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周密是宋末元初著名的詞人,有詞集《蘋洲漁笛譜》、《草窗詞》等作品傳世。本文就其詞作的思想內(nèi)容、藝術(shù)特點及其貢獻方面進行較為全面的分析,大膽地肯定了他在音律、語言的鑄熔、用典方的成就,也指出了其在構(gòu)思、感染力、描寫等方面存在的不足。
關(guān)鍵詞: 黍離之悲; 雕章琢句; 儒雅敦厚
中圖分類號:I10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7387(2008)03-0181-03
南宋詞壇從一開始便存在兩種不同傾向的創(chuàng)作,一種以辛棄疾、張孝祥、陳亮、劉過等愛國詞人為首,他們慷慨疾呼,怒斥投降,高歌北伐,岳飛的《滿江紅》便是其中最想壯的一曲。而另一派,如姜燮、高觀國、吳文英等,則似乎渾忘了那一場空前的民族斗爭,作品中偶爾涉及,也呈現(xiàn)一派哀音。面對強敵,他們沒有激烈的抗爭,缺少憤激的指斥,多半沉迷在溫柔富貴之鄉(xiāng),過一種愜意的詩酒生活,他們大多遠離政治,或沉淪下僚,人生失意,以主要精力或畢生精力從事詞的創(chuàng)作,在藝術(shù)上精益求精,多能獨標清韻,獨樹一幟。周密在藝術(shù)上的追求堪稱是姜吳派的代表。
首先,他十分重視詞的音律,在《西湖十景》的小記中,就曾記敘道,他寫那十首詞只用了六天的時間,但審定音律的過程,卻經(jīng)歷了數(shù)月??梢娫谶@上面花的功夫之多,他與大音樂家楊纘在一起,總是把詞的音律放在首位,因而他的“樂府妙天下”,恐怕音樂占了極大 的比重?!墩髡小?、《醇江月》所表現(xiàn)的那種一唱三嘆的旋律,又豈是單純的字面能表現(xiàn)出來的?遺憾的是,現(xiàn)在我們只能從文字的角度來欣賞他的作品,往往無法想像玩味其樂曲之美,因而感到有些平淡、單調(diào)的結(jié)果是失去了它本身的色彩和當時的非凡魅力。
周密的詞第二個特點是,在語言的鑄熔鍛煉上,下了很大的工夫,達到了用字很精微深細、造句很圓美醇雅的境界。他的琢句之工,選字之新是享有盛名的,在周密的所有詞中,我們幾乎找不到什么粗俗淺俚的詞語,而各種佳妙的句子,則信手可摘,如“吹梅聲噎,簾捲初弦月。一寸春霏消蕙雪,愁染垂楊帶結(jié),畫橋平接金沙,軟紅線隔幾家,燕子未歸門掩,晚妝空對菱花?!薄肚迤綐贰ご未霸祈崱贰凹雅d秋英春草,好音夜鶴朝禽。”《風(fēng)入松》“臨流照影何人,悠然倚仗看云?!薄傲涿陨缴暻搴拖s聲”(《清平樂》)象這樣的句子,比比皆是,今天讀來,仍不能不贊嘆清麗工絕,可以想見,詞人為此花費了多少心血,故前人對此頗多評贊,清鄧廷焯于《雙硯齋詞話》中評道:“弁陽翁工于造句,如‘嬌綠迷云’、‘倦紅頻曉’、‘膩葉陰清’、‘孤花香冷’、‘散發(fā)吟商’、‘ 簪花弄水’、‘檸月杯寬’、‘護香屏暖’之類,不可枚舉。至如《大圣樂》云‘對畫樓殘照,東風(fēng)吹遠,天涯何許’……皆體素儲潔,含豪邈然。至《長亭怨慢》之‘燕樓鶴表半漂零,算惟有盟鷗堪語’則盛自矜寵,頫瞰時流,等諸易以下矣?!崩钫{(diào)元《雨村詞適》亦謂其《謁金門》、《天水碧》詞“直字字如錦”。
