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層薄薄的玻璃

為了讓它明亮起來

我用濕毛巾擦過一遍后

再用干毛巾擦一遍

我要擦去它滿身的灰塵和污垢

因冰冷而帶來的潮濕和迷糊

我希望它變得溫暖和可愛

在一次次的擦洗中

我無意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很多汽車開在被冬雨淋濕的路上

很多人走在被冬雨淋濕的路上

一群放學(xué)的孩子身上的校服

還是很多年前的那一套

背著書包

走在被冬雨淋濕的路上

我聽不到汽車開過的聲音

腳步聲、雨聲、打鬧聲

世界安靜極了

在回家鄉(xiāng)的汽車上

我在返回，我在車上，看見

谷子黃了，一輛收割機

在田里，走像

一頭猛牛。收割機上的司機，如我

一樣沉默。陽光也是

在這個時候看到的，收割機后邊

坐著的，那個裝谷子的瘦中年

也是。

他手里的袋子漸漸滿了

大地，一下子就

空出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