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莉莉　汪玉清

《樹這一輩子》閱讀

①樹生在哪里就長在哪里。曬一個地方的太陽，吹一個地方的風，在一個地方長出新芽又在同一個地方落下葉子。樹在一個地方一呆就是一輩子。樹不像人，樹不喜歡東顛西跑。

②長在平原就是平原，長在山間就是山間。樹無法決定自己該長在哪里或不該長在哪里——樹長在哪里往往決定于人的處心積慮或者靈機一動。有一面坡荒蕪著，光禿禿的，人覺得不好看卻又想不出別的法子，索性就種上樹。樹不像莊稼要人伺候，樹一栽下人基本上就沒事了，長不長，長多快長多大就全是樹的事了；有時候，人似乎并沒想好，隨便看到某個地方有塊空地隨便挖個坑將樹栽下，樹也不會覺得幸運或者倒霉，樹只管長，認真地長，艱辛地長。長大長小是一回事，長或不長又是一回事。一棵樹栽下之后如果迅速枯萎極有可能成為灶間爐膛里的一縷火焰，最終只是煮熟一鍋米粥。而只要活著，即使長得矮小丑陋，照樣可以冬枯春榮地活好多年頭，目睹許多日子里發(fā)生的許多有趣的事情。樹大概明的這個道理，所以樹不計較活在哪里。活在哪里不是活，活在哪里不是一輩子?

③有的樹長在水旺土肥的地方，不出幾年就長得膀大腰圓惹人眼目。有的樹長在地貧干涸的旮旯，好多年了，還瘦小干癟毫不起眼。這時候可能正好走來一位木匠，木匠正為找一段合適的木料而尋尋覓覓。他起先看到了那棵長得不怎么樣的小樹，他瞇縫著一雙深諳世故的眼睛圍著這棵樹轉(zhuǎn)了幾圈，又叉開雙手在樹身上量了又量，最后不得不搖著頭遺憾地離開；而那棵長相體面的樹也許確實太過招人注意，它一下子就進入了木匠的視野，木匠舒展開緊皺的眉頭狠狠地朝地上吐一口唾沫，一句話脫口而出：“就是這棵了。”

④當然，也有極少數(shù)樹幸運地活出了名堂。它們在這世上曲曲折折地活了好多年，并且千真萬確地活出了好多奇妙無比的傳說。活在傳說中的樹被人們敬仰著供奉著，它們是樹，樹活得久了就活成了精，活成了神。它們是樹中的極少數(shù)。大多數(shù)樹直到死也干不出一兩件轟轟烈烈的事情。悄悄地被栽下悄悄地長大，然后在某一個未知的日子被一群素不相識的人大呼小叫著轟然伐倒在地，鋸子鋸，斧子砍，刨子刨，最后變成一件件家具，被漆上油漆搬進了一座座四堵墻圍成的所謂的房子里。

⑤樹這一輩子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總之樹這輩子絕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索然無味。

⑥樹一生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了。即便是一棵樹上截下的一節(jié)木頭也可能遠比我們要見多識廣。在我容身的這間房子里，桌子是木頭的，衣柜是木頭的，床架也是木頭的。若干日子前它們還是一棵樹的一部分，只是不知道它們究竟屬于哪棵樹，那棵樹又經(jīng)歷了怎樣的驚心動魄的一生。

(選自《讀者》，王宏哲文有改動)

1結(jié)合第②段內(nèi)容說說“樹大概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樹不計較活在哪里”中的“這個道理”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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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③段寫了兩種類型的樹，它們的境遇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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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怎樣理解第⑤段畫線句子中的“簡單”和“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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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樹這一輩子有什么特點?請閱讀全文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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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文中多處把樹和人作比較，很多句子富含哲理。請你選擇一處或幾處寫下你閱讀后對“成長”話題的新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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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高青縣教育局教研室郭莉莉安徽桐城市二中汪玉清設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