周密作詞講究典雅工巧,他生怕有俗淺輕浮之病,故一面琢煉字句,同時也大量用典,作為描寫和表現(xiàn)他的情感和事物的象征。大量的用典,使詞章琳瑯滿目,含意迥深,作品典雅凝煉。在這方面,南宋大多詞人都有過分之嫌,周密更是如此,因用典過多,詞旨反而晦澀含糊,情趣反而減少。特別是《木蘭花慢·西湖十景》等詞,幾乎提筆即是典故,雖說寫得花團錦簇,究竟讓人難以接近,莫說普通人望而生畏,即使有相當文化素養(yǎng)的也難完全讀懂,這樣的東西, 又會有多少生命力呢?至于《花犯·水仙》《齊天樂·蟬》等詞,作于某種特殊的歷史背景之下,用典曲折致意,那還是可以理解的。
在詞的藝術(shù)方面,周密無疑是祖承清真,白石的,故陳廷焯云:“周公謹刻意學(xué)清真,句法字法,居然合拍”(《白雨齋詞話》),又云:“草窗、西麓兩家皆以清真為宗,而草窗得其姿態(tài)”。清田同之《西甫詞話》則指出:“白石而后,有史達祖,高觀國羽翼之。張輯、吳文英之于前,趙以夫、蔣捷、周密、陳允衡、王沂孫、張炎、張翥效之于后,譬之于樂,舞箭至于九變,而詞之能事畢矣”。除了清真、白石之外,周密當然不能不受夢窗的巨大影響。陳匪石《聲執(zhí)》云:“雕琢之工,導(dǎo)源吳氏。周密附庸于吳,尤為世所同認”,何況他與吳文英還頗有交情。吳氏之詞在宋末的詞壇上直是雷鼓云旗,聲威顯赫,他的詞風(fēng)行詞壇,人們望風(fēng)皆靡,莫不仰拜。根據(jù)他的觀點,沈義父歸納為幾點:“蓋音律欲其協(xié),不協(xié)則成長短之詩;下字欲其雅,不雅則近乎纏令之體;用字不可太露,露則直突而乏深長之味;發(fā)意不可太高,高則狂怪而失柔婉之意?!保ā稑犯该浴罚?這幾條作詞標準曾被一些詞人奉為“金科玉律”,周密也深受其影響。用吳氏的這些標準去衡量周密的作品,無一不相符合,故周濟在《宋四家詞選目錄序論》中指出:“草窗最近夢窗,但夢窗思沈力厚,草窗則貌合耳,若鏤新斗治,固自絕倫。”張炎在《詞源》中曾批評吳夢窗“如七寶樓臺,眩人眼目,碎拆下來,不成片段?!倍苊艿脑S多詞,更是這樣。陳洵《海稍說詞》云:“以澀求夢窗,即免于晦,亦不過極意煉麗密止矣。是學(xué)夢窗,適得草窗,以留求夢窗,則窮高極深,一步一境?!敝^草窗遠不及夢窗,其言頗有見地。
就具體技巧而言,我們也感到草窗有一些弱點,首先是構(gòu)思平板,無起伏波瀾,少開合變化。周密的詞本來就極少敘事,偶爾涉及到某事,或為某件事而作其敘述的跳躍性也相當大,然而又沒有一種令人可感覺到的跳躍感,缺乏回環(huán)之筆,從構(gòu)思慮來說是平板的。如,明月引·養(yǎng)源再賦·余亦載賡》:
雁霜苔雪冷飄蕭,斷魂潮。送輕橈。翠袖珠樓,清夜夢瓊簫。江北江南云自碧,人不見,淚花寒,隨雨飄。愁多病多腰素消,倚清琴,調(diào)大招。江空年晚,凄涼句,遠意難描。月冷花陰,心事負春宵幾度問春春不語,春又到,到西湖,第幾橋。
