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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心發(fā)現(xiàn)

        2008-08-15 10:45:48王祖遠(yuǎn)
        傳奇故事(上旬) 2008年7期
        關(guān)鍵詞:老葉房間丈夫

        王祖遠(yuǎn)

        警察上門

        正是七月,驕陽似火。凡草只穿著一件襯裙,躺在沙發(fā)上迷迷糊糊地睡去。驀地,門鈴聲將她驚醒。

        “屋里有人嗎?”外面一個男人的聲音問。

        凡草慌忙坐起來,穿起放在身邊的罩衫。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身穿灰色褲子與翻領(lǐng)襯衫的男子。他的鬢角有些花白,曬黑的臉上有兩道濃濃的眉毛,面頰消瘦,給人一種精明強(qiáng)干的感覺。

        “您是顏夫人吧?您丈夫不在家?”這個男人從衣袋中掏出一個小綠本,向凡草出示,然后自我介紹,“我是警察,刑偵科的刑警,我叫葉威,人稱老葉?!币宦牭健熬臁眱蓚€字,一種不祥之兆掠過凡草的心頭。她懷疑是丈夫怎么了,凡草丈夫顏玉是隆源古玩公司的老板,平時業(yè)務(wù)繁忙,很少有時間回家。老葉微微一笑:“這件事與您丈夫無關(guān),或者,您還是不要讓您丈夫知道的好。有件事我想問一問顏夫人,而且,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第三者知道?!狈膊菥o張了起來,長這么大,她還從來沒有接受過警察的詢問。絕對不能讓第三者知道,是什么事呢?

        兩人進(jìn)了屋,凡草正等著老葉開口,哪知他卻不緊不慢地說:“我想看一看你房間的配置與室內(nèi)擺設(shè)?!闭f罷,老葉在房間里來回走了一圈,然后點(diǎn)燃一支煙,輕問道,“昨天晚上,您丈夫不在家吧?”

        “是的,他出差去了,過兩天才會回來。”凡草吃驚地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葉不回答她,繼續(xù)問:“這屋子是你們夫妻的臥室吧?”

        “不,我們的臥室在西側(cè)房間,因?yàn)槟欠块g窄,屋內(nèi)通風(fēng)又不好,所以夏天就把床搬到這個房間。”

        “昨天晚上,曾有一個男人潛入到這房間,不但實(shí)施了偷盜,還對您實(shí)施了性犯罪?!?/p>

        凡草驚訝得合不攏嘴:“你說什么?”

        “我是說,性犯罪?!?/p>

        凡草驚呆了:什么嘛!真是可笑,這種事會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說:“真是無中生有,請你出去?!?/p>

        但老葉卻沒動身,他慢條斯理地講起了昨天夜里發(fā)生在凡草身上的犯罪過程:

        半夜一點(diǎn)鐘,小區(qū)保安巡邏時,發(fā)現(xiàn)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站在一幢別墅門口,就對這個男人產(chǎn)生了懷疑。保安喊了一聲,那人撒腿就跑。終于,保安抓住了他。帶到保衛(wèi)科做筆錄,那人解釋說,因?yàn)閾斓揭患惶w面的東西,由于害羞,所以見人就跑。那是一件女人用的紅色三角褲衩,褲腳上還鑲著花邊。但小區(qū)保安說什么也不相信這種東西是他撿來的,于是將那人交到刑偵科。恰逢老葉值班,老葉辦案經(jīng)驗(yàn)豐富,一看就知道這家伙肯定在撒謊,于是厲聲喝道:“說,今天夜里除了偷女人的內(nèi)褲,你都還干了些什么?”那人一嚇,馬上就坦白了,說他進(jìn)入了一個房間,本來,他只是想偷點(diǎn)東西,沒有其他的想法,哪知見到一個熟睡的露出大腿的女人,于是就熱血沸騰起來……他說這是他的第一次,請求警察原諒他……

        迷霧重重

        凡草聽老葉這么一講,感到非?;?。她沙啞著嗓子問:“那個家伙,他說昨天夜里進(jìn)入了我的房間?還對我那個了?”老葉點(diǎn)點(diǎn)頭。凡草就有些哭笑不得了:“不可能,絕對不是我家,你肯定是聽錯了?!?/p>

        但老葉卻搖搖頭,反問凡草:“您這兒是千葉花園19幢別墅沒錯吧?昨天晚上,您是開著臺燈睡覺的沒錯吧?”

