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來的時間
文/白江峰
時間的刻度停留于一顆生物藥丸之上,它既是膨脹的核武器,又是現(xiàn)代科技的先頭兵。每一顆橢圓形的藍(lán)色藥丸都是向時間和生命的索取,藥物的體內(nèi)分解和反應(yīng)透露出人類“智能化”的情商,從青霉素到偉哥,甚至包括未來治療艾滋病和癌癥的藥物都是人類智慧挑戰(zhàn)自然規(guī)律的壯舉。有報道稱,恐怖分子一本拉登被擊斃后,在他的豪宅中發(fā)現(xiàn)藏有偉哥。元明朝,道家繁榮,提煉靈丹妙藥使人長生不老和縱欲享樂,時成一陣風(fēng)氣。這種藥丸的威力,自古有之。
韓旭的《親愛的,你會愛我多久?》透過一粒粒的偉哥拼湊出時間的痕跡,如同莫奈在魯昂大教堂對面租賃臨時工作室在不同時間段畫不同時間的魯昂大教堂一樣,韓旭作品中的每一粒偉哥都代表不同時段不同人種不同地方可以借來同樣的快樂。在這樣一張草圖上,他把它們禁錮了起來,牢牢地鎖拷在冰涼刺骨的白紙上,一種迷茫恣意的絕望透過翻云覆雨的唉聲嘆氣而來。噴發(fā)的火山在絢麗之后回歸平靜、冷寂和死板,靠一粒藥丸來彌補我們情商的不足是丟下一顆石頭在大海一測海水的深淺,滾滾波浪和海鷗的鳴叫是我們又將忽略的一道風(fēng)景。
創(chuàng)作自述
用Viagra在白色的背景上拼出
Dear, how long will you love me?
關(guān)鍵詞:時間 永恒 愛 形態(tài) 當(dāng)代 性
“親愛的,你會愛我多久?”看似溫柔,實則冰冷。
時間是思維對物質(zhì)運動過程的分割。偉哥的發(fā)明是人類對“時間”概念的革命,使時間有了形狀。打破了人類生理機能的限度,好比大力水手吃了菠菜,同時也打破了人類欲望的限度?!皶r間”是否是對愛情的考驗和生活中普遍但不太和諧的杠桿原理。人終是欲望的動物,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我們每個人都將變成需要服用“時間”的病人,但我們心甘情愿成為病人,而且毫無怨言,其結(jié)果是我們成為了一個娛樂至死的物種。
韓旭
南京藝術(shù)學(xué)院實驗繪畫系本科二年級
脫落的時間
容顏在時間的斑駁中脫落,緩緩的淡入在悲涼而絕望的意境中展開,隨著時間的推移,脫落中的容顏也變的毛骨悚然起來。脫落在一分四十八秒的時候,一個疊加鏡頭加速了這種脫落,容顏只剩下了半顆頭顱。容顏后面黑色的背景像是浩瀚而神秘的宇宙,在黑黢黢之中,隱藏著容顏脫落中帶來的屏氣凝神的無趣和沉默,而持續(xù)的脫落讓容顏面目全非,最后化成一堆泥土。時間折射在空間的黑色和脫落之中,仿佛隨著時間的前進(jìn)或是后退,時間的棱形都變的扭曲而詭異,生命的脈搏透過臟腑深處的呼吸,交織在畫面的紛紛擾擾之中,字幕的出現(xiàn),讓人驚醒,影像的結(jié)束代表時間的定格。
楊松的《蛻》從實驗影像的角度在運動中捕捉時間的精妙,正如河流四季奔流、不曾停歇一樣,時間的縮影在流動之中隱藏,肉眼難以察覺;但讓時間慢下來,通過特殊的藝術(shù)方式,時間的流動便能從隱藏處顯露真身。(文/白江峰)
創(chuàng)作自述:
時間就像是收音機的調(diào)頻指針,只不過它永遠(yuǎn)不會往回?fù)?。我們既不能回到過去,也觸及不到未來,我們只是活在當(dāng)下的一瞬間,或者說我們活在過去和未來的夾縫中,聽起來有些悲催。所以時間是什么樣子的?誰也無法準(zhǔn)確的形容吧。但是我一直覺得光有很多性質(zhì)和時間的某些感覺很相似,所以拿光來為時間打個比方,我個人覺得是個很好的方式,所以我做了“轉(zhuǎn)念”那件裝置,光打在轉(zhuǎn)動的鏡面上又反射到墻壁上,光就像一張紙貼在墻上。很像我認(rèn)同的時間感覺。
但是我們總是看到被光照亮的東西,可是忽略了光本身。光就像空氣一樣是個看不見的巨大的實體!光的實體又是什么?我總是感覺光是一種生物!或是一個巨大的器官!它遠(yuǎn)不像我們能感知的那么簡單。時間也許是一種生物?只是他們的存在方式和生命意義與我們不同。但是我們更依賴他們,或是寄生在它們的身體之中。我們雖不知時間的形狀,但至少我們可以想象沒有光我們會怎樣?到那時我們還能看見什么?沒有時間人類會怎樣?人類還會有歷史嗎?(楊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