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七月是S市最為炎熱的季節(jié)。海軍某部招待所二樓會議室內(nèi),與會者的臉上個個都是汗涔涔的,8291工程副總指揮鄧一鳴少將在做總結(jié)發(fā)言。
會議結(jié)束后,高級軍事工程師霍達拿起鼓囊囊的公文包,上了三樓自己的客房,把包放在抽屜里鎖上后便出了房間去餐廳吃飯。
夜晚,霍達坐在沙發(fā)上看了會兒報紙,這是入睡前的一個習慣。當他的視線落到書桌上時,他一骨碌起身,來到書桌旁拉了下那個大抽屜,抽屜竟然開了,鎖已被撬壞,抽屜里已空無一物,那個裝有兩份8291工程絕密文件的公文包不見了!8291工程,是我國軍事科學部門精心開發(fā)研制,預(yù)定于1982年9月1日由潛艇從水下向某海域發(fā)射運載火箭的行動代號,這也是我國第一枚水下發(fā)射的運載火箭。
從中央到S市的刑偵系統(tǒng)頃刻啟動?,F(xiàn)場勘察發(fā)現(xiàn),案犯是由衛(wèi)生間一扇沒有合上的氣窗爬入,然后輕易地進入霍達房間行竊。除了文件之外還少了一只德國萊卡相機,一臺索尼錄放機和三百元現(xiàn)金。根據(jù)作案手法及其現(xiàn)場跡象,公安部首長對大家表示這是一樁普通盜竊案件,基本排除境外間諜作案,或內(nèi)外勾結(jié)作案。但為了減少泄密的危險,他限同志們須在一個月內(nèi)破案。
S市公安局重案科長馬駿同反諜處的畢科長一同接受這個重大的偵破任務(wù)。
2
天剛亮,馬駿同助手小牛驅(qū)車趕到了海軍招待所。
在招待所保衛(wèi)科科長的陪同下,兩人再次勘察了308房間,查看結(jié)果表明案犯確是從氣窗處進房間的。這扇氣窗雖然很大,但不是那種左右可以全方位開啟的,而是用兩枚螺釘橫向固定的,只能上下轉(zhuǎn)動,因此只能通過百分之五十氣窗進入房間,即使一般身材男子也很難進入。當小牛試著鉆進去后竟然卡在了氣窗間,進不去,下不來!由此他們得出一個結(jié)論:案犯是個身材瘦小的男子!此外,還勘得了兩個人的腳印和指紋—一男一女!
當小牛駕著車離開招待所后,邊開車邊對馬駿道:“剛才霍達還說少了相機、錄放機和三百元現(xiàn)金,由此看來此案是一般入室盜竊案,案犯是直奔錢物而來,并非是間諜案。”
“你腦子倒轉(zhuǎn)得飛快,還是讓案情的發(fā)展下結(jié)論吧?!苯又R駿道,“這兩個竊賊使我想起上半年橫掃全市各大賓館的那對男女大賊,太平了兩個月又出洞了,因其作案手法是那么相像,回去查對一下指紋和腳印即可知了?!?br/> “我回去馬上比對!”小牛道。
在一條舊弄堂一幢舊房子的一間舊屋內(nèi),一對男女似乎剛睡醒的樣子,雙雙還在打著呵欠。女的拉開窗簾一角看了下,即對男的說:“不好了,天又黑了,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
“又去會那個小白臉?”
“你不要管!”女的一邊迅速套上一條漂亮時新的連衫裙,一邊伸手向男的說道,“分給我什么?”
男的不耐煩地起身,從床底下拉出一只紙板箱,昨夜的收獲全在里面:一個公文包,一架相機,一臺錄放機,還有三百元錢。男的拿了一百元給女的,又給了那架相機道:“差不多了吧?”
