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上海灘水很深
F1賽車跑道上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他曾經赫赫有名,但現(xiàn)在才知道,他充其量只是一個前臺,雖然一直被視為大亨,但大亨的背后還有很多影子,前臺的背后還有經理。
一個國家干部,卻一直以上海灘成功商人的面目出現(xiàn)在公眾的視線中。但他不是現(xiàn)代版的胡雪巖,胡雪巖在商場官場長袖善舞,進退得體,郁知非還沒有這樣的功力。看得出郁知非的身不由己,他只能不斷地賣力表演,他的影子總是投射在夜色降臨的上海灘,他的背后還有很多的影子,一旦表現(xiàn)稍有怠惰,被迫離去的下場不可避免。
他不知道,他的上海灘水真的很深,很深。這是杜月笙之后的上海灘,時過境遷,精彩卻不曾稍減。
楊錦麟(鳳凰衛(wèi)視)
警惕高考作文的“詩意迷失”
隨著今年高考語文考試塵埃落定,各地的作文題陸續(xù)走進公眾視界。今年的高考作文可謂一片“詩意”,比如全國卷的作文題就在討論“人生,詩意還是失意”。此外,湖南題為“詩意的生活”,江蘇題是“懷想天空”,浙江則是“行走在消逝中”,而山東則更迷離,就叫“時間不會使記憶風化”……
我做過多年高中語文教師,這滿卷皆詩意的高考作文,令我感覺很不是滋味。一個最基本的問題就是,這樣詩意的訴求,離我們考生那種緊張的高三生活委實太過遙遠。讓學生過度陷于對詩意的想象,必將制造出大量無病呻吟極度空洞的高考作文。
顯然,高考作文極度陷于詩意,不利于學生思想的展示。才華從來不應限于文采與個性,對于一個國家與民族而言,一代人的思想素質與精神厚度,才是最根本的?;蛟S,在詩意生活的構想中,在懷想天空的漫游中,在消逝風景的追憶中,那些極具語言能力的學生會顯揚其表達的魅力,但是,這絕對不是界定學生作文水平的全部,表面寬泛的詩意想象,對作文來說,其實是一種更為逼仄的命題,會讓那些更貼進現(xiàn)實生活,更能反映主流社會的文章,失去依托的平臺。
單士兵(長沙)
新車船稅:“善政”為何備受爭議?
今年年初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車船稅暫行條例》規(guī)定,自7月1日起,延續(xù)近21年的車船使用稅停止征收,取而代之的是隨交強險一同繳納的新車船稅,繳納稅額上限將平均提高一倍左右。另外,自行車、電動自行車等非機動車輛免交車船稅。數億騎車人將不再為自行車交稅。(新華網6月12日)
就政策的初衷而言,新車船稅不僅簡化了稅種,而且免除了自行車、電動自行車等非機動車輛的稅額,減輕了公眾的稅負,體現(xiàn)了公平公正的納稅原則,更為重要的是,新車船稅額上限的提高有可能使各地機動車的增長速度放緩,有利于治理日益嚴重的汽車尾氣污染問題。這樣一項“善政”,按理說,公眾應該額手共慶才對??墒?,實際情況卻恰好相反,新車船稅及其征收方式尚未正式實施便已備受爭議。
其一,《中華人民共和國車船稅暫行條例》在立法之初有沒有舉行聽證會,有沒有最大限度地征詢公眾意見?作為一項關聯(lián)著千家萬戶利益的稅種,豈能由行政部門說變就變,說增就增?
其二,稅額上升,對于沒車的人來說,自然沒有太大影響,但是,不要忘了,我國還有數以千萬計的私家車用戶。雖然說,買得起車的人,相當一部分屬于高收入階層,每年多出個數百元對于他們而言不算什么,但是,出得起和該不該出、愿不愿出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更何況,高昂的油價、數額不小的養(yǎng)路費和交強險早已把諸多的“車奴”壓得喘不過氣來,這口氣,他們又怎能輕易咽下去呢?
莫言鋒(廣州)
集體舞導致早戀,不去想就沒事?
