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憑著多年的車板技術(shù),在中山大涌鎮(zhèn)考進了一家制衣廠車板,當時商談的工資每月保底薪1000元,伙食、住宿、水電費加起來總共一天扣3元,這樣,工資就固定在每月910元。
上班的第三天下午5點鐘的時候,主管阿英走到我的車位前輕聲說:“王春陽,有點小事,你過來一下。”
我想把手頭上的工序做好了再過去,后來,竟把主管叫我的事給忘到了腦后。主管又走過來時,我才想起來,連忙向他微笑,并表示歉意。沒等我開口,她已來到我身邊,拿起我剛做好的貨左瞧右看,終于如她所愿,找到了一處跳線。她把聲音壓得很低,但十分強硬:“這樣怎么行?你做不好的,不要做了?!蔽覄傁虢忉?,她已怒氣沖沖地走開了??磥恚颐魈煊忠フ覐S了。我心里想著,等待吃“炒魷魚”。
十幾分鐘后,組長過來吩咐我把工具收齊交上去,說我不適合在這里做。工具交完之后,組長開口了,說:“你上班只有三天,是沒有工資的,吃老板的住老板的,還有水電費伙食費都不夠扣。”
我知道,肯定是主管阿英不同意給工資,組長是沒有這個權(quán)利的,他只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聽他這語氣,我與他們論理也只是白費口舌,說不定會被保安趕出來。我來到人事部辦理離廠手續(xù),以為人事部該有通情達理的人吧,于是向她們提起了該發(fā)工資的事。話音未落,人事部一個女子搶著說:“三天工資還要,你水費電費都不夠扣……”啰嗦了一大堆,根本不由別人開口。
拿著放行條,在走出宿舍門的時候,宿舍保安問我:“你什么時候來領(lǐng)工資?”
我遺憾地回答:“他們不給工資?!?/p>
“做一天就有一天的工錢嘛,怎么沒有?”保安的一句話聽得我心里暖烘烘的,讓我有了堅定的信心去找勞動局。
勞動局了解情況后,在他們的幫助下,我終于拿回工作了三天的工資——90元。
這件事告訴了我,我們外出打工不能變得軟弱可欺,在我們的利益受到侵害的時候,應該勇敢地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