女的用嘴努了努那只公文包,男的把包塞給她道:“你拿去把它扔在垃圾箱里吧,我還以為什么寶貝,一疊廢紙?!?br/> 女的拎起包拿著相機和錢走了,轉(zhuǎn)身又偷走了一只打火機。其實這對男女昨日已瞧過包里東西,男的幾同文盲,不知這兩本東西有何價值,女的讀過初中,識得文件右上角標有“國防科委密件AAAA”,猜測兩本文件來頭不小,她想起她喜歡的那個男人阿俊愛看這等東西,于是興沖沖地去找他。就是這對男女昨夜光顧了海軍招待所,洗劫了霍達的308房間。男的綽號“排骨”,女的綽號“咪咪”,是一對梁上師徒,又是床頭情人。上半年橫掃各大賓館的正是他倆,小?;鼐趾蟊葘α怂麄z腳印和指紋,也證明了這一點。
阿俊是個風度翩翩的奶油小生,在臺灣人開的“基隆港酒家”里當調(diào)酒師。這天晚上正當夜班,只見咪咪輕飄飄地來到吧臺,便道:“叫你不要到酒店來找我怎么又來了?”
“你不來找我,我只能來找你,人家想你,人家給你送錢來還不好?我知道你月底又沒錢了?!闭f著把排骨給她的一百元錢塞給了阿俊,阿俊接錢時咪咪乘機在他頰上吻了一下,接著又把排骨叫她丟掉的那只公文包扔給他道:“回家去看里面的東西,包你喜歡!”
“什么東西?”說著要拉開公文包。
“不要看—鈔票!下班我來你家!”
隨著咪咪眼神神秘的一閃,阿俊急忙把包塞在柜下。咪咪離開“基隆港酒家”后,馬上去舊貨商店賣掉了那架分得的相機。
次日早晨咪咪果然又來到阿俊家中,阿俊正倚在床上抽煙,似在等她。咪咪隨手鎖上門,一頭撲到他身上,不想阿俊猛地一巴掌摑在她臉上,并推開她罵道:“你要害我,你這個臭婊子!”
咪咪摸著火辣辣的臉,困惑地問道:“怎么啦?我對你這么好,吃錯藥啦!”
“你說那個包里裝的是錢,我信以為真,沒想到是些廢紙,你耍我。說,這個包是從哪兒來的,我猜八成是贓物!”
“不是贓物。那個包我是在垃圾箱撿到的,知你愛看這等東西才送給你的!”
“去你媽的包,你偷這包就該被槍斃,我早就燒了!現(xiàn)在全市都在通緝你們兩人,今天酒店也接到了協(xié)查通知,雖沒有指名道姓,但按照通知上描繪的形象就知道是你們兩人?!?br/> “?。俊边@下咪咪真的嚇懵了。
3
“基隆港酒家”大堂經(jīng)理唐查禮正在他的辦公室里讀著《人民日報》,有幾個員工——包括阿俊都知道唐經(jīng)理有閱讀內(nèi)地報章的喜好,尤其還喜好讀各類政策性文件,據(jù)說這是為了了解國情,報效祖國。
放下《人民日報》,唐查禮為自己泡了杯雀巢咖啡,正在此時有人敲門,隨著他的“進來”聲,阿俊拎著那只公文包進來了。
唐查禮對于員工一向十分嚴肅,問道:“什么事?”
阿俊把咪咪給他的包放在他眼前道:“唐經(jīng)理,我撿到一只包。”說著拉開包的一角,詭秘地看了它一眼。阿俊其實根本沒把包燒掉。
唐查禮見到包里的東西后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奇特表情:是驚懼,是興奮,可他只是平靜地問道:“你在哪兒撿到的?這包和協(xié)查通知上描寫的一模一樣,你難道不知道公安的同志正在找這個包嗎?”說著泡了杯咖啡給阿俊。
“知道,我是在大堂的吧臺上撿到的,馬上來交給經(jīng)理處理,不知有否獎勵?”說罷阿俊貪婪地喝著咖啡,因平時當唐查禮請他找些報紙資料或阿俊有什么文件讀物提供,唐查禮總要給他一點報酬——說是勞務(wù)費。
不料這次唐查禮卻拉下臉道:“這是國家機密文件,不比尋常,公安局會給你獎勵的!”
