡踢球的女孩子，現(xiàn)在竟然莫名其妙地身處古代著名的城市洛陽，奇怪的是她怎么都想不起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里了，一想頭就痛。后來便索性不去想，還是想辦法如何謀生才好。

賣藝

已經(jīng)在洛陽呆了一星期，趙蝶舞發(fā)現(xiàn)古代人的生活根本就不像歷史書上記載的或者古裝影片里描述的那樣。

這里找工作太難了，幾乎每個在職人員現(xiàn)有的工作都是從祖輩繼承來的，并且將會代代相傳。

無聊的時候，她便坐在街頭上看孩子們蹴鞠——玩足球。她把他們踢足球叫成“玩足球”，是因為她在觀察之后才發(fā)現(xiàn)，洛陽里幾乎每個人都喜歡蹴鞠，能玩球，而且靈活無比，但是他們這里沒有所謂的“蹴鞠運動”，盡管擁有無以倫比的蹴鞠技術，但是沒有一個人懂得在蹴鞠比賽中如何運用，更不懂得如何把身體、速度與蹴鞠技術相結合。想通了這一點，趙蝶舞終于決定，要在洛陽賣藝為生。

接下來的日子，趙蝶舞便積極準備賣藝所需的必備物品。自己在洛陽的大地上醒來時，只是穿著一套藍色劍條球衫，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旅行包，里面除了足球、球鞋以外，還有一個旅行攜帶帳篷，于是趙蝶舞便在午門上撐開帳篷，在清晨來臨之際，用筆在紙上寫下“賣藝”的字樣貼在帳篷外，等待著日上竿頭，行人絡繹的時刻。

趙蝶舞的做法是會激起眾怒的，因為洛陽只能容許有一種樂趣就是蹴鞠，如果想有人在洛陽展示另一種樂趣，那么他將會被洛陽人趕出洛陽。

果然，當有人發(fā)現(xiàn)趙蝶舞的招牌后，只是一會兒功夫，路邵暫時落腳的城門邊上的空場地前就全是人。對于這個不久以前才出現(xiàn)在洛陽的女扮男裝的姑娘，大家根本沒有人在意她，只當他是一個云游天下的女詩人，抑或是從異域外邦遷徙至此的流浪者。

然而，趙蝶舞她并非詩人，也不是外邦旅客，而是賣藝!她終于打出招牌明目張膽地說自己是來洛陽賣藝的。這在洛陽是絕無僅有的，當趙蝶舞在洛陽的午門上宣布自己是個賣藝者時，她立即被那些沿街行走的路人所包圍。那個曾經(jīng)給自己解過惑的上了年紀的老人代表眾人向趙蝶舞傳達著大家想要表達的意思：

姑娘，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吧；洛陽除去蹴鞠，不需要其他的樂趣。

對，這里不歡迎你……滾出洛陽去……周圍人聲涌動。趙蝶舞冷冷地拿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她不知道洛陽居民為何會這樣排外，這樣更堅定了她要堅持賣藝的想法，因為趙蝶舞從小就是一個固執(zhí)的孩子。

她決定，要給洛陽帶來新的足球理論，把自己原來世界中的足球運動帶給洛陽，甚至傳遍整個古代中國。她內心深處的某些東西開始蠢蠢欲動，強烈的壓抑感席卷而來讓她深刻明白：自己，將會在洛陽里橫行多年。

當時趙蝶舞說的話直到許多年后，許多老人仍然記憶猶新，她說：我是趙蝶舞，我要向整個洛陽展示的藝技，不是別的，而是洛陽唯一的樂趣，蹴鞠技藝；所以，希望大家能讓我在此表演。

趙蝶舞的話就像顆深水炸彈，投進了沸騰的人群里，頓時四周一片寂靜。大家都被趙蝶舞的話驚呆了；要在以蹴鞠聞名于世的洛陽靠足球技術來賣藝，要么就是絕世的蹴鞠天才，要么就是絕對的瘋子。不幸的是，趙蝶舞不是瘋子，她是天才，接下來這個天才便用夢幻般的球技征服了洛陽的居民。

