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北大就像天一樣高
我叫蘇目,晚自習(xí)時,當(dāng)身邊的同學(xué)都埋首于一大堆試卷時,我總能第一個發(fā)現(xiàn)外面天空中亮起的星星。座位旁的玻璃窗是推拉式的,質(zhì)量不太好,在我費(fèi)力的推拉下,發(fā)出了“吱呀”一聲呻吟。
在許多同學(xué)一瞬的側(cè)目中,我習(xí)慣性地將腦袋伸出去,看天上的星星,也看他那間教室里灑出的光。我在想,此刻他會不會也和我一樣呢。不會,因為他也和我一樣讀高三,沒有一個高三生會像我這樣閑得去看星星。
我轉(zhuǎn)頭對蘇日說:“天真高啊?!?br/> “清華北大就像天一樣高?!碧K日不停手中的筆。
去年夏天,有很多遇見
下晚自習(xí),我和蘇日在單車棚遇上了陳哲。他笑著:“一起走啊?!?br/> 我沉默著。一路上,陳哲都在和蘇日討論最熱門的臺灣問題,而我除了知道陳水扁是個可惡的“臺獨(dú)”分子外,其他的只能說是一知半解。
到家時,蘇日對陳哲笑笑:“你總該跟蘇目說點(diǎn)什么吧?!?br/> “噢,聽蘇日說你上次沒考好,蘇目你要加油呀!”
又是這個,我對他無奈地一笑:“我會努力的。”
打開房間的燈,他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蘇日走進(jìn)來,遞給我一杯牛奶。對面鏡子里的我們驚人的相似——除了頭發(fā)。蘇日不像我,她一到高三就把頭發(fā)剪了,青藍(lán)說,這就是我們本質(zhì)的不同。
是的,蘇日似乎天生比我理性和聰明。從小到大,她都是我的榜樣。
“小目別想太多了,成績要慢慢提高嘛?!?br/> “晚安?!?br/> 躺在床上我瘋狂地懷念上個夏天。上個夏天,他和我唱了一首《遇見》,他請我吃了一盒冰淇淋,他讓蘇日送給我一本書……
外面下著雨, 學(xué)校的禮堂里人潮洶涌,我拼命地往里擠,急死了。我有獨(dú)唱表演,卻不小心在雨里弄臟了白校裙。
趕到后臺時,正巧碰上了在背臺詞的陳哲,他放下臺詞本:“你先去化妝,我?guī)湍愀愣?。”回來時,他手里果然多了一條白校裙。大家都笑,帥哥就是好人緣。我唱的是孫燕姿的《遇見》,因為緊張,唱到一半就忘詞了。正當(dāng)臺下有些喧嘩的時候,陳哲突然拿著話筒走了出來。一首清新感人的歌,在我們的配合下贏得滿堂喝彩。
從那天起,陳哲便成了我的“遇見”。
我總覺得,我的17歲是個徹底的雨季,因為不久后的一個雨天,我又遇見了陳哲。
下午放學(xué),我很晚才出來,看見他一個人站在教學(xué)樓下面。我將一把天堂傘遞給他:“算是上次你幫我解圍的答謝吧,我上面還有同學(xué),我跟她一起走?!?br/> 那是第一次,我覺得淋雨是一件很快樂的事。青藍(lán)在QQ上說我腦子有病,我說值得,因為后來他還傘時還送了我一大盒冰淇淋,藍(lán)莓味的,很漂亮的包裝??汕嗨{(lán)還是說我有病,因為我一直將那盒冰淇淋藏在冰箱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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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說我變了
外面又下雨了,從林老師那里回來我就病了,有點(diǎn)發(fā)燒。夢里總模糊地聽見林老師說:“你的確很有天賦,但以你現(xiàn)在的文化課成績,要考北京那邊的學(xué)校太難了,我們省里這個音樂系也很不錯。再說,我拿到這張推薦表也不容易?!蔽移疵鼡u頭,直到醒來時,還能看見林老師臉上的失望。
我多么對不起林老師啊,他把我當(dāng)做女兒一樣看待。青藍(lán)聽說了我的事,打電話給我:“蘇目,不要像我一樣,你看我現(xiàn)在都沒法回頭?!蔽覍@個比我大五歲的小姨說:“相信當(dāng)年一定也有人跟你說過同樣的話?!?br/> “蘇目你變了。”小姨悻悻地掛了電話。
我是變了,自從收到陳哲的那本書后,每一個人都說我變了。我沒了以前的活潑開朗,我不再是那個一高興起來就抱著吉他站在椅子上的女生了。我變得越來越沉默,我疏遠(yuǎn)那些一起在KTV里K歌的朋友,我抱著書本呆在那些成績好得要命的同學(xué)旁邊。我變得孤單,我被那本書里的每一個字壓得喘不過氣來。陳哲在書的第一頁寫道,蘇目,我們要一起努力,一起走向明天的明天。
那我怎么能留在省內(nèi),它是離北京,離明天1300多公里的地方。
“林老師說你要放棄省校的推薦資格?”晚上我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