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好朋友,巧的是,她是1988年11月1日生的,而我是1989年11月1日生的,這不能不讓人驚訝。由于生日的緣故,我們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她仿佛是我的影子,我也好像是她的尾巴。她心里想的總會和我一樣。莫非真是上天的安排?每每想到這些,我都會淺淺地微笑。 我總會莫名其妙地哀傷,而她也總會拉著我的手,指著天空說:“你看,天還沒有下雨,不準(zhǔn)哭哦?!比缓?,她朝我做,了個鬼臉。她的臉胖嘟嘟的,很可愛,像洋娃娃公主,是的,一個公主。
期中考試考砸了,回家又是“竹片炒肉”,傷痕累累——我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一回到學(xué)校,她就跑過來為我擦藥,心疼地問我:“痛嗎?”我說:“習(xí)慣了?!比缓髵佭^去一個落寞的笑容。她難過地說:“你不要這樣。”我別過頭去,強(qiáng)忍住眼淚——因為天還沒有下雨,不準(zhǔn)哭。
10月份,我和她準(zhǔn)備去參加一個英語口語大賽,為此我們花了不少心血,如果都能進(jìn)入復(fù)賽,那就最好了。姑且放下期中考試的不快,好好比賽,希望可以彌補(bǔ)期中考試的失敗。但比賽的前一天晚上,卻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那天晚上,一個和我玩得好的男生送我回家,到了我家樓下,他說:“明天的比賽,好好加油!”我和他擊了一掌,給了他一個自信的微笑,但這一切都被那個人看見了。那個人是一個封建的人,不能容忍我和任何一個男生說上任何一句話。那個人黑著臉問我:“那個男的是誰?”我面無表情地說:“你管不著!”那個人憤怒地扇了我一耳光,我摔倒在地上;那個人用最骯臟的話罵我,還用腳踢我;最后那個人累了,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我拍拍身上的塵土,擦干嘴角的血漬,依然面無表情地說:“第一,他只是我同學(xué);第二,即使他是我男朋友。你也管不著!”我轉(zhuǎn)身走了,在公園里湊合著過了一夜。
第二天醒來,我一看手表:糟了,車要開了!我不顧一切地狂奔起來,到校門口時,車已經(jīng)離校50米了。我喊著,跑著,可該死的司機(jī)卻沒有停下來。我一直跑,跑得頭暈?zāi)垦?,昏倒在路旁?/p>
醒來時,已經(jīng)躺在校門旁邊的醫(yī)院里了,手上打著點(diǎn)滴。望著天花板,我心如死灰。 傍晚的時候,她回來了,并告訴我她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決賽。我一口一口喝著啤酒,笑著說:“祝賀你呀!”我跟她講了昨晚的事,她抱著我說:“想哭就哭吧!”我仍舊笑,說:“你看,天還沒有下雨,就不準(zhǔn)哭?!彼龏Z過我的啤酒,狠狠地喝上一口,說:“喝酒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會??荚囀?,比賽沒有參加,但生活還要繼續(xù),我討厭你這個樣子,大笨蛋!”然后她又抱著我,我感覺到她的淚掉進(jìn)了我的衣領(lǐng)里。 天空響起一聲驚雷,下雨了…… 編者按:本文看似寫同學(xué)友誼,但我看到的卻是一對父女之間的水火難容以及女兒的叛逆:18歲的女兒考不好會遭毒打,父親成了“那個人”,女兒被問及男同學(xué)時會說“你管不著”……我編輯它時,心中有驚詫、有沉重,更大的擔(dān)憂是這對父女親情的喪失!我刊載本文不是因為作者的文采,而是一種探究與思考:如何做一名稱職的父親?身為女兒,何以如此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