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音樂家,她是一個保姆;他家境富裕,她為愛潦倒;當(dāng)這對身份懸殊的男女終于燃起愛的火花時,她卻意外地被前夫拐賣到深山……這場愛情還會繼續(xù)嗎,故事會有怎樣峰回路轉(zhuǎn)的結(jié)局?
背井離鄉(xiāng),
沒有她想要的幸福
現(xiàn)年22歲的郝憶青畢業(yè)后在家鄉(xiāng)做了一名代課老師,溫柔美麗的她引來了不少的追求者,其中,一個叫鄭履義的代課老師對她最為深情。
鄭履義比郝憶青大6歲,身材高大,能言善辨。郝憶青的善良清純讓鄭履義一見鐘情,立刻對她發(fā)動了愛情攻勢。不諳世事的郝憶青很快就對這個高大的男人產(chǎn)生了好感。一次,鄭履義借口說自己心情不好,要郝憶青陪自己吃飯。席間,在鄭履義的一再要求下,郝憶青勉強喝了一杯白酒,不勝酒力的她一下子就醉倒了,迷迷糊糊中,鄭履義把她抱到了床上……
事后,郝憶青雖然氣鄭履義乘人之危,可此時,郝憶青對他早已產(chǎn)生了感情,最終,她還是原諒了這個在自己面前后悔得痛哭流涕的男人。
然而,郝憶青和鄭履義的戀情,卻遭到了郝憶青父母的堅決反對。鄭履義的家境貧寒,而且工作平平,他們認為這樣的男人不會給自己的女兒帶來幸福。為了能在一起,鄭履義和郝憶青最后決定放棄工作,去溫州打工,等賺到錢就建立一個屬于他們自己的小家。
可來到溫州后,既無學(xué)歷又無工作經(jīng)驗的他們很快就到了山窮水盡的艱難地步。更難堪的是,因為家里的反對,戶口拿不出來,郝憶青和鄭履義無法辦理結(jié)婚手續(xù),而郝憶青卻懷上了身孕。為了照顧肚子里的孩子,兩人只好租了一個橋棚暫住,鄭履義則靠在橋下幫一個車攤擦洗小車賺錢維持生計。
洗車能賺到的錢非常有限,兩人常常窮得揭不開鍋,更別提郝憶青作為一個孕婦應(yīng)該補充的營養(yǎng)和必要的檢查了。就在這個生活的低谷,命運卻再一次地給了他們致命的打擊。一天,鄭履義被車攤老板叫去喝酒,喝醉酒的他回車棚時,竟然在下橋時摔斷了腿,被人抬了回來。
眼看著丈夫受了傷,不僅不能賺錢養(yǎng)家,而且還要花費醫(yī)藥費治療。郝憶青發(fā)了愁,無奈之下,她只好瞞著丈夫,偷偷來到溫州一家家政公司登記,想找份保姆的工作賺錢。幾天后,郝憶青被家政公司通知,有一個藝院的作曲家要求找一個保姆,所提出的要求和郝憶青都比較符合。就這樣,郝憶青成為了這個叫齊志平的作曲家的保姆。
齊志平三十多歲,戴副眼鏡,樣子斯斯文文。他告訴郝憶青,自己離了婚,沒有孩子,父母遠在北京,家中就他一個人,請個保姆只需要幫他做些簡單的家務(wù),月薪700元??吹烬R志平是個知書達理的文化人,郝憶青也很滿意為這樣的雇主服務(wù),只是解釋說自己家里還有個病人,因此每天工作的時間不能太長。齊志堅滿口答應(yīng)了。
從此,郝憶青就在齊志平家里當(dāng)起了保姆??紤]到鄭履義是個大男子主義思想嚴重的人,郝憶青沒有告訴他自己給人家做保姆的事情,只說是幫一家小商販看看攤位賺點小錢。
可隨著時間長了,鄭履義發(fā)現(xiàn)妻子經(jīng)常不在家,而且最近手頭還寬裕了很多,就對郝憶青的話起了疑心。一次,鄭履義發(fā)現(xiàn)郝憶青買了幾盒很貴的西洋參回來給自己補身體,便怒聲問她的錢是從哪里來的,他怕妻子在外面有所不軌。
看到丈夫眼里的疑問和憤怒,郝憶青欲言又止,她知道丈夫要面子,要是知道她去做了保姆,肯定會很生氣。見妻子說不出來,鄭履義竟拿起一把拖把,劈頭蓋臉地打向她,打得郝憶青滿臉傷痕,方才罷休。丈夫的無理、野蠻,生活的重壓,渺茫的前途,漸漸讓郝憶青感到了迷茫,漆黑的夜里,她開始追問自己:當(dāng)初放下一切,跟著這個男人遠赴他鄉(xiāng),到底是對還是錯?
