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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前國企改革若干問題

        2014-08-15 00:45:41夏小林
        中共杭州市委黨校學報 2014年3期
        關鍵詞:國資所有制混合

        □ 夏小林

        在改革過程中,社會財富、收入集中到少數(shù)人手上,還是到大多數(shù)人手上,這個問題在討論國企改革中很少有人談,要多關注一些。

        國企混合所有制改革,光從法人治理結構考慮是不行的,要考慮宏觀調控、所有制結構調整、社會公平、國企的“剩余價值”歸誰。還要考慮民生保障。如國家調控糧食、石油等的供求關系,是不可能靠私人企業(yè)出面的。

        國企改革不能只考慮效率。效率也不能只靠私有化來解決。國企中出現(xiàn)腐敗現(xiàn)象是另外一個問題。腐敗不是國企生來固有的,也不能靠私有化來解決。

        ——2014年5月13日劉國光談國企改革

        在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中,國資委確定“國資一股獨大”為重點改革對象值得商榷。在該政策取向下,國資委對安排國企與其他企業(yè)發(fā)展“交叉持股”的多邊關系缺乏政策行動,只重視非公有資本、外資進國企的單邊關系,這與十八屆三中全會《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發(fā)展“國有資本、集體資本、非公有資本等交叉持股、相互融合的混合所有制經濟”要求有明顯差異。經過20多年的發(fā)展,現(xiàn)在許多國企的股權結構已經多元化。在中央、地方國有控股上市公司內部,非國有股權已占壓倒性優(yōu)勢。在此基礎上,如果進一步“盡可能降低國有股權比例”,甚至弄到政府持“黃金股”、放棄“黃金股”的極端水平,并在地方出售大批中小型國企,將涉及非金融類、金融類的國有及國有控股企業(yè)200萬億元以上總資產及巨量利潤的重整,促使財富、收入分配結構進一步向中、外私人資本集團大傾斜,可能產生顛覆性的錯誤。實際上,國際經驗和國內經驗都表明,“一股獨大”是“普世標準”,通行全球。公司的股權結構集中或分散,與建立現(xiàn)代企業(yè)制度、完善法人治理結構的關系并不確定。有的領導干部和機構(包括全國工商聯(lián))單單在國企中反對被矮化﹑丑化的“國資一股獨大”,對其他性質的企業(yè)私人資本“一股獨大”則視為天經地義,幫它們要求對國企的控制權,這種自相矛盾的“雙重標準”既不公平,也缺乏科學性。在國企中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要堅持社會主義方向,圍繞“國有企業(yè)不僅不能削弱,而且還要加強”的中心點來設計、展開,不能使它蛻變成讓中、外特殊私人資本集團進國企的“單邊關系”,以至于“在一片改革聲浪中把國有資產變成謀取暴利的機會”。

        混合所有制經濟 國企改革 “一股獨大” 經濟平等 機會平等

        作者:夏小林,國家發(fā)改委經濟體制與管理研究所研究員,主要研究方向:發(fā)展與改革。郵編:100007

        十八屆三中全會《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以下簡稱改革《決定》)發(fā)布之后,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中“國企怎么改”,體制內、外意見紛呈,已經影響到國企改革取向。擇其重要觀點展開討論,以利于堅持國企改革的社會主義方向,實屬必要。

