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中午，鞭炮齊鳴鑼鼓喧天，一條嶄新的公路剪彩通車了。

望著從村邊繞過的新公路，阿憨激動得心里打哆嗦；真稱心如意呀!從此以后，自家種的大棚菜就不用央求二道販子申孬蛋了。蹬上自行車就能進市區(qū)賣新摘的果蔬，四季攢下的錢，足夠娶來秀珍當老婆!

天剛蒙蒙亮，阿憨就馱著兩簍西紅柿出了家門，騎上新馬路，放眼往前看。嘿，路面又寬又平坦!心情舒暢腳下有勁，自行車的車輪嗖嗖生風向前竄去。

突然，身后傳來怪異響，阿憨扭頭一看，霎時驚出一身冷汗，一輛小型貨車緊追不舍地朝他撲來!見勢不妙，阿憨急忙扭車把，自行車機靈地閃在了路邊。誰知小貨車也陡地扭了方向，車身騰挪，朝阿憨的身體緊緊逼來!

日怪!寬闊的公路車少人稀好走得很，為啥司機要這樣開?阿憨兩眼往左一瞟，不由心中驚得跳了幾跳。哇!這不是申孬蛋的運菜車嘛!這家伙肯定是記恨我不供給他瓜果，來挾嫌報復了!心中有了數(shù)，兩眼往右一瞟，后背立時嚇出來汗。路面下挖有泄洪溝，少說也有四米高，摔下去不傷胳膊也折腿!

思念及此，阿憨急中生智一捏車閘，隨即身子就跳下了車。小貨車猝不及防地從身邊竄了過去，砰的一聲撞上了路旁的水泥墩上。

脫了險情擦擦汗，阿憨急忙上車飛快蹬。途經(jīng)小貨車，看見申孬蛋正在車頭搗鼓。他不屑地吐口痰，惡有惡報，你車子撞出毛病了吧?活該!俺索性就在公路中央騎，諒你不敢往俺身上軋，你沒吃熊心豹子膽!

自行車輪疾轉(zhuǎn)，眼看見城市一片燈火了。阿憨喘喘氣擦擦汗，不承想，這么快就要進市區(qū)了，這扶貧路修得真叫人喜歡!

突覺氣氛不對頭，阿憨回頭一看，申孬蛋正駕著車，瘋一般朝他撲來!只見車體激烈搖晃，只聽馬達呼呼直響，阿憨大叫一聲：“不好!”急忙拼命蹬幾下，加快車速向前躲去。

白行車剛剛往前竄出幾步，眼前突顯一個陡峭的下坡。阿憨知道車沉速度快，不敢轉(zhuǎn)動車把變方向，只得硬著頭皮往坡下沖去。突然，他發(fā)現(xiàn)前方有個黑乎乎的大家伙。定睛一看，一輛大貨車正緩緩迎面往上爬。心慌意亂之際，自行車的前輪一下子撞了上去。這時，腦后撲來一股熱浪，只聽轟的一聲巨響。身子向空中飛去……

震耳欲聾的巨響驚動了方園幾里人。不久，警車救護車呼嘯而至，人們圍攏了過來。

警官們看見，現(xiàn)場一片狼藉，兩輛貨車碰頭相撞了。大貨車玻璃粉碎一地，駕駛員滿頭冒血地倚著車廂喘著粗氣。小貨車車頭凹進去變了形，駕駛員兩腿血肉模糊已雙雙折斷。經(jīng)過警官和醫(yī)生們的忙亂一陣，兩車拖開了。這時，警官們發(fā)現(xiàn)擰成麻花的自行車和散落成泥的西紅柿。咦。騎車人呢?人在哪兒呢?

“俺在這兒呢!”阿憨呆呆地站在貨車車廂頂上答話。車下循聲抬頭望，發(fā)現(xiàn)他腳下是一層層碼高的海綿墊子。警官和醫(yī)生都舒緩了心，相視慨嘆，這個小伙沒被軋著，真幸運呀!

兩月后，案件有了定論。阿憨獲得了賠償——一輛新自行車和六簍西紅柿的時價鈔票。外加的四簍菜錢是阿憨的精神損失費。

村民們聽聞消息，議論紛紛，都說阿憨有福，出門遇災能化吉祥。于是，十幾個漢子約好，凡見阿憨去賣菜，大伙都跟了去!

