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理財了,卻總是犯懶,盤算下是我天性遲鈍不該理財,還是我找錯了理財產(chǎn)品?
理財,是個新名詞。它新到很多人都總是搞不清楚它的內(nèi)含。這是個怪東西:那些大學講師教授的也會搞,平頭百姓也會搞。學問高的,未必就搞得好;沒學問的,也不一定就會賠錢。
所以各種各樣的理財產(chǎn)品就像雨后春筍般冒出來,而且打的大多是“懶惰牌”。其宣傳單上都說,該產(chǎn)品盈利率多好多好,預期收益多高多高。當然,任何一種產(chǎn)品都只有在價格高于價值的情況下才有市場,賠本的生意沒人做。這眾多產(chǎn)品里隱藏的道道,如果不拿出點鉆研的精神,還真搞不清楚。
說起來,我就在這上面栽過跟頭。不過我買的不是理財產(chǎn)品,是一種“準信用卡”。
當所有新人類都開始“喜刷刷”的時候,我在單位附近的一家超市辦了張會員卡。這會員卡功能不錯,是我這樣的“懶人”最愛:它本身自帶信用卡功能,可以透支。免息期還特別長,只要在免息期內(nèi)去還錢,就一切OK。每次買東西的時候,拿著會員卡可以享受眾多優(yōu)待,還有特殊通道,殊為便利。
可那家超市里的東西實在有點不合用。倉儲式超市,每次賣東西都是論捆的。買包洗衣粉, 10多公斤一包。香皂,一打半起售。這樣的東西誰家用的了?加上很快就換了工作,無奈之下,只得把這張卡束之高閣。
一年后的一個下午,我剛剛加了薪水,哼著歌回家。結(jié)果一到家,就看到四個黑大漢正站在我家門前。領(lǐng)頭的那個一身文身,看著就不是什么好路數(shù)。膽戰(zhàn)心驚地問了來意,才知道是那家超市派來收賬的。
暈。當時第一個感覺就是自己惹到黑社會了,怎么也沒想到是正經(jīng)商家,更沒想到是自己那張早已不用的信用卡惹的禍。請那幾個黑大漢在客廳稍坐,我急忙把卡和當年的合同書找出來。果然,在上面極小的一個地方寫著:如果當年不消費到多少多少錢,就要負擔第二年的卡費100元。而且如果不自己主動去繳納卡費,等到商家的收賬隊伍上門,就還要再額外交納50元的上門費。這費用包括人工費,還包括雇人找新住址的費用。
這種黑店,還是早早把卡退了吧……一念至此,我急忙翻到退卡條款。一看之下,比當年上學的時候看高數(shù)還要頭暈。規(guī)定要本人拿著什么什么證件,在每個月的幾號到幾號,親自去店里辦理退卡。
沒辦法,先拿出150元把外面那群身上文著帶魚的好漢們請走,然后再盤算退卡之事吧。頗為肉疼我的150元,不過更頭疼的是這張燙手的卡。
后來我算了筆賬,一年365天,一共150元。就是說,只要我決定用每天5毛錢的代價來買個安生,我就可以永遠不用去退卡。幾經(jīng)輾轉(zhuǎn),我已經(jīng)離原來那家公司有了好遠的距離,坐車要轉(zhuǎn)4趟車,將近顛簸3個小時才能到。5毛錢,和顛簸那么許久,孰輕孰重?
最終我決定再懶一把:我臨近明年時再去退卡,說不定到時候又離那邊近了呢?再說,明年這個時候,誰知道我還住不住這邊呀?
接下來這一年過得很心焦。每每想到這張卡,總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心里老存了這個念想,卻總也找不到時間去解決。到了第11個月,我終于抽了3個小時跑去那家超市。看著那些爭先恐后辦卡的人,我不禁苦笑:怎么傻子還這么多?
最痛苦的還不是看著別人跳下懸崖自己不吭氣,而是超市小姐用很不客氣的語氣說:消卡需要30個工作日。言外之意,今年的服務費還得交。爭來爭去,最后我還是付了20塊錢工本費。雖然有心繼續(xù)爭辯下去,可一想,誰叫自己當年貪便宜呢?和這種隨時能把打手叫出來的超市理論,我也只能花錢買踏實。
從那以后我對“看起來很懶”的東西都敬而遠之。嚴格說,我的“準信用卡”算不上理財。不過我想,我這樣的懶人,可能真的不適合現(xiàn)代社會吧。理財,是個要天分和勤奮的活兒。那些有天分的人,常??梢曰垩圩R珠。勤奮的人,勤能補拙。像我這樣又無天分又懶惰的人,盤算那些還款日比高考還痛苦的人,還是老老實實過日子,勤勤懇懇攢錢存款才是正道。
圖/李景山 編輯/ 蘆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