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國入世首席談判代表到外經(jīng)貿(mào)部副部長，再到博鰲亞洲論壇秘書長，從為中國打開世貿(mào)之門到立足中國為亞洲立言，身份和工作的變化，龍永圖正如其名，永遠追求新目標。

“我出生的那個村子名字變化也很多的，開始我們村叫作瓦窯堂，后來又變成銀盤村，現(xiàn)在又搞成芝字港村?！?月14日，在中央電視臺《對話》節(jié)目《新農(nóng)村策劃會》上，博鰲亞洲論壇秘書長龍永圖談起他的出生地——湖南長沙內(nèi)陽縣芝字港村的變化時，他風趣幽默地說：“所以我小的時候，我那里的老人都叫我瓦窯堂的貨，就是從瓦窯堂生產(chǎn)出來的貨物，那么這個瓦窯堂的貨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口了嘛。”

龍永圖的率真是出了名的，他的朋友們甚至開玩笑說他是“龍言無忌”?！拔业挠⑽拿质荕r．Iong(‘龍’的拼音，英文‘長’的意思)，所以外國人說，可能你做的事注定是個漫長的過程。”他不無詼諧。實際上，龍對大事的耐心和小事的快速是那么天然地結(jié)合在一起，他“深思熟慮”的“智慧”和“快人快語”的“鐵嘴”常常是一鳴驚人，舉座皆驚。

在位于北京國貿(mào)大廈24層的博鰲亞洲論壇秘書處，他的辦公室墻壁上掛著一幅他最喜歡的字畫：“勤耕則獲，善思乃聰”。龍永圖剛毅的臉上，雖然無法阻擋歲月的烙痕，但忙而有序的滿負荷的日程，充沛的精力和飽滿的熱情，很容易讓人記不起或者無法相信他已經(jīng)63歲．而現(xiàn)在離他把中國帶入WTO之門已經(jīng)5年了。

引“娘”入世還是引“狼”入室

說起龍永圖，就不能不提中國的“入世”。2003年以前，龍永圖的名字幾乎就是“中國入世”的代名詞。

中國入世前還只是WTO觀察員，為了名正言順地成為WTO的正式一員，中國艱難地談判了15年，龍不僅親歷了三分之二，最后還以第四任首席談判代表的身份，花了5年的時間，最終見證了2001年1 2月們?nèi)盏闹袊胧馈?/p>

由于“龍”在中國文化里的象征意義，在國際同行當中，龍永圖一度成了中國進入世界經(jīng)濟舞臺的“形象代言人”。而龍永圖的官場人生最得意的也是他不僅作為演員也作為觀眾，參與并見證了中國加入世界貿(mào)易組織這個“經(jīng)濟聯(lián)合國”的全過程。

“要參加奧運會籃球賽首先就必須承諾遵守籃球賽的規(guī)則，而不能一進球場就說：‘籃筐太高，是按照西方人的標準設定的，得把那籃筐降下幾厘米來適應我們，否則就是不公平競爭?！爰尤胧澜缰髁?，首先就得遵守國際通行的規(guī)則，然后才能談改變規(guī)則的問題?！?/p>

盡管為了維護國家利益而表現(xiàn)出的強硬立場和高超技巧讓他的談判對手感到棘手，甚至因為在原則問題上決不妥協(xié)而拍過談判桌，但在入世之后他還是因為中國的一些必要讓步而被一些人誤解，受到爭議。一時間，媒體上曾出現(xiàn)了關于龍永圖是“功臣”還是“賣國賊”的爭論。