這日清晨，仍是天蒙蒙亮，阿憨蹬著自行車，載著兩簍黃瓜上了路。十幾個村民也馱著鮮菜跟著，一路說笑逗樂向市區(qū)馳去。

走到中途，騎車在路中央的焦二突然摔了個跟斗。菜簍一下子壓在身上，疼痛得哎喲不已。阿憨一瞅，連忙把車一支，奔跑了過去。他一使憨力，將兩只菜簍搬到了路邊，然后又折返回來攙扶起焦二：“二叔，傷著沒有?”焦二只覺得渾身疼，自己也不知哪個部位出了毛病，嘴里只顧哼唧不回答。這時，村民們齊齊失聲大叫：“快!快!汽車飛來啦!”

阿憨一看，一輛大貨車轟轟隆隆疾馳而來：焦二一瞅，只見燈光就搖晃在眼前，不禁一下子嚇傻了，身子如同木棍，硬硬戳在地上，一絲絲也不能動彈了。阿憨卻迸發(fā)出機智，他兩腿一蹦，雙掌往外發(fā)力，大喝一聲將焦二推出丈把開外。扎過馬步發(fā)過力，自己卻收不回姿勢往快車道外逃跑了，于是，干脆，趁勢一躺緊閉了雙眼。嘿，軋死去球!反正光棍一條不牽累人!

嗖，一輛大貨車從頭頂呼嘯而過，阿憨覺得身子一陣冰冷刺骨疼。嗖，又一輛大貨車從頭頂呼嘯而過，又覺得身子一陣冰冷疼……

阿憨!阿憨……有聲音由遠及近在耳邊響起。阿憨睜眼一看，眾鄉(xiāng)親都圍在身邊，喊叫聲震得耳朵痛，他詫異地問：“你們咋呼啥?”慢慢爬起身子后，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赤裸一絲不掛，“咦，俺的衣服呢?”眾鄉(xiāng)親答，讓汽車掀起的風卷跑了啦!阿憨不解地搖搖腦袋：“俺咋沒被風卷跑了呢?”眾鄉(xiāng)親伸出一手，阿憨順著手指往下看。噢，路面上裂著許多橫豎紋，還有一道深溝，自己就是恰恰躺倒在這條溝里，才沒被汽車卷走了。于是。阿憨呵呵一笑：“這公路修得真科學，竟然留下個救命溝!”眾人見阿憨說起憨話，便打斷問：“你有傷沒有?”阿憨聽了，蹲蹲身子伸伸四肢，最后笑笑：“俺命大，軋不死哩!”眾人都舒心地笑了，然后鄉(xiāng)親們脫下一套衣和褲，捐助給了阿憨。阿憨裝扮一番，蹬著自行車說：“走!進城趕個早集去!賣罷菜果，我請大家喝碗胡辣湯!”

六月中旬，老天“嘩嘩啦啦”地下起了大雨。望著一天一夜不歇腳的雨水，阿憨心中一陣歡喜——雨天菜蔬能夠賣上好價錢!于是，裝滿了兩大簍茄子，蹬上車子就往村外走，一邊大嗓吆喝：“老少爺們聽了，想發(fā)財?shù)母匙呃?”

村民們聽了吆喝后，有幾個漢子動了心。天黑下雨有啥怕?跟著憨貨有照應(yīng)哩!于是，幾個人互相打起招呼。急急蹬車跟了上去。

上路走不久，大雨竟然停歇了，殘月也顯露出朦朧的身影，村人們便由衷感嘆，阿憨真是個有福人，跟了走沒錯!

阿憨聽了心中很受用，便自告奮勇說：“讓俺給大家開道，大家離遠點兒，免得跌倒了濺到你們身上泥!”眾人一聽有道理，就順從地落后幾步，鼓勵阿憨在前方探路先行。

阿憨很有經(jīng)驗，專揀黑色路面走；白花花亮閃閃的地方統(tǒng)統(tǒng)繞開。那兒是坑，積有雨水，月光映照下，雨水會折射出光亮。

走過一程，阿憨顯得遲疑了，前方路面上，前一塊后一塊左一塊右一塊，塊塊都閃著光亮!老天爺，這新修半年的公路上竟然塌陷出這么多的坑!