愛上音樂家,
在她心里只是一個奢侈的夢
家里的壓抑讓郝憶青更加向往在齊志平家工作時的輕松。特別是有時郝憶青在齊志平家里打掃時,聽到齊志平在書房里作曲時,鋼琴流淌出的如童話一樣的天賴之音,讓她非常陶醉,聽著聽著,她就仿佛回到了從前做代課老師的天真歲月中。
一天,齊志平彈奏起柴可夫斯基的鋼琴協(xié)奏曲,那凄婉的鋼琴聲悠悠地飄揚著,不禁讓心有感觸的郝憶青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從書房出來的齊志平看到了郝憶青的樣子,既出乎意料,又很驚奇,他沒想到,一個保姆竟然會這么喜歡音樂。
齊志平的心動了一下,便對郝憶青說:“小郝,你先別忙了,聽我彈彈曲子吧!”齊志平邊說邊給郝憶青倒了一杯咖啡,并請她在書房里的沙發(fā)上坐下,說:“你慢慢喝,欣賞樂曲。”
彈完曲子,齊志平和藹地對郝憶青說:“以后,你可以多抽些時間聽聽名曲,看點書,你還年輕,不要這樣放棄自己?!饼R志平的話聽得郝憶青心中涌過一陣暖流,她使勁地點了點頭,心中充滿了感激。
從那天開始,郝憶青每次都抓緊時間做完家務(wù),然后就捧起書籍閱讀或是聽齊志平彈奏鋼琴。齊志平也常常在彈奏完畢后,給她介紹各種名曲的特點和有關(guān)的故事,還把自己寫的曲子彈奏給她聽,并要她提意見。
2005年12月的一天,齊志平突然發(fā)起了高燒,郝憶青趕緊將他送到了醫(yī)院。沒想到,她一回家,鄭履義便給了她一個耳光,并破口大罵道:“張哥說今天看到你在醫(yī)院摟著個男人,他是誰,你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
鄭履義越說越氣,容不得郝憶青回嘴,邊罵邊對她大打出手,一直打到她蜷縮在墻角里發(fā)不出聲音來方才停止。末了,鄭履義還覺得不解恨,歇斯底里地吼道:“滾!你給我滾出去!”然后,他強行把郝憶青拖到了大街上,并關(guān)上了門。
寒風(fēng)凜冽的街頭,郝憶青無處可去,無奈之下,她只好來到了齊志平家里。齊志平看著凍得瑟瑟發(fā)抖的郝憶青,趕緊端來了一杯熱牛奶,并關(guān)心地問她怎么了。面對鄭履義的拳頭,郝憶青沒有哭泣;但齊志平幾句溫和的問候語,卻讓郝憶青淚流滿面。
同樣是男人,為什么一個粗暴得像流氓,一個卻那么溫文儒雅呢?
喝過齊志平端來的牛奶,在他的追問之下,郝憶青才向他道出了自己來溫州后所經(jīng)歷的坎坷遭遇。并將自己和鄭履義之間的事情,從頭至尾如實告訴了齊志平。齊志平也嘆息不已,最后,他建議郝憶青,要想在溫州立足,首先要有一技之長,他可以介紹她到一家美容院去做學(xué)徒。
但沒過半個月,郝憶青就被美發(fā)店的老板娘送了回來,原因是她已身懷有孕,美發(fā)店的老板擔(dān)心她做不長。在齊志平的勸說下,2006年春節(jié)過后,郝憶青去醫(yī)院做了人流,并暫時住在了齊志平家里。沒有找到工作的郝憶青覺得住在齊志平家里白吃白喝很不好意思,便提出還是先給齊志平做保姆,月工資700元。
2006年3月的一天,郝憶青上街買菜,突然遇到了鄭履義,他拉住郝憶青,痛哭流涕地說,自從上次將她趕跑后,他就后悔了,到處打聽她的消息。郝憶青說他們之間已完了,讓鄭履義再也不要來找她,話未說完,鄭履義就露出了猙獰面目,高聲惡罵道:“你是我老婆,誰搶了你,我就和他拼命!”