當趙蝶舞說出她要向整個洛陽展示蹴鞠技藝這句話后，所有的居民都有一種想把眼前這個大言不慚的女孩子趕出洛陽城的沖動，因為蹴鞠就是整個洛陽的象征，是他們的信仰，他們豈能容忍一個外人用所謂的蹴鞠技藝來踐踏它，終于，人們選擇了一種洛陽通用的決斗方式，讓大家推薦出的最厲害的蹴鞠者，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來人一點顏色瞧瞧。

被選出來的踢球者叫喀什，契丹人。

有次長安城的一支著名蹴鞠隊來洛陽邀請喀什所在的街頭蹴鞠隊打過一場友誼賽。毋庸置疑，喀什的實力雖然和

長安城那支專業(yè)蹴鞠隊里的隊員相比，是差了一點，但在普通人當中，他確實是最棒的，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球技運用。當時長安城球隊的教練說過，如果喀什再能年輕五歲，他將是個不錯的職業(yè)蹴鞠運動員。

可惜這個老了五歲的準職業(yè)球員卻被趙蝶舞用最恥辱的動作羞辱了。那簡直是一場赤裸裸的躁躪，看過他們決斗的人當時都有這種想法。比賽一開始，喀什就帶著足球向趙蝶舞沖了過去，他的目標是趙蝶舞身后用兩塊磚頭充作門柱的臨時球門，他用左右腳顛著球向趙蝶舞靠近。

貼身防守!趙蝶舞用最基本的動作靠了上去；喀什嘿嘿一笑，腳腕一抖，他想直接將足球從趙蝶舞頭上挑過去。然而當他結實的身體撞在趙蝶舞纖弱的肩上時，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幼稚。

趙蝶舞紋絲不動地站立著，她甚至都不看頭頂飛過去的足球，只是很普通的一個轉身，一卡位，就把喀什撞得一個趔趄，腳下的球也滾到了趙蝶舞的身邊；場外觀眾發(fā)出一陣不可思議的呼聲。這是蹴鞠運動中最基本的合理沖撞，但是洛陽的人們從來就沒見過把蹴鞠技藝和身體相互結合的做法，所以都驚呆了。

接下來，趙蝶舞用最快的速度帶球向喀什奔了過去，這下子圍觀的人群炸開了鍋：

快瞧，這個女人在干什么?

這怎么可能，她那么快奔跑是要干嘛，那樣還能帶得住球嗎?

你看，她那樣子多可笑，連一個華麗的動作也不會，我看她根本就是個外行。

事實上趙蝶舞什么也沒做，就像平時踢足球那樣，飛快地運球到了對方面前?？κ布泵Ψ朗?，卻被趙蝶舞輕輕地腳下一抹、一挑，足球從喀什的雙腿間滑過……穿襠球，喀什竟然被穿襠了!人群徹底沸騰了，在足球運動中，最侮辱人的過人動作便是穿襠球，無論在古代中國還是趙蝶舞以前生活的世界都是如此。

而此刻他們是在決斗，喀什代表的是整個洛陽，那么，也就意味著洛陽被趙蝶舞侮辱，人們憤怒卻又無可奈何，因為決斗的規(guī)矩就是如此；他們只能一邊咒罵著趙蝶舞，一邊眼看著喀什被趙蝶舞用華麗的腳法蹂躪。

最終，兩人的決斗以13:0的比分結束，趙蝶舞勝出，而喀什早就累得趴在了地上，久久不能站起來。

而此時的趙蝶舞，自顧地用雙腳，大腿，頭等身體各個部位交替顛著足球，她就宛若一朵鮮艷的鏗鏘玫瑰，盛開在洛陽城居民詫異的目光里，她的身上波光瀲滟，四周仿佛都沉寂在悠遠的靜謐當中，只有趙蝶舞自己，如公主般將所有人的心徹底俘虜。

比賽結束之后，趙蝶舞明媚地笑了，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功了。所有人都驚呆了，人性就是如此，如果你的能力比所有人超出十倍百倍，那么別人對你的嫉妒和仇視就會演化成發(fā)自內心的羨慕和認可。

所以，在喀什退場數(shù)秒鐘之后，響徹云霄的掌聲從人群中進發(fā)開來。然后大家熱情地將趙蝶舞團團圍住，請教她關于蹴鞠的種種理論。盡管趙蝶舞是外鄉(xiāng)人，但她卻憑借獨一無二的球技將挑剔的洛陽城居民征服。