象這樣一首詞,敘述如蜻蜓點水,意識流似的沒有層次感,也沒有興起、歸宿的過程,總停滯在一片茫然之中,無進也無退,故謝章鋌曰:“無開合則板拙,周草窗之詞或譏之為平矣?!保ā顿€棋山莊詞話》)
其次是抒情縹緲,幾到淡化無痕,缺乏強烈的感染力。詩詞本來都是抒情性極強的文學(xué)形式,應(yīng)該飽含濃烈的情愫,把讀者帶入一個情感的世界,但周密的詞在這個方面也似乎束得很緊,在詞中,感情抒發(fā)不激烈,總體上有一種縹緲之感,不能激發(fā)讀者的共鳴。故陳廷焯指出:“草窗、西麓、碧山、玉田同時并出,人品亦不甚相遠,四家之詞,沉郁到碧山止矣。而玉田之超逸,西麓之淡雅,亦各出其長以爭勝,要皆以忠厚為主,故足感發(fā)人之情性,草窗雖工詞,而感寓不及三家之正,本原一薄,結(jié)構(gòu)雖工,終非正聲也?!保ā栋子挲S詞話務(wù)員》)試看其《浪淘沙》:
柳色淡如秋,蝶懶鶯羞,十分春事九分休;開盡棟花寒尚在,怕上簾鉤。京洛少年游,誰念淹留。東風(fēng)吹雨過西樓,殘夢宿酲合就,一段新愁。
象這樣的詞,你既難說他寫得不好,又難說他寫得好,因為從字句來看,字斟句酌,倒算得上藻匯斑斕,然而通篇讀來,就覺得淡了一點,沒有那種十足的抒情氣氛,沒有什么感寓內(nèi)涵,因而沒有感染力,像最后一句“一段新愁”顯得孤零零的。來由不清晰,因而我們說這種抒情過于淡化,顯得縹緲,自然對此也有不同看法,如焦循就認為這是“一味輕柔潤”(《雕菰樓詞話》)。周密的大多數(shù)作品都有上述缺陷,抒情似少強烈的情感沖動,詞中的情感不突出、不濃烈、不集中,給人以不痛不癢的感覺,有的詞更是似抒情亦非抒情,似議論亦非議論。即使那些后期的吊亡懷舊之作,也仍然未能盡抒真情,當然這與當時的政治環(huán)境不無關(guān)系。當他克服了這種缺陷時,情況就大有改觀,如他的《征招》、《醇江月》讀起來就可以感觸出作者當時那種強烈的精神震憾,引人跟他一起思索、悲傷,可惜的是這類作品為數(shù)太少。
除此之外,周密的詞還有種描寫不成整體的毛病。我們談名家名作時,常被那種彩筆勾畫所吸引,如柳永的《望海潮》等作品,草窗詞中,寫景描摹的地方不少,然而他寫景也喜歡用典,這于簡煉,以一種超素描的形式勾勒,這雖然能抓到事物的某些特征,然而缺少渾成之感,沒有強烈的渲染,缺少鮮明的形象描繪,這種畫面就顯得蒼白、模糊,而且顯得不生動,立體感不強,給人的印象往往比較平淡。這類詞包括《西湖十景》在內(nèi),都是書袋味十足,雖然錦繡斑斕,炫人眼目,并不足以稱寫景佳篇。
縱觀周密的詞,整個風(fēng)格是一致的,沖淡平和,雅意雕章,沒有風(fēng)暴式的激情,沒有巖石般的意志,沒有似水柔情,也沒刻骨銘心的愁絕,大多數(shù)是一種閑情逸興,他的詞中屢次出現(xiàn)“閑情”二字,其詞也多為閑情而作,并非出于一種天然的寫作沖動或某種神圣的思想或使命感,因而缺乏奇思異采,有公式化的傾向。當然,也并非說他每一篇都是這幾病俱全,他這種沖淡的格調(diào)加上其才識,有時也會有較好的作品,像《點絳唇》:
雪霽寒輕,興來載酒移吟艇,玉田千頃,橋外詩情迥。
重到孤山,往事和愁醒。東風(fēng)緊,水邊疏影,誰念梅花冷。
