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l busy living or get busy dying.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對關(guān)于監(jiān)獄的純男性影片感興趣。“監(jiān)獄”是個令人壓抑的名詞,對一個法治社會來說,它不可缺少而且必須存在。
也許是因為當(dāng)時處于臨近半夜的萎靡狀態(tài),也許是因為電視熒屏的畫面突然之間轉(zhuǎn)成了黑白,也許是因為遠處教堂的鐘聲以救贖的姿態(tài)穿梭在黑暗中……總之很多很多的也許,讓我銘記了“肖申克的救贖”。
救贖,在我看來如耶和華那樣偉大,存在于不一般的人體內(nèi)。從某個很遙遠的時期開始醞釀發(fā)酵,很緩慢。而斯蒂芬·金筆下的安迪·杜佛尼便是這樣一個不一般的—般人。
斯蒂芬·金:監(jiān)獄里每個犯人都聲稱自己無辜。他們只是碰上了鐵石心腸的法官、無能的律師、警察的誣告,而成為受害者,要不就是運氣太背了。
這似乎是給安迪進入肖申克提供了理由,在法官、律師和警察的共同作用下,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復(fù)雜的心情來到圍著鐵欄桿的囚室。從此,成功的金融管理者的身份變成慰藉心靈的過去時,自由也不復(fù)存在。
斯蒂芬·金:整個監(jiān)獄就像一個大壓力鍋,必須有地方透透氣。當(dāng)你生活在壓力鍋中時,你得學(xué)會如何生存,也學(xué)會放別人一條生路,否則會有人在你的喉嚨上劃開一道口子。
沒有了自由是肖申克里所有人的悲哀,這里積聚了很多承受不了的、赤裸裸的欲望,弱肉強食在這里被無限地放大放大再放大。沒有金錢作積淀的小型社會。肉體上的欲望是最迫切的,一雙雙泛著血絲的眼睛像在解剖獵物那樣盯著你,不知饜足。掙扎?只會讓人更加興奮而已,最后一點一點地同化你,現(xiàn)實得可怕!
典獄長:把良心交給上帝,把賤命交給我!
我無法忘記他在說這句話時的樣子,極度夸張的表情,粗短的手指不停地揮舞,仿佛是地獄的魔鬼,可笑的是他的手上有一本厚厚的《圣經(jīng)》,十字架的光芒悲憫地映照著每個人的臉。
史蒂芬·金:政府絕對不會在他對社會有一點用處的時候放他出去。當(dāng)罹患關(guān)節(jié)炎的布魯克穿著波蘭西裝和法國皮鞋,蹣跚著步出肖中克大門時已經(jīng)68歲高齡了。他一手拿著假釋文件。一手拿著灰狗長途汽車車票,邊走邊哭。
一個人最有活力的那些年在肖申克的禁錮下一點點消失殆盡。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讓他在肖申克終老才是對他最大的仁慈。那份貌似恩賜的假釋文件真正的意義是宣告死亡的證明書,而可憐的布魯克便是驗證這份證書的犧牲品。
電影中有這樣的一個鏡頭:順著安迪的視線定格在墻上的海報上。然后忽略了眉眼的比基尼女郎向海報一直推進,視覺漸漸模糊在一點……
雷:為什么不換一張海報?我想你應(yīng)該換種品住試試。
安迪:你曾對一張照片產(chǎn)生過那樣的感覺么,覺得你幾乎可以一腳躍進去?
安迪是個異類,他的臉上從來看不到掙扎和不安,只是偶爾在干活時望著天空出神,久久。他和別人最大的不同是他從來沒有忘記過自由,只要有機會就算只是一瞬間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爭取。
當(dāng)那來自遠方的《費加羅的婚禮》響起,一切都成了鏡框里靜止的畫面。安迪的手指在桌上敲著緩慢的節(jié)奏,一臉幸福。廣場上,沉重的呼吸伴著心跳,從凌亂到一致,一下又一下地跳動著。那是自由的召喚,召喚那些自由人,催眠了所有陰暗。光明覆蓋的自由剎那閃現(xiàn)。只是肖申克淡漠的悲哀深入靈魂,只有一方四角的天空和迷途的飛鳥。
黑白穿插的記憶片段讓原本就很壓抑的情節(jié)更加窒息。當(dāng)情節(jié)極其自然地過渡到安迪進肖申克的原因時,有那么一種激動在心中洶涌澎湃起來,眼看得到自由的日期臨近,可是典獄長的一句無所查證將剛剛揚起的希望殘酷地打落谷底。也許就是這么慘痛的現(xiàn)實堅定了安迪的意志,所以一個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安迪把越獄付諸行動。
50英尺長的下水管道似乎是為洗去安迪的過去而準備的。污濁到極致便是一種升華。自由誘惑著他一直往前,一直往前……
《圣經(jīng)》、手掌大小的鐵錘、一張海報,成就了一個人向著自由的逃亡。這或許有些好笑,所幸結(jié)尾的美好令人忘記這點缺憾,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
無邊的海岸延伸到天際,遠處是小小的船以及以自由身份重逢的安迪和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