咖啡尚未喝完,阿俊便昏迷了。
卻說排骨三天后花完了偷來的二百元現(xiàn)鈔,于是拎起那只竊得的錄放機想去黑市賣掉。
可是剛要出門,咪咪急匆匆一臉懊喪進來道,“出事了,排骨!”
“又怎么啦?”
咪咪把阿俊對他說的有關(guān)公文包的事如實對排骨說了,排骨聽后暴跳如雷:“你他媽的害了我,關(guān)照你扔掉你卻去送給小白臉!”
“我們搭檔了十年工夫,還是趕快一起逃吧?!?br/> 排骨似被感動,像個泄了氣的皮球道:“跑不掉了,我知道事情的厲害。得想辦法……”他方欲說什么,突然想起問道,“你那個相機呢?”
“我昨天就賣了!還好我用的是假證件?!?br/> “完了,公安局對這類案子動作快得出奇!”
果真,有人敲門,排骨同咪咪嚇得臉色發(fā)白,看看無處可躲,只得硬著頭皮去開門。
進來的果然是穿著警服的小牛及幾名刑警,排骨同咪咪乖乖地被帶走了,那臺錄放機也被搜去。
原來昨天咪咪去賣相機時那家舊貨店剛好接到協(xié)查通知,那個相機柜臺營業(yè)員通知經(jīng)理向公安局報案,因他見阿咪出售的相機型號同通知上所說的一般。這個營業(yè)員又尾隨咪咪出店,直到公安人員接手為止。憑經(jīng)驗這個營業(yè)員知道這些偷兒絕不會使用真的證件,馬駿為了弄明咪咪是否有個男同伙,命令小牛慢下手捕她,直到她進入排骨家,方才下令收網(wǎng)。
當阿俊從昏迷中醒來時發(fā)覺自己居然在公安局的收審室里。他以為自己在做夢,但是當他喝了小牛遞上的茶葉茶后,就完全清醒了,這時他在心里憤恨道:“媽的,好你個唐查禮,竟敢出賣我!”
馬駿見阿俊始終低著頭,知道他心中有鬼。只見馬駿威嚴道:“你的那個公文包究竟哪兒來的?”
“公文包?什……什么公文包?”阿俊裝作不解的樣子道。
“那么你為何把包里的東西交給唐查禮,且要求獎勵?”
阿俊一下子軟了下來,道:“往常我們撿到東西一向交給唐經(jīng)理,并一向有獎勵的?!?br/> “唐查禮說你向他出賣國防機密,所以他把你灌昏迷,然后打電話報案。”
阿俊看了眼桌上的那個公文包,心中明白馬駿說的不錯,于是垂首不語,只哼了一聲:“唐查禮是個什么東西,假正經(jīng)!”以后再也不吐一字。
馬駿讓人先帶回阿俊,然后靠在椅背上如釋重負地出了口粗氣,問小牛:“那個排骨同咪咪都招了?”
“招了,供認不諱,海軍招待所308房間是他們作的案。除了三百元現(xiàn)金外,其他贓物已全部到手,想不到這個要案竟破得如此爽快!”
馬駿看了下堆在辦公桌上的贓物,下意識地拿起一本絕密文件翻閱,那個“國防科委密件AAAA”使他神經(jīng)緊了一下,在文件的一頁上他發(fā)現(xiàn)了一塊淡棕色的污漬,在文件的末頁上又發(fā)現(xiàn)了一塊淡紅色的污漬。馬駿警惕起來,抬頭望著天花板出神,然后對小牛道:“案子破得太順,我覺得我們似乎太樂觀了些,你看,這兩塊污漬應(yīng)該是兩種不同飲料留下的,說明有兩個人在案發(fā)后翻閱過文件?!?br/> 小??粗鴥蓧K一分硬幣大小的污漬,說:“要是霍達自己弄上去的呢?”