        體制內部,特別是來自國務院國資委(以下簡稱國資委)的一種主導意見是,“目前國有資本一股獨大的現(xiàn)象較為普遍,許多企業(yè)經營機制沒有得到真正轉換……(所以)‘要進一步推進公司制股份制改革,更多地引入非公資本參與國有企業(yè)改制重組和重大項目建設,探索混合所有制經濟實行企業(yè)員工持股。’”①何宗渝.張毅:國資國企改革要從三個方面下功夫[EB/OL].新華網,http://news.xinhuanet.com/fortune/2013-12/26/c_118717729.htm。在這之前,2013年11月13日《第一財經報》張靜報道,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辦公室副主任“楊偉民也指出,近十幾年來,國企發(fā)展仍存在很多問題。第一,股份制改革仍有很大差距,國企中特別是央企中,對非公有資本的利用率過低,也被普遍稱為‘一股獨大’”。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辦公室副主任楊偉民解讀《決定》[EB/OL],http://news.hexun.com/2013-11-21/159876024.html在這種價值判斷和政策取向下,國資委提出除極少數(shù)國企需要國有獨資外,其他大多數(shù)國企都要以“國有資本一股獨大”為改革對象。為此,要“大力支持各種非公資本特別是民營資本參與國有企業(yè)的股權多元化改革”(也包括外資[1]和各種基金等“社會資本”);要“盡可能降低國企股權比例”;要通過國有股“盡可能降低”的股權結構來“促進國有企業(yè)進一步完善公司治理結構內部運行機制”。同時,以“國家要不要控制作為判斷基準”,相當一部分國企“可采取國有參股形式或者全部退出”②2014年2月國資委副主任黃淑和在《求是》發(fā)文稱,國企改革首要“關鍵環(huán)節(jié)”“是加快國有企業(yè)股權多元化改革,積極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下一步,我們推進國有企業(yè)股權多元化改革、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的基本思路是:加快推進國有企業(yè)特別是母公司層面的公司制、股份制改革,進一步優(yōu)化國有企業(yè)股權結構。主要采取以下四種形式。其一,涉及國家安全的少數(shù)國有企業(yè)和國有資本投資公司、國有資本運營公司,可以采用國有獨資形式。其二,涉及國民經濟命脈的重要行業(yè)和關鍵領域的國有企業(yè),可保持國有絕對控股。其三,涉及支柱產業(yè)和高新技術產業(yè)等行業(yè)的重要國有企業(yè),可保持國有相對控股。其四,國有資本不需要控制并可以由社會資本控股的國有企業(yè),可采取國有參股形式或者全部退出。我們將通過多種方式推進具備條件的國有企業(yè)改制上市,暫不具備上市條件的國有企業(yè)通過引入各類投資者,實現(xiàn)股權多元化。鼓勵具有資金、技術、管理優(yōu)勢的戰(zhàn)略投資者以及社?;?、保險基金和股權投資基金等機構投資者參與國有企業(yè)改制重組。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是深化國有企業(yè)改革的‘重頭戲’??偟目紤]如下:大部分國有企業(yè)通過股權多元化的改革,逐步發(fā)展成為混合所有制企業(yè);國有企業(yè)在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中將逐步降低國有股權的比例;大力支持各種非公資本特別是民營資本參與國有企業(yè)的股權多元化改革;國有企業(yè)通過實施股權多元化改革,一方面吸引更多的社會資本與國有資本共同發(fā)展,另一方面促進國有企業(yè)進一步完善公司治理結構和內部運行機制......?!薄袋S淑和:國有企業(yè)改革在深化〉,國務院國資委網2014年2月7日(黑體字為引者所加。http://www.sasac.gov.cn/n1180/n1566/n1881407/n1881422/15687932.html)。另外,2014年3月全國政協(xié)會議召開期間,政協(xié)委員黃淑和還對上?!督夥湃請蟆酚浾邚堯E指出,“‘我們注意到,民企也想進來,但又擔心國企股權比例過高,久而久之自己就被吞掉了。所以盡可能降低國企股權比例,30%能相對控股的,就不去搞40%?!劣诰唧w比例,黃淑和說,要具體按照行業(yè)企業(yè)在國民經濟中的分量、國家要不要控制作為判斷基準,另一個考慮因素是完善治理結構和機制需要多個戰(zhàn)略投資者?!敝袊W,http://news.china.com.cn/2014lianghui/2014 -03/09/content_31723366.htm。(黑體字為引者所加)。

        國資委這種主導意見的核心,(1)要求在獨資國企之外的股份制國企中“盡可能降低”國資、國有股的比例,通過引入大量中、外非公資本等在國企中形成高度分散的股權結構。這種改革在邏輯上對應的要求,就是要在國企中“盡可能擴大”中、外非公資本,特別是私營企業(yè)(“民營企業(yè)”)的資本、股權比例。而根據(jù)《公司法》各類股份制企業(yè)均“按照股東持有的股份比例分配”原則,國資委的這種股份制改革取向,同時也就是要求“盡可能降低”國資、國有股收益,“盡可能擴大”各種非公資本、股權的收益。(2)與此同時,那些國家不需要控制的國企,國資將僅僅“參股”或“全部退出”即出售或“關停并轉”。

