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光變成漏斗里的砂,不由分說從十指間簌簌而下,無可挽回,唯一能抓住的,就是深烙于記憶里那些遠去的人事,模糊的光影。紅顏彈指老,剎那芳華逝,無論怎樣斑斕動人的愛情都被迫消了氣焰,褪了顏色。不會隨之改變的,恐怕只有這些斑駁而堅定、搖曳又動人的黑白剎那。
回顧多年前的黑白記憶,或者正是此刻的你自己?
捉摸不定的曖昧關系:
愛像月蝕
要想探索都市人掙扎于現(xiàn)代空間與私密情感中的糾結(jié)矛盾,安東尼奧尼的電影無疑是最好的闡釋。當潮流人士與藝術青年忙不迭的拋下王家衛(wèi)奔向這位前瞻性的電影大師,我們開始漸漸意識到,拋去了七彩光環(huán)的現(xiàn)代愛情,不分時間年代,都可以還原成黑白色調(diào)的具象解構(gòu)。
孤獨,無力,茫然,慵懶,無聊,孤獨,失落,沒有疑問,沒有解釋,即使阿蘭·德龍異常年輕的面孔占據(jù)了電影大半個時空,莫妮卡·維杜的答案依舊是“不知道”。女人心底與月亮背面究竟是什么樣子?也許……不知道。
黑白瞬間之“孤獨”161個面對不同空間的空鏡頭
中文名《蝕》
編劇米切朗基羅·安東尼奧尼
導演 米切朗基羅·安東尼奧尼
主演 阿蘭·德龍莫妮卡·維杜
上映時間 1962年
天使在人間的愛情童話:
“羅馬,當然是羅馬!”
奧黛麗·赫本之后,還有誰有資格做公主?
安妮公主在本片中的每一次亮相都是一場時尚秀,無論是典雅的禮服LOOK,還是俏皮的短發(fā)造型,甚至絲巾的系法,襯衣袖子的長短,領口的高度,都充滿了奇妙的想象。這樣一個公眾視野里從未有過的公主,怎能不贏得格利高里·派克的心與全世界的目光呢?類似于“一夜風流”的故事,卻在純潔到毋庸置疑的赫本與紳士到無可挑剔的派克的演繹下,成就了格調(diào)更高的絕唱。赫本用她小鹿一般恬靜而精靈的眼睛注視愛情,即使呆坐不動,也會被她看到心里。再多溢美之詞都無法形容奧黛麗·赫本為這個世界帶來的驚喜。她成就了每一個女孩子童年的夢想,也成為了世界時尚文化史上永恒的風標。
黑白瞬間之“驚喜”派克假裝被“真理之口”咬斷了手,赫本發(fā)現(xiàn)真相后驚喜的撲到他懷里
中文名 《羅馬假日》
編劇 多爾頓·特朗博
導演 威廉·惠勒
主演 奧黛麗·赫本 格利高里·派克
上映時間 1953年
絕口不提“我愛你”:兩個人的孤獨
這是費里尼少有的活潑故事,可以讓你在淚水中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一段愛情如果可以稱作悲劇,就是因為它毀滅了曾經(jīng)的美好。無疑,不說話的流浪漢與小丑女曾經(jīng)有過閃著金邊的美好時光。兩個相濡以沫的孤獨流浪者,在一個只有黑白的荒蕪世界里艱難前行,一個靠拳頭動武宣泄愛的粗暴,一個堅持著強顏歡笑的頑皮……他們也許能喚醒你青梅竹馬時的片斷記憶,可是直到影片出現(xiàn)大大的“FIN”,竟也沒人開口說“我愛你”。如果說時尚是繞圈兒小狗的尾巴尖兒,我們會驚喜地發(fā)現(xiàn),在赫本式短發(fā)風靡世界的五十年代,還有《大路》里光彩奪目的傻丫頭——茱莉艾塔·瑪西娜,大眼睛輕輕一轉(zhuǎn),羞澀的笑容在一頭短發(fā)的小臉上綻放,溫暖了整個世界。
黑白瞬間之后悔
結(jié)尾處安東尼·奎因跪在海灘上的失聲痛哭
中文名 《大路》
編劇費德里克·費里尼
導演費德里克·費里尼
主演 安東尼·奎因
茱莉艾塔·瑪西娜
理查德·德貝斯哈特
上映時間1954年
舍得之間,昨日重現(xiàn):
AS TIME GOES BY
