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本身具有它的時代意義,但在現(xiàn)代的商品經(jīng)濟社會中,比平等更重要的是要鼓勵競爭。
社會達爾文主義者斯賓塞說:“嚴酷的需求是對懶漢的強烈刺激,對散漫者的有力約束。那些善良卻無思想的人對自然秩序下的社會不斷淘汰其病疴、弱智、癡呆和不講信用者的事實視而不見,提出一種干預;這種干預不僅將終止純化過程,而且將增長腐敗……使無能之輩和不認真的人激增……使精明能干的人銳減?!?/p>
平等具有難以抗拒的蠱惑性。當一批新興的資產(chǎn)階級思想、家在封建等級制面前,憤怒地叫喊出“要平等”、“要人權(quán)”的聲音時,于是一大群在底層生活的人民被喚醒了,我們?yōu)槭裁瓷鷣砭捅热说土幽?于是要平等就成了人類正義的代名詞。平等如果是指人格的平等,在游戲規(guī)則面前的人人平等。那么它是人類最正義的要求,也鼓勵了一大批人為此奮斗,積極向上。但平等并不能等同于地位、經(jīng)濟收入、名聲方面的平等,如果一個社會在這些方面也是完全的平等,那這個社會也就失去了進取的動力,何況這樣的平等只可能是一種空想。在這方面我們的教訓是太深刻了。
實際上只有一個競爭劇烈的社會,才可能實現(xiàn)相對的平等。因為只有一個這樣的社會。個人的社會地位和經(jīng)濟能力才可能不再完全取決于他的祖先成分,也在極大程度上不再取決于他的吹牛拍馬、賄賂、拉關(guān)系的能力,因為這樣的社會是真正憑實干的,來不得虛假,也就使得人的成功在最大程度上決定于他的思想和能力。那么一大批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士就會努力沖出來,成為新時代的強大推動力。
有競爭,就必然有不平等,總有人會比其他人優(yōu)越,但只要這種優(yōu)越是由于他的思想和能力,是經(jīng)過他個人的艱苦奮斗而取得,而不是靠祖輩的福蔭,靠裙帶關(guān)系以及一些卑劣的手段而獲得,那么我們就說這種優(yōu)越是理所當然的,是理直氣壯的,是值得大家尊崇的。何況太平等了反而會抹殺這個社會的競爭性,扼殺人類的創(chuàng)造力。達爾文的進化論,不就是強調(diào)優(yōu)勝劣汰,生存競爭嗎?人也只有在競爭中,才能發(fā)展、完善自己,才能更富有生命力。因此優(yōu)者在競爭中獲勝,勝者也必須得到報償,這樣才能激勵人們,使人人都想優(yōu)勝。所以靠自己的努力而得到崇高的社會地位,是理所當然的,也是值得贊許的。
尼采說:“‘上帝面前人人平等’。這個概念為害最深,人會禁止本來屬于強者的那些思想和行動——好似強者就應該與平庸者一樣,人們破壞了仰望強者的名聲,平等實際上是弱者的護身符,因為人們把它樹為價值標準了?!?/p>
生命的真正意義就在于創(chuàng)造,在于超越,而平庸者是軟弱的、無能為力的,于是他們?yōu)榱搜陲椬约旱臒o能,制約強者超越他們,只得借平等來做護身符,想把人的偉大拉回到與他們同樣的水平上。這正是對生命真正意義上的價值的踐踏。
我不相信這個社會有完全的平等。如果這個社會真是完全的平等,那么人們努力、奮斗是為了什么呢?我們含辛茹苦,艱苦奮斗,難道不就是為了超越嗎?我們要超越他人,要過上優(yōu)越的生活,難道這不正是一種上進心嗎?只要我們尊重別人的人格,不采用違法的手段,我們能超越同類,能到達優(yōu)越的上層社會,我們不正是英雄嗎?只有存在不平等,人類才有上進心,才可能艱苦奮斗,人類也才能不斷進步。所謂的完全平等的思想只能是一種“烏托邦”,會扼殺社會發(fā)展的動力。
其實只有那些懶散的、不思進取的人才希望絕對的平等,他們正是人類中的頹廢者。就像任何時代都有需要廢棄的垃圾一樣,頹廢也屬于人類各個時代都少不了的殘渣和廢料,這是生命過程本身在排泄沉淀物和腐敗產(chǎn)物。反對絕對的平等就是反抗人類的頹廢。
現(xiàn)代社會是進步了,平等意識已深入人心,但如果沒有超然的享受,沒有優(yōu)越感。那人們奮斗努力是為了什么呢?強者——成功者,就應該優(yōu)越,就應該有超然的享受,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
你的領(lǐng)導為什么能管你?大款為什么能坐轎車而你只能騎自行車呢?因為他們在社會的競爭中比你優(yōu)勝,這就是現(xiàn)實社會中成功與否的區(qū)別。即使你內(nèi)心深處不服氣,你也只得認可這個現(xiàn)實。如果你真的不服氣,那就只有去獲勝,去表現(xiàn)出自己的能力來,讓人們認識到你的價值,重新給你在社會上定位。
生命的意志就是要去戰(zhàn)勝、要去征服、要去超越。如果你不能更快地飛翔,那就會更快地墜落!
我的學生總喜歡一句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雖然我批評他們說人都是平等的,沒有人上人,但我心里明白他們說的是對的。人既然不平等,那就必然有上等人和下等人的分別,即使名義上是平等的,但事實上卻總存在著不平等,有人就會有三六九等之分。做人就要做強者,努力做一個“上等人”。
尼采這樣說:“社會應當是上層階級能夠借以提高自身責任并達到更高地位的基礎(chǔ)和腳手架?!?/p>
當然,我并不贊成將人民大眾當成上層階級的工具,這是沒有人性的。但中國要發(fā)展,就必須走市場經(jīng)濟的道路,而市場經(jīng)濟最根本的特征就是競爭,有競爭就必然要優(yōu)勝劣汰。
競爭是殘酷的,是沒有感情的,是背離了人追求崇高的天性的;但競爭同時也是發(fā)展的、進取的,是生命力拓展的手段,是激發(fā)人潛能的強大動力。其實盧梭也并不要求完全的平等,他認為與人的智慧、能力、努力對應的不平等是符合自然法的。
蔣子龍說:“男人和男人之間的信任是征服?!比巳硕加凶非笮腋5臋?quán)利,但不一定有得到幸福的權(quán)利,因為幸福是需要努力,靠奮斗得來的;同樣人生而平等,平等是人的權(quán)利,但人與人之間不可能有絕對的平等,在名聲、地位、金錢方面不可能完全平等,因為這也取決于你努力奮斗的程度。
(作者簡介:丁遠峙。著名的暢銷書作家。中國頂尖的人際關(guān)系學專家,本土創(chuàng)業(yè)勵志學第一人。實力派演講大師。其作品《方與圓》發(fā)行量超過600萬冊,風靡中國大陸及臺、港、澳地區(qū)和韓國、北美等。)
編輯 胡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