        出自國資委系統(tǒng)的其他各種具體說法還有:國企的國有資本、股權(對應的是凈資產③凈資產是屬企業(yè)所有,并可以自由支配的資產,即所有者權益。企業(yè)的凈資產(net asset value),是指企業(yè)的資產總額減去負債以后的凈額,它由兩大部分組成,一部分是企業(yè)開辦當初投入的資本,包括溢價部分,另一部分是企業(yè)在經營之中創(chuàng)造的,也包括接受捐贈的資產,屬于所有者權益。由于股份制企業(yè)的資產凈值屬于股東所有,所以在會計上也把它稱為“股東權益”。)可以降到“20%以下”①中新社記者龐無忌.李榮融:很多央企國有股權比例可降到20%以下[EB/OL].中新網,http://finance.chinanews.com/cj/2013/12-27/5673853.shtml.這篇報道稱,“李榮融認為,在發(fā)展混合制經濟的過程中,國有企業(yè)在企業(yè)當中的股比不需要達到70% -75%,而是可以降至20%以下,但需要防范國有資產流失?!?還有什么“對于我們(央企的國有)股份,沒必要拿手里”,[1]“民資參股中石化無比例限制”②《經濟參考報》王璐、梁倩、趙婧報道.中石化董事長:民資參股中石化無比例限制[EB/OL],新華網,http://news.xinhuanet.com/yuqing/2014-03/04/c_126217625.htm.在同一報道中,也出現(xiàn)了厲以寧的觀點:“民資進入的實質性障礙在于,國有股占比重過高,這個是第一大難點。國有企業(yè)還沒有成為真正的獨立經營主體。”,政府可學撒切爾的“私有化”做法,對國企只持“黃金股”甚至這種股權也可以放棄③傅成玉說:“你看看西方80年代撒切爾他們搞改革的時候,70年代開始,里根他們搞改革,把國有資產改革的時候,一開始也怕外國公司控制,但是你現(xiàn)在看到外國的大公司,上市公司,你要要占他股百分之十幾那絕對都是大股東。英國石油公司曾經一開始想控股,后來一點點往后退,退到最后政府說我有一股叫金股,金股在關鍵問題上我可以說了算,最后金股也放棄了。對于我們股份,沒必要拿手里干什么呢?你用社會資本來發(fā)展不更好嗎?”新華網,http://news.xinhuanet.com/fortune/2014 -03/07/c_126232535.htm?prolongation=1.;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可以“創(chuàng)造了多少千萬富翁,億萬富翁,他們都高興”④傅成玉說,“股東應該是在我們最上層,我們就是為股東服務的,我這么多年打工全是為股東打工,一個是給我們國家大股東打工,讓我們的國有資產保值增值了,再一個為小股東打工,至少經我手的上市公司,我不知道我創(chuàng)造了多少千萬富翁,億萬富翁,他們都高興,所有的股東,小股東贏,大股東才能贏。主人,股東是主人,我們是打工的,我們不是主人。”按照傅成玉的這種邏輯,如他在同一專訪中說的那樣“對于我們(國有)股份,沒必要拿手里”,那么,這種時候他又是在為誰“打工”呢?央視財經專訪傅成玉:國外資金參與混合制愿望更強烈[EB/OL],新華網,http://news.xinhuanet.com/fortune/2014 -03/07/c_126232535.htm?prolongation=1.等等,不一而足。當然,有的干部也認為,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不能發(fā)生國有資產流失,“混合所有制經濟不能為混合而混合,不能混到最后把國有資本混沒了。”[2]

        國務院發(fā)展研究中心一干部則提出,14.5萬多家國企中“13萬多家國有企業(yè)其實絕大部分都不是在基礎行業(yè),大部分在一般加工行業(yè)和商貿行業(yè)”,這部分“中小國有企業(yè)完全沒有必要去繞一個彎子搞混合所有制,徹底的民營化”⑤2014年“3月3日,由鳳凰財經舉辦的《國企改革危與機》午餐會在北京舉行。國務院發(fā)展研究中心企業(yè)研究所副所長張文魁在會上表示,對于占國有企業(yè)總數(shù)90%以上的中小國有企業(yè),國有資本的比重完全可以退到零。”張文魁:13萬多家中小國有企業(yè)應該徹底的民營化[EB/OL],鳳凰財經網,http://finance.ifeng.com/a/20140303/11792944_0.shtml.。

        另外,一些省政府也陸續(xù)出面宣示,國企改革進度嚴厲限時,除極少數(shù)國企外“其他國有企業(yè)......國有資本持股比例不設下限”;[3]或干脆標明本省“國企改革最大的亮點,是……對國有資本的持股比例不設限制”;[4]甚至還有干部別出心裁地表示,“國有股權低于50%的,不參照國有企業(yè)管理”;[3]今年國企混合經濟改革招商引資1000億,[3]可謂是“大出大進”,氣吞牛斗。但是,他們那里也有糾結。如廣東省一干部既表態(tài)“省屬國有企業(yè)……國有股權出讓不設下限”,又表示“廣東國企改革的亮點在立足‘增量’改革,不采取出讓現(xiàn)有產權的做法?!保?]

        全國工商聯(lián)的領導人也趁勢造勢,借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之名,在國家媒體上批評“國有資本一股獨大”使私人資本參加國企改革的積極性不高,為私人資本索取國企的“控股權和發(fā)言權”,完全無視全部私營企業(yè)不是“一股獨大”就是“一資獨大”的基本事實。[6]他就不擔心讀者“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美國前財長保爾森則建議,“最好的辦法就是加快改革,加大對私有領域的重視,減少對國有企業(yè)重視,讓政府在經濟領域少做,私有部門多做”。[7]有的外資金融機構也表示,中國的國有股權分散化改革,應把絕大部分資產劃給社保基金(當“第二國資委”),重點是消除現(xiàn)國資委的“管理權”和消除“黨管干部”,“央企可以分拆,中石化一分為二,中石油一分為四?!保?]

