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平
(廣東省廣州市人民政府地方志辦公室,廣東 廣州 510055)
錄,又稱附錄,是地方志的體裁之一,為志書的重要組成部分。志書設附錄最早可追溯至北宋朱長文編撰的《吳郡圖經續(xù)記》,但彼時無“附錄”之名,直至清末才出現。自宋代至民國,舊志“附錄”有紀遺、雜錄、雜覽、雜記、摭遺、別錄、摭談、叢記、外記、叢談、叢志、叢考、雜纂、雜綴、雜志、雜辨、拾補、拾余、歸余、叢錄等多種名稱,其內容一般包括志余珍補、民間傳說、古今趣話、重要考辨、異聞軼事、存疑待考等①《方志百科全書》編纂委員會.方志百科全書[M].北京:方志出版社,2017年1月:252.。新編地方志大多設附錄,內容雜廡,形式不一。根據“錄”在志書中的位置,有觀點將其細分為三種類型:志首錄、志中錄、志末錄,志首錄即目錄;志中錄包括人名錄、動物名錄、植物名錄等各種名錄以及篇、章、節(jié)、目之后設置的附錄;志末錄為全志之附錄。②周慧.論志書的附錄[J].中國地方志.2011年第8期:49.目錄是否屬于“錄”體裁,筆者不敢茍同,但其包括志中錄、志末錄是無可置疑的,有些研究又分別將其稱為篇章節(jié)附、志尾附。志中錄或篇章節(jié)附即本文要論及的隨文附錄。
新編地方志中,隨文附錄的設置非常普遍。以廣州市兩輪區(qū)(縣)志書③第一輪區(qū)縣志書包括《越秀區(qū)志》《東山區(qū)志》《海珠區(qū)志》《番禺縣志》《荔灣區(qū)志》《天河區(qū)志》《白云區(qū)志》《黃埔區(qū)志》《芳村區(qū)志》《花縣志》《從化縣志》《增城縣志》12部志書;第二輪區(qū)縣志書包括《越秀區(qū)志(1991—2005)》《東山區(qū)志(1991—2005)》《海珠區(qū)志(1991—2000)》《番禺市志(1992—2000)》《荔灣區(qū)志(1991—2005)》《天河區(qū)志(1991—2000)》《白云區(qū)志(1996—2000)》《黃埔區(qū)志(1991—2000)》《芳村區(qū)志(1991—2005)》《花都市志(1993—2000)》《從化市志(1979—2004)》《增城市志(1994—2005)》12部志書。為例,24部志書中19部設隨文附錄。由于附錄是志書的附屬內容,承編單位在編修過程中普遍不夠重視,導致附錄的名稱和內容都比較隨意。與之相對應的是,方志界對隨文附錄的研究也不多,專題研究隨文附錄的文章幾乎沒有,部分是包含在志尾附錄中順帶分析的,還有不少文章在研究志書附錄時,僅指志末附錄,未將隨文附錄作為志書附錄的組成部分。為規(guī)范隨文附錄的編輯,筆者以廣州市兩輪區(qū)(縣)志書為例,對其隨文附錄展開分析,以期對第三輪志書的編修提供一些有益的思考。
廣州市兩輪區(qū)(縣)志書中隨文附錄的名稱有三種,分別是附、附記、附錄。
首輪12部區(qū)(縣)志書均設有隨文附錄,共125篇,其中“附”102篇,占比81.6%,《花縣志》《天河區(qū)志》《越秀區(qū)志》《芳村區(qū)志》4部志書的隨文附錄均為“附”;“附錄”21篇,占比16.8%;“附記”2篇,占比1.6%。
第二輪12部區(qū)(縣)志書中《天河區(qū)志(1991—2000)》等7部志書設隨文附錄,共34篇,其中“附”17篇,占比50%;“附錄”14篇,占比41.2%;附記3篇,占比8.8%?!栋自茀^(qū)志(1996—2000)》等5部志書沒有隨文附錄。
從以上可以看出,自第一輪志書到第二輪志書,隨文附錄的數量大幅下降。而名稱方面,“附”逐漸減少,“附錄”逐漸較多,“附記”小幅增長。附、附錄、附記三者到底有什么區(qū)別,需從其釋義進行分析。
關于“附”:《辭?!方忉尀椤半S帶、附帶”。①夏征農.辭海第六版縮印本.上海:上海辭海出版社.2010年4月:538.
