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檔案
◆姓名:余果
◆性別:女
◆生日:1991年6月
◆星座:巨蟹座
◆學校:南京市外國語學校高一(4)班
◆愛好:看小說,聽搖滾樂,天南地北地找美食,熬夜看球賽
◆獲獎情況:“新語文學習杯”江蘇省第六屆“中學生與社會”作文大賽一等獎
◆最欣賞的一句話:無論什么時候開始,開始之后就不要停止;無論什么時候結束,結束之后就不要悔恨。
◆最喜愛的作文題:隨想
作品展示
寫給文森特的絮語——致我親愛的文森特·凡高
你是舉世聞名的藝術巨匠,你也是貧困交加、身無分文的潦倒賣藝人;你是提奧心中永遠值得信任、手足情深的兄弟。你也是因為和高更的一時沖突而割下自己雙耳的冒失朋友;你是為無數(shù)街巷的女人畫完肖像拂袖而去一心只為自己事業(yè)的鐵面狂人,你也是為了隔壁公寓的西恩從年輕俊朗等到火紅頭發(fā)中摻進銀絲的癡情漢;你是阿姆斯特丹曾經(jīng)傷得最深的流浪者,你也是荷蘭如今最為驕傲的兒子;你是《星辰》里滿天如鉆石般璀璨的明星;你是《向日葵》中被恣意綻放的花朵永恒追逐的生命之光;你是《夜間咖啡店》中悠閑漫步被夜的寧靜和燈光的柔軟感染了的路人;你是《塞林萊斯大道》中蜷曲而高聳的神秘古柏……或者說,它們都是你。
都是你這個在我心里永遠散發(fā)著善良和溫暖氣息的文森特·凡高。
你不是一個瘋子,盡管幾乎所有的人都曾那樣認為,但看著你純凈明亮的雙眼。我相信,這樣單純的眼神只屬于天堂的天使,這是孩童的無邪,這是不曾被世俗所污染的純真??粗隳切┩嵬崤づげ怀尚蔚姆课莺鸵巫樱倚α?,你是在用孩子的眼睛看這個世界啊,沒有三維空間,沒有遠近透視,沒有勾心斗角,沒有利欲爭謀。你用一個孩子的方式來和這世間的丑陋抗爭,你叫囂著、掙扎著,用一種原始而簡單的方式抵抗著。你的心靈是這樣的簡單,這是一種崇高,卻被人曲解成癲狂。
你有一顆敏感的心,還有一腔激烈的感情。記得你在《星辰》中那堅實有力、大膽恣肆的筆觸嗎?那些色彩一塊一塊直撞著我的心靈,那些顏色被你直接從顏料膠管中擰上了油畫布,一次一次,一筆一筆。文森特,你哪里是在用手畫畫?你分明是在用自己的血肉,用自己的靈魂,用你心中那無法抑制、噴涌而出的情感在為藝術上色!那些金黃、深藍和黝黑中若不是加進了你的悲傷憂喜又怎么能跨越百年的歲月重新讓我落淚?你留下的干百幅畫作是你漫漫人生途中的情感堆砌而成。這樣慷慨而雄偉的精神世界。又怎能不讓我倒地膜拜或舉目仰視?
你是這樣一個落魄的藝人。當繪出的作品被世人恥笑,當畫作賣出的錢甚至都不夠買下一幅畫的油彩時,你沒有放棄自己的事業(yè)。你從不乞求任何人,可這一次你眼含熱淚地向提奧低訴你心中的苦悶。那痛苦不是來自天才的不被理解,而是你擔心你那心中高不可攀的事業(yè)之途卻要因為這樣區(qū)區(qū)幾個筆墨錢而被斷送。所幸,你有這樣一個兄弟,他是你的傾訴對象,他是你的第一個買家,他是為數(shù)不多的始終相信你在藝術追求上會有所成就的伯樂。更重要的是,他是你囊中羞澀時送來救命錢讓你繼續(xù)追尋自己夢想的弟兄。在你死后第6個月,提奧在悲痛中與世長辭。人們常說,提奧是為你來到了這個世界,歷史應該銘記的名字不應僅僅是“文森特·凡高”,還應有你可敬的兄弟“提奧,凡高”。
因為信任,因為親情,因為藝術,你們將生命緊緊聯(lián)系在了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離。文森特,當你在提奧懷中永遠地閉上雙眼時,你此時才覺得靈魂找到了棲息的桂枝,心中才有了最后一聲慰藉的嘆息。
你活在這個世界時,即使被生活那樣百般拋棄,你那雙眼睛卻一直澄澈而明亮,因為你始終善良。即使在你最潦倒的時候,你也會將自己的道袍脫下來送給窮人。你的善良使你更加困窘,而你卻因為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善美被教會掃地出門。他們痛斥你沒有向窮人們傳遞上帝的旨意,而他們不曾知曉的是,在窮人眼中,你就是他們的上帝。
