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賀,王凱,孫東,李明,曲青山(新鄉(xiāng)醫(yī)學院附屬鄭州人民醫(yī)院,河南鄭州 450053)
自2015年以來,心臟死亡器官捐獻(donation after cardiac death,DCD)成為我國器官捐獻的唯一來源,器官短缺的問題日益嚴重[1]。免疫球蛋白A(immunoglobulin A,IgA)腎病在亞洲是最常見的腎小球腎炎類型[2]?;加蠭gA腎病的患者移植術后的復發(fā)率為12%~65%[3]。但目前對系膜IgA沉積DCD供腎移植效果及復發(fā)研究報道較少。本文對鄭州市人民醫(yī)院移植中心2015年以來收治的92例系膜IgA沉積的DCD供腎情況及移植效果進行匯報。
1.1 供體選擇:① 術前供體檢查均無蛋白尿或血尿;② 根據Remuzzi評分標準[4],排除評分≥6分的供體;③ 排除二次腎移植受體;④ 排除雙腎移植。
1.2 供、受體資料:選取2015年6月—2017年6月在鄭州市人民醫(yī)院收治的92例DCD供腎資料,根據術前病理活檢結果,將供腎分為兩組,分別為IgA DCD供腎組(24例)與非IgA DCD供腎組(68例)。將受體分為兩組,分別為原發(fā)疾病為IgA 40例,原發(fā)疾病不是IgA為52例,根據術后1年病理穿刺結果將40例原發(fā)疾病為IgA的受體分為兩組,即受體復發(fā)IgA腎病14例,未復發(fā)IgA腎病26例。
1.3 器官移植:受體應用常規(guī)手術方式。所有受體患者術中應用兔抗人T細胞免疫球蛋白誘導治療,劑量為7~9 mg/kg。術后應用他克莫司(tacrolimus,Tac)+嗎替麥考酚酯(mycophenolate mofetil,MMF)+潑尼松三聯(lián)免疫抑制抗排斥反應治療,術后1~6個月內維持Tac的血藥濃度為8~11 μg/L。6~12個月內維持Tac的血藥濃度為 6 ~ 8 μg/L。
1.4 主要觀察指標:觀察供體臨床指標包括供體性別、年齡、獲取前肌酐值、有無高血壓或糖尿病病史、死亡原因、人類白細胞抗原(human leukocyte antigen,HLA)錯配數等指標。觀察受體臨床指標包括年齡、性別、高血壓病史、透析時間、1年移植腎功能、1年移植腎存活率、蛋白尿、血尿等指標。
1.5 腎穿刺活檢的方法:供腎獲取修整后用巴德自動16 G活檢槍于腎下極穿刺獲取一條長約1.5 cm腎組織,穿刺點用小塊脂肪組織覆蓋后縫合。腎臟組織病理檢查(石蠟切片、免疫熒光、電鏡檢查)。對供腎組織病變程度行Remuzzi評分。1年后對移植腎進行常規(guī)病理活檢。
1.6 倫理學:本研究符合醫(yī)學倫理學標準,得到醫(yī)院倫理委員會審批(20150522)。
1.7 統(tǒng)計學方法:采用SPSS 20.0統(tǒng)計軟件進行統(tǒng)計分析。資料采用均數±標準差(±s)或百分數表示,組間均值差異性比較使用兩獨立樣本t檢驗,組間率的差異性比較使用卡方檢驗或Fishier確切概率法,移植腎存活時間的比較采用Kaplan-Meier分析與Log-Rank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1 IgA DCD受體組術后1個月蛋白尿、血尿7例(29.2%,7/24),無IgA DCD受體組術后1個月蛋白尿、血尿11例(16.2%,11/68),兩組相比無統(tǒng)計學意義(χ2=4.0,P>0.05)。術后12個月、24個月檢測血肌酐值,IgA DCD受體組肌酐值分別為〔(92.48±9.70)μmol/L、 (89.64±7.61)μmol/L;P>0.05〕,無IgA DCD受體組的血肌酐值分別為〔(93.77±8.82)μmol/L、(90.95±7.71)μmol/L ;P>0.05〕。兩組肌酐值比較無統(tǒng)計學意義 (表1)。