關于“附錄”:《辭海》解釋為“圖書中的一種輔助性文字。附于圖書正文后面、與正文沒有直接關系或雖與正文內容有關但不適宜放入正文的各種材料。包括對正文內容有所增補的文章、文件、圖表、書目、大事記、譯名對照表等”。②夏征農.辭海第六版縮印本.上海:上海辭海出版社.2010年4月:538.《中國方志大辭典》對志書附錄有專門的釋義,即“附錄是附于志書以原原本本保存地方文獻和珍貴資料的匯錄”。③《中國方志大辭典》編輯委員會.中國方志大辭典[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1版:第97-98頁.
關于“附記”:《辭?!贰吨袊街敬筠o典》均沒有專門的詞條釋義。但百度百科解釋為“附記為附帶記述,亦指在正文外附帶的記述?!睆脑撫屃x看,很難將“附錄”與“附記”區(qū)分開來。鑒于兩者的相似性和模糊性,《中國方志大辭典》在“附錄”詞條后特意指出“附錄”與“附記”的不同:“附錄”為原文照錄,“附記”為編撰者之言。④《中國方志大辭典》編輯委員會.中國方志大辭典[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1版:第98頁.
根據以上釋義,“附”只是一種動作,其意很廣,與不同事物組詞后有不同意思,如附件、附奏、附錄、附記等,一切附件皆可稱“附”。因此廣州市兩輪區(qū)(縣)志書中,以“附”為名的志書比例最高,不僅廣州地區(qū)如此,國內其他地方也存在類似情況,《地方志書附件存在問題淺見》一文指出,不少二輪志書中,一個“附”字之下盡收各類附件。⑤張鳳雨.地方志書附件存在問題淺見[J].廣西地方志.2013年第4期:15-16.
從《中國方志大辭典》的解釋來看,“附錄”與“附記”之間有著較為嚴格的區(qū)別,但實際運用情況卻差強人意,廣州市兩輪區(qū)(縣)志書就未遵循該原則,如《黃埔區(qū)志》的“主要橋梁介紹”,《東山區(qū)志》的“知名私營企業(yè)何植記鞋店簡介”等均稱“附錄”,卻不是原文照錄,而屬編纂者之言,理應稱“附記”。同為記地名由來,也有不同稱法,如《天河區(qū)志(1991—2000)》中的“天河區(qū)名稱的由來”稱“附記”,《增城市志(1994~2005)》中的“縣名由來”稱“附錄”,可見隨文附錄的名稱比較隨意、混亂。
除了名稱混亂外,隨文附錄的標題是否在全志目錄中出現也很隨意,廣州市兩輪區(qū)(縣)志書中存在三種情況:第一種是附錄標題全部出現在目錄中,如《芳村區(qū)志》《海珠區(qū)志》;第二種是部分附錄標題在目錄中出現,如《越秀區(qū)志》共7處附錄,3處在目錄中出現;《增城縣志》共13處附錄,3處在目錄出現;第三種是附錄標題均不在目錄中出現,如《花縣志》《天河區(qū)志》等。
廣州兩輪區(qū)(縣)志書的隨文附錄從形式上看,主要包括三類。一是表格類。如《天河區(qū)志》的附錄(附錄為隨文附錄的簡稱,包括附、附錄、附記三種形式,下文同)“天河地區(qū)歷代進士名錄表”“天河地區(qū)歷代舉人名錄表”屬表格。二是文件類。如《黃埔區(qū)志》的附錄“黃埔區(qū)愛國衛(wèi)生運動‘七五’計劃(節(jié)錄)”、《天河區(qū)志》的附錄“廣州市人民政府保護古樹告示”,《花縣志》的附錄“廣東番花同盟會入會志愿書和誓詞”“民國13年(1924)花縣農民協會制訂的《會員須知》原文”等均屬文件類。三是文章類。這類所占篇幅最多。如《番禺縣志》的附錄“珠江商場”、《海珠區(qū)志》的附錄“海心中心簡介”等。此類附錄中還包括兼有文字介紹和表格的,如《花縣志》的附錄“百歲老人”,先文字介紹第二次至第四次人口普查時的百歲老人數量,再列“花縣百歲老人表”;《增城縣志》的附錄“姓氏村莊開居簡況”,先綜合介紹79姓363個村莊開居簡況,后列表“增城縣部分村莊開居簡況”。
