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有1600 多家思想庫,其中最具影響力的有蘭德公司、對外關系委員會、胡佛研究所、美國企業(yè)研究所、布魯金斯學會、卡內(nèi)基國際和平基金會、和平研究所、傳統(tǒng)基金會等,在美國政策的醞釀、形成、決策、評估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對此,中國現(xiàn)代國際關系研究院的專家陸忠偉有一個很妙的比喻:在美國的決策體系中,政黨是“四肢”,思想庫是“心臟”。如果將美國智庫比作一棵碩果累累的大樹,那么這一切都離不開它肥沃的土壤,發(fā)達的根系,粗壯的樹干和繁茂的枝葉。
肥沃的土壤——政治體制環(huán)境
西方政治制度的基本結構必然導致權力的分散和決策機制的公開性和開放性。決策的制定需要考慮的因素大大增加,權力利益的博弈十分復雜,強烈需要智庫這樣的咨詢機構提供大量全面的信息分析,細致科學的推理演繹。
美國政府對智庫的態(tài)度十分誠懇。比如五角大樓以200萬美元買回蘭德公司關于朝鮮戰(zhàn)爭的過期報告。一位美國將軍也承認“美國在朝鮮戰(zhàn)爭中最大失誤是愿意出數(shù)十億美元來進行朝鮮戰(zhàn)爭,卻不愿意出一架戰(zhàn)斗機的錢來買這份報告。”美國政府“千金買馬骨”的態(tài)度會吸引更多的思想庫積極主動地研究,刺激思想庫的良性發(fā)展。
發(fā)達的根系——獨立性
美國的智庫無論是在財團斥資,還是政府、社會基金資助,在體制上都是獨立于政府和財團權力控制之外的,而且它們也在強調(diào)和努力維持自己的獨立性,這是整個智庫體系的基礎。因為,只有具有充分獨立性的智庫,才能有效避免揣摩上意的傾向,突破信息在行政體系內(nèi)部的自我循環(huán)的回路,將更廣泛的精英見識和民眾意見導入立法與決策過程中,保障智庫引導下的政策思想有足夠的公共性和正當性。
對此,美國蘭德公司總裁兼首席執(zhí)行官詹姆士·湯姆森認為:“花錢雇我們的客戶要準備接受這種可能,就是我們的研究結果同他們的政策不相符甚至相互沖突。因此,雇用我們的客戶應該更注重我們研究的客觀性,他們可以相信我們提供的研究是客觀公正的,而不是告訴他們想聽的東西?!?/p>
“政府可能會看著我們,但不會說三道四,我們是絕對獨立的,政府不會給錢,不會告訴我們該做什么,在美國這種情況很正常。”胡佛研究院資深副院長理查德·蘇薩說。
繁茂的枝葉——健全的成果推銷機制
對外關系委員會主辦的《外交》,卡內(nèi)基國際和平基金會的《外交政策》,戰(zhàn)略與國際研究中心的《華盛頓季刊》,布魯金斯研究所的《布魯金斯評論》等雜志,頗有影響力。1980年傳統(tǒng)基金會推出的長達1093頁的《領導人的職責》,曾經(jīng)成為里根政府工作人員的一本手冊。傳統(tǒng)基金會會長愛德溫·福爾納就宣稱:“我們的作用是努力影響華盛頓的公共政策圈子,首先是國會,其次是行政部門,第三是全國性媒體?!?/p>
布魯金斯研究所一位領導者常言:“思想庫對下一屆政府的影響大于對現(xiàn)政府的影響。思想庫一般是長期反復地倡導某種政治主張,以期到一定時候瓜熟蒂落,成為政策或獲得立法?!?/p>
(摘自《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