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簡介:
楊刺,1985年生人,現就讀于哈爾濱工業(yè)大學,廣播電視編導數字影視制作專業(yè)。2004年接觸詩歌,任多家網站斑竹及站長。
最后的學者
我認識很多女人
她們不過是修理大腦的工具
我認識很多男人
他們成為娛樂的名字
接著 我又認識了一些昆蟲
它們讓我自傲生命的磅礴
下面 我開始旅行了
掉進蛋塔的陷阱
金屬大廈的住客陸續(xù)飛翔
不是在碼頭 當然也不會看見海洋
沒穿著風衣 可還是要叼著煙卷
在18點一刻 你習慣式打開窗戶
被夏天曬得黝黑的房頂
這會兒泛起白光
沒有什么不一樣
你重新傳喚時間這名證人
它開始的虛偽和結束的殘忍
像你這間臥室 很早以前或許是墳墓
未來也是
蟬兒最深情的演唱在12點過后
你從6月初直到8月末
報紙上的戰(zhàn)爭 讓你在9月
蓋上棉被
你的父母在你成年后 離開家鄉(xiāng)
又生了個妹妹
入夜的探照燈拾起睜開的眼睛
把他們的影子送往何處
你對于他們是名死人
因而他們在宴會上拼酒 打叉
你都不知道 但你很想知道
可惜你的習慣未被終止
從失戀的角度講 你復制著第一節(jié)
第二節(jié) 第三節(jié)
余下的偶數成為你睡眠中的往事
一只變?yōu)楣照?另一只也同樣變?yōu)楣照?/p>
還有那個誰
沒有誰欺騙誰
上帝要再給我一顆藥丸
我絕不愛你
可是他老人家不能
他還在沉睡
在等待我堅強地把他喚醒
可撒旦總會出售一些煙草
我很明白 他只是個生意人
躲在賣火柴的小女孩背后
檢查每個人的身體
她不會凍死
每個讀者都會欣喜著翻進下一頁
不愿留到明天的童話
枕一鼻子灰 入我們的夢里
餅干的盒子
桌子上的相片 拍成現在的你
它們逐漸增加 堆到你的喉嚨
好比一灘泥土
躺在雜亂的床下 躲避蓬頂陽光
這種姿勢 分明享受吸煙的過程
如同我不知樓下的你
可樓上的 那些暖昧動物
把我的疲憊 此時凝聚成
一種孤單
我開門之前 關門之后
試圖遇見你
每天我做好問安的方式
每天我循環(huán)僵硬的心理
也許我最樂意見的人
是冰箱的那杯淡水
也許我最討厭的人
是日歷的下一頁風景
你 不過是只你
藏在我的抽屜 和行走的口袋
你 不過是只你
在你的日子捕食 出現在我的想象里
望著一棟棟高樓
慢性自殺時 我們睜眼開啟
最后失戀的人
他們有自己的孩子
他們現在有廣闊的生活
孩子在工作 孩子在公園
他們坐在樹陰下 避雨或乘涼
他們偶爾去工作 他們經常去公園
他們只聚成一堆 尋覓制片人
在早上 他們討論新的生命
菜市場 他們又扮演黃昏的慈祥
他們端坐在午后的石階上
我點起一根煙 我看著他們
他們望著我 這個失戀的人
我們一同慶幸著
剩余價值
開始時是在臥室柔軟的床上
然后是在客廳冰冷的桌子上
最后選擇一處泥潭
或是有昆蟲爬行的草叢中
我們創(chuàng)造的心靈
漸漸地在裸露的世界里變得詭秘了
開始時是在鄉(xiāng)村顛簸的路上
然后是在城市拐角的胡同里
最后選擇一處離陽光最近的高層
或是依然在地面 架起一座望遠鏡
觀察地球之外的交通
我們時而蹬上青山 買幾根香火
那些留在會議室里的吵鬧
慢慢地
隨著這次神圣旅途變得高尚了
假設我們的生命只有那么一天
馬路上的清潔讓我們只好呆在家里啃面包
就連暴雨的掉落 我們也無動于衷
時間 這個不知誰發(fā)明的檢測器
這回
再也分辨不出“高貴”與“貧窮”啦
小白的愛情
我將要攤開一張白紙
放在9月23日的雨中
它被淋過后曬出的皺紋
像我們此時安詳的愛情
好比月牙的缺陷 你在遠處
用我等待的心張望
那些綴滿你眼眸的繁星
像我們未來閃爍的生活
哎呀 我多想騎一匹白馬
在沙漠里護送一枝桃花
你像欣喜期盼胭脂的公主
站在護城河前沿
愛上一個遠道而來的風塵男子
愛上這個風塵男子帶給你的美麗
等量代換
入秋的的溫度保持24
在黑板上寫著多云
有小雨的中午
我順著下坡通往食堂
衣角被吹到后面 夾著眼神
一只分布不平衡的肉體攜帶眼鏡
他的嘴每次滯留饅頭上3秒鐘
我的感官也是
我在點煙的時候看到
墻上 誰知盤中餐 粒粒皆辛苦
和禁止吸煙
可我這只人還是點了
一朵斗艷的花把它的勇氣
都糜爛給春天
臨走時拿走桌上的半杯可樂
明知 寧愿那是份毒藥
白 日
在酒吧與衛(wèi)生間的通道
服務生夾著一只氣球
形態(tài)如墻壁的燈光 壓縮 膨脹
嗔念人忘我的表情
修飾出體內的器官與四周
毫無異處
然后 鏡中浮現狂笑 呆笑
用力擰開水龍頭
再然后 堂堂正正的行走
明天 A先生仍然工作上進
B夫人烹飪營養(yǎng)早餐
D小姐教書育人
剩余我這個E 還有詩人K
一個被鎖在床上
一個被丟到街上
一個被房東追債
一個被稱為不良少年
他倆形同陌路 交情卻深
都去尋找 W C
(選自《歲月》2006年第11期)
詩觀:
丟掉的那虛偽的修辭 我還是喜歡真實的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