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舒
明末清初的錢謙益是一個反面范例。
他是當時著名的學者,博覽群籍,著作等身,是明末公認的文壇領(lǐng)袖。此人讀書不可謂不多,也是我國歷史上有名的藏書家。他曾起造絳云樓,藏書達七十三大櫝之多,親編《絳云樓書目》,曾以一千二百兩銀子買一部宋版《漢書》。但他滿腹詩書,卻不明做人的道理。清兵南下時,他率領(lǐng)文班諸臣在南京迎接,結(jié)果當了清朝的禮部侍郎。野史記載,迎接清軍前,愛妾柳如是勸他殉國,他走入池中,感到水徹骨寒,回頭上岸。柳如是奮身欲沉,卻被侍兒抱住。他的門生瞿式耜一直堅持抗清,終于在桂林被俘,慷慨獻身,成了千古傳頌的英雄。為人師表,不如愛妾和門生,他就只好茍且偷生了。
錢謙益八十壽辰,家族有人要替他征集慶壽詩文,他自知無臉見人,婉言謝絕,自書:“少竅虛譽,長塵華貫,榮進敗名,艱危茍免,無一事可及生人,無一言可書冊府,瀕死不死,偷生得生?!贝搜圆⒉贿^分。錢謙益在史學上也有所涉獵,特別是他所著《國初群雄事略》、《太祖實錄辨正》等書都有一定的見解和參考價值。可是,中國的史家歷來是強調(diào)“直筆”、“史德”的,對于沒有“史德”的錢謙益,人們往往不屑一提。連乾隆皇帝也感到厭惡,認為:“大節(jié)有虧,實不足齒于人類”;對《初學集》一書評價:“平生談節(jié)文,兩姓事君王,進退都無據(jù),文章那有光?”編修國史時,乾隆特地下詔,把錢謙益編入《貳臣傳》;再次交代,認為把他與洪承疇等同列甲編,不能分高下,一定要列入《貳臣傳》的乙編。
今天,時代與過去完全不同了,但讀書與做人依然是擺在每個人面前的大問題。特別是打倒“四人幫”后,大學連年招生,職工夜校、電視大學等猶如雨后春筍,一個人人讀書的熱潮正在興起。只要提起“四人幫”時期的“白卷英雄”,人人都要嗤之以鼻。新的一代,個個都是讀書者。因此,這個問題又是人人非明確解答不可的問題。是做“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奴,還是做純?yōu)榻疱X的自私者?或者還是做一個為祖國和人民需要而讀書的有志者?
近來,不斷地可從報上看到讀書為了建設(shè)四化的先進事跡。使人感動的是,其中有好多有一技之長的海外赤子,放棄了優(yōu)厚報酬和難得地位,滿腔熱情地歸國參加社會主義建設(shè),可敬可佩。因此,對于每個正在努力學習的青年來講,要珍惜目前的讀書機會,要向先進的同志學習。青年時期,蓓蕾初放,是學習和讀書的好時光。捧起書本,千萬不要忘記讀書做人的道理,更不要把黨和人民寄托的希望輕易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