邂逅

趙蝶舞終于在這個未知年代的洛陽城里，憑借自己的球技找到了一份可以維持生機的工作。

每一天，當黃昏將薔薇色涂滿洛陽的午門時，趙蝶舞便穿上球衫，球鞋，背對著夕陽開始展示自己精彩絕倫的蹴鞠技藝，午門邊總會被喜愛蹴鞠的人們圍得水泄不通。女扮男裝的趙蝶舞一個人顛著足球旋轉，不遠地方是流浪詩人的琵琶彈唱……球技表演結束的時候，大家都會慷慨地饋贈銀兩與食物給趙蝶舞。

平日里，總會有一些勤奮的孩子來向趙蝶舞學習蹴鞠技藝。這日清晨，趙蝶舞正打算教一些孩子練習身體柔韌，結果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走到她面前，很有禮貌地說道：“請問你就是趙蝶舞小姐嗎?我家少爺想請你去做客。”

趙蝶舞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她在洛陽城里沒有熟識的人，怎么會有人請自己去做客呢?于是便隨著侍女欣然前往。

來到一幢很漂亮的府衙里，進去后，絲竹鼓樂齊聲響起，四周金碧輝煌，一瞬間，趙蝶舞有種回到現(xiàn)世的錯覺。

這時，身后響起了溫潤好聽的聲音：“趙姑娘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在下對趙姑娘的蹴鞠技藝仰慕已久，今日差人請姑娘移駕前來蓬蓽一敘，冒昧之處，還望姑娘海涵。”

趙蝶舞轉身，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笑得落落無塵的男子路邵，趙蝶舞從他清朗的眼神里看到了愛與溫柔，于是臉不由得紅了。

原來，就在趙蝶舞與喀什決斗的那天，遠處的一座白色建筑里，有人正拿西洋望遠鏡看著發(fā)生在午門里的精彩演出。他是洛陽城的最高長官路邵。

路邵被趙蝶舞的球技震驚，十三個進球他是用十三種不同的方式打進的，而每次的盤帶與防守，都結合蹴鞠運動中最基本的技術動作，而且，快速無比。

但是更讓路邵吃驚的是，從趙蝶舞淡定的笑容里就可察覺出，她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從她在與喀什的對決中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可以得出一個結論：趙蝶舞絕對是個蹴鞠天才，而且是個人能力超強的球員，擁有一整套不同于洛陽甚至整個中原的蹴鞠理論，如果能把她的這套蹴鞠理論加進洛陽原有的蹴鞠技巧上，何愁不能在蹴鞠上超越其他城鎮(zhèn)呢。

就在那一瞬間，路邵一下子就愛上了這個不明來歷的女孩。

想通了這一點，路邵暗下決心一定要和趙蝶舞合作。因為他在很久以前就認為中原現(xiàn)有的蹴鞠體系有很大的漏洞，他一直想改革，可是被所有人反對，況且自己也沒有任何頭緒，如今，有了趙蝶舞這個活教材，自己的蹴鞠改革或許終于可以實現(xiàn)。所以他才命下人請來了趙蝶舞。

原來，傳說中的一見鐘情就是如此。飯后，路邵說要和趙蝶舞切磋球技，于是便命人準備了好了球場和器具。然后隨著激昂的戰(zhàn)鼓聲響起，兩人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

比賽結束后，趙蝶舞與路邵的目光相變，隨即糾纏在一起。趙蝶舞的嘴角泛起笑，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異界愛上初次相見的男子，他們在方才的比賽中，竟然配合得那么默契，就仿佛球場上合作多年的黃金搭檔。

