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女性,引導人類上升。
我喜歡歌德這句話,更欣賞那些為社會進步做出貢獻的女性。在我心中,李老師就是這樣一位女性。
我還記得,兩年前的一天,我跟隨一個鏈接進入了李老師的博客。那是一片充滿智慧、詩意又處處鋒芒畢露的園地,文字像無垠的大海,有無限的容量——那是一位優(yōu)雅知性的女性的心胸。其才華和勇氣已經(jīng)令我深深地折服,忍不住擊節(jié)贊嘆。從那以后,只要有時間上網(wǎng),我都會認真去閱讀李老師的博客,用靈魂與她互動。
榮幸的是,沒過多久,我就見到了李老師。她穿著紫花真絲裙子,皮膚白晰,神色從容。她的聲音溫柔動聽,話不多,但每句話傳達出的信息量非常豐富。
我深深地被她迷住,這樣一位博學、智慧、從容、優(yōu)雅的女性不正是東方女性中的杰出代表嗎?
幸運的是,我們?nèi)缭敢詢數(shù)恼埖搅死罾蠋煂憣?,這是《東方女性》的喜事。
在此,我要對李老師深深地道一聲:謝謝!
本刊總編盧煒
“女人味”本來不應當成為一個問題,從原始社會開始,人群就分為男人和女人,估計從那時開始,男人就有男人味,女人就有女人味。只不過不同的時空、不同的社會、不同的文化甚至不同的階層對“女人味”的定義會有不同。
在狩獵采集的時代,會打麋鹿大概是有“男人味”的表現(xiàn),會采果子能找到可食用的植物塊根是有“女人味”的表現(xiàn)。在中國傳統(tǒng)社會中,三妻四妾、打老婆是“男人味”的表現(xiàn),裹小腳、走起路來風擺荷葉是“女人味”的表現(xiàn)。我說“女人味”甚至在不同階層有不同定義時,想到的是一位美國黑人婦女在一個女權大會上的著名演說。這位女士對美國女權運動中的白人中產(chǎn)階級主流價值有意見,就在會上放了一炮,演講標題是:“難道我就不是女人?”其中大講她作為女奴怎樣挨鞭子,干粗活。她對“女人味”的定義肯定跟一個白人銀行家太太的定義不同。
“女人味”在中國被當作一個問題鄭重其事提出來是在改革開放之初。那時,國家百廢待興,人心思變。人們對此前的一切價值有一種狂熱的顛覆沖動。長期以來,“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是主流意識形態(tài),女人不但從閨房走出來,而且進入了傳統(tǒng)上屬于男人的領域,下田鋤地呀,開公共汽車呀,最前衛(wèi)的甚至下了煤礦,那兒可完完全全是男人的領地。那時,在所有的商店里都買不到化妝品,全國的女人除了上臺演節(jié)目都不化妝。都到1988年了,我從美國學了社會學回來,有一天突發(fā)奇想,坐在北京車道溝的馬路牙子上數(shù)路上的女人有多少化了妝,多少沒化妝。記得這個出于一時興起的小型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是,只有三分之一的女人化了妝。大概是因為社會上“女人味”嚴重缺失吧,有一大批人包括搞婦女研究的都開始呼喚起女人應當恢復“女人氣質(zhì)”來,這是學術語言,用非學術語言來說就是:女人要有“女人味”。
客觀地說,我們現(xiàn)在的社會中,女人大多已經(jīng)恢復“女人味”了,有那么多時尚雜志的引領,有占全國雜志封面90%的美女做榜樣,中國的女人雖然不見得個個向林黛玉的方向努力,不見得個個按賢妻良母的標準要求自己,但是很多女孩肯定不是像我們年輕時那樣把“鐵姑娘”(文革時對能吃苦耐勞的女人的褒稱)作為自己修煉的標準,而是有自己的一套“女人味”的標準了,其中有溫柔、美麗,也許有順從,甚至可能有性感,但是不一定有聰明、能干,更不會有攻擊性、領袖欲。用比喻來說,就是小鳥依人、春藤繞樹吧。
我們怎樣看待這個對中國古代社會女人氣質(zhì)的否定之否定的過程呢?我的看法是,我們也許應當否定“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的舊口號,但是取而代之的不應當是“時代不同了,男女不一樣”,而應當是“時代不同了,女女不一樣”。在這個經(jīng)歷了否定之否定的新時代,女人并沒有全體回到宋朝或者清朝,有些女人的價值改變了,不太喜歡順從,不太甘于輔佐男人的角色。有的女人愿意做小鳥,也有的女人愿意做人;有的女人愿意做春藤,也有的女人愿意做樹。因此,新時代的“女人味”里面不僅應當包括溫柔、美麗、順從,還應當包括聰明、能干,甚至包括攻擊性和領袖欲。按這個新標準來衡量,我們的前副總理吳儀難道缺少“女人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