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回加拿大探望母親的頭一天,有人匆匆給我打電話,請我到廣州拍廣告。就這樣,我把回家日期往后推一天,來到廣州郊外的一個廢棄倉庫。
到了那里,我脫掉襯衣,穿上白大褂和白褲子,然后坐下來為我的第一個廣告片化妝。我演的是一名醫(yī)生,可我不知道自己是在給什么做廣告。
我在那里無所事事地呆了幾個小時,最后拿到二百美元左右的報酬。這是個小數目,但類似的機遇數不勝數,可見生活在中國就意味著財源滾滾。
在回加拿大的這幾天,人們問我最多的問題是“什么時候回加拿大發(fā)展”。
一個朋友還問我,在中國能不能買到牛奶或牛排。最初碰到這種問題,我都有些懊惱,隨后意識到中國其實是一個愛保守秘密的國度。沒錯,我們能買到牛奶,我在北京吃的牛排也非常棒。
我們每到一處就坐出租車,住漂亮的高樓,買便宜的電子產品和最新款的服裝,所從事的工作也輕輕松松。當然,我們當中一些人的工資比不上在加拿大時,但中國的生活支出要少得多。而且,有些人比在加拿大時掙得還多。只要能講英語,又是白人,就能從事拍廣告、當評委或時裝秀主持人等各種職業(yè)。有時候,我們甚至什么都不用干,把你的一張白人的臉孔帶來就行了。
我有個朋友,25歲的菲比·斯托姆來自澳大利亞,個子高挑,金發(fā)碧眼。這樣的長相足以令賺錢機會自動上門。斯托姆說她現在為一家廣告公司“工作”,可她對這家公司的業(yè)務一無所知。她只在客戶來訪的時候才接到任務通知,她所在的公司需要她給客戶留下國際印象。
“我們去的都是高級酒吧和夜總會,吃的喝的也昂貴無比,我就坐那兒聽那些有錢的男性客戶高談闊論?!彼f,“結束時他們就交給我一沓鈔票?!?/p>
但斯托姆的經歷不如她的一個美國朋友那樣更容易來錢。那位朋友受雇于一家投資和貸款公司,但他不需擔負任何實際責任。
“平時他就呆在辦公室上網,想干啥就干啥,一有任務就會通知他,通常都要到其他城市,呆個三四天,住五星級賓館,坐高級轎車到處跑,宴席一場接一場?!彼雇心氛f。
“他是出場會的明星,任何問題都由他的‘翻譯’來應付。翻譯用英語跟‘美國老板’交頭接耳一番,然后用中文回答。”她說,“他跟人握手、合影,有時還會簽文件和發(fā)表演說?!?/p>
當然,這只是呆在中國的部分理由。有機會見證這個國家高速發(fā)展的那種興奮之情,同樣是令人無法抗拒的理由。
所以,若問我什么時候回加拿大,我真的不知道。在中國的日子過得這么舒坦,實在不想離開。
(段小亮摘自《中國證券報》原文載加拿大《開拓者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