        凡草很驚訝,的確,夜里她有點(diǎn)燈睡覺的習(xí)慣。

        老葉便說:“這就對了,黑夜,屋里亮著燈,罪犯很容易從窗外將屋里看得一清二楚。我再問你,電視機(jī)上面有一只花瓶,花瓶里還插著月季花,對嗎?”凡草又驚訝地點(diǎn)點(diǎn)頭。

        老葉說:“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也和那家伙交代得一模一樣?!?/p>

        然后,老葉便說那家伙交代,他潛入凡草的房間后,還看到了掛在柱子上的信兜,信兜里有一封信件,是她丈夫顏玉寫給她的生日賀詞。當(dāng)時,凡草頭朝著這邊的拉門,睡得正香。她身穿一件帶有波紋與白鳥圖案的睡衣,系著紅色的細(xì)帶子,因?yàn)閻灍?,把蓋在身上的薄毛毯蹬到了睡衣的開口那里,露出白生生的大腿,

        這一點(diǎn),又和昨晚一模一樣。

        “然后,他就對你實(shí)施了性犯罪?!崩先~說。

        “不,他沒有!他只是行竊!”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凡草是說什么也不肯相信的,“這種事,我怎么會一點(diǎn)兒感覺也沒有呢?”

        “可是,顏夫人,犯人不可能供認(rèn)自己沒有犯過的罪行呀!”老葉搖搖頭說,“而且像這種非法入侵住宅、并對住宅主人實(shí)施強(qiáng)奸的行為,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呀!有誰愿意將黑鍋往自己身上背?出于隱私,當(dāng)事人不肯承認(rèn)遭到性侵犯,這一點(diǎn)我可以理解,但是,顏夫人,要是您一味對罪犯寬容,那家伙就有可能再犯同樣的罪!所以,您得控告他,不再讓他逍遙法外!”

        凡草氣得不行:“控告他?警察同志,您一定要斷定我被強(qiáng)奸了嗎?沒有,這根本就沒有的事嘛!這讓別人知道了,我還怎么做人?”而且,凡草還有另一種擔(dān)心,她丈夫顏玉是個完美主義者,要讓他知道了妻子被別人玷污,那還不要了他的命?

        但老葉卻在搖頭,說即使凡草想要放棄,此事也有可能被牽進(jìn)法庭中。因?yàn)閾?jù)那個家伙交代,一個月前,他還犯了另一宗罪,也是猥褻婦女,把手伸進(jìn)了一個姑娘的胸罩里,那姑娘已將他起訴到法庭。如果開庭,很難擔(dān)保那人在法庭上不說出她的名字。

        凡草快要瘋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遭一個莫名的人強(qiáng)奸了??墒牵约河衷趺慈ハ蛉私忉屒宄?深更半夜的,連一個目擊證人都沒有,別人又怎能相信。凡草傷心地說:“那人絕對是污蔑,準(zhǔn)是哪個對我或我丈夫懷恨在心的人,收買了他,故意制造事端報復(fù)?!狈膊輪柲侨私惺裁疵?。老葉說,據(jù)那家伙自己交代,他叫牛實(shí),是一個二十五六歲很瘦氣色很不好的家伙。

        凡草想了很久,記憶中也沒有牛實(shí)這樣一個人。

        警局對質(zhì)

