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色深淺貧富有別
在洛杉磯,靠建筑物是無法清楚地辨識出街道的,皮膚的顏色才是最佳的識別方法,還有方言、招牌的特色、廣告牌、櫥窗商品、氣味以及音樂。移民到這里的每個人都神奇地延續(xù)了他們在“故鄉(xiāng)”的生活,無論是臺北、東京或是新德里。
白種人在此有他們自己的地盤:最有錢的人深居在洛杉磯西北方的山丘或是3B地區(qū)(貝萊爾、比佛利、布倫特伍德)。他們的超級市場講究生物學(xué),面包店必須是法式的,汽車當然是“英國制造”(勞斯萊斯或積架),而他們巨大豪華的別墅更是模仿威尼斯宮殿所建。長久以來,白種人在洛杉磯已經(jīng)不是多數(shù),距離他們居住地5公里的南中心區(qū)里,貧困的黑人甚至還在為了幾克海洛因而死亡。最富有的與最貧窮的在洛杉磯毗鄰而居。但是貧富的劃分是最明顯的:一條高速公路儼然是一道圍墻,西邊的白種美國人不會到東邊來,而東邊的居民,特別是拉丁美洲人以及黑人,則只為了前往工作地點越過西邊。
約占總居民半數(shù)人口的拉丁團體大多從事最低微的工作。經(jīng)濟型移民的他們工作辛苦收入微薄,還要將收入的一部分寄回去給他們的家人。在1930年建起的錯落的建筑群下面,分布著老是放著同樣音樂的低價商店。每個星期六,墨西哥人總是擠在這里尋找一塊錢商品或是廉價出售的錄像機。招牌是西班牙式的,售貨員及顧客是墨西哥人、薩爾瓦多或是危地馬拉人。
在東洛杉磯,30%的人生活在貧窮之中。他們在比佛利山莊修剪人行道上永遠都不會有人踩的草地,并在日落大道上看管停車場。沒有身份證的人(約50萬)則在街角販售花束或在倉庫前等候:人們會來這里尋找油漆工或園丁,一小時5元。對他們而言,與其說是自己移民,不如說是為孩子移民。因為他們的一切希望就寄托在從小懂得雙語、被同化的下一代身上。帕迪拉就是他們的典范,這位拉丁裔剛滿26歲時就被選為洛杉磯市議會議員。他很樂觀地說:“一個真正的改變開始進行了。拉丁裔成立了越來越多的企業(yè)并且融入了社會生活之中?!?/p>
寬容接納異族
市中心的中國城就在燈籠的燈光下緩緩熄燈。最早的中國移民在139年前為了建造鐵路來到此地。他們就住在寶塔四周。在今日已見不到貧窮的廣東人,因為這些來自香港、比較富裕的亞洲移民在東北邊的蒙特雷公園重建了一個現(xiàn)代化的中國城。美國對于全世界的專家都敞開大門,特別對于比它自己的國民更有技能的人。大量的印度籍高級資訊專家因此而定居洛杉磯。
小東京這個位于中國城南方,被市中心、商業(yè)街以及第五街所包圍的流浪漢之家給人一種帝國結(jié)束的印象。17.5萬名日本人大多已不再住在此地。他們偏愛托蘭斯或是圣莫尼卡的海邊。但是這里卻也是引起他們歷史傷痛的一個地方。在偷襲珍珠港(1941年)之后,洛杉磯的6000名日本人就被拘禁在加州廣大沙漠的軍營中,過了3年如同地獄般的生活!
往東邊稍遠處的奧倫治郡里,405號高速公路上有一個牌子上寫著“小西貢”。15萬居民在越戰(zhàn)結(jié)束后抵達這里。
洛杉磯市中心的韓國城的20萬居民中包括韓國人以及一些拉丁人。這些帶著一些錢的頑強勞動者買下了貧窮街道以及南中心黑人區(qū)的商店。也因此而被視為“剝削者”的韓國人在1992年的騷動中成為美國黑人的目標。
許多韓裔美國人因這場動亂的恐怖而離開洛杉磯。少數(shù)黑人在洛杉磯只占了不到10%的人口。
洛杉磯所有的亞洲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下一代的成功。當然中國人也不例外,他們最希望:孩子能順利完成中學(xué)及大學(xué)的學(xué)業(yè)。
在洛杉磯市的西北方,住著其他國家的富有的移民和白人。他們擁有很多財富。有10萬富有的伊朗人住在洛杉磯。他們在比佛利山莊、圣莫尼卡或是西林市取得美麗的房屋。有1.2萬名俄籍猶太人的團體是在1972年逃離家園的。他們選擇西好萊塢是因為鄰近費爾法克斯猶太街,而不在乎會處在同性戀街的中間。
西好萊塢的居民在今日有34%的同性戀者以及10%的俄籍猶太人,真是一種有趣的混合!
外出購物的俄羅斯人會遇到一對男性夫妻牽著手走過去,有西里爾標示文字的熏魚及黑面包商店就在同性戀色情舞廳的旁邊。
種族間的緊張并非完全不存在,但是洛杉磯卻有全世界最多異族通婚的例子,不同社區(qū)各自在一起,但是邊界卻逐漸模糊,比如駕照的筆試可以以35種語言進行。
日落大道夢的開始
日落大道與好萊塢的名氣總是連在一起,不分彼此的,據(jù)說,這里有很多當今好萊塢最紅影星的腳印。日落大道煟櫻酰睿螅澹簦犞名源自海洋及一處停車場。海洋近在咫尺,而巨大的停車場總是高朋滿座。觀光客或老顧客們從露天座隔著玻璃觀賞雙翅合攏、如落石般潛入水中的鵜鶘、有時可見到海豚在海灘附近跳躍,據(jù)說是要讓小海豚見識人類。
當然,這里也是明星以及富豪的高級住宅區(qū):貝萊爾、比佛利、布倫特伍德也在此。路邊的榕樹是如此完美,以致看起來有點假;在大道中央,土堤上綴滿花朵及蘋果綠的草坪,還有那除了等公車的別墅女傭和園丁以外,根本就沒人走過的人行道。比佛利成為獨立社區(qū)后,甚至取得保持自由警力的權(quán)利。全區(qū)禁止停車。在每幢別墅面前,草地上都豎立標明公司名稱的牌子,寫著:武裝巡邏!