        不過,仔細考量一下,就能發(fā)現(xiàn)這些與中央改革《決定》貌合神離的說法是大有問題的,如意識形態(tài)偏見、邏輯混亂、自作主張、“搶跑”、“雙重標準”等等。也許正是由于這些說法、做法有問題,于是在體制內部也圍繞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問題發(fā)生了“激烈爭論”。另外,社會上的爭論也已經開始了。有爭論很好。這里要著重指出的問題如下。

        國資委以“國資一股獨大”為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的重點改革對象,系師出無名。在該價值取向下,國資委對安排國企與其他企業(yè)發(fā)展“交叉持股”的多邊關系缺乏政策行動,只重視非公有資本、外資等進入國企的單邊關系,這也與改革《決定》發(fā)展“國有資本、集體資本、非公有資本等交叉持股、相互融合的混合所有制經濟”內容有明顯差異①該《決定》關于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的原文是:“(6)積極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國有資本、集體資本、非公有資本等交叉持股、相互融合的混合所有制經濟,是基本經濟制度的重要實現(xiàn)形式,有利于國有資本放大功能、保值增值、提高競爭力,有利于各種所有制資本取長補短、相互促進、共同發(fā)展。允許更多國有經濟和其他所有制經濟發(fā)展成為混合所有制經濟。國有資本投資項目允許非國有資本參股。允許混合所有制經濟實行企業(yè)員工持股,形成資本所有者和勞動者利益共同體?!保ê隗w字為引者所加)http://www.ce.cn/xwzx/gnsz/szyw/201311/18/t20131118_1767104.shtml.。

        其實,即使要在一些國企中酌情調整資本構成或股權結構、完善法人治理結構和現(xiàn)代企業(yè)制度,也沒有必要拿被污名化的“國資一股獨大”做文章的。在改革《決定》中,也沒有“國資一股獨大”的提法,自然也就沒有關于它的價值判斷,更沒有要求在很多國企中“盡可能降低國企股權比例”,通過建立高度分散股權結構來完善治理結構和現(xiàn)代企業(yè)制度的政策要求。進一步看,國企改革是為了“加強”國企、國資。為此,審時度勢,“有所為有所不為”,在一些方面降低一些國有股比例是有利于國企發(fā)展和改革,有利于利用民間資金和外資。但是,不問青紅皂白,給大多數(shù)國企扣上“國資一股獨大”帽子,并以此為由鼓勵在這些國企中一味降低國資、國有股比例,大量引入中外私人資本,卻存在“削弱”國企,及“在一片改革聲浪中把國有資產變成謀取暴利的機會”[9]的可能。因為,利潤跟著資本走。誰在國企資本構成或股權構成中占的比例大,所得利潤就多。國企中的國資“盡可能降低”、大部分國有股甚至是“黃金股”都可以放棄了,此時誰能富,且還能夠“加強”國企、國資嗎?而從法理上看,消除“國資一股獨大”就不可能再有國有控股企業(yè)了。古人云,過猶不及。所以,這種“改革”并不符合中央關于“國企不僅不能削弱 而且要加強”[10]的精神。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中反“國資一股獨大”的錯誤“衛(wèi)星定位”需要糾偏。另外,在反“國資一股獨大”的價值取向下,有關單位對改革《決定》提出發(fā)展“交叉持股”的混合所有制經濟主旋律缺乏研究、宣傳和政策支持,這不利于落實中央關于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的決策,容易使改革異化為中、外私人資本等入股國企的“單邊行動”和“單邊關系”,對國企和國資產生“擠出效應”。

        在非金融類、金融類的國有及國有控股企業(yè)200萬億元以上總資產及巨量利潤的盤子中,大量引入中、外私人資本調整國企資產結構或股權結構就是調整財富、收入分配結構,且直接觸及3千萬左右國企職工的就業(yè)崗位、工資、福利、生活預期和數(shù)千萬家屬,影響巨大,事關民生、可持續(xù)的公平增長和政治大局,且影響國防安全和國家競爭力,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弄偏了雞飛蛋打。這里,如果再加上政府還要在3千萬人的事業(yè)單位中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如公立學校、醫(yī)院等的股份制改造)②例如,2014年3月教育部副部長魯昕說,“要充分發(fā)揮市場的作用,通過實行股份制、混合所有制等方式,用市場的力量來辦學。對于具體流程,魯昕表示,這是一個非常靈活的辦學體制,首先要對這類學校進行產權制度改革,產權結構和分配機制都發(fā)生變化。學校院系主任可以做教師、可以做教授,也可以到企業(yè)做人力資源部的部長;校長可以做校長,同時也可以到企業(yè)做CEO。魯昕說‘這個體系已經國務院常務會議決定通過?!敝袊暋缎侣労蛨蠹堈?,http://finance.qq.com/a/20140323/003691.htm.,所謂以“國資一股獨大”為對象的股權改革影響力最后有多大,就不待說了。