“為了自己的國家取得利益，必須要照顧別的國家的利益，這才是雙贏。為什么有的人說我是功臣，有的人說我是‘賣國賊’?因為有些人看到了你為國家爭來的利益，而有的人就抓住那些必要的讓步和妥協(xié)，所以就會得出不同的判斷。在雙贏的過程當中，要看你從哪個層面看這個問題?！皩Υ?，龍永圖很坦然?！闭麄€談判，特別是經(jīng)貿(mào)談判，它都是一個互相讓步的過程，達成協(xié)議的一個手段。可能有人不是很了解，好像哪十白后退半步就是賣國。其實只要你能把握住這些讓步，不是以自己國家巨大的利益作代價，那么為了求得一種雙贏的局面，就必須做出一些調(diào)整。這種讓步，也有可能是我們本來就打算做的。談判是一門妥協(xié)的藝術(shù)，是形成共識的過程，既要堅持自己的利益，也要顧及對方的利益。不能簡單地把向?qū)Ψ搅龅目繑n看作是讓步，今天的讓步可能就是明天的進步?！?/p>

“當時的談判文件800多頁，每討論一個段落，主席就問有沒有人不同意。只要有一個不同意，又要重新來過。啊呀，當時他一段一段地敲錘子，每敲一下我心里就‘砰’的一下，幾百段地敲下來，真是沒有心臟病也被敲出心臟病來了。最后一記錘聲，總算把我解脫了。但我的角色還轉(zhuǎn)不過彎來，總覺得說不定又有什么意外要發(fā)生?！彼貞浧饋砀锌f千，”世貿(mào)組織好比一個黨支部，美國現(xiàn)在是書記，中國是一個要求入黨的積極分子，美國擔心中國以后會跟他作對，于是趁你要求入黨時好好考驗一番。世貿(mào)組織猶如一個農(nóng)貿(mào)市場，中國沒有加入，就像是在市場外的小販?，F(xiàn)在，我們在市場中有固定的攤位了，我們做生意更名正言順了?！?/p>

對龍永圖之于中國入世貢獻的評價，媒體一方面說他“引，娘，入世”，另一方面說他“引‘狼’入室”。英國的留學生涯，多年的談判工作，龍永圖在國外的時間很多，外國朋友也很多，再加上他對中國不少問題的直言不諱，一些人認為他是“洋務派”，有親西方的傾向。

在2005年1 2月的一個論壇上，龍永圖言及曾經(jīng)遭受的質(zhì)疑說：“在談判最困難的時候，我對這些人的回答是：‘我愛國啊’?！?/p>

我真的是吃百姓的奶長大

“我怎么可能不愛自己的國家呢?像我這樣一個‘搞洋務’的人，從生命一開始，就深深扎根在這片土地，對我最有恩的人，就是中國最基層的人。我這個搞洋務的，血液里流的是最基層中國人民的血。受人滴水之恩，自當涌泉相報，是我做人的原則?！爸v起他的身世，龍永圖一往情深，“我們平常都說，我們是吃老百姓的奶長大的，我這個可是貨真價實的。我父親經(jīng)常對我說，我有兩個恩人，一個是接生婆，一個是我的奶媽”。

龍永圖出生在1943年的抗戰(zhàn)時期，時局動蕩，兵荒馬亂。母親懷他的時候，父親正好在湖南內(nèi)陽縣工作。因為十白不安全，所以當母親快要生他的時候，就從縣城送到當時的鄉(xiāng)下瓦窯堂村。但后來出生的時候難產(chǎn)，三天兩夜生不下來，那個接生婆最后感到無能為力。因為當時在很偏僻的農(nóng)村，父母都覺得沒有希望了。

就在這危及兩條生命的關鍵時候，隔壁的一個男性農(nóng)民找到家里說，他給自己家里人接過生，可以試試。照當時的地方風俗，男的是不能進產(chǎn)房的，但是因為沒有辦法，只好讓他來。他外公外婆就在外面祈禱上天請求幫忙。

就是這么一個農(nóng)民，到了產(chǎn)房里面，用膝蓋頂了他母親的背好幾下，頂?shù)煤苤?，龍永圖這樣才生下來?！斑@個農(nóng)民確實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母親的救命恩人?！饼堄缊D回想起父親告訴他出生時的情景，至今都感懷不已。

因為是長時間的難產(chǎn)，所以龍永圖出生以后，他母親已經(jīng)精疲力盡，根本沒有奶水給他吃。這個接生婆的嫂子正在哺乳，于是就給他喂奶，從此成了他的奶娘。

