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河

天黑之前，這片水域

沒有撩人的鬼魅。樹木也相安無事。

一些破碎的影子在暗處

生輝，它們不是活的，但還未死。

最早跳下去的人，斷了塵煙，

水逝。漂浮于水面上的小事物，在假寐。

夜總是來得慢，我總是想入非非，

這時(shí)，有人從身后繞過來，半遮面影。

她說：“我們該做些什么?！?/p>

我說，我沒有一條漂移的河。帶不走你。

那些船、水鳥、飄搖的燈，全是夢幻。

它遮蔽了附近酒樓的酒精、性、歌的蠻聲。

惟一的真實(shí)是：夜晚的堤岸是戀人的，

他們的抒情可以水性楊花，可以不戴面具。

這讓這條河持續(xù)泛藍(lán)，像漂染的布，

我走過曙光街時(shí)還在疑惑：流水不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