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清朝著名大畫家鄭板橋,當(dāng)時他還在山東擔(dān)任縣官,他有個女兒叫小娟,長相非常漂亮,真乃是如花似玉,花容月貌,賢惠孝順,人家都說縣太爺鄭大人家養(yǎng)了個“天仙女”。求親說媒的絡(luò)繹不絕,既有官宦人家的少爺公子,也有大財主的兒子。
有一天,鄭板橋帶著女兒去逛廟會。廟會離縣城不遠,廟會上人山人海,熱鬧非凡,有做各種買賣的,有耍把戲的,有燒香拜佛,求神問卦的……鄭板橋的女兒小娟跟在父親后頭東瞅西看的,被一個耍猴的人吸引住了,她看見那活蹦亂跳的猴子,一會兒坐在耍猴的人肩上,一會兒又騎在羊背上,怪相百出,真好看,真新鮮,她興高采烈地看著看著,竟忘了跟父親走。
正在這時,有幾個弄棍舞棒的家伙,跟著一個花花公子過來了。這花花公子一見小娟這如花似玉的美人,就走上前來調(diào)戲起來了,小娟害怕得著了慌,連忙喊:“爹爹!爹爹!”可是連爹爹的影子也看不見。
小娟掉頭想走,被那幾個如狼似虎的惡棍給攔住了。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這花花公子上前一邊在小娟身上到處亂摸,一邊嬉皮笑臉地說:“小美人,長得這么俊俏,跟我做個壓寨夫人吧!”小娟被嚇得哭喊驚叫起來,花花公子正要把小娟帶走,一個少年撥開人群沖上前去,他攔住花花公子厲聲道:“你調(diào)戲良家女子,該當(dāng)何罪?”
“嗬,我看你這小子活膩了,多管閑事,給我打!”花花公子一聲令下。幾個打手一齊圍住那個少年,舉棍亂打。
這時,鄭板橋只顧在一個寫字小攤上看老先生寫字,把女兒給忘了。聽到遠處有嘈雜之聲,扭頭一望,女兒不在身邊,他連忙奔過去一看,果然女兒哭哭啼啼被幾個人圍著,還有幾個彪形大漢在打一個少年,鄭板橋大喝一聲:“誰敢打人,住手。”
小娟聽到爹爹的聲音。一下子撲了過來,倒在爹爹的懷里,大聲痛哭?;ɑü右豢磥砣耸莻€老頭,根本不在乎,繼續(xù)和小娟糾纏。那少年沖過來對準(zhǔn)花花公子就是狠狠、猛猛的一拳,打得他四腳朝天,殺豬般嚎叫。幾個打手又沖過來抓住那個少年,舉棒又打。
正在這時,碰巧有兩個衙役從這路過,一看縣太爺鄭板橋大人在此,連忙上前施禮。鄭板橋說:“把他們抓到衙門去,待本官發(fā)落?!焙鋈粠讉€打手跳過來威脅說:“他是山東萊州府滕大人的少爺,誰敢太歲頭上動土!”
鄭板橋說:“別說動土,我還敢動刀呢!”
花花公子也氣勢洶洶地說:“嘿嘿,你個七品芝麻官,竟敢與老爺作對,豈不是找死!”
鄭板橋大喝一聲:“管他是誰的少爺公子,欺壓百姓就得問罪!”
花花公子一伙被押走后,鄭板橋就問那少年,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少年告訴他:“我叫陸林,家住南門外的陸家莊?!彼€告訴鄭板橋:“我家中只有老母一個,母子相依為命,我是種田為生的農(nóng)民,我剛才是看見這個少爺公子和幾個惡棍,欺侮姑娘,憤憤不平,挺身相救的?!编嵃鍢蚵犃耍o少年施了一個禮,拱手道:“多謝你了。”隨即拜別少年帶著女兒回家了。
這天晚上,月光明媚,鄭板橋出了縣城南門,一直來到陸家莊,找到陸林家里,母子二人十分熱情地接待了他。
陸林年方二十歲,為人忠厚,莊上無人不夸。鄭板橋很是高興,當(dāng)晚商定將女兒許給陸林,這真是喜從天降,母子二人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鄭板橋臨走,陸林怕他夜晚走路有險,特地把他送到城門口。
鄭板橋回到家,把女兒許給陸林的事告訴了妻子,妻子饒氏說:“你現(xiàn)在都是縣太爺了,把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一個種田的農(nóng)民,這算什么門當(dāng)戶對,不怕人家笑話?!?/p>
鄭板橋哈哈大笑說:“他家是種田的,我家也是種田的,正是門當(dāng)戶對!我看這女婿有出息,把女兒嫁給他我不后悔。”
饒氏聽了,覺得丈夫的話也對,就沒有再說什么,算是答應(yīng)了。
春節(jié)前,女兒將要結(jié)婚過門了,饒氏一天到晚忙著為女兒準(zhǔn)備嫁妝嫁衣,還扳著指頭打算向男方家要好多彩禮,這在當(dāng)時是普遍的社會風(fēng)氣,一家高似一家,好多小伙子因此娶不起老婆,像陸林這樣的人家更是娶不起老婆的。鄭板橋本來想勸妻子不要向人家要彩禮,又怕她不答應(yīng)。就只好想了計策。
一天南門舉行燈會,鄭板橋要帶女兒去觀燈,經(jīng)與老婆商量她答應(yīng)了。于是,鄭板橋便說:“讓小娟穿上新衣服?!?/p>
饒氏翻箱找出一套新衣服來,鄭板橋說:“哎,不是還有給她結(jié)婚的好衣服嗎?看燈會嘛,就應(yīng)該讓我們的寶貝女兒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呀!”
饒氏覺得這話也對,便將留給小娟結(jié)婚的衣服拿了出來,小娟穿上,既合身又漂亮,饒氏高興極了。
鄭板橋帶著女兒。一直來到陸家莊,跨進陸林家大門,說:“娟,這就是你的家了,以后你和陸林恩恩愛愛相處,孝孝順順照顧母親,勤勤勞勞過日子。”
小娟平時聽父親講過許多做人的道理,聽父親一說,心里全明白了,便高高興興地點頭。
正在為結(jié)婚彩禮犯愁的陸家母子。見到鄭板橋親自把女兒送上門來,真是又驚又喜。
鄭板橋獨自一人回到家,饒氏沒有見寶貝女兒小娟回來,忙問:“小娟呢?”鄭板橋笑笑說:“我把她送到她婆家去了!”
饒氏一聽,急得直跳蹦子,說:“你還是個堂堂的縣官,你這樣把女兒送上門就不怕丟人。讓人家笑話!”
鄭板橋說:“孩子媽,我這堂堂縣官,若把烏紗帽一取,不也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嗎?何必要講那么多排場?你想想,陸林家也不寬裕,要是擺闊氣,講排場,大操大辦一番,再要那么多彩禮,往后小娟和陸林該怎么過日子?”
饒氏一時還是拐不過彎來,生氣地說:“女兒還有我一半呢,你也不同我商量商量!”
鄭板橋笑道:“我怕你一時想不通,就先斬后奏了!好了,好了,今后,女兒全是你的,那一半我也不要了!”饒氏“撲哧”被逗笑了。
鄭板橋嫁女兒的新奇喜事,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在滿城鄉(xiāng)傳為佳話。從此,不少人家都學(xué)鄭板橋的樣子。嫁女再也不收分文彩禮,不大操大辦。不擺闊氣,不講排場,婚事簡辦。
責(zé)任編輯 信 軍 張 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