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 年4 月，在香港蘇富比的春拍會上，一幅名為《花中君子》的油畫作品以2812 萬港元成交，一舉打破華人畫家油畫拍賣紀錄。由此，《花中君子》的作者——常玉，這個在國內鮮為人知的藝術家漸漸走入更多藏家的視野。而實際上，常玉在法國、中國臺灣等地早已具有較高的知名度，上世紀80 年代，其單張作品的售價已達數(shù)萬法郎。近幾年來，常玉作品越來越受中國市場認可，價格也出現(xiàn)大幅度上升，曾一度與徐悲鴻交替刷新中國油畫拍賣紀錄。

潮起潮落

東方“倫勃朗”半生潦倒

常玉，原名常有書，1900 年（另說1901 年）出生于四川一富商家庭，幼時從趙熙學書法，后在兄長支持下走上藝術之路。1919 年，常玉赴日本留學一年。1921 年又勤工儉學至法國巴黎。此后，除1926 —1927 年間及1938 年因兄長逝世回國作短暫停留外，其余生均旅居海外，直至1966 年因煤氣中毒逝世于巴黎寓所。

常玉一生可謂充滿了傳奇色彩，其境遇與17 世紀荷蘭繪畫大師倫勃朗有著相似之處。常玉出身于富裕的商人家庭，前半生一直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藝術之路也頗為順利。常玉才華橫溢，赴日留學期間曾在東京展出其書法作品，并獲當?shù)仉s志刊載推薦。在巴黎定居后，1925年作品即入選法國秋季沙龍。此后其作品經(jīng)常在沙龍及各大畫廊展出，包括在歐洲地位很高的法國杜勒里沙龍（Salondes Tuileries），一度影響頗盛。1932 年，在法國出版的《1910－ 1930 當代藝術家生平辭典》中，常玉赫然位居其中，而這時他才剛過而立之年，可見其當時的藝術成就與地位。然而，與前半生的一帆風順相比，其后半生卻充滿了坎坷。兄長去世時常玉曾得到約兩百萬銀元的巨額財產(chǎn)，然而在不到兩年的時間里他就將這筆錢揮霍一空，此后其經(jīng)濟狀況急轉直下。為維持生計，他曾經(jīng)做過陶器，也嘗試過以商補藝的生計，還曾在巴黎和柏林從事過宣傳體育事業(yè)的活動，但均未獲得太大成效。1938年歐戰(zhàn)即起，常玉的經(jīng)濟狀況更是雪上加霜。盡管生計艱難，常玉仍然堅持從事繪畫創(chuàng)作。然而，一方面，為了藝術理想，常玉始終不愿改變自己的創(chuàng)作理念，堅持不按世俗觀點而創(chuàng)作；另一方面，由于生性使然，常玉難以適應畫商、藝壇里的商業(yè)行徑，以致在其后半生中，生活上孤寂潦倒，藝術上默默無聞。在上世紀40 年代，常玉的作品曾又被選入法國獨立沙龍，但反映平平。40年代末，常玉赴紐約舉辦畫展，但未能獲得成功，只得返回巴黎。潦倒半生后，1966 年8 月12 日凌晨，孤獨寂寞的常玉被發(fā)現(xiàn)因煤氣泄漏死在他蒙帕那斯(Montparnasse)的工作室里。

中西合璧東方“馬蒂斯”藝海游弋

作為中國最早期的留學生，常玉與徐悲鴻、林風眠、劉海粟等都屬于同時期的藝術家。但相較于同時期留學法國的徐悲鴻、林風眠等人，常玉生前未在中國畫壇享有同等盛名，從藝之路也與眾不同。在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校畢業(yè)后，常玉沒有選擇進入美院進修，接受正規(guī)美術課程訓練，而是踏上了另外一條繪畫之路——在巴黎自由的藝術環(huán)境中，從畫壇、畫廊和巴黎人的生活中去探索法國現(xiàn)代繪畫的脈絡，并以此為基調進行藝術創(chuàng)作。

