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響起一陣急促的電話鈴。
我拿起話筒,對方不等我開口便問了:是老伍家嗎?
我說我就是。
對方自我介紹:我是《現(xiàn)代詩社》的主編,上個月托你向你的好友著名詩人柳方約的詩歌,今日詩刊要急用,是不是可以把詩直接送來,今日可是最后期限吶!
我馬上打電話給老柳,接電話的是他的愛人小許。小許說老柳到省作協(xié)開會去了,但他臨走前給我留了封信。我想,那應(yīng)該是老柳完成的約稿,趕緊叫小許把那封信傳真到《現(xiàn)代詩刊》那邊去。
不久,《現(xiàn)代詩刊》便在首卷刊登了老柳的新作。詩是這樣寫的:
我受省作協(xié)之邀/需作五六講座/你交代的事/推遲到下禮拜/具體到時通知/請原諒。
下附主編評價該詩:不愧是名家名詩,于平實的語言之中寓深邃之意,一改詩人以往詩風(fēng),卻給人耳目一新的驚嘆。此詩是超現(xiàn)實主義詩歌的一座里程碑,必然給新詩壇帶來一股沖擊波。
此詩刊登不久,國內(nèi)許多大小雜志竟相轉(zhuǎn)載,一家著名詩刊甚至把該詩收入21世紀百首名詩中。
柳方講座歸來,看到了我,苦笑了半天,撓著光溜溜的腦袋說:“老伍,真他媽的邪門了,《現(xiàn)代詩刊》上刊登的那東西不是詩啊,其實是我給你留的一個便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