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隨著中非關系發(fā)展，中非人民越走越近。一些非洲朋友活躍在中國文藝舞臺上，成了中國家喻戶曉的明星。中國電視劇《媳婦的美好時代》在坦桑尼亞熱播，使坦桑尼亞觀眾了解到中國老百姓家庭生活的酸甜苦辣?！苯衲?月，在坦桑尼亞進行國事訪問的國家主席習近平發(fā)表題為《永遠做可靠朋友和真誠伙伴》的演講。

導演劉江當時人在北京，突然間手機、短信、微信集體發(fā)作，消息從各地紛至沓來。他有點發(fā)蒙，后來才知道，“被習大大點名了！”習近平提到的《媳婦的美好時代》，正是劉江2010年面世的導演作品。這部探討當代都市婆媳關系和80后新型婚戀觀的家庭愛情劇在當年引發(fā)了收視狂潮，隨后一路斬獲飛天獎、金鷹獎優(yōu)秀電視劇獎、東京國際電視節(jié)“最佳海外電視劇”等多項大獎。

平復心情后，劉江重回手頭的工作，到機房趕制新劇的后期。時隔3年，他帶領《媳婦》原班人馬，精心打造了這部都市婚戀劇新作《咱們結婚吧》。天價的收購成本并沒有影響購片方志在必得的信心和熱情，拍攝尚未關機，預售就已經(jīng)結束。最終勝出的是央視和湖南衛(wèi)視，兩個素來獨播的平臺破天荒首開攜手聯(lián)播先河，成為這場搶購大戰(zhàn)的贏家。

11月6日，《咱們結婚吧》正式播出。此前，湖南衛(wèi)視借助正在大熱的《爸爸去哪兒》幾組明星家庭專門為該劇開播拍攝宣傳片，央視則在當天的《新聞聯(lián)播》中對播出信息進行預告。播出6集后，網(wǎng)絡點擊量超過2.3億，創(chuàng)下新紀錄。

從2003年執(zhí)導第一部作品至今，44歲的劉江歷時10年的打拼，終于穩(wěn)穩(wěn)地讓自己的名字和一部部重點作品，以及一個集收視保障、觀眾口碑、豐厚回報于一身的業(yè)界品牌緊緊地站在了一起。

誤招的三試免考生

如果不是畢業(yè)前那一年動了北上考學的念頭，現(xiàn)在的劉江應該是湖南省話劇院的一名演員。那是1987年，當時他是湖南省藝術學校省話代培班的學員，從師兄那里了解到北京那幾所殿堂級藝術學府后，18歲的文藝青年走出去的心總是蠢蠢欲動。把退學的決定告訴家里時，在商業(yè)局工作了一輩子的父親當時就急了。“這畢業(yè)之后順利進團，怎么說也是國家干部。要是沒考上，回來就什么都不是了?！?/p>

“要是沒考上，回來掃大街我也樂意?！眲⒔@樣告訴父親，“第二天，我爸就找了輛車來學校把我行李拉走了?！?/p>

在他之前，沒有人從學校退學。這種自毀前程的沖動之舉，很多人難以理解。劉江之所以沒有堅持到畢業(yè)，是因為到時再去考學就需要交一筆數(shù)千元的違約金。在月工資不足百元的年代，這個數(shù)字難以想象。經(jīng)過學校老師的介紹，劉江進了當?shù)匾粋€電視劇劇組，從劇務、場記到后期，他全部都做。離開時，劇組給了他400元的勞務——進京趕考的所有開銷有了著落。

“這是我表演系大師兄！”演員黃海波不止一次這樣跟人介紹多次合作的導演劉江。《媳婦的美好時代》為黃海波贏得了“國民女婿”的美譽，他也是《咱們結婚吧》的男一號。如他所言，劉江最終考上的是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