鄭履義一路追著郝憶青來到了齊志平的家里,并進去大吵大鬧,要齊志平把老婆還給自己。聞聲出來的齊志平喝斥他趕緊離開,鄭履義搶過桌上的水果刀,大聲叫道:“她是我的老婆,我要抓她回去!”說著,就將郝憶青往外拖。齊志平一個箭步跨上前,說:“你太野蠻了,快放開她!”糾纏中,鄭履義的刀刺到了齊志平的手臂上,鮮血頓時流了出來。鄰居聞聲趕來,終于將鄭履義制服在地。
事后,鄭履義被判拘留一個月。齊志平縫了十多針,住了七天院,方才痊愈。郝憶青淚流漣漣,悉心照料他,想到都是自己惹出的禍,害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她心中很是難受。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郝憶青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愛上了這個男人,真的想要為他赴湯蹈火,但她想自己只是個卑微的保姆,有什么權(quán)力去愛呢?就把這份感情深深地埋在心里吧!
就在郝憶青悉心照料齊志平的過程中,誰也沒想到,齊志平也對這個純樸的保姆產(chǎn)生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他渴望著這個女人的照顧,卻又不敢和她的眼睛對視,每次看她一眼:就會不自然的迅速地避開。這感覺總讓他那么怦然心動。但是,一想到自己是個離過婚的人,而且比郝憶青大了10多歲,還不知道她的感情到底如何,齊志平便不敢輕易開口。
就這樣,兩人都把這份感情壓抑在心底,沒有說出口。
真愛落幕,
你愿意嫁給我嗎
2006年秋,齊志平得知一所成人學(xué)院要開辦一個美容速成學(xué)習(xí)班,只需三個月就能結(jié)業(yè),而且還會介紹工作。齊志平便替郝憶青報了名并交了學(xué)費。拿著學(xué)員證的那一刻,郝憶青感動得哭了。
2006年12月,美容學(xué)習(xí)班結(jié)業(yè)后,郝憶青被推薦到一家規(guī)模較大的美容院實習(xí),這家美容院比較正規(guī),不僅月薪不低,而且還安排食宿。就這樣,郝憶青的生活安定了下來。工作閑的時候,郝憶青還是會經(jīng)常到齊志平家里,幫他做做家務(wù),一起聊聊天。
但令郝憶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鄭履義又來找她了。2007年1月18日,齊志平去圖書館找資料,郝憶青在家里幫他做衛(wèi)生,門鈴聲突然響起。郝憶青去開門,發(fā)現(xiàn)是鄭履義站在門外。幾個月不見,鄭履義竟然穿得西裝革履。
“你來干什么?”郝憶青沒好氣地想關(guān)上門。鄭履義卻擋住了門,嬉皮笑臉地說找她有事,然后擠進了門。進來后,鄭履義對她說:“小青,我們辛辛苦苦從家鄉(xiāng)跑出來,不就是為了兩個人在一起過好日子嗎?過去我們是沒錢,所以吃盡了苦頭?,F(xiàn)在機會終于來了,我找到了一個賺錢的門道,只要你肯聽我的話,我包你享福在眼前?!焙聭浨鄬ρ矍暗倪@個男人早就失去信心,沒聽他說完,便冷冷地要他趕緊離開。見郝憶青絲毫不為所動,鄭履義只好訕訕地離開了。
2007年3月15日,郝憶青剛從齊志平那兒出來,在街心花園的轉(zhuǎn)角處,又碰見了鄭履義,他一本正經(jīng)地對郝憶青說,他接到老家的電話了,聽說郝憶青的老父出了車禍,已快不行了,她父親一直喊著女兒的名字,讓她一定要回去看上最后一眼。
郝憶青一聽大驚失色,自己當(dāng)初背著家里跑出來后,家人對自己非常失望,特別是父親,對女兒又氣又惱。郝憶青打電話回家,父親只要一聽到是她的聲音,就把電話掛斷。后來因為居無定所,郝憶青也沒有怎么和家里聯(lián)系,更沒有留下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
鄭履義的話讓郝憶青半信半疑,趕緊打電話回家,沒想到,接到電話的母親竟真的哭著對她說,她父親的確是出了車禍。得知老父親出了事,郝憶青給齊志平留了張字條,然后趕緊到美容院請了假,來到長途汽車站訂票回家。