文森特,我多想讓你知道現(xiàn)在的人們對你是多么肯定和崇敬,你所有不被人理解的藝術和行為在今天成為人們對開創(chuàng)藝術新世紀的大師的定義。只可惜,你看不見了。你朝自己開了一槍,然后滿懷悲傷地離開了這個讓你痛苦的世界。你帶走了失望、嘲笑和饑寒交迫的苦悶,卻給世人留下一幅幅曠世奇作和那些動人的傳奇。
生活在低處,
靈魂在高處,
這個世界配不上你,
我親愛的文森特·凡高。
在路途上追尋——讀《追風箏的人》有感
放飛·童年·天使
他們生來便在一起。阿米爾和哈桑。
他們一起在葡萄藤上用胡桃核射鄰家的牧羊犬,他們一起在屋后的山坡上玩耍到傍晚。每每遇到父親或者阿里的斥責,那個圓臉兔唇的哈桑就會站出來為阿米爾承擔一切過錯。哈桑為阿米爾打理生活,他服從阿米爾的每一個命令。他愿意為阿米爾兩肋插刀。
別人以為他們是兄弟。
但哈桑只是仆人阿里的兒子,一個哈扎拉人的兒子,而阿米爾少爺身體里流淌著的是阿富汗普什人最尊貴的血液。
也許阿米爾根本沒有想過。那個丑陋的血統(tǒng)卑微的哈桑將他作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個為他承擔所有責罰、所有欺侮的哈桑,是隱沒在他童年里的天使。
哈桑是為阿米爾而生的。
一歲時,他們在同一個院子里的同一片屋檐下各自說出了平生的第一個字。
阿米爾說的是:“爸爸。”
哈桑說的是:“阿米爾。”
阿米爾與哈桑的羈絆,在出生時便已注定。
斷線·噩夢·背叛
阿米爾9歲那年,成了喀布爾最年輕的風箏大賽冠軍。
哈桑奉命為阿米爾追趕那只風箏,他合手望著阿米爾,真誠與奉獻浸透他的眼眸。
“阿米爾,為你,千千萬萬遍?!?/p>
但數(shù)小時以后,當阿米爾去尋找為他追尋勝利之物的哈桑時。他卻親眼看到了哈桑在那個偏僻的小巷里突遭橫禍。哈桑為了阿米爾蒙受了人生的屈辱,甚至尊嚴,可是,他并沒有反抗。
阿米爾看見了。他是有機會作出決定的,一個決定他將成為何種人的最后的機會。他可以沖進小巷,為哈桑挺身而出,或者跑開。
他選擇了跑開。
人心是軟弱的。當噩夢發(fā)生時我們無法記起別人的忠誠。懦弱是隱藏在靈魂里的魔鬼,它使你畏懼痛苦,拋棄情誼,當阿米爾轉身的瞬間,魔鬼是主宰。
不,哈桑奪走了爸爸對我的愛。
“不。哈桑使我得不到這完整的生活。”
再多的理由。再多的借口,阿米爾的良心大聲呼喊著:“只因為他是一個哈扎拉人!”懦弱讓他選擇了逃離,同時選擇了背叛,背叛了友誼,背叛了忠誠,背叛了哈桑一“為你,千千萬萬遍?!?/p>
追·諾言·救贖
阿米爾以鄙劣的手段逼走了哈桑與阿里,但他并沒有擺脫童年陰霾的記憶。
在戰(zhàn)亂紛飛的年代,阿米爾與父親從阿富汗移民到美國。他工作,戀愛,結婚,但根本無法走出那一年他懦弱的背叛。他決定回到喀布爾,找到哈桑,強迫自己直視那雙被真誠的奉獻浸透的眼眸。
這是自我救贖的歸途。唯一的再次成為好人的路。
可是,哈桑死了。然后,阿米爾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世界最驚人的真相:哈桑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
豪宅破敗,喀布爾街頭乞丐遍地,修道院被炸毀的白色大理石散落一地??砂⒚谞栒业搅硕嗄陙韽奈从羞^的安心,他知道自己的生命,這所有剩下的時間都將用來洗滌他對哈桑的罪過,他知道他一定會得到哈桑靈魂深處的饒恕。
殘忍而美麗。人內(nèi)心善良的覺醒會喚起埋藏在記憶最深處的罪惡。家庭與友誼。背叛與救贖,阿米爾有機會走上贖罪的道路已是足夠幸運。命運的玄機讓我們一次次處在十字路口,若選擇一條路去撫平心中的傷痕則必為布滿荊棘之途。