從此以后，趙蝶舞幾乎每天都會準時見到路邵家里的侍女，每次都是邀請趙蝶舞去家中蹴鞠。

趙蝶舞意味深長地笑，他知道路邵心里是怎么想的，不過她亦是清楚，要想徹底俘虜一個男子的心，就要懂得矜持。

所以，有時候趙蝶舞會欣然前往，有時候也會婉言拒絕。但和路邵在一起的時候無疑是趙蝶舞最開心的時刻。

通常是，他們在一起時，路邵總要與趙蝶舞“單挑”，但每次都是以他的慘敗而收場，變成趙蝶舞單方面地指導自己。

更多的時候，趙蝶舞在悠揚琴聲中顛球熟悉球性，而路邵卻悠閑地端著一杯上好女兒紅靜靜欣賞。

有時候，路邵和趙蝶舞練一會兒球，他就會躺在軟榻上安靜地睡著?？粗飞鬯臉幼樱故悄菢拥匕察o和煦；他這會兒是在做夢吧，有時嘴角泛起笑容，有時卻是劍眉緊鎖……看著看著，趙蝶舞的心中不禁涌起無限愛憐，她輕輕撫著路邵俊朗的臉龐，一些旖旎的畫面閃過大腦。想著想著，自己倒有了困意，又覺得路邵的肩膀是那樣的寬闊安全，不覺依偎在他懷里也睡著了。

此后，趙蝶舞每日除了賣藝，便是受邀請來路邵家里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直到有一天，那個侍女嬌笑著跟她說，“蝶舞姐姐，總有一天，我們要叫你夫人的，少爺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開心過……”

趙蝶舞紅著臉啞然一笑，又回想起好幾次自己和路邵共同入夢，恍惚中聽到他在夢中喃喃地呼喊自己的名字，醒來時溫柔注視自己的柔情愛意，心里泛起莫名的感覺，那應該是愛吧。

揚名

新賽季來臨的時候，洛陽會議室召開會議，對于洛陽蹴鞠將來的發(fā)展方向進行討論。兼任洛陽蹴鞠隊隊長的洛陽州府路邵在種種高談闊論中保持緘默，他坐在旋轉桌最頂端的座位，面色冷淡神情嚴肅，這種穩(wěn)重的姿態(tài)很好地體現(xiàn)出了他的身份。過了好一會兒，路邵站起身來回踱步，突然大聲說，我決定要聘請趙蝶舞作為洛陽蹴鞠隊的隊員與教練。

整個會議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接下來便是投票，幾乎沒有人持反對意見，趙蝶舞以全票通過。路邵帶著聘書，親自去聘請趙蝶舞。

趙蝶舞自然是答應，她沒有理由不答應，因為在洛陽，要想找到一份工作，確實太難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與路邵四目相對時，就被對方眼中的真摯所感動，直覺告訴自己，面前這個男子將會是自己在球場上最好的搭檔。

自從趙蝶舞任教以來，她以雷厲風行的訓練強度有效地制止了洛陽原來那種散漫球風的繼續(xù)蔓延。

路邵不得不承認趙蝶舞是個偉大的天才，她精通多種經(jīng)典的技術以及關于技藝戰(zhàn)術的精辟理論，并且史無前例地創(chuàng)造出一種復雜的訓練方式－這種方式一改往日洛陽只重技術不重效率的踢球方式。她依靠大量的訓練和反復的練習來有效地提高球員的身體素質與理論儲備，從而培養(yǎng)出將來能成為稱霸中原蹴鞠世界的職業(yè)球員和職業(yè)教練。

短短的幾年，趙蝶舞便聲名鵲起；在經(jīng)過一個賽季后，她和路邵組成的“洛陽黃金搭檔”更是揚名中原。最終，那一年，洛陽蹴鞠隊以不錯的戰(zhàn)績晉身“中原”超級聯(lián)賽。

而在趙蝶舞的教導下，洛陽涌現(xiàn)出了許多被譽為“全才”的球員，他們不僅腳法細膩，身體強壯，更難得的是能很好地閱讀比賽，都具備成為蹴鞠場上的“中場指揮家”的潛質。鑒于各種條件都已經(jīng)具備，路邵便決定在洛陽修建一座大的蹴鞠場，而為了紀念趙蝶舞對洛陽的貢獻，于是便將球場命名為“蝶舞球場”。

經(jīng)過120名建筑工人歷時9個月的施工，蝶舞球場終于竣工投入使用。共耗資50萬白銀，球場按金木水火土五行格局劃分了主看臺，可以容納1000名觀眾。球場建成之后，它那獨特的風水布局成了洛陽的標志，而身著一襲藍色劍條球衫的趙蝶舞，和大球場一起，成為洛陽的標志。