沒想到,在車站里,鄭履義也出現(xiàn)了,他解釋說,自己也要回家,正好一起。郝憶青雖然討厭這個男人,但現(xiàn)在的她一心只想早點回鄉(xiāng),也就沒多說什么。在車上坐了十幾個小時后,車子已經(jīng)到達湖北省境內(nèi)的一個郊縣。當(dāng)時正是半夜,郝憶青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這時,鄭履義鬧著要解手,車子停了下來。鄭履義推醒睡得正沉的郝憶青說,到站了,讓她下車。
郝憶青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沒注意外面的情況,稀里糊涂地就跟著鄭履義一起下了車。一出車門,郝憶青就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剛想轉(zhuǎn)身,不想身后開來一輛小車,幾個不明身份的男人圍住了她,鄭履義也不知朝那幾個男人做了什么手勢,其中一個男人就堵住了郝憶青的嘴,幾個人七手八腳下地將她抬上了小車,任郝憶青吼叫掙扎都無濟于事。小車足足開了幾個小時,第二天中午才在一個小山溝的小村里停了下來。
原來,郝憶青是被鄭履義拐賣了。鄭履義在坐牢時,認識了一個做人販子的犯人,出獄后,他便干起了這些不法勾當(dāng),專門在溫州一帶物色老實的打工妹,然后騙到湖北境內(nèi)和這里的人販子勾結(jié),將她們賣到深山各處。
待郝憶青明白過來,已經(jīng)什么都晚了,她被人強行按住,押進了洞房,床上坐著的,是一個又老又丑的男人。郝憶青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她覺得自己如同掉進了地獄。
2007年7月15日,一輛警車呼嘯著開進山村,瘦削得不成人形的郝憶青披頭散發(fā)地沖了出來,攔住那輛警車說:“救救我!”警車在她面前停下,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下了車扶起了郝憶青,緊接著,一個男人從警車上下來走到了郝憶青面前,淚流滿面地將她緊緊摟在了自己懷中。這個男子就是齊志平。
等郝憶青發(fā)現(xiàn)摟住她的人就是齊志平時,一時竟像失散多年的孩子突然見到了父母一樣,嚎啕大哭,讓在場的圍觀者無不動容落淚。
原來,自從郝憶青走后,齊志平一下子竟像失了魂魄似的,茶飯不思了。他常常一個人長久地呆呆出神,幻想著郝憶青會再在他面前出現(xiàn)。這時,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的確是愛上了這個保姆??缮詢?nèi)向的他始終沒有勇氣給郝憶青打電話。
日子一天天過去,齊志平實在忍不住了,才打通郝憶青留下的家里的電話號碼,沒想到,郝憶青的家人卻說,郝憶青并沒有回家,她老父的病已好多了,只留下腿腳不便的殘疾。齊志平聞言大吃一驚,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很為郝憶青擔(dān)心。最后,在朋友的建議下,齊志平去派出所報了案。在調(diào)查中,有人反映,當(dāng)天看到郝憶青和鄭履義一起出現(xiàn)在車站。很快警方順藤摸瓜查出鄭履義及另外兩人有重大拐賣人口的犯罪嫌疑。
經(jīng)過排查,公安機關(guān)在一家酒店內(nèi)將鄭履義及其同伙一并逮捕,并連夜提審了鄭履義,在巨大的心理攻勢下,鄭履義終于坦白了自己的犯罪事實,交待了郝憶青的下落。據(jù)鄭履義交待,那天,他無意中從一個老鄉(xiāng)那里聽到郝憶青父親出車禍的消息,便設(shè)計了這場陰謀,將郝憶青騙至湖北拐賣。
經(jīng)歷過重重波折重新相聚的郝憶青和齊志平,再也沒有了從前的羞澀和擔(dān)憂,他們百感交集,緊緊地抱在一起,笑著流淚。齊志平緊緊地抓住郝憶青的手說:“憶青,我愛你,你嫁給我吧,從此以后,我們再也不分開了!”郝憶青哭著窩在齊志平的懷抱里,輕聲地說:“生生世世,再也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