瞅了半天，阿憨認準了一條窄窄長長的黑色路段。他一邊推著自行車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一邊回頭喊：“老少爺們，下車慢慢跟來吧!”

話未落音，阿憨覺得腳下的路面突然晃動起來。他驚恐地低頭一看，水泥路面已經(jīng)分裂成了幾塊，還來不及反應(yīng)，只聽轟隆一聲震天撼地響，腳下坍塌成了一個巨洞，他連人帶車跌了進去!

村人們立時驚呆了，半晌，才清醒過來。誰也不敢近前去，都扯足了嗓門叫：“阿憨!阿憨!你還活著嗎?”

“俺沒死!還活著呢!”聽見地下傳來阿憨的回應(yīng)，村人們又喊叫起來：“你趕快爬上來吧!”

阿憨又回答道：“俺爬不上去!俺好像落到井里啦!往上看，能看見俺的自行車，它棚架在井口了!”

這咋辦?村人們面面相覷，誰也拿不出主意來。這時，只聽一陣轟轟隆隆響，眾人同時又驚呆了，對面馳過來一輛大客車!

沒等村民們醒悟過來呼叫，大客車已馳到了阿憨落墜的路面上。只聽“呼通”一聲響，大客車一只車輪陷進坑中，車身一歪立時拋了錨。

客車車門打開來，跳下來許多乘客，一個個又驚又怕又好奇地朝車頭走去。

村民們終于壯起膽了，奮不顧身地跑上前去，大叫：“別往前走!別往前走!”

乘客們頓時止步了。村人們?nèi)缏谋”呦蛄硕纯?，隔著陷進去的車輪朝下狂喊：“阿憨。阿憨!洞底傳來微弱的回應(yīng)聲：“俺活著呢!身上也沒受傷!就是空間變狹窄了，憋悶得慌!”

乘客們一聽一看，紛紛掏出來手機，激動地哇哇亂叫起來……

不久，警車救護車消防車新聞采訪車幾乎同時飛馳過來，兩位電視臺的記者，一人手執(zhí)話筒一人肩扛攝像機，作起了現(xiàn)場報道。

記者面色嚴峻地說：“這條扶貧公路，是徹頭徹尾的豆腐渣工程!由于偷工減料，路基根本不是用黃土夯實，而是填進了生活垃圾!大雨沖刷，形成了一個大洞!現(xiàn)在，一位陷進去的菜農(nóng)已被安全地解救出來了……”

半年后，扶貧公路徹底翻修好了。騎著車子往市區(qū)送菜，阿憨總是深鎖眉頭，一副郁悶不樂的神情。村人便不解地問：“阿憨呀!路修平整了，賣菜不必提心吊膽了，你愁啥呀?”

阿憨苦惱地嘆了口氣：“路修得坡不陡了坎不高了溝沒有了坑填平了，怕是俺要被車軋著了……”

村人們聽了忍俊不禁哈哈大笑。笑過，彼此會意地望望，又都同情地寬慰說，阿憨呀，你命大福氣大，汽車軋不死你!

責任編輯 張曦霖

導演養(yǎng)個大馬猴

張 眉

侯二導演，是演藝圈里赫赫有名的人物。侯二的名氣，不是他的藝術(shù)造詣高，也不是他拍的片子好，是因為他能搗，搗來的投資特別多，拍的片子也就一部接一部。所以，演員們都擠破腦袋往他身邊鉆，個個阿諛拍馬，誰都想爭個戲份高的角兒。

有許多的演員在四周拱著。侯二自然把自己當成了北斗星。作為名人，應(yīng)該有與眾不同的嗜好，侯二想想自己身無一技。決定養(yǎng)個寵物。他不養(yǎng)貓也不養(yǎng)狗，花天價從法國買回來個雄性大馬猴。起名叫拉克。

剛買到身邊時，拉克是個幼崽，毛發(fā)稀疏，猴臉皺巴巴的像個老核桃，只突出個勾形的碩大鼻子。雖說形象丑陋。但演員們卻爭先恐后搶著抱。尤其是年輕貌美剛出道的女演員摟在懷中，又喂奶又灌果汁。親熱體貼，猶如對待自己無比疼愛的娃娃。

光陰如梭，拉克在眾人的呵護下，漸漸長大了，成了個大馬猴：同時。還長了猴脾氣。嫌抱得不舒服了，嫌水果皮沒削干凈了，嫌喂的牛奶燙嘴了，一句話，稍不如意便齜牙咧嘴大聲尖叫；有時，還冷不丁地伸出前爪，在得罪它的人臉上抓上幾道。

這時，站在一旁的侯二哈哈大笑。大馬猴受了鼓勵，立即蹦跳過來，一頭拱進侯二的懷里，哼哼唧唧地撒嬌，傾瀉著委屈。侯二得意地說：“你們瞅瞅，拉克多有靈性。比明星表演得都好!”