這類“閑愁”作品,細品起來,倒也不差,然而又覺得有某種不足,故《介存齋論詞要著》云:“公謹敲多戛玉,嚼雪盥花,新妙無與為匹,公謹只是詞人,頗有名心,未能自克,故雖才情詣力,色色絕人,終不能超然遐舉?!奔瓤隙ㄆ湓~語新妙無匹,又指出其無高標遠韻,評價頗為恰當。
《詞潔》評婉雅一派詞人時,曾謂:“美成如社,白石兼王孟,韋柳之長……草窗諸家,密麗芊綿,如溫李一派?!睂⒅苊芷┲娭袦?、李,竊以為頗有抬高之嫌。
草窗的詞,據(jù)《全宋詞》所錄,有一百五十多首,他的詞所用調(diào)制也特別多。就質(zhì)量而言,雖與唐宋詞史上那些一流作家難以媲美抗衡,然而他在藝術(shù)上的執(zhí)著追求,使他的創(chuàng)作頗具成效。草窗詞沒有一首內(nèi)容粗俗、字詞粗淺,情感墮落的。每一篇都那么儒雅敦厚,斯斯文文,每一篇的詞句都那么選煉鏗鏘,琳瑯滿目,在其當世,當也代表了詞的創(chuàng)作的最高水平。時人王橚跋《征招》、《醉江月》曰:“昔登霞翁之門,翁為余言草窗樂府妙天下,因請其所賦觀之,不寧惟協(xié)比律呂,而意味迥不凡,花間柳氏,真可為輿臺矣。翁之賞音信夫。近觀《征招》、《醇江月》之作,凄涼掩抑,頓挫激昂,此時此意,猶宋玉之悼屈平也歟?一唱三嘆,使人泣然增疇昔之感?!保ㄒ姟兜炎V》二附編)這段話,絕非阿諛之詞,周密當時的聲譽由此可想而知,陳廷焯也指出:“當時草窗盛負詞名,玉田次之,碧山、西麓名則不逮”(《白雨齋詞話》)說明當時周密在詞壇的地位在王沂孫、張炎之上。
周密的詞不僅在當世有盛句,在詞史、文化史上也是有不可忽視的貢獻的。首先,它是一筆重要的文化遺產(chǎn)。無論從數(shù)量亦或質(zhì)量上而言,他的詞都無疑豐富了宋詞的內(nèi)容,特別是南宋滅亡的前后階段,他是詞壇上的重要作家,從他的詞里,我們可以了解到那個社會文化的某些方面,同時,它也是一面清晰的鏡子,我們從中要以看到宋詞是怎樣在追求完美中逐漸打上休止符的。這種文學(xué)現(xiàn)象引人深思,我們可以研究,剖析它,從中找出某些文學(xué)規(guī)律。就內(nèi)容而言,他的詞反映了一定階段的歷史,即宋亡之前,是怎樣一片虛浮的繁榮,全然沒有危急緊張的反應(yīng)。在周密的詞中,也看不出宋朝將亡的危險征兆。人們?nèi)栽陲嬀坪ǜ瑁R軒賦題,國家大事少有人問津。然而宋朝的滅亡仿佛把沉醉的人們一下子都驚醒了。一個個驚魂甫定,楚囚相向,他們的歌吟才開始出現(xiàn)了悲調(diào),他們的情緒突然變得低沉。周密這時期的詞便明顯地打上了宋亡悲哀的烙印。在周密的詞里,明顯表達出當時有文化階層遺民的心事:懷念故國君王,懷念過去的生活,不忍看到河山變色,更不忍看到侵略者粗狂的暴行。他的詞和著淚,雖然它唱不回失去的河山,療救不了滿目瘡痍,喚不起重振宋室的雄心,但其赤膽忠心卻披露無遺。故清張德瀛說:“太史公文,疏蕩有奇氣;吳叔庠文,清拔有古氣。詞家惟姜石帚,王圣與,張叔夏,周公謹足當之,數(shù)子者感懷君國,所寄獨深,非曼辭麗藻,傾炫心魂者比也?!保ā对~征》)