“你馬上去向霍達證實一下,如不是霍達弄上去的,即送技術(shù)處檢驗,是什么污漬。另外,檢驗下兩本文件上的指紋?!?br/> 小牛霎時明白了馬駿的用意,迅速離去。
4
小牛按馬駿指示打電話去詢問霍達有沒有在文件上弄到污漬,電話那頭的霍達告訴小牛他平時看文件的時候都十分小心,絕對沒有弄到污漬。
在小牛十分嚴肅的審問下,排骨和咪咪都表示絕對沒有在文件上弄到污漬,因排骨是文盲,文件根本沒看過,咪咪一拿到文件就給了阿俊,也沒有機會看。
當小牛完成馬駿布置任務(wù)來到辦公室時,看到阿俊正在向馬駿交代問題。阿俊說唐查禮這個人平時喜歡留意大陸的經(jīng)濟、旅游方面的資料信息,再想到這次他在咖啡里下迷藥弄暈自己,阿俊覺得唐查禮這個人絕不是什么善類。
送走阿俊,馬駿來到段處長辦公室,正好碰到反諜處的畢科長在匯報有關(guān)唐查禮的情況。
“唐查禮是臺大經(jīng)濟系畢業(yè)的,后曾去美留學,獲MBA學位。來S市三年,據(jù)查對我國的政治經(jīng)濟,軍事旅游等信息十分敏感,頗為可疑,可表面上十分積極,經(jīng)常在《團結(jié)報》和其他報上寫文章歌頌黨和政府的對外開放政策,及贊美祖國的山水風光。補充一點,他有一個哥哥是臺灣國防部上校情報官?!碑吙崎L匯報完了情報,又說唐查禮昨天向所屬公安局申請要回港,因為他妻子要分娩。這樣一來,馬駿更堅信唐查禮這個人有問題,于是他向段處長提議要去正面接觸一下,處長應(yīng)允了。
馬駿剛從處長那兒回辦公室,小牛即從技術(shù)處取了檢驗報告回來:兩塊污漬分別是類似“雀巢”咖啡和“人頭馬”酒的,指紋除有霍達、咪咪、阿俊、還有唐查禮的,另外一個指紋為陌生人的!
當唐查禮在大堂里見到馬駿和小牛時略一吃驚,馬上把他們引入自己的辦公室,并為他們各泡了杯雀巢咖啡。
馬駿始知文件上那塊咖啡漬當由此而來,于是試探性地問唐查禮喝不喝洋酒,唐查禮說他有心動過速的毛病,從不沾酒。得知唐查禮從不喝酒的說辭后,馬駿腦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那文件上的‘人頭馬’酒的污漬是從哪兒來的?難道除了唐查禮之外,還有另外的人嗎?”
這時只見馬駿對唐查禮笑道:“謝謝你把阿俊送到公安局來,你為祖國立了一功?!闭f完,馬駿陡然道:“你好像沒有立時報案?”
“阿俊昏睡后我向溫總經(jīng)理匯報,溫總當時說有急事叫我出去辦一下,等我回來才報的案,出去了大約一小時。”
“原來是這樣!”馬駿點頭道。然而唐查禮的這一番話卻使馬駿懷疑:“人頭馬”酒的污漬及那個陌生人的指紋跟那個姓溫的總經(jīng)理是不是有關(guān)?這么想著,馬駿對唐查禮笑道:“能讓我們見見溫總嗎?”