據(jù)說，當龍永圖后來回到老家看望這位奶媽時，她指著一個祠堂后面的一個房子說，“你就生在那兒，你生下來哭的聲音很大，當時我們就覺得這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p>

中國人常說的一句話叫“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而龍永圖旺盛的生命力或許還來自于他童年時的又一次臨危經(jīng)歷。小時侯，有一次在河里游泳，因為他當時還似會非會，卻一下子從淺水區(qū)游到了深水區(qū)，如果不游過去就有滅頂之災，結(jié)果他拼命掙扎，反而闖過了“鬼門關”?！盀槭裁慈藭亦l(xiāng)有那么深的感情，是因為人生的很多第一次經(jīng)歷就是在家鄉(xiāng)得到的，我的第一次生死搏斗就是在家鄉(xiāng)那個小河溝里得到的?！?/p>

“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們都是從農(nóng)村到城市務工的打工仔、打工妹的后代啊?！饼堄缊D對農(nóng)村和農(nóng)民有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激之情?！罢驗閷︵l(xiāng)村的這樣一種情感，后來在我的工作當中始終很難忘記。所以我在入世談判中最困難的就是關于農(nóng)產(chǎn)品的。當時我說在農(nóng)業(yè)的問題上，我們絕不能讓步，因為我非常知道中國的農(nóng)民之苦?！?/p>

另類官員?

因為直率，龍永圖超越了一個傳統(tǒng)觀念上的官員形象，顯得棱角分明、新銳卓然，因此有人私下就認為他是另類官員。對此，就連他自己都承認，“我一直很直率，從來不隱瞞自己的觀點，不管是對領導，對同級，還是下屬，我從不隱瞞觀點，因為很多事情總得有一個人先說出來。有時候，一件事情大家都非常清楚，都看到了，但你第一個說出來就要承擔一定風險?！?/p>

盡管如此，但是他覺得承擔一點風險也沒什么關系，“因為中國的政治環(huán)境和過去完全不一樣了，不像文革或者是以前的某些時候，講出一些觀點就會產(chǎn)生多大的后果。”

或許正如他認為的那樣，當今社會“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而他也才能“壁立干仞，無欲則剛”。“我做什么事情都是義無反顧。說實話，我對頭上的這項烏紗帽是看得很輕的，我們這么多年來一直強調(diào)要做事，不要做官，真正做到這一點不是很容易。我認為做任何事情都要克服官本位的思想，為社會、為人民做事情并不是非要做官才能做到，我們國家發(fā)展得很快，我想觀念也會很快發(fā)生變化。”

近距離接觸過龍永圖的人．幾乎都不能否認的是，他沒有多少所謂的“官架子”，但是他“不怒而威”的“官威”卻洋溢在他任何一個神情舉止上：他說一不二的果斷，他時常緊繃的嘴角，他坦蕩無私的真誠，他不茍言笑但往往說起來則談鋒甚健，充滿機智和幽默，笑起來則又顯得純?nèi)缤?，走起路來“腳踏實地”，似乎帶著風聲。盡管能讓人感覺到內(nèi)里的可親，但你首先不能不肅然起敬。

記者在2005年4月參加博鰲亞洲論壇的一場研討會時．龍永圖后來恰巧坐在了記者的鄰位上，記者不失時機地求他簽名，他沒有說更多的話，爽快地順手給了題字。記者算是親歷了他的可敬之中的可親之處。

他自己也公開袒露心跡：“我這個人不是很愛哭的一個人，也不能說我這個人是沒有感情的一個人，有時候看一個普通的電視劇的時候，我就一直流淚。我怕旁邊我的夫人和小孩看見我，所以我就走出去一下。有時候我突然地接到一封信的時候，也會流淚。但是反而到了一些關鍵的時候，我不流淚?！?/p>

“我這人也不會笑，好像更不會開懷大笑。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我經(jīng)歷的這個，特別是那么多年的談判啊，老是覺得這個心理的壓力太大，所以笑不出來，有時也想笑，輕松一點。主要是我覺得一個人責任重大的時候啊，覺得很難，要笑也是很不自然的笑，所以還不如不笑?！?/p>

