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榮
清晨,一列銀白色的高鐵輕盈地滑過海東大地。這一滑,在我們的心里滑過了40年。
定格在這個清晨的海東大地,明亮、激情、安詳、和諧。這片氤氳著古老氣息的土地迎著太陽,帶著新生的力量醒來。睜開眼睛,目視著欣欣向榮的田野,田野里,故鄉(xiāng)的炊煙正在裊裊,雞犬相聞于其間,阡陌縱橫于其間,其中,分明還有一種新生的力量,一種這片土地歷經(jīng)千百年煥發(fā)的朝氣,這朝氣迎接著太陽噴薄升騰。
一
于是,大地萬物齊唱一首太陽之歌。
和著這首歌的當(dāng)然有湟水河哦。她從祁連山脈的肯特大坂逶迤而來,奔騰著,讓河湟大地隨之鮮亮起來。于是,羌戎、吐谷渾……漢唐使者、塞外商賈、云游僧侶……逶迤從歷史的深處走來,漫步在河湟大地上,細(xì)說著這片土地從古到今的滄桑巨變。霍去病、文成公主、金城公主們的足跡讓這片土地人文淵藪,魅力四射。
于是,我從柳灣的彩陶讀懂了河湟文明依河棲居的存在方式,我的思緒仿佛也跟了祖先去刀耕火種、茹毛飲血,我的心脈也跟了祖先在大地上踏歌而行。從喇家遺址的那碗拉面,我讀懂了一粒麥子如何演變成可以永恒的母愛,我仿佛看到故鄉(xiāng)的小路上,母親領(lǐng)著年幼的孩子們,慢慢講那些過去的故事。
這是一條會講故事的河啊。
她養(yǎng)育了河湟大地,見證了河湟兒女的成長。她的故事講述了千百年,不變的是她一如既往的慈祥,改變的只是故事的流年。她的故事讓大湖之東、黃河之濱的這片高天厚土精彩了千百年、璀璨了千百年,直到今日,愈發(fā)輝煌。
這也是一條會唱歌的河啊。
在河湟千年的滄桑中,時而是母親河的呢喃細(xì)語,時而是大地歌者的豪邁,時而淺唱低吟,時而高聲謳歌。多少年來,我們的夢總是在母親呢喃的歌中搖曳。
二
這是一片詩意棲居的大地,不管是歷史深處的鼓角,還是現(xiàn)今發(fā)展的號角,總讓詩者澎湃,書者豪邁。詩意不僅產(chǎn)生于歷史的悠遠(yuǎn),不僅產(chǎn)生于大地的滄桑,不僅產(chǎn)生于山水的秀美,更產(chǎn)生于四十年風(fēng)雨兼程的日日夜夜,產(chǎn)生于170多萬河湟兒女四十年篳路藍(lán)縷、開拓前行的歷程,產(chǎn)生于這個時代如豐碑般矗立的偉大精神。
四十年白駒過隙,四十年河湟崛起。
四十年有說不完的故事,四十年有述不盡的豪邁。
三
太陽下,一株青苗帶著科技的溫暖,從海東市樂都區(qū)農(nóng)業(yè)科技示范大棚歡快地奔向田野,它把一種信念,播進(jìn)了這片古老的土地。于是,這片土地上一種新的力量正在噴薄生長,這股力量是這片土地積蓄了四十年,然后生長在阡陌間濃濃的希望。
同樣在陽光下,互助縣班彥村的婦女們聚精會神,用手中的針線書寫著心中的喜悅。那喜悅來自心中蕩漾的激情,那激情來自于那年夏天。是的,是那年夏天,一個人的到來,讓她們感到了被牽掛的幸福,明白了生活的美好,于是,她們生活的激情被喚醒,她們拿出了只爭朝夕的干勁,讓手上刺繡中古老的花紋有了新的意義。
四
田野間,耕者扶犁搭手,清凌凌一首“花兒”從云間蕩進(jìn)你的心間,蕩給你幾分迷,蕩給你幾分醉。
“花兒”,是任何時代這片土地最激情,也最浪漫的表達(dá),是祖祖輩輩生活在這里的人們心中盛開的花,更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與現(xiàn)今時代最深情的對話。
采擷一兩朵,令詩者豪邁,行者駐足,舞者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