“行!”說著唐查禮給溫總辦公室掛了個電話,并又把馬、牛兩人引向三樓的溫總辦公室,讓馬、牛自己敲門,他則回樓下大堂。
溫總是個五十多歲,面相溫和的人,此刻正坐在大板座上由一個女秘書似的靚女為他手腕上綁紗布,他的面前放著一瓶“人頭馬”酒,還有一只帶酒的酒杯,見馬、牛進來,忙命女秘書為他們斟上“人頭馬”酒。
馬駿接過酒杯對溫總道,“謝謝你的員工對我們公安工作的支持!”說著對溫總揚了揚酒杯,不知怎么灑出了幾點酒在茶幾上,他從口袋里取出一張紙巾,擦了下灑出的酒,仍把紙巾塞入口袋。只聽溫總道:“我是個愛國商人。大陸給了我們發(fā)展的機會,我們能不珍惜嗎?”
馬駿指著溫總左腕上的紗布道:“溫總的手腕……”
“昨天不小心在樓梯上磕了一下,有點傷筋骨。因為太忙了,今天晚上還要飛廣州,出席明日的‘基隆港集團’年會,所以沒有去醫(yī)院,讓我的秘書給我隨便包扎了一下?!闭f著溫總拿起桌上酒瓶,又為自己斟酒。
酒瓶空了,馬駿眼睛一亮,對女秘書笑道:“我的這位下屬小兄弟喜歡搜集洋酒瓶,不知能否把這只空瓶送給他?”
女秘書方說了“行”,小牛便把瓶子納入皮包中,馬駿笑著向溫總告辭。
5
馬駿同小牛從“基隆港酒家”回到局里后即把紙巾上取得的酒漬及酒瓶上取得的溫總指紋同密件上的酒漬和陌生指紋作了對比,技術(shù)處的技術(shù)人員告知,酒漬同屬一種“人頭馬”酒,而溫總的指紋又恰同陌生指紋相符。馬駿同小牛不禁會心地相視一笑。
翌夜十時,畢科長從機場打來的電話,唐查禮的行李沒有問題,身上也搜過了,也沒問題,只能放行。
也就在此刻,溫總乘坐的廣州航班降落在了白云機場,身穿便服的馬駿、小牛同機到達,廣州公安局的接機轎車尾隨著“溫總”同他女秘書的轎車一直到了珠海廣場的“基隆港賓館”,溫總住進了18樓貴賓房,馬、牛在廣州公安局人員安排下也住進了同樓斜對面角上的一間房,門外光線較暗,便于隱藏觀察貴賓房。
一夜之間似乎十分平靜,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情況,次日溫總同他的女秘書一同去出席年會,中午回客房休息,情況發(fā)生了:一時左右溫總和他的女秘書駕著一輛白色尼桑直奔白云機場,到達候機廳,溫總對女秘書笑道:“到了香港馬上給我來電,一帆風順!”一路尾隨而來的馬、牛有點驚詫,溫總自己不走?他發(fā)現(xiàn)溫總手腕上的紗布沒有了,心中不免有所悟。馬駿對小牛耳語幾句,留下他及一名廣州公安,盯住女秘書,然后帶著另一名廣州公安跟著溫總回到“基隆港賓館”,彼此回了各自的房。
女秘書正準備登機,不想小牛他們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女秘書一見這架勢,先就慌了,拔腿就想跑,但她哪里跑得掉。經(jīng)過搜身,他們在女秘書的內(nèi)衣里找到了絕密文件的照相膠卷。
當馬駿帶著那名廣州公安撬開溫總的門時,溫總一臉驚愕。
“想不到我們在這兒又見面吧?不歡迎嗎?”馬駿對張大嘴巴驚異不已的溫總笑道。
“歡迎,歡迎?!睖乜倧姶蛐︻佊M二人。
馬駿在沙發(fā)落座后笑道:“溫總手腕上的傷痛好了?來得快去得也快!真是個藏寶之處!”
彼此心照不宣,溫總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可是當小牛押著上了手銬的女秘書進房時,溫總似乎再也笑不自然了。
馬、牛押著溫總及其女秘書搭夜班航機飛回S市。從7月21日案發(fā)到二十六日,他們只用了五天時間就破此要案,受到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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