那年來京以后，他同時報考中央戲劇學院和北京電影學院。在中戲考場外，有一位西安籍考生，他就是最近和兒子一起亮相《爸爸去哪兒》的演員郭濤；在北電的考生中，還有后來的知名演員許晴、蔣雯麗。劉江和他們一樣，順利通過了初試二試。三試將至，他卻發(fā)高燒躺下了。

如今留著圓寸的劉江有些發(fā)福，但那時在考場上分頭濃發(fā)的帥小伙給考官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他罕見地獲得免考資格通過三試?！袄蠋熤饕瓷狭?mark name="70cfb75dae9789213f2ae636e56a7a67">這孩子條件好，其實要是真上了三試考場，那才是真考你適不適合做演員。表演一直是我弱項，肯定沒戲。”劉江回憶。

權衡舞臺和電影，劉江最終選擇了后者。不過進入表演系實屬別無選擇，1988年北京電影學院的本科招生只有表演系一個專業(yè)。考上電影最高學府的興奮，很快被這種跟天性相去甚遠的專業(yè)學習沖得煙消云散。跟幾次想要退學的同班同學許晴一樣，那是劉江極其壓抑的4年，“非常郁悶，所有的作業(yè)我都逃課?！?/p>

在宿舍樓道里，這位失意的樓道歌手整天高歌齊秦和羅大佑，北方的狼大概清楚自己永遠也成不了未來的主人翁；隆冬的校園，同學們在教室熱火朝天排練表演片段，劉江穿著一件破爛的軍大衣在外面一溜達就是一整天。兩個口袋里，裝滿花生米。一斤裝的65度昌平二鍋頭，他一次喝一瓶，每天喝完再倒頭睡覺。

熬到畢業(yè)前夕排大戲，劉江不出意外進了B組，那是一個預案班底，他擔負的是一個小到可以忽略的角色?！拔覊焊蜎]打算演戲，老師對我也非常失望，感覺就是誤招了，浪費了一個名額?！?/p>

想當手藝人，就得磨刀

“演員是在一種當眾孤獨的環(huán)境里工作，使用的創(chuàng)作材料是自身，所以非常脆弱。如果一旦缺乏信心，就很難呈現(xiàn)一個好的表演狀態(tài)。所以，這個職業(yè)非常需要保護和鼓勵?！边@是劉江對于演員這個職業(yè)的理解，它部分地解釋了劉江作品為何總能實現(xiàn)相對整齊和出色的演員表演。對于觀眾而言，這意味著戲真實耐看；對于演員來說，上他的戲便贏得了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很難相信把握表演調(diào)教演員頗有心得的劉江，真如自己當初預言的那樣，畢業(yè)后一部戲都沒演過。在同學的建議下，他選擇的謀生出路是做歌手。畢業(yè)之后的第一站是報考東方歌舞團，考取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那只是一個臨時崗位。“唱了兩個月之后，我就出來了?！?/p>

沒過多久，在北京王府井大街金魚胡同的臺灣飯店里，便出現(xiàn)了一位年輕帥氣的駐唱歌手。每晚上臺前，別的歌手會像打了雞血一般迅速讓自己亢奮，劉江卻躲在廁所里緊張得不想出來，甚至莫名地覺得惡心想吐。登臺之后，別人會極盡所能和臺下互動，“我卻像木頭疙瘩一樣只會唱歌?！痹谀侵髮⒔鼉扇辏刻焱砩弦坏竭@個時間，他就胸悶心慌。檢查了很久，身體沒有任何異樣?！坝刑煳彝蝗环催^味兒來，其實沒有別的，就是我的身體記住了這種惡心的反應。”

歌手生涯的最后一站是和天星文化娛樂公司簽約，當時公司最知名的是兩位女歌手：一位是軍旅歌手白雪，另一位是給熱播劇《我愛我家》、《宰相劉羅鍋》演唱主題歌的戴嬈。劉江月薪一千，那段動蕩生活漸趨穩(wěn)定，而且似乎又重新有了一點亮色。他給自己的定位是成為一名創(chuàng)作型歌手，“早日寫出一首像《同桌的你》那樣的歌。”