大多數隨文附錄都有標題,只有極少數未列標題,如《黃埔區(qū)志》第二十一篇“文化”的附錄直接用兩個序號指出:(1)1989年、1990年,黃埔區(qū)廣播電視局連續(xù)兩年被廣州電視臺評為新聞工作先進單位;(2)1989—1990年,黃埔區(qū)廣播電視局連續(xù)獲獎的新聞稿(后按年份依次列出)。此處一個附錄包含兩項內容,但這并非志書附錄不設標題的緣故,如《白云區(qū)志》第二十五篇“教育”后設2個附錄“一駐區(qū)的其他中專技工學?!薄岸自茀^(qū)范圍的大專院?!?,均設標題,并注明順序。其他志書中也存在一個附錄包含多項內容的情況,一般都列出標題。
廣州兩輪區(qū)(縣)志書隨文附錄的格式也比較隨意,有些“附”“附錄”“附記”與標題排一行,有些分成兩行。有頂格寫“附”“附錄”“附記”,也有空兩格寫,還有居中寫。有些標題空兩格寫,有些居中寫。以附錄為例,其格式大致可分為下表中幾種。
廣州市兩輪區(qū)(縣)志書中隨文附錄的格式
有些志書自始至終采用一種格式,如《天河區(qū)志》均采用上表中序號1的格式,也有一本志書中多種格式并存的,如《海珠區(qū)志》同時采用上表中序號1和序號2的格式;《黃埔區(qū)志》采用上表中序號1、序號2、序號5的格式。
廣州市兩輪區(qū)(縣)志書隨文附錄主要包括篇(編)下附錄、章下附錄、節(jié)下附錄、目下附錄、子目下附錄、大事記附錄、人物附錄七種:
一是篇(編)下附錄。如《東山區(qū)志》第三編“經濟”的附錄“農業(yè)”,《花都市志(1993—2000)》第六篇“農業(yè)”的附錄“花都軍民抗擊‘5·8’洪災”。
二是章下附錄。如《從化縣志》第二十三篇“群眾團體”第五章“商聯”的附錄“縣商會簡介”,《番禺縣志》第二十五編“居民方言”第四章“居民生活”的附錄“外地民工”。
三是節(jié)下附錄。如《荔灣區(qū)志》第五編“文化”第二章“科技”第四節(jié)“科技成果”的附錄“成果選介”,《越秀區(qū)志》第六編“商業(yè)”第二章“行業(yè)”第四節(jié)“名師”的附錄“名師”。
四是目下附錄。如《黃埔區(qū)志》第二十二篇“文物名勝”第一章“文物”第五節(jié)“石刻塑像”下設目“南海神廣利王廟碑”的附錄“《南海神廣利王廟碑》原文”,《荔灣區(qū)志》第五編“文化”第五章“文化藝術”第二節(jié)“文學藝術”下設目“文學創(chuàng)作”的附錄“歷代文人詩文選”。
五是子目下設附。如《從化縣志》第二十九篇“醫(yī)療衛(wèi)生”第二章“醫(yī)療”第三節(jié)“西藥醫(yī)療”下設目“臨床科”子目“外科”的附錄“高位斷肢再植簡介”。
六是人物附錄。一類是人物單設但不稱篇,其后有附錄的,如《花都市志(1993—2000)》的“人物人物傳”后設2個附錄“補遺人物”和“《花縣志》(1995年版)立傳人物人錄”。另一類是人物設篇后設附錄的,如《白云區(qū)志》第三十一篇“人物”后設3個附錄:“一革命烈士芳名錄附錄”“二禺北抗日陣亡將士名錄”“三禺北抗日陣亡將士姓名里居表”,這個亦可歸為篇(編)下附錄。