        老葉說讓凡草去刑偵科跟那家伙打個照面,他懷疑牛實(shí)不是他的真名,讓凡草去看看他到底是誰。凡草動了心。凡草請求老葉,關(guān)于她上警局的事,千萬別讓她的丈夫顏玉知道,要讓他知道了,好好的一個家就完了。老葉應(yīng)允了。

        凡草和老葉的約定是下午一點(diǎn)會面。她換上一身新做的還沒上過身的白色西服,不想吃飯,只喝了一杯牛奶,就急忙離開了家。外面,烈日當(dāng)空,一切顯得異常干燥。路面明晃晃的,照得凡草睜不開眼睛。

        到了刑偵科,一個刑警告訴她,老葉在審訊室等她。見到那塊“審訊室”的牌子,凡草有種成了犯人的感覺。見到老葉,他一副傲慢的表情,跟昨天的神情完全不同,凡草吃了一驚。

        老葉告訴她,牛實(shí)這個家伙被送醫(yī)院了。昨天晚上,他說是肚子疼,他們以為他是裝病,可是后來他喊疼得不得了,不像是裝的,于是將他送進(jìn)醫(yī)院,結(jié)果查出患了急性盲腸炎,需要馬上動手術(shù)。他的情況基本已調(diào)查清楚,牛實(shí)是他的本名,今年27歲,出身農(nóng)民,原籍西南某省,流落到該市,是一個三無人員,常在一些混亂的地方游蕩。他沒有職業(yè),也沒有固定收入,有時幫暗

        娼引薦嫖客收取小費(fèi),有時盜賣黃色光碟,有兩次前科,都是耍流氓引起的……

        照片上,是一副凡草從未見過的模樣:精瘦,窄前額、尖嘴巴,塌陷的眼眶上長著濃濃的眉毛,嘴唇翻著,露出一排不整齊的牙齒?!霸谑裁吹胤揭娺^這個人嗎?”老葉問凡草。凡草肯定地?fù)u頭,說沒見過。老葉便點(diǎn)上一支煙。默默地吸起來。凡草又說,那家伙一定是受了什么人指使,無中生有地污蔑她。老葉搖搖頭說:“可是,供詞里那不可否認(rèn)的事實(shí)怎么解釋呢?譬如,電視機(jī)上的花瓶、花瓶上的月季花、夫人身穿的睡衣花色、躺著的位置?!边@些,凡草很是激動:“難道借助屋內(nèi)的燈光,就不能從窗外將室內(nèi)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么?”

        “那么,信封里的信又怎么解釋呢?難道你先生的生日賀詞他在窗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據(jù)牛實(shí)交代,當(dāng)晚,他從窗外西走廊進(jìn)入你的房間,你的窗戶沒有關(guān),還抽了三支煙。后來,他把臉緊貼在窗框上,往里細(xì)看,不知不覺手觸到窗框上,關(guān)著的玻璃窗就開了。”

        凡草還想辯駁,老葉已慍怒于色地打斷她:“請相信一名人民警察吧,維護(hù)社會的和平秩序是我們的天職!出于一片好心,我提醒你,別對一個罪犯姑息,否則,噩夢會在你身上再次發(fā)生!”

        凡草也怒氣沖沖地走了出去。她真的被弄糊涂了,心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被強(qiáng)奸了呢?還有,這個叫老葉的警察干嗎一再逼自己向法庭起訴呢?她想趕快回到家里,多多找證據(jù),以證明自己的清白,免得那個老葉又來糾纏她。穿過狹窄的庭院,凡草來到北窗外面的走廊。突然念頭一閃,她蹲在玻璃窗前邊,睜大眼睛仔細(xì)地搜尋起來。驀地,凡草驚呆了:地上,果真有幾個煙頭。撿起來一看,上面還留著“宏聲”的牌子,而她的丈夫,一直是抽“玉溪”的。再回到屋中,取出信兜里的信,看到顏玉那幾個龍飛鳳舞的“生日快樂”的熟悉的字體,她啞然了。凡草想起了在刑偵科里,老葉照片中那尖嘴猴腮的嘴臉,瞬時,屈辱的淚水,爬上她的臉頰:難道,自己真的被玷污了?