喀布爾白茫茫的冬天里,阿米爾在永恒的記憶中奔跑,對著勇敢和兄弟的情誼,不懈追逐。
觸碰到音符
Yiupharm說,天堂太遠了,我們?nèi)ゲ涣恕N铱赐旰箨P掉了他給的留言窗口。我知道,那個屬于我們做夢的時代,那一切的一切,都已經(jīng)結束了。
——搖滾——鄭鈞——與其茍延殘喘,不如縱情燃燒——
相遇是在一個星期天。
我正荒廢了一個下午掛在網(wǎng)上聽歌,Negalive的歌在播放器里翻來覆去地放著,這是一個我喜歡的芬蘭搖滾組合。洪亮的重金屬伴奏一下一下沖擊著我的耳膜。主唱的中音在浪潮般的音樂中逐漸變?yōu)榱藚群?,?jié)奏鮮明而富有感染力,讓人有喊出口的沖動。家里很安靜,我也很安靜,可是沒有人知道我的耳朵里充斥著聲嘶力竭的吶喊和重金屬的敲擊聲。我喜歡這種感覺,好像自己生活在一個別人無法進入的世界,這讓我覺得安全。
“嘀嘀,嘀嘀……”有人在敲我的門。我剛點開Yiupharm的窗口,他便發(fā)過來一句話:“你一直在聽搖滾吧?……你知道鄭鈞吧?”
我斜了屏幕一眼,撇撇嘴。
說實話,我很少聽國內(nèi)的搖滾,不僅因為搞搖滾的人太少,而且因為那些搖滾都已不再是最初的搖滾,也早已不是那種直抒胸臆發(fā)自靈魂的吶喊。國內(nèi)搖滾的黃金時代早已在1994年的唐朝、崔健身上悄然逝去??晌疫€是接過了他的話,和他聊起了鄭鈞。一會兒Yiupharm發(fā)過來一首歌,是鄭鈞的《回到拉薩》。
他說,你試試吧,這是我最喜歡的歌。
再戴上耳機,就是一個不同于重金屬的世界,耳邊有清晰可辨的電吉他聲。和鄭鈞略帶沙啞的唱腔融合,不算太張揚,可又是確確實實的搖滾。我覺得很好,至少可以不讓耳朵震到聾掉。
藏族風情的曲調(diào),那種熱烈與縱情的交融,藏傳佛教在那片土地上播種的神秘和鄭鈞恰到好處的聲音完美結合,巍峨的雪山和高原上特有的神圣和虔誠在眼前突然展現(xiàn)。我沉浸其中,直到下一首歌的伴奏響起,才慌忙下意識地按下循環(huán)鍵。
Yiupharm說:“這就是中國式的搖滾。這首歌動人是因為西藏就是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那里只有藍天和塔廟,那里的人民因為信仰而善良熱情。拉薩是天堂。最后的天堂。”
拉薩是天堂,最后的天堂。
——純音樂——班得瑞——真正的寂靜,并非全然無聲——
和Yiupharm談到Bandari時我們已經(jīng)是很好的朋友。我們就像兩個音樂搜客,不停地尋找躲在這個世界角落里純凈的音樂,卻總有著驚人的相似。
我聽過Bandari的第一首歌是《MYSTICA》,早在他們的專輯搬上中國的CD架之前。完美得超乎想象的和聲。閉上眼睛,自己就仿佛身處阿爾卑斯山白雪皚皚的湖邊,可以傾聽到風吹過山林與天地之間的自然和諧之聲,可以看見月光在漣漪中泛起的光亮和閃耀著的迷幻風情。
我恍恍惚惚地沉醉進去,被那些空靈飄渺的音符所吸引。Bandari不需要歌詞,他們用這一塵不染的音符詮釋著一切正在進行的生命,哪怕,它原本沒有生命。
我聽著Bandari在瑞士山林中所譜寫的清澈之音,忘掉了這個城市的水泥森林,忘掉了燈紅酒綠的喧囂和繁忙。我感受著阿爾卑斯山頂晨霧彌漫的湖面波浪,感受著散落在空氣中的陽光顆粒。
緘默就如在一場繁華的背后卻有冬雪消融。寂靜。Bandari的音樂總讓我有些沒來由的感傷。
Yiupharm說:“海牙,你一定不知道西藏的月有多美。東方的月總是有她特有的沉重,因為她放心不下那些醉酒的詩人,放心不下那些心中懷有天堂的孩子,因為西藏的月離人間最近?!?/p>
他給我點了Bandari的《西藏的月》。當耳機中傳出旋律的那一剎那,我看到了高原雪山上的彎月,看到了傳說中的東方憂郁的月。低沉優(yōu)雅的二胡聲一點點浸潤人的記憶,家鄉(xiāng)的月和西藏的月的映像模糊然后又重合了起來。