七是大事記附錄。如《天河區(qū)志》大事記下設附錄“1991—1995年天河區(qū)主要經濟指標;《東山區(qū)志》大事記設附錄,補充收錄該志記述下限1995年后的兩年1996年和1997年的大事記。
總體而言,章下附錄、節(jié)下附錄、目下附錄所占比例最多,篇(編)下附錄、子目下附錄占比不多,大事記附錄、人物附錄占比最少,僅為上文列舉的幾例。
從記述標題來看,廣州市兩輪區(qū)(縣)志書的隨文附錄標題多為簡介、選介,如《黃埔區(qū)志》的附錄“廣州長洲針織廠簡介”“二十三項工程簡介”,《白云區(qū)志》的附錄“農業(yè)科技成果選介”“工業(yè)科技成果選介”等?!独鬄硡^(qū)志》的附錄“基督教堂選介”“歷史文獻選介”等。
從記述主題來看,廣州市兩輪區(qū)(縣)志書隨文附錄的記述主題存在不少共性內容:(1)三民主義青年團。在4部志書中出現,分別為《花縣志》《增城縣志》《番禺縣志》《從化縣志》。(2)日軍暴行。在4部志書中出現,分別為《花縣志》的“日軍暴行錄”、《天河區(qū)志》的“日軍屠殺天河地區(qū)百姓的罪行”、《荔灣區(qū)志》的“歷史上荔灣地區(qū)受到的重大空襲事件選記”、《從化縣志》的“日軍在從化的暴行”。(3)汪偽政權機構。在3部志書中出現,分別為《花縣志》的“汪偽花縣政府”、《增城縣志》的“汪偽政權機構”、《番禺縣志》的“汪偽國民黨”。(4)百歲老人。在2部志書中出現,分別為《花縣志》的“百歲老人”、《增城縣志》的“百歲老人簡介”。(5)重大交通事故。在2部志書中出現,分別為《番禺縣志》《花縣志》。(6)歷代文人詩文選。在2部志書中出現,分別為《荔灣區(qū)志》《從化縣志》。(7)楹聯選錄。在2部志書中出現,分別為《從化縣志》的“楹聯選錄”、《番禺市志(1992—2000)》的“番禺部分著名楹聯選錄”(8)地名由來。在2部志書中出現,分別為《天河區(qū)志(1991—2000)》的“天河區(qū)名稱的由來”、《增城市志(1994—2005)》的“縣名由來”。(9)古樹名木。在2部志書中出現,分別為《天河區(qū)志》的“廣州市人民政府保護古樹告示”、《花都市志(1993—2000)》的“古樹名木”。(10)美食。在2部志書中出現,分別為《番禺縣志》的“番禺美食”、《荔灣區(qū)志》的“西關風味小食”。(11)前志人物及人物補遺。在2部志書中出現,分別為《花都市志(1993—2000)》的“補遺人物”“《花縣志》(1995年版)立傳人物人錄”、《增城市志》的“前志《人物傳》補遺”“前志《人物傳》補記”“前志入傳人物名表”。
從隨文附錄與正文的關系看,廣州市兩輪區(qū)(縣)志書的隨文附錄主要分為兩大類型:一類隨文附錄為正文內容的深化,即正文中有提及,但囿于結構,沒法深入展開,于是設附錄,正文與附錄是點面結合的關系。如《荔灣區(qū)志》的附錄“住宅小區(qū)簡介”,正文中提到“至1990年底,已先后建成僑苑新村、廣雅新村、周門新村、天寶住宅小區(qū)等現代化住宅小區(qū)”,附錄則以條目體的形式對僑苑新村、廣雅新村、周門新村、天寶群樓住宅小區(qū)進行介紹。還有一種是解釋,如《花縣志》的附錄“埋(湊會)”,正文中僅提及埋會、湊會,該附錄對埋(湊會)進行解釋說明。另外一類隨文附錄與正文互為補充,即正文未提及,以附錄形式進行介紹,與正文形成互補關系。