凡事問心無愧

龍永圖的“直言敢言”和“快人快語”，難免招來不少的不解和誤會。

2005年11月，在2005中國(廣州)汽車發(fā)展論壇上龍永圖表示，幾個月來關于汽車自主品牌的“何龍之爭”沒有意義。他同樣直言不諱地說：“幾個月來關于自主品牌的討論，本來就是一場不公平的討論。我說不要為打造自主品牌而打造自主品牌，結(jié)果說我反對搞自主品牌。這就像一個人說‘我們不能為了吃飯而吃飯’，然后這個人就被引申為‘不要吃飯’。所以，過去網(wǎng)上幾個月來關于自主品牌的問題沒有意義，浪費了很多時間?！?/p>

關于”何龍之爭”，要追溯到2005年8月舉辦的“花都汽車論壇“。當時龍永圖與原分管汽車工業(yè)的機械工業(yè)部部長何光遠就汽車自主品牌問題展開現(xiàn)場辯論，一石激起千層浪。龍永圖的“我們不能為自主品牌而搞什么自主品牌”觀點遭到眾多媒體和網(wǎng)友的質(zhì)問，甚至不理性地對龍進行一些人身攻擊和辱罵。

實際上，龍永圖關于汽車產(chǎn)業(yè)乃至許多產(chǎn)業(yè)“要重視產(chǎn)權(quán)不必看重品牌”的觀點，早在2004年4月召開的“廣州花都汽車產(chǎn)業(yè)發(fā)展論壇”上就有類似的表示?！皠?chuàng)造我們自己的品牌，從中長期來講是重要的，但我覺得，從近期來講，不一定要過分地追求自己的品牌。因為品牌的形成要有一個過程，是一個市場推動的結(jié)果，是一個市場逐步接受的結(jié)果?！?/p>

“所以，我覺得不一定要在現(xiàn)階段過分地強調(diào)自己的品牌，因為品牌這個東西不是最核心的東西。最核心的東西是產(chǎn)品的核心自主產(chǎn)權(quán)。關鍵的零部件是不是在你這里生產(chǎn)，這才是最實際的東西，然后才談得上品牌。如果你有了自己的知識產(chǎn)權(quán)，有了生產(chǎn)關鍵零部件的生產(chǎn)能力以后，你自己的品牌自然就上去了。但中國的汽車產(chǎn)業(yè)還沒到這個地步，我們還有個逐步培育自己的汽車產(chǎn)業(yè)發(fā)展這樣的過程，要加強科技開發(fā)方面的工作，循序漸進，然后再水到渠成地形成中國自己的品牌或者說名牌?！?/p>

再考察近年來相關的論述，可以發(fā)現(xiàn)，他的這個思想是一貫的，并非是一時興起的“胡言亂語”，但奇怪的是，媒體反而抓住了他這一次的所謂”辮子”不放?！笨赡芘c中央這兩年強調(diào)自主創(chuàng)新有關，這樣不正好可以斷章取義地從他身上做文章嘛，尤其是他特殊的身份最適合做吸引眼球的爆料”，有業(yè)內(nèi)人士分析說。

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不會不知道，民族產(chǎn)業(yè)當然要有自己的民族品牌，龍當然不會簡單地否定這種常識?！拔矣X得我們應該逐步地往這個方向走，但不要急于求成。這個過程應該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是水到渠成的事，不能夠拔苗助長，自己想什么是什么，那不夠現(xiàn)實。”一向務實的龍永圖考慮問題時常常更重視“怎樣正確地做事情”，因為他清楚地知道”正確的事情”已經(jīng)不需要更多地考慮，關鍵是要怎樣把夢想變成現(xiàn)實，“阿。式的精神勝利法”永遠起不了作用。

