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　文

流浪女沿街翻撿垃圾箱中的物品；十多歲模樣的少年，用粉筆在人行道上書寫“學(xué)生求助”；年輕懷孕女子街頭求援；肢體殘缺者在過街天橋上和地下通道里或坐或臥或跪乞討……在各個城市中，已經(jīng)有太多類似的場景，令路人憐憫之心油然而生，繼而“慷慨解囊”。

然而，在上述未能盡列的各類求助者中，有多少是真正缺乏足夠生存能力、需要幫助的，又有多少是喬裝行騙、以乞討為職業(yè)的?沒有人能給出明確的答案。

本組圖片記錄于2007年9月10日至13日，主角是這段時間內(nèi)活動于重慶沙坪壩區(qū)小龍坎后山坡一帶的一名乞討者王智。故事內(nèi)容并不復(fù)雜，只希望讀者從中能有所得，獲得一些新的認識。

王智，現(xiàn)年22歲，一米七左右個頭，體重超過65公斤，身體健壯，自稱家住重慶江津區(qū)油溪鎮(zhèn)，6歲父親王右林去世，母親丟下自己遠走他鄉(xiāng)，10歲時扒火車來到沙坪壩，靠撿礦泉水瓶為生；11歲時，被長期乞討為生的殘疾老人楊某收留，從此經(jīng)常結(jié)伴乞討。

天氣不好除外，每天早晨6點，伙同數(shù)名合住于旅館的殘疾人一起出動；7點多到達選好地段開始“集體出演”行乞；中午點鈔、下午收隊——基本上就是王智的日常工作，有時他也會單獨行動。這種裝扮殘疾人行騙的行當(dāng)，每天能收獲100多元。在王看來，工作“很費力”，還是乞討來得輕松：“只要把腿一綁，面前放只盅子，別人就給錢了?！彼蛩阋惠呑悠蛴懀白鲆惶旌蜕凶惨惶扃?，有錢就抽煙、喝酒，沒錢就住街頭。”

當(dāng)然，王智的“職業(yè)”生涯并非時時順意，有時他的行騙伎倆也會被揭穿、舉報。不過地方派出所的人員指出，王的行為比照《治安管理處罰法》夠不上，詐騙證據(jù)又不足，按規(guī)定只有送救助站；而救助站方面則稱，由于王無法提供準(zhǔn)確家庭住址，其本人也不情愿，依照相關(guān)法規(guī)，他不在救助之列，只能送其回原住址。于是，王智曾先后被救助部門送回江津區(qū)10余次，但他“自由”后仍然回到小龍坎后山坡一帶，繼續(xù)其行騙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