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思雨
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雖然我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我這樣稱呼她。
我與她相識才剛滿一年,她是我高一時親愛的鄰鋪。我叫她起風,因為她是風一樣的女子,也因為她一直在等風來。我說我們的友誼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她笑,說沒錯。她最愛做的事,便是嘲笑我的品位,說我膚淺,罵我太嗦,一天到晚都在不停地嫌棄我。但也是她,會在我開心時和我一起大笑,在我難過時寫長長的信安慰我,會在我煩悶時靜靜聽我的故事。
她說,現(xiàn)在想來,我是高一時知道她事最多的人,是她鬧過矛盾最多的人,是身上有她看不慣的地方最多的人,但同時,我也是對她最好的人。雖然我覺得并沒有對她多好,我對朋友都是這樣,不過盡力而為。
她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她是唯一一個把我的日記本從頭翻到尾還敢在上面亂寫亂畫的人,可我從來不生氣,我對她有著莫名的信任感。
她很令我心疼。她對我說,她交的朋友從來走不過一年,一年不到就會產生各種爭執(zhí),會看不慣對方,會放棄對方。但這種時候我卻不能向她承諾什么,因為我們都不知道未來是什么樣的,不知道我們究竟能夠走多遠。她是一個短頭發(fā)的女孩子,總是沒心沒肺地笑,以至于給別人一種錯覺,讓別人覺得那就是真正的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去傷害,去踐踏。所以她從來都是一個人躲起來悄悄地哭。
在剛認識她時,我覺得她的世界一片繁花似錦、引人入勝,可是卻與我無關。到后來才知道,她世界里的人都是帶著假面和她微笑。她做我鄰鋪時,我們經常躲在被子里談天說地,這時候我才知道,看似對未來灰心失望的她也有著自己的夢想,她的夢想有些大眾化,她的夢想在上海,那個寸土寸金的地方,那個遠離家鄉(xiāng)的地方。而我總是想著要去成都,去那個慵懶的城市生根發(fā)芽,這便是我與她的不同。作為鄰鋪,我們并非無話不說,卻也是有話可聊,她說,我們就這樣,一切都剛剛好。
分到新班級,她寫信給我,她說她要把所有的祝福都給我,她說請我一定要得到。而我想說:“不管你以后去了哪個足夠遠的遠方,不管是不是與你的夢想大相徑庭,我都會一直在這里,等風也等你”。
愿我親愛的起風能夠自由選擇安靜生活,或者肆意奔跑。
(指導老師:鄧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