針對公眾對青少年集體舞會不會引發(fā)早戀的擔心,教育部體育衛(wèi)生與藝術教育司司長楊貴仁表示,學生跳集體舞是正常的同學之間的交往,集體舞創(chuàng)編時已作了考慮。學生跳集體舞時,一般是四個人一個組,大家隨時都在輪換。另外一方面是我們如何進行正確的引導。教育部新聞發(fā)言人王旭明則表示,學生跳集體舞不會發(fā)生早戀這種情況,只要心不往這方面去想。(人民網6月12日)
“心不往這方面去想”,這真是個絕妙的避免早戀的方法??蓡栴}是,究竟是大人“心不往這方面去想”,還是孩子們“心不往這方面去想”呢?
將這句話放回原有語境會發(fā)現(xiàn),新聞發(fā)言人的意思,應該是孩子們不要往這方面想。這就令人奇怪了,這句話是對孩子們的勸誡,還是用以解釋集體舞不會導致早戀的理由呢?用這樣一種勸誡來作為論據,以說明集體舞不會導致早戀,這種論證方法如果用于寫高考議論文,想必是難以及格的。
范華關(福建閩侯)
由打工詩歌獲獎想到的
“我不斷地試圖用文字把打工生活的感受寫出來/它的尖銳總是那樣的明亮/像燒灼著的鐵一樣/不斷地燒烤著肉體與靈魂?!薄栽姼琛惰F》。四川籍打工妹鄭小瓊一邊在廣東東莞工廠打工,一邊寫出了“打工詩歌”,作品《鐵 · 塑料廠》獲得人民文學獎散文獎。有人說,她的作品充滿灰暗與苦澀,但她說自己的作品記錄了打工者的真實境況。(據6月11日《南方人物周刊》)
2006年5月在武漢舉行的一場學術研討會上,眾多學者曾向當下中國文學開炮,他們認為:在當下的文學作品中看不到對當下中國人生存境遇的思考,看不到對人生意義的思考,更看不到對終極價值的思考。作家們似乎已經集體降級為故事能手,喋喋不休地炮制出迎合低級和初級欲望的故事,他們滿足于一種脫離真實生存經驗、對生活缺乏思考的偽現(xiàn)實主義;而在脫離現(xiàn)實、缺乏思想的同時,當下的文學寫作爭先恐后地投入商業(yè)的懷抱,把肉麻當有趣則是作家們投身市場的新招數。
在筆者看來,鄭小瓊的打工詩歌獲獎,理應成為中國文學界全面反省、救贖的一個契機。
韓琮琪(杭州)
“我是在走你爸爸當年的路??!”
高考結束了,但關于高考的討論并沒有停止。今年是高考恢復30周年,說起高考對于個體命運的影響,怎么拔高都不過分,尤其對農村孩子來說。
前陣子和大學同學通電話,他剛買了房子,60萬,貸了一點款,其它的錢都是父母給的。他的情況我很清楚,考研失敗后,工作不到一年,上次去南京和他見面,他訴苦說現(xiàn)在每個月的工資管生活都捉襟見肘。
和我相比他的優(yōu)勢在于,30 年前,他的父親匆匆忙忙從水田里拔腿上岸,褲腳上的泥還沒有洗干凈的時候就成為了一名77 級大學生,畢業(yè)后任教于一所著名的高中;我的父親卻沒能留在部隊里提干,退伍回來后又重新卷起了褲腿,做回了農民。
大學的時候,我們經常感嘆高考對于農村孩子和城市孩子的意義是不一樣的。“其實我是在走你爸爸當年走過的路!”我好幾次對他這么說,他也表示贊成。
當我還在一點點攢著房子的首付,為著在城里安下一個家時,他已經住進了寬敞明亮的大房子里,這就是高考對于他爸爸,30年前的一個農村孩子的意義;當我孩子出生的時候,能生活在城市,可以接受好一點的教育,可以按照自己的興趣做一些事情,這就是高考對于我,這一輩從農村走出來的孩子的意義。
陳良飛(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