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度西部的普什卡,有一個部族,為捍衛(wèi)自己的歷史文化,傳承他們的民間藝術(shù),在生存面臨威脅的狀況下,仍然用一代又一代人生命的代價,堅守信念,格守諾言,竭盡全力地傳播即將逝去的民間音樂和古老的唱誦。
他們是印度西部的波帕(Bopa)人。
第一次見到波帕人,是在普什卡一片空曠的沙地中,當(dāng)時狂風(fēng)卷著沙礫,在昏天黑地的沙土包裹中,我隱約看見兩個瞇縫著雙眼、渾身灰土的波帕男人,也許沒有接觸過中國女人,在我們見面的那一刻,他們顯得格外拘謹(jǐn)。
從他們的外表看去,無論如何與藝術(shù)家沾不上邊,更多的是貧窮和破落。
據(jù)帶我去的意大利人阿德瑞阿諾介紹,兩位民間藝術(shù)家Hemaram 和Pabu,分別來自兩個不同的波帕家族,他們的家族隸屬于印度的Varna Shrama Dharma,兩人的父親都是波帕著名的民間音樂家。
特別是早年的Hemaram 家族, 還是Ravantar 的演奏者和歌唱者的創(chuàng)始人。Hemaram 的哥哥Ramlal 彈奏民間音樂,嫂子Sita 從事傳統(tǒng)演唱的唱誦。
而Hemaram 以及他的妻子、女兒在演唱時,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家庭演奏和唱誦的組合。
當(dāng)我第一次聽他們在曠野中邊彈奏邊唱誦時,簡直被清醇的原汁原味唱誦震驚了,聽得我熱血沸騰,激動不已。聆聽他們富有感染力的唱誦,使我很快便喜歡上了波帕人。45 歲的Hemaram,有6 個兒子,5 個女兒,他們像所有波帕人的生活一樣,處在游走中,邊游蕩,邊傳藝,他們時常利用這種游走式的生活,傳播他們的音樂和唱誦,這就是他們千百年傳承的波帕人文化,他們的歌聲,如同歷史記載,用這種方式為一代又一代人傳播文化,記載歷史。
然而,正像我感覺的一樣,這些年,隨著印度進(jìn)入快速發(fā)展階段,他們的生存也開始瀕臨危機(jī)時刻,因為,靠音樂唱誦謀生的波帕人,不會放牧,沒學(xué)耕作,沒有任何工業(yè)化的技能,他們的命運在發(fā)生難以想像的轉(zhuǎn)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