新專輯的創(chuàng)作并不順利，直到春節(jié)回長沙他依然沒有憋出讓自己滿意的歌詞。電視里正在重播一個講述當代中國人追逐美國夢的電視?。航耐跫У纫蝗褐餮莸谋硌菥蕜尤耍瑒g演唱的片頭曲《千萬次地問》好聽極了。更重要的是，劇中一群赴美淘金的中國人起起伏伏的命運如此抓人，這就是火遍大江南北的《北京人在紐約》。劉江連續(xù)追看了好幾天，“看得如癡如醉?！?/p>

冥思苦想歌詞的他對身邊的女友、如今已是妻子的王彤說：我不寫歌了，我要當導演?！拔彝蝗灰庾R到了故事的力量，一門關于視聽和敘事的藝術，如此有魅力?！焙髞碓谝淮物埦謺r遇到《北京人在紐約》的導演鄭曉龍，劉江執(zhí)意要敬這位引路人一杯。

再次回京之后，劉江給父親寫了一封七八頁紙的長信。出門多年，一直報喜不報憂的他讓父親覺得，兒子很快就要出專輯成歌星了。在信中，劉江將自己這些年來真實的生活狀況和內(nèi)心掙扎如實相告，他想讓父親明白：和之前考藝校、退學那些決定一樣，這一次依然是他深思熟慮之后作出的慎重抉擇。

接下來3年，他整天呆在租屋里看各種電影書籍。“那時我才真正知道如饑似渴是什么意思。那3年是我的蟄伏期，到現(xiàn)在都讓我受用?！蔽魉挠幸粋€兩層樓的電影書店，他幾乎讀遍了那里所有的書。他把這個階段視為真正去理解一門視聽藝術本質(zhì)的重新回爐。

“人需要這樣一個蟄伏期沉淀下來，去和自己的命運磕。想當手藝人，就得磨刀?！眲⒔f，“那3年是我老婆養(yǎng)著我。人會覺得很憋屈，變得很敏感。但我心里總有一種感覺，我覺得這事兒能成?！?/p>

分水嶺的一頁翻過去了

“2010年是屬于他的一年，一半是《媳婦的美好時代》，締造家庭劇的收視巔峰；一半是《黎明之前》，雕琢諜戰(zhàn)片的極致經(jīng)典。他是扎根生活的戲劇多面手，他是巧奪天工的屏幕手藝人。他以與生俱來的創(chuàng)造力，不斷書寫收視與品質(zhì)雙贏的熒幕奇跡，為國劇大格局的飛躍奏響了最強而有力的樂章?！边@段評價是在2010年最后一天，“國劇盛典”授予劉江年度特別貢獻獎時的頒獎詞。

“2010年過去了，我很懷念他?！闭驹陬I獎臺的劉江，借用了電影《甲方乙方》的臺詞。事實上那一年還有一部劉江作品與觀眾見面——電視劇《歲月》。因為審查原因，它被壓了整整5年。如潮的掌聲和炫目的燈光讓頒獎之夜像是從戲里走出來的一樣，只有臺下熱淚盈眶的妻子王彤知道這一路走來的艱辛，以及那句臺詞背后的千般滋味。

2003年，34歲的劉江終于迎來了自己的導演處女作《鐵血青春》。在那之前，結束3年閉關的他做了編劇。連續(xù)幾個劇本獲得認可之后，由他創(chuàng)作的另一部電視劇說好也將由他執(zhí)導。劇本完成以后，他卻被踢出局。忿恨抱怨都于事無補，劉江將眼光重新投向此前已經(jīng)宣布走進死胡同的《鐵血青春》。他利用自己的編劇優(yōu)勢，盤活了這個項目。

2004年4月26日，圍繞一起國寶文物失蹤案展開的《鐵血青春》即將上星播出。但就在8天前，廣電總局下發(fā)通知，要求涉案劇退出收視最為集中的黃金時段。除了價格大打折扣之外，這部處女作悄無聲息地淹沒在了非黃金檔的播出期。