        自殺身亡

        發(fā)現(xiàn)凡草自殺的尸體是在第二天早晨。出差回來的丈夫顏玉回到家中,發(fā)現(xiàn)妻子死在了床上。床頭柜上放著一份遺書,還有一只安眠藥瓶子。

        顏玉報警,經(jīng)法醫(yī)鑒定,初步認(rèn)定死者是服下大量的安眠藥自殺。

        負(fù)責(zé)檢驗(yàn)尸體的刑事科長桂強(qiáng)問顏玉:“有關(guān)你妻子自殺的原因,你是否想過?”

        顏玉說,不知道,他指了指那份遺書。桂強(qiáng)抓起遺書,信紙上,是凡草用鉛筆寫成的幾行潦草的字跡:“顏玉,給您添麻煩了,實(shí)在抱歉。沒等您回來,我就下了死的決心。這是因?yàn)槲遗乱姷侥?。我已?jīng)沒有資格再做您的妻子了。關(guān)于我的事您也用不著打聽。請忘掉我吧,祝您幸福。永別了。凡草。”

        桂強(qiáng)又問顏玉,關(guān)于他夫人最近有什么反常表現(xiàn)。顏玉解釋,由于他參加一個古董拍賣會,耽擱了四五天行程,這幾天里,妻子究竟干了些什么,他也不清楚。

        說完,顏玉突然把手放在凡草肩上,把她抱起來,對她說:“凡草,你告訴我,這一切是為什么?你為什么做出這樣的傻事?難道不能對我說嗎?我是你的丈夫呀!你告訴我,是什么事把你折磨成這樣呀?”最后,他放聲地哭起來。

        那一天,老葉也來了。老葉似乎不愿看到顏玉痛苦的場面,他走到桂強(qiáng)跟前說:“科長,請你來一下。”

        在屋外,老葉附著桂強(qiáng)的耳朵說:“自殺原因很簡單。”

        桂強(qiáng)不解地望著他,老葉又說:“難道你忘了?這是一起強(qiáng)奸案,我曾承辦過這個女人的案子。她說過,她的丈夫是個完美主義者。”

        桂強(qiáng)明白了,他轉(zhuǎn)過身,自言自語地說,就連自殺的妻子,也不愿將事件的真相讓她丈夫知道,他們是不是也該保密,不讓顏玉知道凡草真正的死因,讓她清白地離去呢?老葉說,只有這樣了。

        他們說了幾句讓顏玉節(jié)哀順變的話,就回到警局去了。這邊,顏玉仍抱著凡草的尸體,眼睛發(fā)直地向前望著,像一尊雕像。

        良心發(fā)現(xiàn)

        一個星期后,忙完妻子的葬禮,顏玉就跟往常一樣地上班去了。

        由于凡草是自殺,對其死因,人們各有推測。但對于這一點(diǎn),顏玉不想解釋,也不想為自己開脫。他盡量裝出一副快活的樣子,甚至講話的聲音比以前更大了,跟女辦事員開玩笑,還故意逗她們發(fā)笑。有人認(rèn)為他是想借此壓制自己的悲傷,對他越發(fā)有了好感。

        幾天后,廣州將開一場名畫展銷會,顏玉想要參加。那一天,他從公司所有收藏品中,擇出幾件名畫,仔細(xì)審查。這時,女秘書通知有客人來訪。

        出得大廳,見是老葉,顏玉似乎吃了一驚。他輕聲說:“請跟我來。”

        在一間密室里,顏玉將一張5萬元的支票交給老葉,說:“前些天,多虧你的幫忙,讓我的計劃得以圓滿實(shí)現(xiàn)。這是你應(yīng)得的,謝謝你。”

        “不,這錢我不能收。顏老板,求求你,你去自首吧?!?/p>

        顏玉很是驚訝:“為什么?”

