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白領,偶然的機會,認識了克力,兩人彼此產(chǎn)生好感,最終成了戀人。
這天,克力告訴我,和他合租的大剛搬走了,他又換了一個合租者。我當時也沒往心里去,過幾天,我到克力住處一看,新的合租者還是一個漂亮女孩呢!等那個漂亮女孩走了,我開玩笑道:“很浪漫啊,居然找到了這么養(yǎng)眼的妹妹……”
克力趕緊道:“大剛走后,我就在網(wǎng)上發(fā)了個帖子,想盡快找一個合租者分擔房租,沒想到她來了。我當時就猶豫,她激我,說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做個手勢,示意克力別說了??肆s還是道:“你要不樂意,我讓她搬出去就是了?!?/p>
我說:“我是這種人嗎?既然你敢跟她一起住,就說明你還是信得過自己的。退一步講,你真要是移情別戀,住不住在一起根本不是問題——大街上比我漂亮的美女多了去了。”
克力聽了很高興,說:“小美,你真讓我感動,我會好好愛你一輩子的!”
一個月后,克力到外地出差,兩人約定等克力回來,就去把已經(jīng)看過多次的那套房子的首付款給交了,好做新房。誰知,就在克力走了的第二天,我所在的公司突然發(fā)生了火災,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公司宿舍還是燒了個一干二凈。沒辦法,公司領導就讓員工暫時自己租房子住。因為公司每月只給報銷五百元房租,我又想住得好一點,最后,我也和一個叫張正的人合租了一套房子。
張正和我年齡相仿,又都愛好文藝,沒過幾天,兩人成了好朋友。這天,我正在客廳里打掃衛(wèi)生,克力突然來了,我很是意外,問:“克力,你怎么提前回來了,又怎么找到這里的?”
克力說,出差的事辦得很順利,所以我提前回來了。本來他想給我一個驚喜的,誰知到我公司后,才知道公司發(fā)生火災了,他是問了公司其他員工,才找到這里的。克力說:“小美,幾天不見,你又漂亮了!想死我了……”說著,他一把把我摟進懷里,就要親吻。我趕緊推開他,用眼神溜了溜一邊的臥室??肆εゎ^一看,一個帥氣的小伙子正在里面梳頭呢。
小伙子干咳一聲,主動出來握了克力的手,說:“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張正,你就叫我小張吧?!辈恢獮槭裁矗肆Φ纳袂榫陀悬c不自然起來,他把我拉到一邊,輕聲問:“你和他住一起?”
我點點頭,說:“合租房租可以便宜一點嘛,張正不錯的,我們已成好朋友哩?!?/p>
克力的臉色更不自然了。最后,他稱自己還得去一趟公司,有些文件要交代,匆匆走了。我覺得哪里不對勁,仔細一想,原來克力竟破天荒地沒有約我!
兩天過去了,我?guī)状未螂娫捊o克力,克力卻顯得很不耐煩。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正要找他當面問個清楚,卻收到了克力的一封電子郵件??戳肃]件,我一聲冷笑,張正正好在一邊,問我:“小姐,誰惹你了?”
我說:“我‘曾經(jīng)’的未婚夫!”
克力寫信說要和我分手,他的理由是,我盡管是一個“寬容”的女人,但也是一個“隨便”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不是他理想中的對象。克力說,上次,我看到的那個和他合租的漂亮女孩,其實是他請來的堂妹,他這樣做,是想試一試我能不能容得下他的生活中有正常交往的異性。因為他的大哥就找了一個整天“疑神疑鬼”的妻子,最后被迫離了婚。當我表示不在乎他和異性合租時,他真的很高興。但他萬萬沒想到,我會和那個叫張正的男人合租。他認為,我這樣做有點“太隨便”了,還說和人家“成了好朋友”,他心里更不是滋味。克力說,他二哥就找了一個隨便的女人,后來二哥真的有了一頂“綠帽子”……為了大哥、二哥的悲劇不在自己身上重演,痛定思痛,他覺得還是和我好聚好散的好……
張正大吃一驚,急道:“小美,這事都怪我,要不我去找克力,當面跟他說清楚……”
我苦笑道:“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他可以和異性合租,我為什么就不可以?愛需要寬容與尊重,這沒錯,但愛更需要平等與信任,憑什么他不問青紅皂白就斷定我是一個‘隨便’的女人?這樣的臭男人我還不希罕呢!”
我終于還是和克力分了手。
克力不知道的是:那天,他去找我時,張正正好在排練一個節(jié)目,在那個節(jié)目里,她女扮男裝演一個“花心男人”??肆ψ吆?,她還開心地對我說呢,看看,我連你男朋友都騙過了,我這個“男人”算是演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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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窺任務
振興老工業(yè)基地的口號喊了幾年了,我還是逃過了下崗,卻逃不過分流,無奈開了間信息部兼調(diào)查事務所。誰讓這年頭包二奶的多呢?一天有位白發(fā)蒼蒼卻風度翩翩的老人來到辦公室,讓我做的事很簡單:在另一個地方住著一個人,希望我在不驚擾她的情況下,隱藏拍攝她的生活。
面對他的二萬元酬金,我講不了道德,痛快地答應了老人。
這是一個小鎮(zhèn),我找到了這個人,是一個年過半百的阿婆。
我拍攝到她的勞動、她的開朗、她的沉默、她的兒孫滿堂、面對往事的憂郁、夜間的休息……我驚訝于這個被偷拍對象的平凡,也疑惑于委托者的意圖。
我將所有素材整理刻錄成一盤VCD光盤,請來了老人。我們一起觀看了全部內(nèi)容,沒有香艷也沒有刺激,只有繁雜的細節(jié)和漫長的過程。這些卻讓老人眼角有淚。
老人看完了,閉上了眼睛對我說:“毀了它吧。”
我遞過紙巾讓老人擦淚,老人笑了:“她是我四十多年前下鄉(xiāng)時的初戀情人,我只想看看,經(jīng)過這么多年她還好嗎?”
老人走了,身體有些佝僂。四十多年足以將一切記憶磨洗,將一切生命擊倒,卻不能擊倒老人心中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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