光亮耀眼的勞斯萊斯、奔馳汽車在交叉路口也會突然出現(xiàn)。經(jīng)常有人在優(yōu)美的花園里拍電影。自從比佛利山邊界出現(xiàn)《明星之家》的小生意人起,9美元就可買到那些令人向往的神秘的名人的詳細地址,每個年輕人都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或許在日落大道的街邊被好萊塢的大導(dǎo)演挖掘成名。
在廣告看板的夾道歡送之下,日落大道逐漸遠離比佛利的青蔥翠綠來到西好萊塢。最新式的是一面巨大的電視熒幕,不斷播放短片。一輛警車擦身而過,車上的彩虹方格乃是同性戀者的識別標志。在西好萊塢的自治社區(qū)里,市長是同性戀者,副警長也是,而高地大道的新教教堂在其鐘樓上豎起反艾滋病的紅絲帶。
時髦的日落廣場,商店及餐廳互別苗頭。每家餐廳都有露天座,而且大家互相爭著要在外面用餐。里面則是冷冷清清。每名女侍者都自稱喜劇演員,顧客有時是導(dǎo)演或制片,或是渴望成為那樣的人。
晚上10點,日落大道嚴重阻塞,停車場客滿。汽車只好繞來繞去等待機會。脫衣舞在夜總會表演得正歡。好萊塢的許多導(dǎo)演和演員都是這里的常客:如米克杰格、喬治克魯尼以及《六人行》的所有演員。老板說:“許多電影從業(yè)者來這里簽下重要合約?!鼻宄績牲c,音樂聲仍震耳欲聾。日落廣場仿佛徹夜不眠。
日落大道的最后一個建筑:門牌1000號,是一所成人學(xué)校。40多位60~75歲的亞洲人在此上課,試圖取得美國國籍。第一個考驗,在國旗前唱國歌并宣誓效忠。接著,老師個別詢問這些幾乎不會說英語的老學(xué)生,問題則是和陪審團可能問的一樣:“你為什么要成為美國人?”回答必然是:“因為我喜歡美國,因為我愛自由?!鳖^發(fā)斑白的老人專心地背誦:“我愛自由……”。
綠色植物,天天想你
地中海式氣候的洛杉磯冬暖夏熱,使得各種樹種得以茁壯成長:而那些豪華別墅區(qū)的大花園就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在貝萊爾的大花園有的甚至面積達數(shù)公頃。鐵路大亨亨利·亨庭頓在住宅四周圍建起一座熱帶花園:61公頃土地上有1.5萬個品種,分成數(shù)個主題空間。一片竹林、一座玫瑰園、一片仙人掌沙漠、一座叢林、一片棕櫚林……
洛杉磯為自己締造一項新紀錄:它事實上擁有美國最重要的都市森林資產(chǎn)。在市中心一帶有廣闊荊棘林和橡樹構(gòu)成的大自然,布滿小徑的1620公頃山丘。周日時,市民背著背包在此攀爬,在污染的城市上方得到休息機會。在洛杉磯隨意扎根的各種植物,就像那里的移民一樣,雖然平凡,但極其重要,沒有他們,洛杉磯只是一座空城而已。
位于圣莫尼卡大道邊緣的一座漂亮公園內(nèi)混雜了約書亞樹,蠟燭狀、刺球狀或大耳朵型的仙人掌,讓人想起墨西哥沙漠。在貝萊爾大花園,日本花園細致如銅版畫一般,在太平洋斷崖,一些面帶笑容的佛像隱身于樹葉之中,點綴著沉思園。威爾杰斯州立公園里除了有野生動物出沒,也豎滿了這樣的告示牌:當心美洲獅,出聲音嚇走它,看管孩子并請勿落單!而這里距離市中心才不過半小時路程!
洛杉磯是一個陽光和水分都很充足的移民城市,因而污染也無所不在。罪魁禍首就是汽車:每天有200萬輛私人汽車擠在高速公路上,即使一再倡導(dǎo)乘坐公共汽車。但自1978年起,一種汽車廢氣的反拋棄系統(tǒng)被裝置在各種汽油泵的承接管上,石油業(yè)者方面則生產(chǎn)一種“干凈”汽油,汽車制造商致力于改良引擎。終于在1999年,洛杉磯迎來了25年來第一個沒有“煙霧”的夏天,并且將美國污染最嚴重的惡名拱手讓給了休斯敦。
如今,市政當局每年以5000棵新樹來點綴街道,但尤其是提供植物給自愿栽種者。每個周末,他們在人行道上、校園里、空地上種樹。富有的比佛利山更加綠意盎然,這些濃密樹叢除了裝飾性外,也用來遮掩富商及影星的豪宅。九重葛攀爬在入口的柱子上,紫色琉璃茉莉圍繞著柵欄。在這些香氣四溢的小徑里漫步是一種真正的幸福。G(改編自《世界地理雜志》)
海外星云 2001年1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