蝶舞

冬歇期很快過去，當新賽季即將來臨的時候，趙蝶舞通過融合了洛陽人獨有的蹴鞠技術加上自己原先掌握的速度身體運用，成功地練成了自己的絕技“蝶舞”。

路邵，我的“蝶舞”終于成功了，來，我們單挑。趙蝶舞高興地對自己地深愛的男子亦是最好的搭檔說。

長時間的艱苦訓練，路邵的身體強壯了很多，皮膚黝黑黝黑的。趙蝶舞踩著足球，一個快速的“馬賽回旋”朝路邵奔了過去，然后左腿在球上飛快地虛晃一下，做出用速度突破他的動作。

路邵立即弓起了腰，迅速地退著小步，緊盯著趙蝶舞所做的每一個動作，盡量不露出任何空隙。果然是路邵，不簡單啊，趙蝶舞心里暗贊。突然的加速啟動，趟球過人!路邵連忙斜跨一步去封堵，眼看就要勾到球了；趙蝶舞嘴角一翹，嘿嘿，你上當了，說著右腳搶在他之前踩住皮球，身體以右腳作為軸心旋轉半周，是轉身拉球。

眼看路邵就要被晃過，卻見他一聲大喊，也以伸出去的腳做軸心，身體旋轉，使出和趙蝶舞一樣的轉身拉球招式，只不過他是用來防守，以腳后跟攔截住了蝶舞腳下的足球。

好厲害，趙蝶舞發(fā)自內心的贊嘆，可是，“蝶舞”豈是這么簡單就結束的。足球在兩人的腳力擠壓下原地彈了一下。就是現(xiàn)在，蝶舞她奮力向前沖去，躍過足球，躍過路邵……這回路邵也傻眼了，不知道趙蝶舞意欲何為。

只見趙蝶舞左腳腳后跟巧妙地將落下的足球一踩，足球飛了起來，緊接著轉身凌空后翻，就這樣，如同飛舞的蝴蝶般挑著足球在空中360度轉體后，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地面，只留下身后驚得目瞪口呆的路邵。

新賽季開始了，雖然在超級聯(lián)賽中征戰(zhàn)艱苦無比，但是趙蝶舞憑借與路邵的配合以及自己的絕技“蝶舞”，開始在眾人中嶄露頭角。

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努力，她終于將洛陽蹴鞠的獨特技術融入到現(xiàn)代足球運動中，從此開創(chuàng)出屬于自己的時代。而在幾度沉浮中，終于在一場至關重要的比賽中，趙蝶舞使出了自己苦練的“蝶舞”絕技；此后，隨著她和路邵帶著洛陽蹴鞠隊獲得那年“中原杯”蹴鞠超級聯(lián)賽冠軍后，開始有人稱呼趙蝶舞為“球王”。

是的，只用了五年的時間，趙蝶舞站在了中原蹴鞠的最頂峰。

她穿著自己初到洛陽時穿的那件藍色球衫，和已經(jīng)身為她的相公的路邵相依在一起。后來就有游吟詩人寫了句描述“球王”趙蝶舞的詩，很快地在中原大地流傳開來：蝶舞洛陽藍衫揚。

補記

日全食的發(fā)生必須是新月和滿月出現(xiàn)在黃白交點的一定界限之內，這個界限就叫做“食限”。計算表明，對日食而言，如果新月在黃道和白道的交點附近18度左右的范圍內，就可能發(fā)生日食；如果新月在黃道和白道的交點附近16度左右的范圍內，則一定有日食發(fā)生。然而也有人表示說，日全食出現(xiàn)時，總會伴有天體異象，行星引力與月球引力的相互牽引，從而造成黑洞，產(chǎn)生時間風暴。

——摘自某科普雜志

本報訊，今天下午十七點三十二分，在我國×省境內出現(xiàn)罕見的日全食天象，持續(xù)時間長達十三分鐘，有天文學家猜測期間由于受引力影響，極有可能在日全食覆蓋范圍內出現(xiàn)過時間風暴。事后，在對×省全境有機調查中，靈臺鎮(zhèn)在日全食期間，有一名叫趙蝶舞的女孩失蹤

——摘自××早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