        經過20多年的發(fā)展,現(xiàn)在許多國企的股權結構已經多元化,甚至在中央、地方國有控股上市公司這些主力軍內部非國有股權已占壓倒性優(yōu)勢(分別在53%以上和60%以上③國資委副主任黃淑和說:“中央企業(yè)及其子企業(yè)引入非公資本形成混合所有制企業(yè),已經占到總企業(yè)戶數(shù)的52%。2005年到2012年,國有控股上市公司通過股票市場發(fā)行的可轉債,引入民間投資累計達638項,數(shù)額累計15146億。截止到2012年底,中央企業(yè)及其子企業(yè)控股的上市公司總共是378家,上市公司中非國有股權的比例已經超過53%。地方國有企業(yè)控股的上市公司681戶,上市公司非國有股權的比例已經超過60%。2010年,新36條頒布以來,到2012年底,民間投資參與各類企業(yè)國有資產產權的交易數(shù)量的總數(shù)是4473宗,占到交易總宗數(shù)的81%,數(shù)量金額總共是1749億,占到交易總額的66%。這是國有企業(yè)改制中引入民間投資的基本情況。”許巖.混合所有制經濟是國企改革重頭戲52%央企已引非公資本[EB/OL],新華網,http://www.cq.xinhuanet.com/2013 -12/20/c_118640136.htm.)。如果以此為拐點,進一步讓很多國企的國有資本、國有股權都“盡可能降低”,甚至弄到歸零的極端水平,那么,這些國企相應比例的凈利潤肯定也就屬于在企業(yè)股權(或凈資產)上占大頭的非國有投資人了①按照我國《公司法》規(guī)定,公司股東作為出資者按投入公司的資本額享有所有者的資產受益、重大決策和選擇管理者等權利。,這會扭曲國企的目標、行為和功能,減少財政取自國企凈利潤的收入,使社?;痣y以繼續(xù)得到來自國資的有力支援,對增強政府公共服務能力和建設社會福利制度產生負面影響。同時,2014年初中石化引資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的行動已再次表明,由于大型、特大型國企引資規(guī)模巨大,且需標配“戰(zhàn)略投資人”,在這些方面的優(yōu)勢確實非歐美跨國公司莫屬,私人企業(yè)則難免要自慚形穢、力不勝任了。如此一來,在外資已在大多數(shù)工業(yè)行業(yè)中占多數(shù)資產控制權的局面下,[11]還需要在國民經濟重要行業(yè)的大國企中引入多少外資,這就事關國家經濟安全等問題了。另外,國企肚子里的中、外私人資本越來越多,還將進一步扭曲國民收入分配結構。即在資本收入占國民收入比重已較大的情況下,進一步改變資本及收入構成,加大其中的非國有資本(大部分屬于私人)比例和所得,同時縮小國有資本比例和所得,從而既將進一步提升已高達0.76的財富差距(財富基尼系數(shù))②文中的財富差距數(shù)據(jù)由北京師范大學中國收入分配研究院執(zhí)行院長李實提供。王羚.我國基尼系數(shù)連降五年 學者稱警惕財產收入差距拉大[EB/OL],搜狐網,http://business.sohu.com/20140228/n395798515.shtml.,也將進一步加劇因私人資本收入增加而拉大的收入分配差距。那種繼續(xù)出售許多不在國民經濟關鍵領域的國有企(事)業(yè)的行為,則能夠進一步放大這種“馬太效應”(即“富人愈富,窮人愈窮”)③馬太效應(Matthew Effect)來自圣經《新約·馬太福音》中的一則寓言:“凡是少的,就連他所有的,也要奪過來。凡是多的,還要給他,叫他多多益善?!盡BA 智庫百科(http://wiki.mbalib.com/wiki/馬太效應)。。而經濟學分析已經證明,在這種局面下,宏觀經濟穩(wěn)定、效率和生產率將受到負面影響,經濟增長的公平性和可持續(xù)也將遭到破壞,并產生廣泛的社會影響和政治影響④推薦閱讀:保羅·克魯格曼.美國怎么了?——一個自由主義者的良知[M]北京:中信出版社,2008;約瑟夫·E·斯蒂格利茨.不平等的代價[M].北京:機械工業(yè)出版社,2013。這兩本書中,兩位都曾獲諾貝爾經濟學獎的作者著力分析了“不平等的代價”并提出了政策性建議。。對處于競爭性領域,特別是與大國博弈密切相關的那些國企來說,由于國有凈資產、凈利潤的制度性削減,還可能產生企業(yè)融資復雜化和成本上升(如增加銀行貸款會增加利息支付)的新問題,這可能導致企業(yè)與對手(如歐美跨國公司、國內大中型私人企業(yè))競爭時處于不利地位。而一旦這些企業(yè)處于不利的市場地位,外部非國有投資者準備進入和已進入的資本都可能發(fā)生轉向,從而加劇國企的經營困難。另外,他們也有可能利用這種機會進一步增資擴股,增加控制權或收購國企。

        “一股獨大”是“普世標準”,通行全球,包括通行國內私企、外企和港澳臺企等,屬于中性范疇。有的人和機構單單在國企中反對被矮化﹑丑化的“國資一股獨大”,對其他性質的企業(yè)私人資本“一股獨大”,則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默不作聲,或視為天經地義,并幫它們要求對國企的控制權,這種“雙重標準”不科學,要不得。

