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在國際油價節(jié)節(jié)高攀、美國股市步入熊市的六月最后一天,來自全球的貴族名流新貴在巴黎如期而至,欣賞價值相當于一輛小轎車的羊毛外套,和足夠在二線城市買一套房產(chǎn)的薄紗晚禮服。時裝,在這一級別上,幾乎是脫離現(xiàn)實的。在Chanel、 Dior、 Valentino這樣的頂級時裝屋,沒有任何刺繡的斜紋軟呢套裝會少于售價一萬美元,而鑲滿大小釘珠的晚裝長裙則能輕易賣個十萬美元。
值不值這個價錢,見仁見智,Bill Gates的太太就不是高時裝顧客。但對于那些幻想進入上流社會的女人來說,高級時裝不但意味著最好的品質(zhì),更意味著她能從此加入一個夢寐以求的名流俱樂部,成為這個時代的Duchess of Windsor 、Jackie Kennedy Onassis或者Babe Paley。
巴黎,也許是世上僅存的一座能吸引各國名流集體出沒的城市,而高級時裝秀的前排無疑是上流社會的縮影。坐在Armani前排的是泰國公主和Helen Taylor夫人,Elie Saab的來賓則包括卡塔爾公主。在這里,無人不知Deeda Blair和Lynn Wyatt,而更多的后來者選擇低調(diào),她們的丈夫可能是白手起家的房產(chǎn)商或電信業(yè)大亨。
雖然經(jīng)濟尚未走出衰退的陰影,但這并不影響一批來自莫斯科、迪拜、舊金山、新德里、里約熱內(nèi)盧的老夫人和少奶奶一如既往住進麗茲酒店的豪華套間,接收Chanel贈送的由Karl Lagerfeld親筆簽名的鮮花和禮物。比起常人,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她們似乎不受經(jīng)濟危機的干擾,無視美元疲軟和通貨膨脹。
感謝她們的支持,高級時裝非但沒有消亡,還迎來了第二個春天,銷售數(shù)字翻了又翻,為了完成訂單,工作室不得不一再擴大。這種樂觀的情況似乎也允許設計師有更出色的發(fā)揮。Jean Paul Gaultier繼續(xù)開拓想象,圍繞編織物這一主題,他讓籠子和筐出現(xiàn)在皮草大衣和蕾絲婚紗之上;Christian Lacroix結(jié)合了文藝復興時期的圖案和普羅旺斯的顏色,再次展現(xiàn)他組合色彩,面料和飾物的魔法;Armani帶來幾季他最出色的系列,這些新輪廓和新褶皺簡單不造作。
在Chanel,Karl Lagerfeld讓大皇宮的中央樹立起十幾根銅管,用如此大的排場彰顯時裝屋的財力和霸氣。以管風琴為靈感的設計,將繭形輪廓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嚴肅冷艷的氣質(zhì)符合這個秋冬時裝界的主題。在Valentino,初涉高級時裝界的Alessandra Facchinetti有著老將的扎實和膽量。漂亮的連身裙和小外套在完美沿襲Valentino時裝精神的同時,她不忘挑戰(zhàn)更夸張的形狀,蛋形外套和梯形裙即便仍需磨練,仍體現(xiàn)出她對自己的高要求。
John Galliano在Dior喚回了創(chuàng)始人招牌式的沙漏輪廓和龐大裙擺,通過使用透明面料讓它們前所未有的輕盈,以適合今天的女性。這個系列看似簡單懷舊,實則具有特殊意義。想當年Christian Dior在戰(zhàn)后法國物料緊缺的情況下用20碼布做一件晚禮服,這種奢侈,讓當時飽受貧困之苦的法國女性充滿幻想而暫時忘卻了煩惱。如今,面對可能的經(jīng)濟衰退,我們需要的正是高級時裝所能給予我們的幻想。
這就是我們這些普通人關注高級時裝的原因,因為高級時裝和時尚本身,讓平白無聊的生活變得更美好,也讓我們產(chǎn)生努力的動力,好讓這個夢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