大馬猴拉克確實有靈性。經(jīng)過侯二的調(diào)教，每日吃飽喝足后，就乖乖地蹲在門后的木椅上，兩耳尖聳。靜聽門外的動靜。

別墅的門鈴清脆悅耳地響了，拉克“嗖”的一聲就躥下了木椅，三下兩下跳到門前，兩只前爪一擰把手，便將木門打開來。

客人的前腳剛剛跨進門檻．拉克就縱身一跳，兩只前爪攀住客人的肩頭。伸出勾形大鼻子四下聞嗅起來。

聞聞嗅嗅，發(fā)現(xiàn)客人身上沒有油水。立即齜牙咧嘴尖聲怪叫，直立站起，前爪用力，將來人往門外推去。

如果聞嗅出那種特殊的氣味，也就是鈔票的氣味，拉克便敏捷地伸出爪子，將來客兜里裝的鈔票掏摸出來。大票掏出來小票掏出來。連鋼镚兒也不放過。統(tǒng)統(tǒng)抓牢在爪中后。拉克一躥一蹦地奔到墻角。將鈔票一股腦兒地裝進一個木箱里。然后，縱身跳在木箱上，肥碩的猴屁股就盤踞在箱蓋上。

這時，侯二哈哈大笑，對來客說：“瞅瞅，這畜生鼻子真尖，竟然能聞出錢的味道!”

來客都是為角色為工作為飯碗來拜訪侯二的，所以央求過后，都拒絕把大馬猴掠去的鈔票帶走。統(tǒng)統(tǒng)是一句恭敬話，嗬，這猴子真聰明!錢就留給它買水果吃吧，帶走了，它會生氣的!

客人身影一消失，拉克立馬抱著木箱。蹣跚走到侯二面前，恭敬地將木箱輕輕放在茶幾上。嘴中吱吱呀呀低叫起來，猴臉上一副獻媚討好的表情。侯二將鈔票從木箱中取出來。數(shù)數(shù)大票子裝進口袋里。最后指指箱底的零鈔說：“這些銀子就給你當私房錢了!”大馬猴仿佛聽懂了話，高興地連忙將木箱搬回了原處。折回身子。又一蹦一跳地奔到侯二跟前，恭恭敬敬地彎下身子，給侯二行了個鞠躬禮。

大馬猴能嗅出錢味的消息不脛而走，于是，演員、攝影、燈光、美工等等。凡是想掙大銀子的人，都懷揣了鈔票來按侯二別墅的門鈴。扎捆成沓的是給侯二的上貢錢。另外，每個人都還裝了零鈔票，無疑，是打通大馬猴關(guān)節(jié)的買路錢。

女演員不需要裝揣鈔票。當門打開來，大馬猴只需看上一眼，便立刻擠眉弄眼地吱吱叫，邊叫邊在前頭領(lǐng)路。叫叫回回頭，再叫再回頭。一蹦一跳將女演員領(lǐng)過客廳，領(lǐng)上樓梯，最后領(lǐng)進侯二的臥室里。

在領(lǐng)路的工作上，拉克犯過錯誤。領(lǐng)進臥室的女演員，有人是半老徐娘，有人長得姿色平庸。甚至還有一位老態(tài)龍鐘的大媽。搞得候二心情不悅。侯二一急，惱火地掄起了鞭子。大馬猴一面躲閃，一面委屈地四肢亂彈吱吱叫著翻筋斗。

侯二見狀，氣咻咻地取出個相簿，一頁頁翻給大馬猴看。侯二吼道：“只準領(lǐng)這種類型的美女進臥室!記住，老太婆不要!涂脂抹粉的中年女人不要!人造美女不要!”訓斥過后，自言自語道：“媽的，人造美女這一項就免了，老子也分不清呢!”

