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納,在五月落幕。盡管中國第六代導演婁燁的《紫蝴蝶》折翅,但是作為中國迄今為止第一部通過國家廣電總局的審核而遠赴戛納的《紫蝴蝶》,證明了一點,第六代導演正在改變自己的現(xiàn)狀……
出生于“六十年代”的第六代導演成長于上世紀80年代,浮出海面卻是在90年代初,這是一個中國人內(nèi)心世界產(chǎn)生極大轉變的年代。點擊可以記錄第六代的五大關鍵詞,一同看看第六代在經(jīng)歷時間的洗禮后,如何用電影告訴你在對自己說不。
自戀
嚴格講,“自戀”這個詞匯和很多文化名詞一樣,源自西方。其英文為“narcissism”,直譯成漢語是水仙花。這又來源于一個凄美的古希臘神話:美少年納喀索斯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便愛上了自己,每天茶飯不思,憔悴而死,變成了一朵花,后人稱之為水仙花。電影其實就是自戀的溫床,尤其對于“第六代”而言。他們是以寫實形態(tài)見長的一群。他們更注重關注底層,注重與現(xiàn)實生活的對話和對中國人生活的某種形態(tài)比較平實樸素的表達;他們善于將強烈的生活質(zhì)感原汁原味地震撼你的神經(jīng);他們忠于自我的心完全呈現(xiàn)到你的面前,教會你理解一個叫“自戀”的詞。
出墻
上世紀90年代中前期,第五代在戛納、柏林、威尼斯等國際電影節(jié)寫下了他們的輝煌。但同時,以張元、王小帥為代表的第六代領軍人物讓全世界知道了他們的名字。出沒于蒙特利爾國際電影節(jié)、斯德哥爾摩電影節(jié)、鹿斯特丹國際電影節(jié)等一些非主流國際電影節(jié),第六代是最引人注目。盡管那時第六代整個還處在探索期,但是凡參加電影節(jié)就總有斬獲,幾乎沒有空手而歸過。賈樟柯的《小武》,章明的《巫山云雨》,婁燁的《蘇州河》,張元《東宮西宮》,王小帥《冬春的日子》,路學長《長大成人》……到了世紀之交,這些導演按照自己的路走的更加堅定
與成熟。有賈樟柯《站臺》《任逍遙》章明《秘語17小時》 路學長《非常夏日》 婁燁《紫蝴蝶》張元《過年回家》王小帥《十七歲的單車》等等。這時的他們雖然有著一致的思想淵源,但反映在作品內(nèi)容和形式上卻千差萬別。
徘徊
不明白為什么當今國際性的主流電影節(jié)總是不眷顧第六代的作品。這兩年第六代始終在電影與生活生命的之間進行著某種對話,也在藝術和“體制”之間進行著某種對話——“地上”和“地下”不斷沉浮。但是,還是有一群堅定地走商業(yè)路線的第六代。這個群落以羅異的藝瑪公司為中心,吸納了中央戲劇學院的一批畢業(yè)生。他們在創(chuàng)作中堅定地走商業(yè)路線,以大眾性的商業(yè)電影為探索目標,張揚就是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張揚所走的國際趨勢下的商業(yè)路線為他贏得了包括獎項、金錢、贊譽,有人說第六代已經(jīng)扛不住了,我覺得有這個可能。
地上
從張元1999年《過年回家》的公映;到2001年王小帥的《夢幻田園》為新聞界以及電影專業(yè)人士的試映,再到章明的《秘語17小時》雖未做發(fā)行但賣掉了DVD和電影頻道版權,路學長的《卡拉是條狗》在全國的公映;直到最近第一次通過中國廣電總局審核而非違規(guī)赴戛納放飛《紫蝴蝶》的婁燁,第六代明顯已經(jīng)從“地下”破土而出到“地上”。另外,張元近兩年創(chuàng)作的《我愛你》、《綠茶》徹底擺脫了“地下”的陰影。現(xiàn)在就連一直忠于自我的賈樟柯也透露自己的新作是一部黑幫片。將這種第六代的集體轉變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已經(jīng)妥協(xié)——向自己妥協(xié),向電影制度妥協(xié)呢?
未來
其實所謂的第六代都不喜歡人們把他們命名。其實他們最大的相似就是年齡。其實他們更喜歡人們稱呼他們?yōu)橹袊鴮а?。對于第六代的未來是無法預測的,正如總是在要吃飯前不知道該吃什么一樣。吃飯似乎和未來沒什么關系,但是對于一個電影人,他們承擔著人類文化成長的使命,獲獎很重要馬?得不得到認可重要嗎?統(tǒng)統(tǒng)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正在電影道路的探尋中,完成著記錄,或者說是描繪現(xiàn)實下、幻想里的一切可能與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