其次,草窗的創(chuàng)作精神也是難能可貴的。在宋亡之前,周密對詞的創(chuàng)作投入的精力是超乎常人的,他對藝術(shù)的探索所作的努力值得肯定的。在藝術(shù)上,雖然他走的依然是姜燮、吳文英的老路,但要在這條路上真正邁步并非易事,它對藝術(shù)修養(yǎng)的要求顯然是相當高的,然而周密并未全盤照搬前人,他對詞的技巧仍然有所發(fā)展,他用一種執(zhí)著的熱情來追求詞的純粹技巧,追求那種藝術(shù),并在這些方面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地。而他對詞的音樂情的追求,更是贏得了同時代人的稱譽。他如何巧妙的把文學(xué)和音樂融為一體所做的努力是后人難以想像的。因而他的成果被文學(xué)評論者忽略了,因為今天我們來談詞,是從純文學(xué)的角度來談,我們評論,也多從純文學(xué)方面著眼,我們無法將它重新與古音樂吻合,因而我們在評論這一注重音樂性的詞人時,難免不產(chǎn)生某些偏頗。
再者,周密的詞對同時代和后世的影響也是不可忽略的。在他的同時代,他儼然詞壇領(lǐng)袖?!读猎~話》曰:“公謹濟南人……其送圣與還越,賦《三妹媚》;送陳君衡被召,賦《高陽臺》;送趙元父過吳,賦《慶春宮》;與莫兩山話舊,賦《踏沙行》,又有十擬詞;此一時只有弁陽老人耳。故寄調(diào)以題詞者亦多”。以他當時這樣的地位,廣泛結(jié)交詞友,相互贈答、切磋、交流,足以推動詞的創(chuàng)作的發(fā)展。事實上,當時的確形成了某種創(chuàng)作的高潮,詞壇變得活躍,變得生氣勃勃,因而曾產(chǎn)生不少佳作,也產(chǎn)生了一批詞人。應(yīng)該追述的是“吟社”成立,便有許多人投入到這場創(chuàng)作活動中,其中王沂孫、張炎以后來居上的勢頭,而成為宋末元初的著名詞人,在詞壇上,周密與后二者被合稱為宋末“三大家”,他們的詞作引人注目,齊放光輝。這種創(chuàng)作的實踐和由實踐而形成的理論越來越豐富,并逐步趨于完善,它被同時和后來的人們所重視和借鑒,張炎的《詞源》是離不開這些人已獲得的成果的。除此之外,跨越很多世紀,草窗詞一直引人注目,論詞者多數(shù)要提到他,直至清代,許多詞人還對他備加尊崇,他的詞成為許多人學(xué)習(xí)的藍本?!锻醭跬き忷F山人詞集》云:“北宋詞人原只有艷冶,豪放兩派。自姜燮、張炎、周密、王沂孫方開清空一派,五百年來,以此為正宗”。陳銳《裹碧齋詞話》也說:“言清空者喜白石,好濃艷者學(xué)夢窗,諧婉工 ,則師公謹、叔夏”。至于在詞的用韻、定譜等方面,則成為后代詞人制作時的重要參考依據(jù),具有極大的權(quán)威性。由此,足見其對后世詞壇的影響。
我們雖不能說周密是一個偉大的詞人,或者偉大的作家,但他在文學(xué)史的頁碼上仍留一了不少可貴的東西,他貢獻給詞壇的一切有目共睹,他的創(chuàng)作即使在今天,仍是我們研究、借鑒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