常玉在留學海外前已經(jīng)具有深厚的國學修養(yǎng)，來到巴黎后，其畫風又明顯受到“表現(xiàn)主義”、“野獸派”、“立體主義”等西方現(xiàn)代主義風格影響，作品中融合了中國筆墨的概括力和西方現(xiàn)代繪畫的表現(xiàn)力，用筆簡潔流暢、色彩明亮概括，風格獨特。因此，有人稱他為東方“馬蒂斯”。在西方人看來，常玉的作品充滿了中國味道；而在東方人眼里，常玉的作品又帶有明顯的西方現(xiàn)代主義印跡。他將中國美學的含蓄內斂與西方美學的夸張外放成功糅合在一起，作品中的中西文化因素自然交融混合，無法分解，令觀者回味悠長。

常玉的作品注重線條，講究造型，色彩單純高雅，用筆簡練灑脫，極富趣味性。而最難能可貴的是，正如著名評論家郎紹君教授所說，常玉是個完全純粹的藝術家。他作畫并不為求售，所以不會追隨市場風向而變，而是忠實于自己的創(chuàng)作理念，游于藝，樂此道，隨心所欲。

常玉的作品，題材以人物、靜物及風景動物為主。在這些作品中，無論是人物、靜物、動物抑或是風景，都以簡約的線條、單純的色彩而給人以特殊的美感。常玉的人物畫以裸女為主，這也是他一生都樂此不疲的題材之一。表現(xiàn)形式有油畫、水彩、水墨、炭筆等等，有的僅以單線勾勒，寥寥數(shù)筆卻別有風情，有的敷以單色。早期以白色、粉色為主調，晚期則傾向于金黃色勾勒黑色線條。他的書法功底及對中國畫中線條的把握運用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在這類題材中。他筆下的裸女形象，雖婀娜豐韻，但大多體態(tài)健碩、豐脂潤肌，較少有纖細苗條者，姿態(tài)更為與眾不同。常玉的裸女畫中還有一些惟其獨具的特點，如其畫中的女子有的僅以獨眼視人，但卻比雙目皆備更富意蘊。

靜物畫也是常玉十分鐘情的一個題材，其中尤以花卉稱善。以花卉為主題的靜物畫也是常玉最具代表性的畫作，只有了解常玉的花卉靜物畫，才能真正深入他的創(chuàng)作生活，解讀他的內心世界。在其生涯的后期，常玉曾全心專注于花卉靜物畫的創(chuàng)作。上世紀30 年代前后，粉色是其花卉靜物畫的主調，以剪枝為多，插在素瓶或花籃里，造型簡潔姿態(tài)纖巧，經(jīng)濟上因有外來資助，以畫布為多。40 年代經(jīng)歷二戰(zhàn)，物質匱乏，改以纖維板作畫。50 年代，由于畫作無法售出，常玉經(jīng)濟陷入困頓，心境與世隔絕，此時畫題上明顯回歸到中國文人畫傳統(tǒng)，有時以瓷盆、瓷瓶造型入畫，用色更為深沉，思鄉(xiāng)之情及作為游子的孤寂感益加濃厚。50 年代后期到60 年代，用色更加大膽奔放，花卉枝葉斑斕繁茂。在他的花卉靜物畫中，常玉將中國水墨畫中常用的線條與空白，套入西方的空間結構，兩者自然結合，渾然天成。這些花卉靜物畫中，既有中國盆景的優(yōu)雅古樸，又有西式瓶花的謹嚴奔放。有些評論說，常玉的靜物作品是他內心世界的一面鏡子。確實，他的花卉靜物極富意象性，既寂靜又優(yōu)雅，既蕭條又奔放，展現(xiàn)了生命中華麗與孤獨的極致。