2.2 原發(fā)疾病為IgA的受體為40例,原發(fā)疾病不是IgA的受體為52例,根據術后1年病理穿刺結果,受體復發(fā)IgA腎病14例,未復發(fā)IgA腎病26例。受體IgA復發(fā)組接受系膜沉積IgA DCD供腎7例(50%,7/14),受體IgA未復發(fā)組接受系膜沉積IgA DCD供腎8例(30%,8/26),比較兩組接受系膜沉積IgA DCD供腎分布無統(tǒng)計學意義(χ2=1.44,P>0.05)(表2)。
2.3 隨訪12~36個月,IgA DCD受體組與無IgADCD受體組經過生存曲線Kaplan-Meier分析顯示(圖3),2年的移植腎存活率并沒有統(tǒng)計學意義(χ2=1.18,P>0.05)。
表1 系膜IgA沉積DCD與無IgA沉積DCD的供受體臨床資料比較
表2 IgA復發(fā)受體組與IgA未復發(fā)受體組資料比較
圖3 IgA DCD受體與無IgA DCD受體的生存曲線分析
術后1年、2年受體血肌酐值無明顯差異,隨訪12~36個月,IgA DCD受體組與無IgA DCD受體組生存曲線Kaplan-Meier分析顯示(圖3),2年移植腎存活率無統(tǒng)計學意義,說明IgA DCD不影響短期移植腎功能及短期移植腎的生存率。Sofue等[5]回顧性分析68例活體供腎零點活檢和腎移植受者術后第1年程序化腎活檢結果,發(fā)現(xiàn)活體供腎內隱匿性IgA沉積并不影響移植腎的預后。多數研究顯示IgA腎病復發(fā)患者在腎移植術后3年內很少出現(xiàn)移植腎功能不全,而且術后1年移植腎存活率明顯優(yōu)于其他類型腎臟疾病的腎移植受者,他們認為這可能與IgA腎病受者體內存在過度活躍針對異源性IgA分子HLA的抗體相關[6]。術后5年,10%~15%的復發(fā)患者出現(xiàn)移植腎功能不全,其中僅5%出現(xiàn)移植腎失功[7]。術后10年,其人、腎存活率與原發(fā)病為其他類型腎小球腎炎(非糖尿病腎病性)的受者相比依然無顯著差異[8]。但對IgA DCD遠期移植腎功能與預后報道較少,仍需進一步研究。
IgA腎病是腎小球腎炎的常見病因,20%~40%的患者最終需透析治療[9],部分患者選擇腎移植治療,Ortiz等[10]報道的腎移植術后受者IgA腎病復發(fā)率為32%,其中約52%患者未出現(xiàn)臨床癥狀,IgA腎病復發(fā)的診斷基于術后腎活檢。Lionaki等[11]總結了近30年來32項相關研究顯示,腎移植術后IgA復發(fā)率從4.5%~70.5%不等。本次研究納入原發(fā)疾病為IgA腎病40例,其中14例復發(fā),發(fā)生率為35%(14/40),與國內報道的復發(fā)率31%相似[12]。本研究發(fā)現(xiàn)14例IgA腎病復發(fā)受體有7例受體的供腎為系膜沉積IgA DCD,26例IgA腎病未復發(fā)受體有8例受體供腎來自系膜沉積IgA DCD,兩組比較IgA DCD供腎分布無統(tǒng)計學差異,說明系膜IgA沉積DCD供腎不影響IgA腎病的復發(fā)。這與Lionaki等[11]研究發(fā)現(xiàn)供腎腎小球系膜區(qū)IgA沉積可增加受者IgA復發(fā)率結果不同,這可能與本次納入樣本量少有關。但也有學者發(fā)現(xiàn)IgA供腎在移植術后1年行移植腎穿刺活檢發(fā)現(xiàn)IgA消失,可能原因為供腎的IgA基因表達不良[13]。日本學者認為[14]移植術后IgA的復發(fā)與以下4種因素有關:① 活體供腎因素;② 特定HLA受體中的等位基因,包括HLA-B35、HLA-DR4、HLA-B8 DR3;③ 良好的HLA配型;④ 血清中IgA濃度高。因此,供腎IgA沉積對移植腎IgA復發(fā)的影響還有待進一步的研究。
通過以上研究,系膜IgA沉積的DCD供腎不影響受體短期移植腎功能、受體生存率及IgA腎病的復發(fā)。本研究存在的問題:① 樣本例數少;② 隨訪的時間短;③ 未對影響IgA復發(fā)的因素進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