接受現(xiàn)實的他迅速投入了第二部戲的創(chuàng)作——根據(jù)閻真小說《滄浪之水》改編的《歲月》。文學評論家白燁這樣評價《滄浪之水》：這部小說寫出了時運轉(zhuǎn)移中的人性百態(tài)與人情翻覆，官場之波詭云譎、反腐之驚心動魄，都從主人公的升降沉浮中充分而深刻地展現(xiàn)出來，實為當下現(xiàn)實題材的難得力作。

《歲月》是第一部讓劉江獲得業(yè)內(nèi)認可的作品，在當年購買該劇準備播出的電視臺超過了40個。因為題材敏感，劉江將28集剪為26集，送天津廣電有關單位審查后，按要求又剪掉一集。播出臨近，廣電總局要求天津方面將該劇送審。3年之后，讓該劇起死回生的審查意見才正式下達。

“這個戲太真實，像一個官場的寓言。它講述的是人在蛻變之中的無力感，它把權力交接時的人性之惡刻畫得淋漓盡致。在戲里沒有絕對的好人壞人，審查部門認為它致命的問題，就是價值觀太灰。我們的審查需要作品有導向，最忌諱就是灰。他會覺得你拍這個，到底想說明什么呢？”根據(jù)修改意見，《歲月》需要再刪減兩集，同時還得“增加亮色”。劉江不得不將演員重新召集回來，因為時間隔得太久，劇組早已解散，演員的發(fā)型和服裝都不接戲，只能硬著頭皮“加亮色”。

作品塵封5年重見天日的時候，主創(chuàng)們早已沒有了最初的激動和興奮。編劇全勇先在博客里寫道：“閻真老師看了《歲月》，一定會感到不滿和憤然。我也一樣。導演也一樣。既然不便多說，那就干脆不說?！稓q月》是被迫修改的名字，我還是喜歡《滄浪之水》?！?/p>

和《歲月》遭遇重大刪改之后的默默無聞不同，《媳婦的美好時代》和《黎明之前》讓業(yè)內(nèi)外在整整一年的時間里，始終將注意力放在了劉江身上。因為大愛《黎明之前》，當時正在拍攝《建黨偉業(yè)》的中影集團董事長韓三平將劇中八局幾位骨干全部邀請來，在片中客串了一場戲?！岸鲙煛?，這是劉江對韓三平的評價?！拔业谝徊繎颉惰F血青春》，就是韓總當?shù)目傊破??！?/p>

他還有過一部電影作品《即日啟程》，韓三平也是出品人。不過那是一段讓他和韓三平至今都遺憾不已的經(jīng)歷。這部由范偉和居文沛主演的愛情喜劇，和片名一樣，寄寓中影青年導演計劃即日啟程，最終票房剛過千萬。劉江也在這個過程中看到了當時電影圈中并不光彩的蠅營狗茍，最終失望而去?！熬拖衲愣嗄甑胗浀囊粋€美女，真見面了之后，發(fā)現(xiàn)也不過如此。以前拍電視劇我只用半個腦子在拍，拍完電影回來以后，我開始全身心投入到電視劇當中。這也是我的一個分水嶺，從此一頁翻過去了，我也啟程了?！?/p>

厚道者路寬

《咱們結婚吧》是劉江自組公司后開發(fā)的第一個項目。他毫不諱言，也是嘗到了《媳婦的美好時代》帶來的甜頭。他和編劇用兩年半的時間修改劇本，第一稿便在電視臺內(nèi)部獲得了近年來的最高分。去年年初原本可以開機，為了準備得更充分，他改到了8月。因為劉江的導演品牌和這個讓自己一口氣讀完的劇本，闊別電視劇6年的高圓圓從大銀幕再度回歸電視熒屏。

