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一
梅 花
一圈一圈又一圈,
一年一年復(fù)一年。
枝更老,花愈鮮。
悅石先生是真正的梅花知己。
先生的圖畫里,無論是三兩枝春色,還是萬千朵生命,都是那般不計工拙,有意無意。
他筆底寒梅,是無主人的山野風(fēng)味,不屬于庭院,也不屬于林和靖,只屬于山澗、深谷、絕壁……
野梅本無主,放肆帶雪開,管你是喜歡榮華,還是熱愛清雅,先生的梅花,只開在自己的筆下。
開在,古賢的詩句里。
蒼 松
兩株松,就這么長在丈二白宣之上。
長枝似古戟,身如老龍鱗,松針挺立,風(fēng)雨跡,一如昨昔。
筆縱橫,墨囂張,圈圈點(diǎn)點(diǎn),短短長長,濃濃淡淡,蒼蒼茫茫。
這哪里是在畫松,這分明是在為本性寫照,為人生立傳。
放眼一觀,骨氣二字,銘于腑內(nèi)。
墨 荷
一任揮灑,好個痛快了得。
深秋,滿塘蓮子,猶帶荷花香。
荷桿穿插無序,任爾東,任爾西。
墨塊點(diǎn)染無跡,管他緩,管他急。
略施些重彩,一個鮮活的秋天,就這么輕巧的點(diǎn)燃。
擲筆一笑,翠鳥驚飛去,唯留滿紙墨香,暢快淋漓。
山 水
筆底大山水,文人真性情。
我自大巴山中來,對此云煙千里,萬峰無定之象,久佇不肯去。
家,在白云深處。
歸途,是那遠(yuǎn)遠(yuǎn)飄來的晨鐘暮鼓。
山風(fēng)攜白云入谷口,流泉和清音匯幽潭。
巴山蜀水,不過一揮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