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同仁堂由紹興人創(chuàng)辦
北京白家大宅門,乃是禮親王舊居??墒菗?jù)說其地后來歸了同仁堂白家,而同仁堂的故事,近年經(jīng)過電視劇《大宅門》渲染,名氣比禮親王還大。其實,同仁堂根本與此無關(guān),也與白家無關(guān)。
同仁堂的創(chuàng)辦人樂尊育,是浙江紹興人,本姓岳,明末到北京,串鈴行醫(yī)為生,帶賣藥材。每次到京,他都住在前門大柵欄一家姓樂人家的客棧中,先后二十余年,彼此情誼甚厚。某年樂家夫婦回山西省親,將店鋪委托岳某代為看顧。不料二人去后音訊杳然,岳某乃改姓樂,繼承了這個客棧,取名同仁堂。康熙己酉(1669)同仁堂兼帶行醫(yī),故亦以這年作為創(chuàng)立之年。
乾隆十八年,同仁堂失火,樂家人又相繼故去,僅余一媳及幼孫。其親家張世基出資重修后,同仁堂就歸了張家。但張氏因在宮中御藥房當差,對同仁堂并不重視,其后代乃漸將股份陸續(xù)賣出。到道光十四年同仁堂再次失火,張氏只存一股半,樂姓則已買有一股。后來其他股份漸被樂姓買回,樂姓又占了大股。
摘自《書到玩時方恨少》
徐達之女拒做皇后
明朝永樂皇帝朱棣的皇后是開國元勛徐達之女。皇后死后,朱棣聽說其妹徐妙錦才貌更佳,便欲續(xù)立為后。誰知妙錦不肯答應(yīng),朱棣幾次派出宮女傳話,都被一一婉拒。永樂皇帝只得親自駕臨徐宅中山王府。妙錦應(yīng)召見駕,淡妝素服,卻光彩照人。朱棣和藹地問:“朕欲立卿為皇后,為何一再見拒?”妙錦低首答道:“臣妾非故違陛下,自思質(zhì)同蒲柳,不配母儀天下?!庇终f:“臣妾福薄,既蒙知遇,望賜寸地,容妾終身禮佛?!敝扉σ娒铄\堅辭,不由得嘆息一聲起駕回宮。自此,皇帝不時令宮女內(nèi)侍們送賜珠玉珍寶。妙錦勉強受領(lǐng),卻一概封存不用。
過了半年,朱棣再次派宮女去勸說妙錦,妙錦嘆道:“皇上不能忘情于我,算是知己,那我就把一生的幸福報答知己吧?!彪S即拿起剪刀,颼颼幾下,把萬縷青絲剪在手里,遞給宮女說:“煩請轉(zhuǎn)交皇上,我已削發(fā),遁入空門?!敝扉o可奈何,發(fā)誓不再立后。后來妙錦病故,朱棣命照皇后禮節(jié)將她厚葬于長陵。
(嘯天)
節(jié)儉的道光皇帝
道光皇帝的褲子膝蓋那兒破了,送到內(nèi)務(wù)府織造局去補。光補一邊比較難看,于是褲腿上補了兩個月亮形的補丁。在內(nèi)務(wù)府的報銷賬單上是庫平銀50兩。皇上都如此,臣子們自然不用說了。當時蘇州狀元潘世恩在朝廷任大學(xué)士,上朝時也穿了一條打了兩個月亮形補丁的褲子。道光不僅節(jié)儉,還很細心,便問潘:“你的這兩個月亮補丁花了多少錢?”潘中堂知道這一問是有來歷的,說少了會得罪內(nèi)務(wù)府,于是壯著膽子夸大說:“費了20兩。”道光聽了,驚訝中帶著惱怒地說:“為什么這么便宜,我這兩個補丁費了50兩。這幫子人全是在蒙我?!?/p>
(葉子)
郭沫若趣談人名
郭沫若在重慶的一次聚會上認識了廖冰兄。廖告訴郭,因為其妹叫廖冰,所以他叫廖冰兄。郭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哦,我知道了,原來邵力子的父親叫邵力,郁達夫的妻子是郁達!”