具體又可分為以下幾種:(1)特色內容補記。如《芳村區(qū)志》設附錄“觀賞魚”,由于養(yǎng)殖觀賞魚在芳村有較長歷史,不少花農以此為業(yè)。但“觀賞魚”不好另設章節(jié),就在與其有關聯的“盆景”章后設附錄?!栋自茀^(qū)志》設附錄“江高體系”,是由于白云區(qū)江高鎮(zhèn)首創(chuàng)的“江高模式”被譽為中國農業(yè)產業(yè)化的樣板和方向,《人民日報》曾刊文報道,特設附錄介紹。(2)消失內容補記。如《東山區(qū)志》設附錄“農業(yè)”,介紹明清時期至20世紀80年代東山地區(qū)農業(yè)基本情況,但至80年代末,東山地區(qū)已無農業(yè)用地,全部城市化,故農業(yè)采取附錄形式記載。《增城市志(1994—2005)》設“已廢止的廣府舊風俗”“已廢止的客家舊風俗”“已失傳的客家行嫁歌拾遺”“已廢止的畬族舊風俗”4個附錄,對消失的風俗進行介紹。(3)重大事故補記。如《荔灣區(qū)志》的“人民防空”節(jié)后設附錄“歷史上荔灣地區(qū)受到的重大空襲事件選記”,對廣州淪陷前日軍對荔灣地區(qū)的狂轟濫炸、1950年“3·3”轟炸兩件事進行補充介紹,而該節(jié)下設人民防空教育等三個目,未涉及此項內容?!痘h志》的附錄“重大水災”“重大交通事故”、《天河區(qū)志》的附錄“死亡事故案兩例”均屬此類情況。(4)不同性質內容補記。如《東山區(qū)志》的附錄“侵略日軍”、《增城縣志》的附錄“日本軍用證券”、《增城縣志》的附錄“汪偽政權機構”、《天河區(qū)志》的附錄“偽聯防隊”均為此類情況。(5)前志內容補遺。如《增城市志(1994—2005)》的附錄“前志著作目錄與詩詞文聯選補遺”等。
從篇幅來看,廣州市兩輪區(qū)(縣)志書中隨文附錄的字數差別很大。有的隨文附錄的字數比正文只少一些,如《東山區(qū)志》的附錄“侵略日軍”僅少117個字。有的跟正文字數一樣多,寫法也一致,如《越秀區(qū)志(1991—2005)》中設10節(jié)介紹現存的10個行政街,并在相應的行政街后以附錄的形式介紹1999年廣州市城市管理體制改革中被合并的9個行政街,19個行政街的寫法一樣,均設“地理人口”“人文”“經濟特色”“街道管理和社區(qū)服務”四個目,所占篇幅差不多。還有一些隨文附錄的字數遠超正文。如《越秀區(qū)志》的“民族構成”節(jié)的內容很少,但其附錄“越秀區(qū)回族和滿族簡介”卻分成“回族”、“滿族”兩目分別介紹該民族的來源、職業(yè)、飲食習俗、文字語言、教育、服飾、婚姻、喪葬、民族節(jié)日等,內容非常豐富。
結合廣州市兩輪區(qū)(縣)志書中隨文附錄的情況,根據2008年中國地方志指導小組印發(fā)的《地方志書質量規(guī)定》,筆者對隨文附錄的編輯提出幾點思考意見,以期對第三輪志書編修有所借鑒。
對隨文附錄常用的“附”“附錄”“附記”三個名稱規(guī)范使用?!案健钡囊饬x太過于宏大和抽象,盡量不使用。在使用“附錄”和“附記”名稱時,嚴格遵守其定義,附錄為原文照錄,附記為編者所言。
關于隨文附錄的格式,原則上每個附錄均需注明標題。格式上是否分兩行或頂格、空兩格、居中排版可不做統(tǒng)一要求,美觀清晰即可,但同一本志書的隨文附錄格式前后需保持一致。
