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治琳

斯德哥爾摩是一座美麗的北歐名城，東臨波羅的海，西連麥拉倫湖，市區(qū)由14個島嶼和周邊兩萬多個小島組成；各島之間由70多座橋梁連通。市區(qū)內(nèi)山青水綠，海鳥爭鳴，素有“北方威尼斯”之稱。

“國際家庭”

有一段時間，瑞典時興組建“國際家庭”，有些夫妻或同居者只生一個孩子，再收養(yǎng)一個黑皮膚和一個黃皮膚的兒童，組成黑、白、黃三大人種家庭。有一次，我到斯德哥爾摩機場接人，親眼看到從機艙里走出一個“國際家庭”，父親肩上扛著一位小眼睛黃皮膚的女孩，母親一只手牽著一個黑皮膚男孩，另一只手牽著一個白皮膚男孩，大約都是6、7歲。這樣的“國際家庭”，有時我在街上散步也能看到，成為斯德哥爾摩一道獨特的景觀。

什么都管的瑞典警察

在斯德哥爾摩工作期間，瑞典警察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有一段時間，我們居住在斯德哥爾摩最寬大的街道——斯維亞大街上的一棟公寓里。瑞典的冬天多雪，冬末春初，屋頂上的積雪白天融化、夜晚結冰，屋檐下有時倒懸著1米多長的冰錐，突然落下很容易傷人。有一天，我們下班回宿舍，看到兩位警察站在便道上示意行人繞行。舉頭仰望，可見屋檐下懸掛著數(shù)根亮晶晶的冰錐，如同數(shù)把冷光閃爍的利劍，搖搖欲墜。第二天早晨，我們上班再路過時，此處已拉起了黃色警戒線，提醒行人注意安全。

瑞典警察似乎什么都管。冬天，棲息在北河上的鳥群被冰凍在河面上，無法移動，也是警察搭梯子和木板爬過去，用溫水把冰澆開，把被困的天鵝和野鴨等水鳥解救出來。還有一次，我在高速公路上看到，一輛警車停在一輛拋錨的小汽車旁邊，一位警察跪在約1尺深的雪地上，正在幫助修車。

我在瑞典工作4年多，從來沒有看到過瑞典警察對市民吹胡子瞪眼。有一天，我們在斯德哥爾摩國王大街上看到一位金發(fā)女郎，身穿猩紅色呢子大衣、腳穿高跟鞋，從一家餐館里踉踉蹌蹌地走出來。不一會兒，一輛警車開過來，一位女警官讓她將雙手舉起，放在警車上，搜身之后帶上警車，開往戒酒所。這位漂亮的醉姐一言不發(fā)，任由女警擺布，而警察既不喊也不吼，照章辦事，也表現(xiàn)得彬彬有禮。事后，我們議論說，瑞典是一個法制國家，瑞典警察十分注意尊重公民的人格和尊嚴。瑞典社會雖然很開放，但是在一般情況下，男警員不得對女士搜身。所以，在斯德哥爾摩大街上步行巡邏的警察都是一男一女。

無餌垂釣

斯德哥爾摩是一座水城，水中魚類豐富，易于垂釣。人們能夠在位于市中心的北河里釣到10多斤重的三文魚。更有趣的是，釣魚時，魚鉤上不用魚餌，也能一次釣到數(shù)條活蹦亂跳的青魚。有愛好釣魚的駐瑞典的外國大使風趣地說：“瑞典人挺聰明，可是瑞典的魚實在太愚蠢了！”其實，瑞典的魚并不比別國的魚兒蠢，而是水中的魚實在太多了。當夏季天氣晴朗的時候，人們蹲在岸邊，逆光朝湖中或海灣望去，可以看到大群的魚兒在水中游來游去。于是，一種新式釣魚工具便應運而生，釣魚者在一根線上拴4到5個魚鉤和一塊彩色有機玻璃，當線在水中上下移動時，魚群誤把移動的玻璃當作可食之物，就一窩蜂地撲上去，結果有的被鉤住頭，有的被鉤住肚皮或脊背，真可謂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斯德哥爾摩水中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魚兒？這是瑞典長期治理污染的成果。斯德哥爾摩先后建立起4座大型地下污水處理廠，2350多公里長的污水管道把全市64萬居民的生活廢水和工業(yè)污水送到這些處理廠，經(jīng)過機械、化學和生物三級處理，幾乎達到飲用的標準后，才重新放回湖海里去。就這樣，斯德哥爾摩的湖泊和海灣又恢復了青春和活力，水凈、魚多，而且在湖濱和海濱開放了十幾處游泳場，免費供市民游泳、曬日光浴。

人鳥和睦共居

凡是到過首都斯德哥爾摩的人，無不對瑞典人愛鳥留下美好印象。在那里，人與鳥和睦共居。當你漫步斯德哥爾摩街頭時，會經(jīng)常聽到海鷗的鳴叫聲，看到人們向天鵝、鴿子、野鴨和麻雀投食，鳥兒們飛來爭搶食物的熱烈場面。每到夏日，市區(qū)公園里經(jīng)常有野鴨或大雁帶領數(shù)只幼鳥，在游人中間昂首挺胸地列隊行進，如入無人之境。市內(nèi)的湖面上有成群游弋的大天鵝，你若向天鵝揮手，她們以為你要喂食，便會立即飛奔而至。

入冬以后，斯德哥爾摩經(jīng)常雨雪交加，家家戶戶都買來鳥食掛到庭院里的樹枝上或掃除積雪撒在地上，供鳥兒們享用。給人印象最深的是位于市中心北河上的鳥群。這里有大天鵝和野鴨等水鳥，有時多達數(shù)百只。北河是麥拉倫湖與波羅的海的分水嶺，麥拉倫湖的水位比波羅的海的水位高，所以一年四季湖水川流不息地注入波羅的海。由于水流急，冬季北河一般不結冰。每年隆冬來臨，附近湖面被冰雪覆蓋，水鳥便紛紛前來北河過冬。自從1923年以來，斯德哥爾摩市政府一直撥?？?、設專人喂養(yǎng)這兒的鳥群。于是，北河鳥群早就成為斯德哥爾摩市中心一處著名的旅游景點。經(jīng)常可見外國游客和當?shù)氐睦先嘶蚍蚱迬ьI他們的孩子來此喂鳥取樂。

在斯德哥爾摩郊外，冬季降過大雪之后，天鵝無處覓食，只好找附近的住戶叩門“乞討”。市民們都樂于款待這些“不速之客”。從來未聽說過，有人乘天鵝之危，殺而食之。這是因為瑞典鳥類協(xié)會經(jīng)常在電視臺介紹各種鳥類的特征和生活習性，豐富了人們的鳥類知識，養(yǎng)成了愛鳥意識。如今，在瑞典，別說捕獵鳥兒，即便是驚嚇鳥兒的舉動，也會遭到公眾的譴責。

（責任編輯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