(散葉)
潤筆今昔
寫文章?lián)Q錢,古人稱之“潤筆”,今人叫稿費,據(jù)說始于西漢司馬相如。南宋王木《野客叢書》說:“陳皇后失寵于漢武帝,別在長宮門,聞司馬相如天下工為文,奉黃金百斤為文君取酒?!毕嗳缫蚨鵀殛惏苫屎髮懥似堕L門賦》,敘其哀怨,漢武帝讀了很感動,將阿嬌“復(fù)迎入宮如初”。北宋司馬光受命修《資治通鑒》,成書上奏,宋神宗賜給他“銀絹、對衣、鞍轡馬”等厚重酬勞;宋人孫抃奉命撰寫《進李太后赦文》,講述仁宗生母李太后事跡,宋仁宗讀后“感泣彌月”,公開賞賜外,還把“東宮舊玩”私下賜給孫抃;寇準拜相的制書是楊億撰寫的,文中有“能斷大事、不拘小節(jié)”,寇準認為“正得我胸中事”,例外贈金百兩。一般說來,文人地位越高、名氣越大,稿費就越高?!缎绿茣だ铉邆鳌氛f,李邕工文善書,尤善長以行楷寫碑,達官顯貴紛紛攜帶金帛登門索求,李邕先后作碑文墓志數(shù)百篇,“受納饋贈,以至巨萬”。
作文付酬,唐代大古文家韓愈最引人注目,他寫《師說》得稿酬四五十萬錢,寫廟碑、墓碑、墓志銘收受酬金更多。他一生為別人撰寫了碑銘75篇,所得酬金不計其數(shù)。僅為國舅王用寫一篇神道碑文,國舅兒子送他“鞍馬并白玉腰”。元和十三年,韓愈奉敕撰寫《平淮西碑》,正文545字,就得汴州節(jié)度使給他絹綢五百匹,幾乎一個字就換得絹綢一匹。像這樣一筆大數(shù)目,在當時一名小吏需工作30年才能掙到。韓門弟子皇浦湜在宰相裴度門下任判官。裴度要修福先寺,準備請白居易寫碑文,皇浦湜知道后卷起鋪蓋要走,說裴度太小看自己,居然舍近求遠。裴度只好挽留并請皇甫湜撰寫碑文?;矢洝岸肪骑嫼?,援筆立就”,裴度送他寶車、名馬、器玩甚厚。皇甫湜一看怒道:“您也太看不起人了,我的文章不是一般的文章,我主動要做是為了感恩知己。全文3254字,每字要三匹絹,少一點兒也不行?!迸岫入m為權(quán)傾朝野的宰相,卻也無可奈何,照數(shù)送他9762匹絹。
進入現(xiàn)代社會,文化人對錢的看法也發(fā)生很大變化,人們認為,寫作是一種艱苦的勞動,寫作獲酬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因而一大批現(xiàn)代作家及文化人,都靠撰稿獲酬來維持生活。魯迅一生總收入相當于今392萬元,大概屬中產(chǎn)階級。從他“而立之年”以后的24年間,魯迅前期(北京時期)是以公務(wù)員職業(yè)為主,14年收入相當于今164萬元,平均月收入9000多元;中期(廈門廣州時期),一年專任大學(xué)教授,年收入相當于今17.5萬元,平均月收入1.4萬元。后期(上海時期),完全是自由撰稿人身份,9年收入相當于今210萬元,平均月收入2萬元。在殘酷的法西斯文化圍剿之中,魯迅主要依靠寫作自食其力,自行其是,堅持了他的自由思考和獨立人格,這使他永遠成為文化人的榜樣。
新中國建國初期,我國稿費效法前蘇聯(lián),標準較高,楊沫的《青春之歌》、梁斌的《紅旗譜》、曲波的《林海雪原》,都趕上好的時候,往往一本書可獲五六萬元稿酬。當時北京一個小四合院,房價不過幾千元,至多上萬元,因而許多作家都買了房子,周立波在北京香山買了一座大院落,趙樹理在煤渣胡同買了房子,田間買了一座緊挨后海的小四合院。但從1957年反右運動后,稿費一直很菲薄。改革開放以來,我國恢復(fù)稿酬制,眾多的報紙、刊物、出版社為文化人寫作提供廣闊空間。20世紀80年代,我國的稿費標準是每千字6-15元;20世紀90年代改為10-30元;進入21世紀初改為20-40元左右,依照市場規(guī)律,一些經(jīng)濟效益好的報刊、出版社,每千字發(fā)到100多元左右。
(韓士奇)
歐陽予倩與李叔同的
“五分鐘”
有一次李叔同與歐陽予倩相約早上8點鐘在李的住所見面。由于住地與李叔同相距甚遠,加上路上被車子耽誤,當歐陽予倩匆忙趕到李叔同住所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5分鐘。
不想就因為這短短的5分鐘,當歐陽予倩將名片遞進去后,李叔同開啟窗子對他說:“我和你約的是8點鐘,可是你已經(jīng)過了5分鐘,我現(xiàn)在沒有工夫了,我們改天再約吧?!崩钍逋f完即向歐陽予倩點點頭,關(guān)上窗子就再無聲息了。
歐陽予倩只得自認倒霉打道回府。對于李叔同的這種脾性,歐陽予倩倒也能理解,覺得李叔同“律人很嚴,責己也嚴,我倒和他交得來”。
(摘自《聯(lián)誼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