        “今天早上,我兒子自殺了?!崩先~的神情異常悲傷,“我在他身旁發(fā)現(xiàn)一份遺書。凡草自殺的事情,他已經(jīng)知道了。自從上次發(fā)生車禍以來,我兒子一刻也沒有安寧過。那個人因他而去,他沒想到,又一個人因他而亡。他在遺書上寫著,他再也不能忍受這種良心上的折磨了,現(xiàn)在只能選擇死亡,以安慰他的靈魂。”

        顏玉表現(xiàn)出驚訝:“他怎么會知道我妻子的死因?”

        老葉說:“上次,你與我在溫泉賓館的交易,他怎么會不知道呢?當(dāng)時,他想到我們只是策劃一起讓你妻子離你而去的事件,但沒想到你妻子會自尋短見?!?/p>

        “是啊,我也沒想到這個蠢女人會選擇自殺,可是,這對我們有什么壞處呢?難道不是更好嗎?”顏玉表現(xiàn)出不解。

        老葉大叫了一聲:“不,因?yàn)榱夹?我原以為,我兒子從此會平安無事,沒想到,反倒葬送了他的性命,不說明事情的真相,我良心難安啊!”

        兩人開始爭執(zhí)起來。原來,三個月前,顏玉聲稱出差,帶著他的情人——一個漂亮的化妝師小姐去溫泉村度假。在一家賓館里,他親眼看到老葉的兒子葉凱開車撞死了一個人。當(dāng)時,葉凱嚇壞了,急忙打電話給他的父親。老葉趕到賓館,哀求顏王不要舉報葉凱。當(dāng)時,顏玉與那化妝師小姐打得火熱,正陰謀策劃著與凡草離婚,又不帶走他一分財產(chǎn),于是心生一計,以為葉凱保守秘密為條件,與老葉做了筆交易:讓老葉憑著警察的身份,去虛構(gòu)一起凡草遭強(qiáng)奸的案件。顏玉告訴了老葉凡草所有的生活習(xí)慣,以及他們室內(nèi)的擺飾,然后,假說自己出差,讓老葉去到凡草身邊做了一場精彩的表演。他讓買通的社會混混牛實(shí)去到警察局,胡謅一通編織的故事,目的是制造凡草遭強(qiáng)奸的真相,然后借助輿論聲勢,給顏玉的離婚起訴制造條件。那幾支煙頭,也是顏玉偷偷溜回丟在那里的。但他們誰也沒想到,凡草最后竟信以為真,認(rèn)為自己再也配不上丈夫了選擇了自殺。

        “我喪失了一個警察的尊嚴(yán),在親情與惡魔的面前做了一回劊子手。自首吧,顏先生,跟我一起,不然,我一輩子將會遭到良心的折磨!”老葉再次懇求道。但任憑老葉費(fèi)盡心機(jī),顏玉都搖著頭。他想,要是自己妥協(xié)了,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就完了。

        這時,老葉摸出了手銬。顏玉一驚,顫顫地問他:“難道你就不怕自己也變成了同案犯?”

        老葉說:“我兒子都死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顏玉冷冷地笑道:“可是,這個時候,就算你告發(fā)我,又有誰會相信呢?因?yàn)榉膊莸乃溃悄銈兠髅靼装鬃鳛樽詺⑻幚淼难?你去公安局告發(fā)我,又有什么證據(jù)呢?”

        老葉說,怎么沒有?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手機(jī),不知什么時候,他早已打開了手機(jī)上的錄音功能。老葉說,他早料到顏玉會狡辯,所以他錄下了他們剛才所有的談話內(nèi)容。

        顏玉一下傻了,他突然叫囂道:“你自己就是一名同案犯,你有什么資格逮捕我?”老葉悲哀地說,“不,我不是逮捕你一個,而是包括我自己!”說完,就見他打開手銬,一只銬住顏玉,一只銬在自己手上,然后撥通電話,說:“110嗎?我們要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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