常玉的風景動物作品也別有意趣。畫中多表現(xiàn)人跡罕至的蒼茫大地，或黃沙漫道，或古道綿綿，動物則是這無邊蒼穹中生命的點燃，盡管如同滄海一粟孤單寂寥，但這蒼涼情境中卻也暗含著敢于挑戰(zhàn)不幸與痛苦境遇的勇敢與堅毅。

生死兩重天

中國式的“莫迪利阿尼”拍場揚名

常玉現(xiàn)在被公認為世界級的大師，其作品的市場價值不僅在國際市場中得到肯定，近幾年也逐漸得到國內市場認可。有人說常玉是“生前潦倒死后成名”，稱其為中國式的“莫迪利阿尼”。其實常玉生前也并非完全默默無聞、不受重視，他本有著成名的條件與機會。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常玉的藝術在巴黎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影響，當時巴黎蒙巴拿斯區(qū)許多年輕藝術家都與常玉交游甚深。1929年，常玉結識了著名的藝術收藏家兼經(jīng)紀商，曾經(jīng)參與推動達達運動的亨利皮耶賀歇。賀歇看中了常玉身上的潛力，答應擔任他的經(jīng)紀商。此后兩年間，亨利皮耶賀歇大量購買常玉的作品，包括111 幅油畫及600 幅其他畫作。然而常玉卻埋怨賀歇的購買數(shù)量不足以支付他的日常開支。久而久之，兩人終于在1932 年不歡而散。與常玉同時期的藝術大家龐熏回憶說，他曾多次親眼看見常玉被人包圍，要買他的線描人物，他把畫送給了人，卻拒絕收錢。有畫商找上門來買畫，他都一一拒絕。他還告誡龐熏：“千萬不要上畫商的當”。人家請他畫像，要約法三章：一、先付錢，二、畫的時候不要看，三、畫完后拿了畫就走，不要提這樣那樣的意見。答應這些條件就畫，否則堅決不畫?？梢?，常玉生前并非沒有機會賣畫，而是其個性不愿遷就買畫者，而漸漸封閉了自己的賣畫之路，導致其半生窮困直至謝世。

常玉生前雖然多次參加沙龍或舉辦展覽，但都反映平平，畫作很少能夠售出。常玉去世后，遺產(chǎn)全部被拍賣以作殯葬之資。他的畫作成捆地出現(xiàn)在巴黎的拍賣會上，售價也僅有數(shù)百法郎。巴黎的一個古董商從中收藏了三大箱常玉作品，并為此開了一家小畫廊，但在二十年間居然沒有賣掉一幅畫。直至上世紀80年代，歐洲和我國臺灣的畫商逐步發(fā)現(xiàn)了常玉作品的價值，并作出一系列推廣活動，常玉的作品被越來越多的人所賞識，價格也逐步上漲，臺灣的不少畫商都因為常玉的遺作而暴富。

巴黎著名的西爾德畫廊和東方畫廊曾在常玉去世后多次舉辦常玉作品個展。隨著這些宣傳、推介活動的開展，常玉在國際上的影響逐漸擴大，進而產(chǎn)生了明顯的市場效應。