由于附錄與概述、大事記一樣在內容和文體上有別于分志,所以一般認為,隨文附錄與概述、大事記不入分志序列,即隨文附錄的標題不入目錄。所以《芳村區(qū)志》《海珠區(qū)志》《越秀區(qū)志》《東山區(qū)志》《增城縣志》《番禺縣志》《白云區(qū)志》的隨文附錄入編目錄屬不合理,尤其是后5部志書,部分附錄入目錄,部分不入,就更隨意了。
隨文附錄存在的主要問題是設置不當,收錄過多過濫。一是把專記誤當隨文附錄?!痘ǘ际兄荆?994—2005)》的附錄“花都市機場征地、拆遷及安置工作”,下設“成立領導機構”“制定政策、實施計劃”“征地、拆遷”“安置區(qū)建設”“搬遷、安置”五個目,詳細介紹了花都市機場征地、拆遷、安置的全過程工作,實屬專記。根據《地方志書質量規(guī)定》,專記屬于“記”體裁,而隨文附錄屬于“錄”體裁,兩者截然不同,不能混用。二是濫用附錄體例。如《東山區(qū)志》中大事記的附錄,以附錄形式對志書時限外的內容進行記述,就屬體例的濫用,應直接刪除。三是把分志內容錯當附錄。不少隨文附錄可在分志中直接介紹,不需另設附錄,以附錄的形式反而降低了內容的層次和分量。廣州市兩輪區(qū)(縣)志書中不少隨文附錄為此類情況,可直接轉為分志,轉換形式包括:(1)直接納入分志中。如《黃埔區(qū)志》的附錄“二十三項工程簡介”,正文指出“二十三項工程都是80年代后期至1991年初期間動工興建竣工的,其投資額為5億多元人民幣”,后文可直接簡介23項工程,不必設附錄介紹。(2)調整至分志其他章節(jié)。如《增城縣志》卷一“建置區(qū)劃”第二章“區(qū)劃”后設附錄“各鎮(zhèn)轄村(居)民委員會及自然村如下”,應將該附錄內容放在本卷第三章“各鎮(zhèn)簡況”中介紹,不設附錄?!短旌訁^(qū)志》大事記的附錄“1991—1995年天河區(qū)主要經濟指標”屬體例不當,其內容應調整至經濟篇中介紹。(3)修改篇章名稱后納入分志。如《增城縣志》卷七“荔枝”第二章“品種”第一節(jié)“珍稀品種——掛綠”后設附錄“水晶球”,指出水晶球是增城荔枝珍稀品種之一,既是如此,“珍稀品種——掛綠”的節(jié)名應改為“珍稀品種”,除重點介紹掛綠外,還應介紹水晶球,而不必采取附錄的形式。
除了刪減不必要的隨文附錄外,志書中還需要增補有價值的隨文附錄?!兜胤街緯|量規(guī)定》對“錄”有較為具體的規(guī)定:“附錄的原始文獻、補遺考訂等資料具有重要存史價值?!彼圆还苁请S文附錄還是文末附錄,應盡量收錄原始文獻、補遺考訂資料。如《黃埔區(qū)志》的附錄“《南海神廣利王廟碑》原文”、《天河區(qū)志(1991—2000)》的附錄“民國3年(1914年)吉山村七夕慶典程序”“民國3年(1914年)七夕慶典詞”都具有重要的原始資料價值。《增城縣志》的附錄“宣統(tǒng)《增城縣志》書目”對后世也有備查價值,值得入隨文附錄。
關于隨文附錄要注意的內容,除了以上情況外,編纂人員還不能忽視行文規(guī)范,避免存在硬傷。如《荔灣區(qū)志》”的附錄“建國后體校選介”中介紹了“荔灣區(qū)青少年體?!?,而分志中卻為“荔灣區(qū)青少年業(yè)務體?!?,兩處所指內容一致,但名稱卻不一樣?!栋自茀^(qū)志》設有“附錄一:白云區(qū)漁業(yè)聯社(白云區(qū)漁工商總公司)”,卻無附錄二及其他。同時附錄中還有不少紀年的錯誤,這都需要編纂者仔細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