        一般而言,股份制企業(yè)有控股者就意味著存在“一股獨大”。統(tǒng)計數(shù)據(jù)證明,全世界的企業(yè),包括中國私營企業(yè),其中大部分都是“一股獨大”的家族企業(yè)。全世界500強企業(yè)中有40%由“一股獨大”的家庭所有或經營。但這種現(xiàn)象并不涉及好或不好的價值判斷。例如,這種家族企業(yè)并非不能實行職業(yè)經理人制度,并非不能建立所謂現(xiàn)代公司治理結構或企業(yè)制度。德國寶馬(BMW)是家族公司,難道它不現(xiàn)代、沒有國際競爭力?日本企業(yè)集團在家族控股時期是如此,后來則是法人股尤其是金融機構“一股獨大”。從法理上看,如非特殊協(xié)議等規(guī)定,無論哪種性質的股份制企業(yè),沒有“一股獨大”者根本就不能成立⑤《360百科詞條》以“一股獨大”現(xiàn)象指責國企。但它也客觀指出了“一股獨大”“是指其中一個股東(如上市公司控股方——引者注)......占有最大的比例,例如50%以上,而其他股東全部都是很小的比例。有時候,未必到50%,但是其他股東全部都是很小的比例,例如不足1%,也可以稱為一股獨大。一股獨大有兩層含義,一種是市場廣泛熟悉,也是目前普遍持有異議的,即上市公司某股東占據(jù)51%以上,甚至70%、80%的股份,從而處于絕對控股地位;另一種是市場忽略的、但卻廣泛存在的,即上市公司某股東持有30%甚至20%、10%等股份,處于相對控股地位?!保?60百科詞條,http://baike.so.com/doc/4999268.html。)其實,非國有企業(yè)中普遍存在“一股獨大”也是常識。如何客觀、科學地評價這種廣泛存在的現(xiàn)象需慎重。。全世界這種“一股獨大”的股份制公司多如牛毛,難道治理結構都不好,唯有那種沒有“一股獨大”的鳳毛麟角的“現(xiàn)代企業(yè)”獨立寒秋?⑥1990年代中國汽車業(yè)有大企業(yè)是中、外雙方均持股50%的案例。所以,以“國資一股獨大”不好為名來批評、改革“國企”完全沒有科學性可言,不符合“普世標準”。另外,讓“一股獨大”(甚至是私人獨資公司和個體戶的“一資獨大”)主導的私人經濟部門來“改革”據(jù)說也是“一股獨大”(和“一資獨大”)主導的國企,并要國企向其學習,這種做法是不是有自相矛盾和忽悠公眾之嫌疑呢?

        股權分散禍福難說,不存在“單一模式”、“普世標準”。國際經驗和經濟分析證明,全世界企業(yè)中“一股獨大”企業(yè)最多,且績效不錯或“市值高更”(包括國企),[12](P65)顯示了其治理結構的合理性和良好的績效。在良好的公司治理結構下,“一股獨大”或股權相對分散的公司都可以有效運行。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國資一股獨大”有利于更多的國資及利潤用于“為人民服務”,控制和調整兩極分化,實現(xiàn)十八大提出的“共同富裕”目標,而非流入中、外少數(shù)非國有投資人的口袋。

        1999年OECD制定的《公司治理結構原則》,充分考慮了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司、私人企業(yè)和國有企業(yè)的實際情況,就完善法人治理結構對它們提出了一整套政策性建議。但是,它既沒有反對“一股獨大”,更沒有把消除“一股獨大”作為建立良好的公司治理結構以增強企業(yè)經濟活力、提高企業(yè)經濟效益的必要條件。學理上并不認為,分散的股權結構,或單單一個什么樣的股權結構就能夠保證建成合理的法人治理結構。經濟學分析和國際經驗證明,就是以高度分散股權結構為基礎的“職業(yè)經理人制度”下,“現(xiàn)代企業(yè)制度”中的經理們也可以輕易利用信息不對稱扭曲公司治理結構和侵犯股東權益,甚至收買董事會成員,實現(xiàn)“內部人”控制。安然公司們的欺詐丑聞與華爾街“經理資本主義”掀起的全球金融風暴,就是證據(jù)。至于股權結構分散到什么程度,及是不是越分散越有利于建成有效的法人治理結構,或反過來說,是不是股權越集中就越好,則根本就不是一個正確的提問方式,也不存在“普世標準”。實際上各國法人治理結構是受到股權結構之外多種因素(如政治體制、經濟、法律、融資結構、人事、文化等)影響的,且起點和路徑依賴相異,各具特色。如果有人不顧國情,盲目迷信,模仿美、英的那種股權分散模式(美、英也有股權集中的大型家族公司等),甚至是迷信撒切爾的私有化“改革”,只能是畫虎不成反類犬,要犯顛覆性錯誤。什么股權結構好?通行做法如買鞋:合足就行。其實,在“完善現(xiàn)代企業(yè)制度”的政策議程中,完善公司治理結構和法律環(huán)境,及選擇合適的經理人可能都比一味追求股權分散化更有現(xiàn)實意義。