“我們不要把問題討論政治化，動輒提高到愛國的高度。”他指出，“對于汽車產(chǎn)業(yè)的談判，當時為了保證整車合資中我們中國必須占50％的比例，我們不知道熬了多少夜，這樣不管怎樣我們可以保證中國汽車的半壁河山。當時在全球汽車進口配額已經(jīng)取消的情況下，還是爭取保持了中國汽車的進口配額制度。在汽車進口關稅上，我們也創(chuàng)造了一個世貿(mào)組織關稅談判的先例。所以我覺得我們的談判班子在汽車產(chǎn)業(yè)問題上是問心無愧的?！?/p>

“今后20年，我們的企業(yè)自己只要用心、認真，我相信隨著中國綜合國力不斷增強，中國貨成為世界名牌貨的日子會很快到來?！彼⒎菍χ袊放迫狈ψ孕?。誤解和誤會或許都不重要，關鍵是“問心無愧”。所以龍永圖活得很踏實，更沒有為那些誤解去做更多的辯解。

一切為了共贏

誰都知道，博鰲亞洲論壇永恒的主題就是“亞洲尋求共贏”?！斑@是我到博鏊論壇以來一直在推動的一件事情?！彼f。如今，龍永圖的名字幾乎又成了博鏊論壇的代名詞。

“離開了政府就算退休，是一種過時的理念。我去博鰲就是要建立一個大平臺，讓全球了解亞洲尤其是中國的崛起。”2003年1月，博鰲亞洲論壇理事會在東京選舉他為博鰲亞洲論壇秘書長，從此以后，在國人眼里他從經(jīng)濟全球化的“見證人”變成了亞洲經(jīng)濟一體化的“鼓吹者”，尤其是借助這個非官方的舞臺，在國際上利用自己的影響力發(fā)出中國的聲音。

2004年6月，在會聚西方政經(jīng)首腦人物的意大利彼德伯格秘密會議上，龍永圖作為第一個被邀請的東方人，做了一個特殊的演講?！拔以跁现饕菑娬{(diào)了幾個觀點：中國的發(fā)展對于全球是個積極的因素，不要把中國的發(fā)展看作是一個威脅；中國的發(fā)展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中國的發(fā)展主要靠自己的內(nèi)需，雖然外貿(mào)的進出口和吸引外資對它很重要，但是對這個大國來說，只能靠自己。我跟他們強調(diào)，中國13億人發(fā)展起來了，是對全球最大的一個貢獻。”龍永圖回憶說。

據(jù)說，在那次會議上，龍永圖被同時參會的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稱作會上的“superstar(超級明星)”。就是這個”超級明星”，使博鰲論壇日益發(fā)揮出其“明星效應”，通過一種民間的獨特渠道，把中國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地傳達出來。

“作為博鰲論壇的秘書長，我可以在更多國際場合用外國人更容易接受和理解的語言發(fā)出中國的聲音。我因為現(xiàn)在不在政府，我可以把政府的政策消化之后，用他們聽得懂的語言來傳達給他們，所以他們也喜歡聽?！饼堄缊D對媒體坦言。

據(jù)了解，當年他的許多談判對手成了他后來的朋友?！八麄儗ξ艺f，不管你在談判時表現(xiàn)得多么強硬，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我說，這么多年，我講了很多強硬的話，但是我沒有騙過你們。他們說是的。”龍的坦率和真誠贏得了國際的尊重。

“如今，一家獨霸的局面是不可能的，這不僅容易使自己孤立，也不利于自己的發(fā)展?！笨梢哉f，正是因為他的共贏理念以及為此做出的身體力行，中國入世和亞洲經(jīng)濟一體化的進程大大加快，也更有成效。 ”共贏的思想應該向社會推廣。這對整個社會的發(fā)展都有幫助。社會的各個階層都要有一種雙贏的理念．這樣，我們的社會就會協(xié)調(diào)發(fā)展，穩(wěn)定繁榮，全面的發(fā)展。20年后．世界大國的目標就可以達到。”

有人對龍永圖的名字解釋說，“龍”代表中國，“永圖”就是永遠奮進。龍永圖對此回答說，“名字是父母親給的，當然他們的希望是我不要滿足，永遠都要有新的目標?！闭嫒她堄缊D或許真的是要“生命不息，奮斗不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