拉克確實長大了，個頭高高，渾身毛發(fā)長長，兩只眼睛流露出成熟的目光。成熟的大馬猴，開始顯得郁悶、煩躁，常常坐著發(fā)呆。

拉克開始對演員們帶到攝影地的寵物產(chǎn)生了興趣。觀察過一段日子，它感到了失望，對那些貓呀狗呀顯得十分厭惡，尤其不能忍受這些寵物們異性間的互相追逐。一旦瞅見公狗公貓向母狗母貓獻殷勤，拉克就怒氣沖沖地躥跳過去，伸爪張牙朝對方撕咬，驚嚇得狗們貓們恐怖地嗷嗷亂叫，紛紛四下逃竄。

侯二發(fā)現(xiàn)大馬猴的變化了。細細一觀察。立即心明如鏡，他拍著拉克的腦袋，寬慰地笑笑：“原來你發(fā)騷了呀!可我實在沒辦法給你尋個老婆呢!”大馬猴似乎聽懂了，怏怏不樂地垂下腦袋扭向了一邊。

大馬猴突然對女演員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每天鉆進攝影地，一雙眼賊溜溜地四下張望。一旦發(fā)現(xiàn)了漂亮年輕的女演員，便目光熾熱地盯住不放。瞅見四周無人時，拉克竟然躥跳過去，一把摟住了，作親昵狀。把女演員驚恐得昏厥了過去。侯二聽了，不禁哈哈大笑地拍拍大馬猴的腦袋：“這畜生學成精啦!可以充當三級片的明星了!”

侯二用三號角色當誘餌，釣了個妙齡女郎，名叫圓圓。是個清純可人的大學生。這天傍晚，侯二將圓圓哄騙進了別墅，在茶幾上擺滿酒菜。開始了誘色的勾當。

侯二很亢備，不停地對圓圓勸酒?？粗鴮Ψ綕u漸癡迷的神態(tài)，得意之余，自己也不停地喝酒。不到一個時辰，兩個人都醉了，一個東倒一個西歪，躺倒在沙發(fā)上打起了酒鼾。

這時，靜坐在角落里的大馬猴騷動起來。它先是張望片刻，接著躡手躡腳地爬向了圓圓的身邊。大馬猴緊張地看看侯二，然后渾身激動地戰(zhàn)抖，目光收回后落在了圓圓的身上。圓圓正醉醺醺地昏睡著，她的面色紅暈，高聳的胸脯在微微起伏不停，寬松的領(lǐng)口下露出來雪白的肌膚……

大馬猴拉克競手忙腳亂地剝脫起圓圓的衣衫來，圓圓被疼痛弄醒了，睜眼一看，不禁渾身戰(zhàn)栗，恐怖大叫：“救命呀!救命呀!”

侯二被恐駭?shù)暮艟嚷曮@醒了。他急急揉眼一望，立時驚呆了。大馬猴正瘋狂地緊摟著圓圓。侯二猛然醒悟過來，他抓起一只空酒瓶朝大馬猴的腦殼砸去。只聽“咚”的一聲震響，拉克身體搖搖晃晃地朝地板栽倒下去。侯二再看，圓圓的衣衫被撕扯得條條縷縷，肌體上留有道道傷痕，不由怒火中燒。掄起酒瓶惡狠狠地在拉克身上砸起來。

突然，大馬猴猛地站立起來。只見它毛發(fā)聳立，兩眼射出綠光。它“嗖”地伸出了兩只前爪，嗷嗷怪叫，兇狠地往前撲去，一下子就將侯二壓倒在地板上。這時，大馬猴拉克的獸性全噴涌發(fā)作了，它尖利勁猛的爪子在侯二臉上肆意地抓撓，寒光凜凜的獠牙在侯二身上亂咬起來……

當警車疾馳趕到后，在圓圓的幫助下，警察們闖進了客廳。這時，大馬猴仍在瘋狂地撕咬著侯二……

半年后。侯二痊愈出院了。他的一條腿殘了。拄著一根拐杖助行。他的兩眼瞎了，需要外力幫他生活，所以，他買了一條導盲犬。

拉克在動物園里快樂地生活著，由于它過去的傳說，在圍觀的游客眼里，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責任編輯 張曦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