        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要堅持社會主義方向。在宏觀層面以維護、發(fā)展社會主義經濟平等為基準①馬克思主義認為,社會主義“平等”是“消滅階級本身”(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PP670-671)。在這個范圍之外,則不能“把社會主義社會看做平等的王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P8),還會存在三大差別、按勞分配中不平等的資產階級權利、地區(qū)經濟發(fā)展差異等等。以此而論,由于社會主義初期階段存在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fā)展的事實,階級差別在一定范圍內就還存在,“平等”也是有限的。與此同時,社會主義國家政治體制和公有制經濟主體地位(含國有經濟)的存在也限制了這種階級差別的存在范圍和程度,并使之同原生態(tài)的階級差別相比有所“變形”。所以,從經濟關系上看,包括國有經濟在內的公有制經濟改革,應該重視維護、增強國企、國資和集體經濟等,而不是一味削弱之。這個原則在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中也應該得到貫徹執(zhí)行。當然,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在公有制經濟發(fā)展中根據(jù)現(xiàn)實情況“有所為有所不為”、“有進有退”是不可避免的。但一個明顯的事實是,現(xiàn)在國企的狀況和發(fā)展環(huán)境已與1990年代大為不同,當時的一些政策(如“大踏步”退卻)已不再適用于今天。圍繞“國有企業(yè)不僅不能削弱,而且還要加強”②,應該正視的一個問題是,對于國內大多數(shù)中小企業(yè)微私企來說,是缺乏實力、動力來參加國企發(fā)展混合所有制行動的。另外,隨著市場自由化程度不斷提高,一些私人資本加入“投機賭博新經濟”謀取暴利的動力也將高于參加國企改革的動力。房地產的私商快速致富并成為群富之首就是一例。朱珉迕、談燕.防微杜漸:針眼大的窟窿,斗大的風[EB/OL],人民網 http://cpc.people.com.cn/n/2014/0306/c87228-24541040.html.的中心點來設計、展開,不能使它蛻變成“單邊關系”,讓一些特殊私人資本集團“在一片改革聲浪中把國有資產變成謀取暴利的機會”。[13]“加強”國企、國資可以維護、增強全社會的經濟平等,增加有效需求,促進增長、發(fā)展和穩(wěn)定。

        國資(和城鄉(xiāng)集體經濟資產)是社會主義經濟平等最重要的壓艙石。在中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許多國企和大量國資存在并有效經營的一個宏觀效應,就是在國民財富生產和分配中控制了“階級差別”和兩極分化,抑制了財富、收入基尼系數(shù)的繼續(xù)高攀,并為實現(xiàn)“共同富?!碧峁┝俗钪匾奈镔|基礎和制度性保證,①集體經濟的資產和農村集體所有的土地也有這種功能和作用。體現(xiàn)了追求實質平等的社會主義制度取向和政策取向。所以,調整國企股權結構必須維護國資的主導作用,這是符合憲法基本原則的。具體說來,就是要以維護、發(fā)展社會主義經濟平等為基準,改造、整合國有股權調整的其他分類標準,如國家安全、經濟控制(“經濟命脈”、“關鍵領域”)、產業(yè)引導和科技進步(“支柱產業(yè)和高新技術產業(yè)”)等,以形成既能夠保障國家為公共利益控制經濟,又能夠維護、增強經濟平等的新標準體系。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完善現(xiàn)代企業(yè)制度”,[14]必須有利于進一步提高國企生產效率和國資配置效率,“加強”國企、國資。國際經驗和經濟學證明,增加平等公平能夠促進增長、發(fā)展和穩(wěn)定。分析全球金融風暴的經濟學已經提示,“不平等的代價”沉重,降低了效率。這再一次證明平衡平等和效率關系是必要和可能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在這方面有條件比資本主義市場經濟做得更好。

        發(fā)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時,如何在國企中配置國有股(或凈資產比例)是一個核心,“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其基本思路應該是:根據(jù)社會主義初期階段市場經濟和實現(xiàn)經濟平等(如“共同富?!保┑囊?,既允許多種經濟成分(包括混合所有制經濟成分)共同發(fā)展,又要通過加強國企、國資來控制住私人資本等的影響范圍(如限制財富和收入兩極分化,及“階級差別”等)。所以,在制定非金融類、金融類國企的混合經濟改革方案時,要盡可能在大多數(shù)國企中實行保留國資、國有股優(yōu)勢或適時增強國資、國有股優(yōu)勢的基本原則。即使改革導致某些領域國企、國資數(shù)量一時間減少了,也應當做到國有資產保值增值,國有經濟整體力量得到增強。為此,要堅決制止減持國資、國有股無底線的政策取向,及“盡可能降低”國資、國有股比例(如“國有資本持股比例不設下限”)的錯誤政策取向。同時,還要鼓勵各地方公共服務領域和競爭性領域國有中小企業(yè)發(fā)展壯大,而非再搞“一賣了之”。那種國資、國有股配置和國企是否出售要以“國家要不要控制作為判斷基準”[15]是有漏洞的。因為,這種標準沒有體現(xiàn)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經濟平等要求,其中根本就沒有要求“國家控制”經濟不平等的絲毫內容,而是照搬了西歐私有化中的橡皮筋標準,自由操作空間太大,[16](PP133-180)非常容易導致 15.9 萬多家國企中的大部分中小企業(yè)“流失”,且再次涉及上千萬國企職工命運的大變化。其他如“分量”標準,或“考慮......完善治理結構和機制需要多個戰(zhàn)略投資者”,則也有很大的自由裁量空間,缺乏科學性和可操作性。一些地方政府在國企改革上自搞一套,“搶跑”,應當制止、問責。改革要加強黨中央權威,嚴肅黨紀。