Yiupharm說他想去西藏,去那個沒有污染的仙境中尋找生命的價值。永遠和那些-高原上有著質(zhì)樸的紅臉蛋兒的孩子們在一起。
沉默半晌,Yiupharm說,可惜那只會是夢吧,我只有去更大的城市,掙更多的錢,才能養(yǎng)活這個家。海牙,這個抉擇好難。
我愣住了。
Yiupharm,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永遠只能按軌道前行??墒荵iupharm,記住你的夢,我祝福你。
——尖叫——Vitas——尖叫并不代表著恐懼,真正恐懼的是我們自己——
是我告訴了Yiupharm Vitas的存在,告訴了他這個神秘的并一直被人們深深誤解的俄羅斯奇跡。
我癡迷于Vitas跨越5個八度的音域,癡迷于他音色的溫柔和純凈,癡迷于他鬼魅一般令人難以忘卻的眼神。他那些讓常人捂住耳朵的尖叫卻能讓我異常安靜,甚至微笑。我享受他完美音色的尖叫,享受隨著他的叫聲靈魂被慢慢抽空再一點點回來的感覺。
他唱《AVE MARlA》時的認真和虔誠讓我想起,天堂的瑪利亞身邊環(huán)繞的天使的圣樂也就不過如此了吧。即使是依卡路斯的羽翼也無法帶給我這樣的祥和與安寧。這個從不踏入娛樂界和商業(yè)活動的另類用他的音樂和尖叫撥動了我的心,讓我知道,尖叫原來是音樂的另一種表達方式。
Yiupharm最終選擇了去一家大型貿(mào)易公司工作,生活就是這樣,我們無法選擇。Vitas總喜歡在最高音處突然關掉手中的話筒,短暫的空白卻讓隨之而來的聲音顯得更加深遠。Yiupharm說那個夢會一直埋在他心里,直到那一切開花,結果,直到……直到那代表勝利的尖叫重新響起。
老師眼中
功夫在詩外
孫 潔
這個讀高一的女孩子,在赫赫有名的南京外國語學校有名赫赫,這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學習成績優(yōu)秀。她從進入南外后就一直擔任所在班級的班長或副班長,此外,她還是學校戲劇社成員、生活社干事、廣播站播音員和校模擬聯(lián)合國集訓營營員。我們能想象出這位高一女生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滿滿的。我更看重的是南外校報上的一則介紹,余果和她的志愿者七人小組“回聲”成員常年搜集同學、老師的教學書籍寄往陜西的一所希望學校。節(jié)假日他們在街頭賣報、賣花、賣自制賀卡和自畫廣告衫,每年捐給市紅十字會竟有上千元,今年他們在參加晨報“抗震義賣”活動中因表現(xiàn)突出而受表彰。我覺得一個人首先要有大善大愛之心。才有社會責任心,才會熱愛生活,找到語文學習的源泉。在余果的習作中你隨處可找到善與愛、善與美的文字。它們照亮了文章的靈魂。
讀前面余果的習作,我更感興趣的是關于音樂和繪畫的文章。眾所周知,藝術是相通的,文學與音樂、美術是同胞兄弟?;蛟S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審美,我在文章中感覺到作者激情的語言再造了一個21世紀的凡高,彼此相距遙遠卻聲息共鳴,頂禮膜拜卻喁喁私語。《觸碰到的音符》中小作者喜歡的音樂雖離我有些遙遠,但我相信肯定更貼近現(xiàn)在的中學生,他們可以在搖滾的聲音中找到屬于自己的音符,在狂放的漩渦中心找到自己心靈的休憩處,在共同的聆聽中異中求同。作者對音樂的理解延伸到了對人、對世界的理解。
學好語文,寫出好文章,必須讀書,還必須熱愛這個世界。讀書不滿足,還有音樂美術。還有更多門類的藝術期待你叩門。光是熱愛這個世界不夠,還要參與社會,落實行動。功夫在詩外。讀完這幾篇習作,你是否有同樣的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