劉江事業(yè)格局如日中天的這3年，也是國產(chǎn)劇演員片酬瘋漲、行業(yè)畸形發(fā)展的瓶頸期。他很難理解：紅了一個人，市場給他一個價兒，他漲情有可原，這旁邊的人沒什么作品，你為什么也要跟他看齊呢？很多投資老板花高價請來明星，然后摳持制作成本，這戲能好嗎？行業(yè)大勢之下，他堅持逆流而上：把更多的錢花在制作上。

《咱們結婚吧》總投資7000萬，其中有一場戲的拍攝成本就超過了百萬。那是黃海波飾演的男主角果然再度向高圓圓飾演的女主角楊桃求婚的一場高潮戲。前情是二人已經(jīng)領證，籌備婚禮時發(fā)生的系列事情讓他們鬧到要離婚。為了重新追回桃子，果然決定在她生日之際再次求婚。

一切起源于黃海波在戲中的一句即興臺詞。當時桃子在給他飾演的果然過生日，感動不已的果然隨口說了一句“我要帶你去海邊過生日”，因為這倆人都特別喜歡大海。劉江在監(jiān)視器里看著演員的表演，特別滿意。當時他就給美術打電話，要求在二人婚后的床頭擺一張大海的照片。一直沒想到再次求婚的重場戲如何安排的僵局豁然開朗，劉江決定順著這句話，發(fā)展出一條線，把求婚戲放在海邊。九十多號人的劇組于是開拔海南，前后歷時4天。劉江對最終呈現(xiàn)的結果非常滿意。

“在第二集里，桃子捉弄果然，讓他淋那一下，兩萬塊錢。那場戲就是桃子要治他，所以把他誑到那兒。那個地方根本看不出有噴頭，桃子說話時掐著點兒，邊說邊挪地兒，突然噴水，把果然淋成落湯雞。那是我們租的一個酒店的后院，打開那個噴水開關，兩萬塊。我們一共拍了兩條。還有戲里蘋果社區(qū)那個樓頂，一個小時5000，我們拍了一晚上，再加上各方面的布置，又是好幾萬。拍出來，確實美?！眲⒔f，“我們在制作上，不惜血本?！?/p>

據(jù)透露，50集篇幅的《咱們結婚吧》最終的收購價單集接近400萬。投資方凈利潤1.3億，央視廣告達兩億，湖南衛(wèi)視的廣告收入也很可觀，獨家買斷然后分銷給兄弟網(wǎng)站的優(yōu)酷網(wǎng)則贏利七八千萬，現(xiàn)在有11家網(wǎng)站同步更新播出。不管這場大戲落幕之日觀眾如何評價，單從項目運作來說，《咱們結婚吧》又是一次各方多贏的大獲全勝。

“這幾年我也不是沒有失敗，我也因為選擇不慎，在拍攝一部戲的時候3次罷拍。這些失敗的經(jīng)歷，只會讓我今后更加慎重，更加如履薄冰地謹慎選擇?！眲⒔f。

當年心懷作家夢的文學少年，出人意外地走進了省藝校，后來又退學考進了電影學府，畢業(yè)之后一天演員沒做又混了幾年歌手，再后來又做了編劇，直到今天成為一位一線電視劇導演。

“那些經(jīng)歷看起來，好像是我人生的彎路，我也確實走過一些彎路。但人生哪有白走的路？我雖然沒有當演員，但專業(yè)表演的學習，讓我對演員的心理狀態(tài)了解得特別透，我會特有招地去保護他們，會潤物細無聲地影響他們；在音樂上的積累，讓我成了合作的作曲眼里‘蒙不了的導演’；當年寫小說寫詩的經(jīng)歷，又對我創(chuàng)作劇本特別有幫助。每一段經(jīng)歷，讓我到今天都在受益?！?/p>

我問劉江：你覺得身上的哪種特質(zhì)，幫你一次又一次渡過了那些艱難關頭？他想了想：韌性。

他把手機遞給我，屏保是信佛的他非常喜歡的《佛光菜根譚》里的一句話：厚道者路寬。