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愿望梗塞我的呼吸,傷禽似地震悸著他的羽翼;白骨放射著赤色的火焰--卻燒不盡生前的戀與怨。
——徐志摩
記憶里,是在故里的豪興,是少年縱談的瀟灑與不羈,是那個虹彩四射的美夢,是克拉克的雄心,是那個勤勉自重的翩翩學子,是那段風華正茂的歲月;還是,在康橋的頹喪,是在康橋兩岸的孤獨漫步,是倫敦上空唯美的夕陽……
是張幼儀,是陸小曼,還是林徽因……那花樣的女子啊,四月的天,燦爛的花,將年華演繹得如此曼妙,如此憂傷。
何其短暫的一生啊,四月剎那的芳華,天空中飄浮不定的云朵。志摩,輕輕地你走了,正如你輕輕地來,你輕輕地招手,作別西天的云彩;悄悄地你走了,正如你悄悄地來,你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來了,又走了,輕輕地,又輕輕地,帶著你心中的無限愛意,描繪了最燦爛的人間四月天!
幼儀,你是四月的樹--果斷、干練、剛強。難忘劍橋邊的沙士頓,那個寧靜的小村舍,還有村外的小院。那兒是你和志摩的\"愛巢\"。風熏日暖,犬吠鳥喧的日子里,生活如夢如幻??禈蛄魉嗲嗖莸?,濃麗天然。清新的歲月與清新的人兒相守相伴,那是你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光!
幼儀,你這位顯赫的張家二小姐,卻不帶千金們的嬌柔忸怩。相反,卻讓我看到了你的精明,你的干練。人們說你守舊,我難茍同,你的品質(zhì),是那些所謂\"守舊女子\"難以企及的。然而,你的能干終無法掩飾你的無奈,那夢一樣的徐志摩啊!
東方曉,到底明復出,如今這本糊涂賬,如何清結(jié)?
也許一切早該結(jié)束,也許一切根本沒有開始過,終究只是一個夢罷了,夢中黑方巾黑披袍的風流男子,也終究只是一個過客而已,匆匆的,騎著白駒跑進了你原本平凡的生命,揪起一陣迷茫的塵土,留下一個模糊的背影。于是,夢醒了,在柏林的三月,一切都醒了,沒了,也清晰了!
看啊,美麗!夢底的幽秘,挑逗了她的心--她純潔的靈魂。
小曼,你是四月的花,美麗而多刺。清秀端莊,朱唇皓齒,婀娜娉婷。命中注定的曼妙,卻也迎來了注定的無奈。當一切美夢都被王賡的板滯打碎,卻迎來了你生命中的驚喜,也是你幻想中另一個美夢的開始。困在種種枷鎖中的花兒,渴望有人帶她走,讓她驕傲地面對世界。于是,徐志摩來了,烈火一般的愛情燃燒了!
碧城十二曲欄干,犀辟塵埃玉辟寒。
閻苑有書多附鶴,女床無樹不棲鸞。
星沉海底當窗見,雨過河源隔座看。
若是曉珠明又定,一生常對水晶盤。
就像帶刺的玫瑰,讓人不得不愛卻傷人心肝。你是燦爛的花兒,開在燦爛的四月;卻始終沒有走進徐志摩的心靈深處,也無法聽到他心中日夜呼喚的——林徽因!
徽因,你是四月的雨,憂傷地面對這個世界,淋濕了自己的心,也讓另一個人的心從此難以平靜。老天真是喜歡作弄人,他根本不應該安排你們相遇,或許,應該早一點讓你們相逢,但他沒有!是月老莫名的慫恿,讓你深深地扎根在志摩心上,拔不掉,一拔就鉆心地疼。
是偶然嗎?是天空中的一片云,偶爾投影在波心,不必訝異,無須歡喜,在轉(zhuǎn)瞬間消了蹤影。
那憂郁的雨,終于冰涼地下了一生,無法沖破命運的束縛,因為害怕,害怕傷害!你用冰冷冰結(jié)了原有的熱情,只苦了兩人的無言結(jié)局,苦了你,苦了她,苦了這一世的等待!
記否,她臨別的神情,滿眼的溫柔和酸辛,你握著她顫動的手--那戀愛的神經(jīng)?
記否,你臨別的心境,冰流冷徹你全身,滿腔的抑郁,一海的淚,可憐不自由的魂靈?
那是一個冬天。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天空中一團巨大的火焰,一代才人悄然離世。
無人知曉徐志摩臨走前想著什么,想著誰。他未完的事業(yè),滿腹的才華抑或魂牽夢縈的女子?那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思緒,也留給后人無限的感慨與猜測。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但我聽見了,看見了,這傷感美麗的——
永恒的人間四月天!
(指導老師:石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