在上世紀末，除通過畫廊出售外，常玉的作品也開始進入拍賣行競拍。首先給予關注的是蘇富比、佳士得這些國際性的拍賣行。其中應特別提到一位人物，即被稱為“常玉推手”的前蘇富比臺灣公司董事長衣淑凡女士，她在偶然中發(fā)現(xiàn)常玉作品，并對之產(chǎn)生興趣，一路搜尋、整理常玉的資料與畫作，并在1992 年蘇富比第一次在臺灣拍賣時，率先將常玉作品送上拍賣場。此后，臺北蘇富比在1995 年和1997 年的秋拍中，分別舉辦了兩次常玉專拍，上拍的54件作品全部成交。1996年，香港佳士得春拍推出常玉的兩件作品，其中素描《裸女》以3.45 萬港元成交，另一件油畫《側臥的裸女》則拍至95.5萬港元，這個價位在當時的藝術市場中已屬不易。本世紀以來，常玉的作品開始更多地出現(xiàn)在拍場中，拍賣場地仍以香港、臺灣為主，且多集中于蘇富比、佳士得這兩大拍賣行?？赡芘c拍賣公司的品牌、信譽度有關，這兩家拍賣行投拍的常玉作品，往往成為藏家競買的對象，作品成交率非常高，很少出現(xiàn)流拍現(xiàn)象。2000 年5 月，香港蘇富比上拍四件常玉作品，成交三件，其中油畫《慵懶的貓》以21.275 萬港元成交。2001 年，除港臺地區(qū)外，內地拍賣公司也開始涉足常玉作品拍賣，上海東方在6月份的春拍中，投拍了兩幅常玉作品，但均以流拍收場。但這一年香港蘇富比推出的兩件常玉油畫作品不僅全部成交，在價位上也有新的突破。《藍色背景的盆花》以71.875 萬港元易主，而《盆菊盛開》則以158.475 萬港元落槌，這也是常玉作品在中國地區(qū)的拍賣首次突破百萬元大關。2002 年，常玉作品再次出現(xiàn)在內地拍場。9 月，中國嘉德推出了劉海粟、錢瘦鐵、常玉、丁悚等合作的《鴛鴦譜》冊頁，并以2.09萬元成交。雖然這是一件合作品，但畢竟是常玉作品在內地首次實現(xiàn)拍賣價格。2003 年共有6 件常玉作品在香港、臺灣地區(qū)上拍，不僅全部成交，且有三件油畫作品在香港佳士得以百萬元以上的價格成交。2004年，拍場中的常玉作品明顯增多，達到18 件，除港臺地區(qū)外，北京、上海、廣州等地也均有上拍，成交率高達89%。成交的16件作品價格從數(shù)萬元至數(shù)百萬元不等，最高的一件是香港佳士得在10 月末付拍的油畫《翹腿裸女》，這幅畫是常玉1950 年所作，亦是他晚期裸女畫中極具風格的代表，最終以734.375 萬港元成交，創(chuàng)下其作品拍賣的最高價位。2005年是常玉作品拍賣具有轉折性的一年，無論是上拍數(shù)量還是成交價格都有大幅度提高。全年上拍常玉作品雖達52件，但卻保持著87%的高成交率。內地一些大的拍賣公司，如保利上海、北京誠軒等都加強了常玉作品的征集力度。從成交價格看，常玉作品的市場價位呈現(xiàn)穩(wěn)步攀升的趨勢，45件成交作品中，有10件成交價格在百萬元以上，其中油畫《青花盆中盛開的菊花》在香港佳士得5 月份的春拍中以773.6 萬港元的價格成交，創(chuàng)下其作品拍賣的新紀錄。而他創(chuàng)作于1950年的油畫《四裸女》在香港佳士得11 月的秋拍中，經(jīng)過數(shù)輪激烈競逐，最終以超出估價一倍多的1636萬港元落槌，一舉突破千萬元大關，再次打破其作品拍賣紀錄。2006年常玉作品拍賣達到歷史最高潮，盡管上拍數(shù)量略有下降，但仍然保持較高的成交率，且成交價位有大幅度突破。本文開篇已經(jīng)提到，2006 年4 月，在香港蘇富比的春拍會上，常玉名為《花中君子》的油畫作品以2812萬港元成交，不僅創(chuàng)下其作品拍賣新的成交價格，還一舉打破華人畫家油畫拍賣紀錄。而在2006年香港佳士得的拍賣中，常玉作品亦有突出表現(xiàn)，先后有四件作品成交價格在千萬元以上。2007 年常玉作品市場延續(xù)2006 年的熱潮繼續(xù)穩(wěn)定發(fā)展，雖未產(chǎn)生新的成交紀錄，但也出現(xiàn)了兩件千萬元級別的作品。2008年的春拍業(yè)已結束，常玉的作品雖僅有8 件上拍，但其中的精品依然有著精彩表現(xiàn)。香港佳士得5月份的春拍中，其作于1930 年的油畫《瓶花》拍至1096.75萬港元的高價。