據(jù)說英格麗·褒曼在《卡薩布蘭卡》40周年慶的時候重游故地,當年扮演sam的黑人演員依然同40年前一樣,在鋼琴邊彈唱著《AS TIME GOES BY》,使褒曼淚承于睫;據(jù)說美國前總統(tǒng)克林頓夫婦最喜歡《AS TIME GOES BY》,甚至模擬過片中的案例做法律作業(yè);據(jù)說卡薩布蘭卡太有名,以至于沒人知道城市原名叫“達爾貝達”;據(jù)說片中褒曼的迷蒙眼神是由于拍攝時還沒有劇本;據(jù)說,據(jù)說……是的,沒有人會像記住《卡薩布蘭卡》一樣記住一部愛情電影,關于它的傳說也像它在世界范圍的觀眾一樣多。它給我們的不僅僅是一首歌,一件風衣,一頂禮帽,一雙婆娑的淚眼抑或一個驢臉的男人,還有真正博大的愛。當漢弗萊·鮑嘉說出那句著名的“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鎮(zhèn),城鎮(zhèn)中有那么多的酒館,她卻走進了我的”時,整個世界都望向了酒館的門口,屏住呼吸。
黑白瞬間之“留戀”英格麗·褒曼以經(jīng)典的六十度半側(cè)面特寫姿態(tài),要求黑人歌手為她演唱“AS TIME GOES BY”
中文名《卡薩布蘭卡》
編劇霍華德·科克
導演 邁克爾·柯蒂茲
主演 漢弗萊·鮑嘉 英格麗·褒曼
上映時間 1942年
難以忘卻的滄桑記憶:愛情,與廣島無關
“你在廣島什么也沒看到”。
“是的,除了記憶?!?/p>
《廣島之戀》無疑是現(xiàn)代文明的一座里程碑,它不僅是世界電影由古典時期邁向現(xiàn)代時期的重大轉(zhuǎn)折,更因左岸派旗手、作家電影導演阿倫·雷奈與法國國寶級新小說派女作家瑪格麗特·杜拉斯的強強聯(lián)手,開啟了一扇通向人類內(nèi)心的奇特大門。片中夾雜在戰(zhàn)爭與回憶中的愛情固然充滿60年代的痛苦掙扎,然而更令人至今共鳴與嘆息的,恐怕就是對回憶與當下情感淋漓盡致的描述。一個個黑白色的回憶定格,一次次在重建后的廣島旅館里纏綿繾綣,卻擋不住支離破碎的記憶在遠處召喚,也許不是戰(zhàn)爭,也許不只因為廣島,已經(jīng)成為世界文學時尚符號的杜拉斯,在五十年前就這樣告訴當今仍舊熱烈追捧她的時尚人士——當忘記愛情從你口中說出的時候,它已經(jīng)深埋在了你的心底。
黑白瞬間之“絕望”
埃曼紐爾·莉娃對著鏡頭大喊:“我要忘掉你!看我正在忘掉你!”
中文名 《廣島之戀》
編劇 瑪格麗特·杜拉斯
導演 阿倫·雷奈
主演 埃曼紐爾·莉娃
岡田英次
上映時間 1959年
亂世兒女,才子佳人:
錯過,那個時代的標簽
《魂斷藍橋》應該是上個世紀所有中國人最美好的集體回憶之一。沒有太多的技巧與炫耀,甚至只余莎翁戲劇的碎片重建與中國民間傳奇的模糊影子,可它就是能像香奈爾五號一樣永遠占據(jù)著不同年齡人們心頭的首要位置。片中費雯麗迎著車燈走向藍橋的一幕如同電影史封皮一樣圣潔而光芒萬丈,而羅伯特·泰勒扮演的英俊軍官在劇院里觀看成群的美女出演《天鵝湖》,無疑也是當年男性們的終極幻想。等待與錯過,是那個混亂時代無數(shù)青年男女的生命標簽;而今,當時代更小,人更小,即使彩色大片也不及當年黑白影像的愛情轟轟烈烈時,錯過,也就是錯過了。還記得《友誼地久天長》嗎?在我們的記憶里,費雯麗與 羅伯特·泰勒已經(jīng)在黑白電影里,永遠的地久天長了。
黑白瞬間之“忘情”
費雯麗與羅伯特·泰勒在雨中的忘情接吻,雨傘掉落在地……
中文名 《魂斷藍橋》
編劇 喬治·弗洛歇爾
導演 默夫云·萊羅依
主演 費雯麗 羅伯特·泰勒
上映年度 194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