        “在鳳凰涅磐中浴火重生”的國有企(事)業(yè)單位,國資應當更為強大。

        如上端正思想和改革思維,在新一輪改革中加強國企、國資,就是維護和增強了經濟平等的基礎。再輔之以稅收(如增加直接稅比重②經濟學界較普遍地認為,中國現(xiàn)行間接稅為主體的稅收結構不利于調節(jié)貧富差距,應當增加直接稅的比重,甚至使它成為稅收主體。多數(shù)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采用的是直接稅為主體的稅收結構,如美、英、德、日等。它們在這種稅收基礎上實行的社會福利制度,在降低基尼系數(shù)上產生了比較明顯的影響。財政部有的干部則主張保持間接稅為主體的稅收結構,適當增加直接稅。目前,有關稅收結構的改革措施進展甚微。)、轉移支付和包括社會保障在內的社會福利制度改革等,才能為實現(xiàn)可持續(xù)的公平增長和“共同富?!眲?chuàng)造更多的物質條件。也唯有如此,加上其他政策和機遇的配合,才有利于中國走出一條有社會主義特色的民富國強之路,以區(qū)別于所謂“歐美模式”和一些發(fā)展中國家“私有化+自由化+反福利國家+兩極分化+經濟穩(wěn)定差(或停滯,或危機)”的老路。

        簡言之,今天我們要堅持正確的國企改革方向,對于那些似是而非的國企“改革”意見及將產生的“對誰有利”的結果,需要深入討論,認真辯析,謹防其誤導國企改革,發(fā)生顛覆性錯誤。

        [1]央視財經專訪傅成玉:國外資金參與混合制愿望更強烈[EB/OL],新華網,http://news.xinhuanet.com/fortune/2014 -03/07/c_126232535.htm?prolongation=1

        [2]大智慧阿思達克通訊社.國資委專家:混合所有制到最后不能把國資混沒了[EB/OL],新浪網,http://finance.sina.com.cn/china/20131231/141017809029.shtml.

        [3]伊曉霞.廣東省國資委:國有資本持股比例不設下限[EB/OL],搜狐網,http://news.sohu.com/20140228/n395794904.shtml.

        [4]貴州省國資委舉辦監(jiān)管企業(yè)產權制度改革三年行動計劃啟動暨推介會[EB/OL],貴州省國資委網站,http://www.gzsgzw.gov.cn/html/2014/03/18/114039_4588.html.

        [5]彭浩.20省市發(fā)力混合所有制改革 國企改革大棋落子[EB/OL ], 中 財 網, http://www. cfi. net. cn/p20140312000032.html.

        [6]王仁貴.迎接非公經濟發(fā)展新春天——專訪全國政協(xié)副主席、全國工商聯(lián)主席王欽敏[EB/OL],人民網,http://cpc.people.com.cn/n/2014/0317/c64094 - 24655975.html.

        [7]美國前財長保爾森:中國需負責任地推行刺激措施[EB/OL],騰 訊 財經,http://finance.qq.com/a/20140408/020215.htm.

        [8]葉夢蝶.德銀蔡洪平:國企改革目標是消滅“一股獨大”[EB/OL],http://economy.caijing.com.cn/2014 - 03 -31/114055137.html.

        [9]習近平.不能在一片改革聲浪中把國有資產變成謀取暴利的機會[EB/OL],新華網,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4-03/09/c_119679886.htm.

        [10]朱珉迕、談燕.習近平:國企不僅不能削弱而且要加強[EB/OL],鳳 凰 網,http://finance.ifeng.com/a/20140306/11820298_0.shtml.

        [11]熊志勇.中國28個主要行業(yè)?21個被外資占多數(shù)資產控制權[EB/OL],http://finance.people.com.cn/GB/1045/7531114.html.

        [12]熱拉爾·羅蘭主編.私有化﹕成功與失?。跰].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1.

        [13]習近平.不能在一片改革聲浪中把國有資產變成謀取暴利的機會[EB/OL],新華網,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4 -03/09/c_119679886.htm.

        [14]十八屆三中全會《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EB/OL],http://www.ce.cn/xwzx/gnsz/szyw/201311/18/t20131118_1767104.shtml

        [15]張駿.國資委官員談國企改革:國資30%能控股就不搞40%[EB/OL],新華網,http://news.xinhuanet.com/yzyd/energy/20140310/c_119690320.htm.

        [16]夏小林.國資轉讓、減持底線要堅持社會公平原則——試評國資委國資轉讓和減持底線的規(guī)定[J].香港傳真》NO.2006-13;為誰作嫁?——經濟學、市場化改革“第五章科學確定國資的退讓底線”[M].香港:香港大風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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