從成交結果來看，常玉生前鐘愛的裸女與花卉題材是拍賣場上藏家競逐的主要對象，歷年拍賣以高價位成交的作品絕大多數(shù)是出自這兩種題材。特別是花卉題材，不僅從藝術成就上看是常玉最有代表性的畫作，從成交價格看，也是常玉作品市場中最具代表性的畫作。在常玉作品成交價位前十名的作品中，除一件裸女題材外，其余九件均出自于花卉題材。另外，常玉的創(chuàng)作形式較為廣泛，包括素描、水彩、國畫、油畫等，其中油畫作品數(shù)量較少，因而在市場中處于供不應求狀態(tài)，在拍場中不僅成交率高，價位也偏高。

整體而言，自常玉作品進入拍賣市場以來，其價位始終以穩(wěn)步攀升的趨勢發(fā)展。尤其是2005 年以來，常玉作品的市場價位更是呈現(xiàn)出急遽上升之勢，成交價逾千萬的作品均是在2005年以后產(chǎn)生的。這除了與市場大環(huán)境有關外，與一級市場中畫廊的一系列運作、推介活動是分不開的，博物館舉辦的各種展覽也為畫廊的操作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在對常玉作品市場的挖掘中，蘇富比、佳士得這兩家國際性的拍賣行及臺灣的一些畫廊、拍賣公司起到了良好的引導作用。在他們的影響下，中國內地的一些拍賣公司也注意到了常玉作品中所蘊含的市場價值，從而加強了對常玉作品的征集、推介。在各方的共同努力下，常玉的作品知名度與日俱增，市場價格也扶搖直上。

常玉作為二十世紀初期留學海外的老藝術家，在畫壇沉寂多年是其不幸，而現(xiàn)如今他又重新得到世人關注并成為拍賣場上受人注目的焦點之一又是其之大幸！然而，常玉僅僅是二十世紀留學海外的老藝術家的代表之一，與其同時期留學歐洲、日本的美術學子們，引進、吸收了國外的繪畫因素，對中國繪畫形式進行改良革新，不僅開啟了近代中國油畫發(fā)展的大門，更形成了中國油畫史上的第一次繁榮，在二十世紀中國美術史上占有重要地位。這些老藝術家的作品在當今藝術品市場中理應炙手可熱，然而，事實是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都被市場遺忘了。原因除了真跡流傳較少、拍品難以征集外，更重要的是缺乏市場運作。常玉是通過合理、有效的市場運作而逐漸被市場接納、認可的典型，如果沒有畫廊、博物館的一系列宣傳、展覽等活動，就不會有今天藝術品市場中的常玉?？梢?，藝術市場中并非沒有好的作品，而是缺乏“發(fā)現(xiàn)”的眼睛。在中國內地，這種情況更為普遍。畫廊關注的主要是當代藝術，而相對于從學術角度對老藝術家進行梳理，去開拓、培育新的市場，拍賣公司更愿意將精力、財力放在知名度較高的藝術家身上。這種吃“現(xiàn)成飯”雖然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規(guī)避風險，但也使內地藏家錯過了很多作品的最佳購藏時機。如何改變這種現(xiàn)象是內地藝術市場從業(yè)者應當認真思索的問題，更多內地的專業(yè)性藝術機構參與、從事對老藝術家藝術成就的挖掘、整理、推介活動，不僅可以為國內藏家開辟新的收藏領域，也有助于確立中國藝術家在國際藝壇的地位，我們也期望看到更多的“常玉”能夠走上國際舞臺，更多的華人藝術家能夠在世界發(fā)光！

（責編：唐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